第三百一十九章原始相請老君
且說截教與妖族聯合大圍靈山,布下誅仙劍陣與周天星斗大陣,幾番將接引、准提、原始天尊殺的大敗。佛門只得依托靈山道場的防禦陣法死守,三位聖人一心防守,通天教主一時也無計可施。只得聽從了秦華建議,繼續圍困靈山,打擊佛門氣焰。
靈山道場被圍,接引准提無計可施,原始天尊遂表示可以請太上老君前來相助,然而卻須接引准提拿出鴻蒙紫氣作為交換。接引准提哪裡有什麼鴻蒙紫氣?只得苦笑著實話實說。
原始天尊聞言愕然,良久方道:「當年此事傳的沸沸揚揚,人人皆道是佛門得了那鴻蒙紫氣,而兩位又不曾辯解,反倒以此引誘各方強者加入佛門,實力急劇增強。原來竟是一場謠言!兩位道友瞞得三界眾生好苦啊!」
准提苦笑道:「當時我佛門亟需擴張,因此才將錯就錯。然而到如今,這謠言卻成了又一道催命符。眼下恐怕任由我二人如何辯解,三界眾生也不會相信我佛門沒有那鴻蒙紫氣,因此便索性不再解釋了。」
原始天尊聞言沉吟半晌,道:「佛門既然並未得到那鴻蒙紫氣,然則鯤鵬也似乎的確將那鴻蒙紫氣丟了。這可就奇了,為何鯤鵬就認定了是佛門搶了他的?而那道鴻蒙紫氣又是如何不翼而飛的?」
准提聞言又是一陣苦笑,道:「此事可算得上是三界第一大無頭公案了!當年三界各方勢力都曾調查過此事,貧僧私下裡也追查良久,卻仍是渺無頭緒。其他各方都認為是我佛門吞了那鴻蒙紫氣,但貧僧卻是自家知道自家之事,當年紅雲道友之事,絕對與我佛門沒有半點干係。這黑鍋背了一量劫,若非今日道友親自相詢,貧僧恐怕也沒有這個臉面主動去解釋。」
原始天尊道:「既如此,佛門是果真沒有那第三道鴻蒙紫氣了。然而又該如何請動大師兄太上老君出山相助?」
接引合什聞言道:「若得太上老君相助,我佛門必然銘感五內。從今之後,三界之事,一切以太上老君馬首是瞻。」
原始天尊聞言,看了看接引,點頭道:「既如此,容我前往太清境探聽太上老君之意。」
當下原始天尊出了靈山,駕一朵祥雲而去。來到八景宮,見了太上老君稽首道:「見過道兄!道兄這太清境可是清閒的很啊,可惜了下界萬民盡皆遭遇刀兵之禍,殺氣貫通天地,再不見半分祥和安樂。」
太上老君看了原始天尊一眼,笑道:「師弟此言何意?四大部洲雖有爭執,但也不過是修士之爭。通天賢弟今番做事還是有分寸的,並未將戰事波及到普通生靈。所謂殺氣貫通天地,說的太過了。」
原始天尊笑道:「道兄,當年封神之戰,接引准提可是兩次應邀前來相助。而今雖然佛門氣運當衰,但鴻鈞道祖也曾說佛門教義、滅之不絕。那通天教主自恃己能,聯合妖族擺下誅仙劍陣和周天星斗大陣兩座惡陣,將靈山福地圍了個水洩不通,可憐一眾佛門信徒拜佛無門,終日哭號,怨聲上達天聽。天地間整日裡愁雲慘霧,靡雨菲菲。還望道兄大發慈悲之心,匡正天地正道。」
太上老君笑道:「師弟也知佛門氣運當衰,通天賢弟今番進攻佛門乃是順天而為,若是佛門承認失敗,自此關閉山門潛修,自然無事。若是一味逞強,即便貧道前往,也幫不了他,又何必去!」
原始天尊道:「道兄此言何意?誅仙劍陣雖強,我等四聖合力如何破他不得?周天星斗大陣雖橫,卻也敵不過我等混元聖人。道兄若去,我等必然勝券在握。」
太上老君笑道:「師弟此言差矣!妖族既出,此戰又不關乎人族氣運,若到危急時刻,女媧娘娘出手乃是順理成章的。到時便是四聖對二聖,哪還有什麼勝算?況且周天星斗大陣乃是妖族第一大陣,威力不容小覷,非一時可破。秦華手握混沌鐘,攻防兼備。而今更是小心鞏固心防,幾無破綻,亦是一時之選。此時已然不是封神之戰時候了,佛門戰敗已是必然之局,回天乏力。貧道也無能為力。」
原始天尊道:「貧道來時,接引曾言若得大師兄相助,今後佛門便一切聽從大師兄吩咐。我想佛門終不能滅絕,若得接引准提為羽翼,三界之中還有誰是大師兄敵手?還請師兄三思!」
太上老君聞言看了原始天尊一眼,沉吟片刻乃道:「的確很是誘人!佛門有那道得至紅雲的鴻蒙紫氣,假以時日,未必便不能培養出第三名聖人。到時自然再有一番興盛光景,何必依附於我?」
原始天尊聞言笑道:「大師兄有所不知,西方根本就沒有那什麼鴻蒙紫氣,此時純屬謠言!」當下原始天尊將准提之言複述了一遍,笑道,「因此,擔心佛門會再度興盛是完全沒有必要的!而今佛門氣運已衰,再無可能大興。大師兄,一個保留有一定實力的佛門比一個殘敗不堪的佛門更加有用。還請大師兄明鑒!」
太上老君聞言點頭道:「通天教主今番大圍靈山,也的確夠了。但他是為婆羅門教討公道,得了三界各方勢力的鼎力支持。可說天時、人和均占,不可強自阻逆。西方若要保留實力的化解此厄,須得接引准提主動認錯,則我便有充足的理由勸通天教主撤退。否則貧道無端插手,也是逆天行事了。」
原始天尊聞言,面色為難地道:「接引准提也是聖人之尊,豈能主動認錯?如此一來,顏面何存!道兄可為他二人想過?」
太上老君閉目淡淡地道:「秦華前時也來過我八景宮,他便曾當面與我說過,若是接引准提不主動認錯,此戰便不算完!他的意思足可代表通天教主的意思了。當時我也默認了他的。」
原始天尊聞言急道:「道兄糊塗,怎能默認了此事!道兄還請三思啊,若是日後有接引准提鼎力支持,再有貧道從旁相助。加上道兄可就是四聖一體了,三界之中還有誰能與道兄相抗?道兄雖是鴻鈞首徒,道門之長。但通天教主一直不尊道兄法旨,他截教也永遠那麼愛出風頭,分光無限。若是道兄得了我三人支持,那便是名符其實的鴻鈞之下第一人了。」
太上老君聞言默然不語,原始天尊續道:「當時道兄雖是默認了秦華之言,但並未宣之於口。道兄竟可作其他選擇。」
太上老君此時其實已經意動,聞言道:「雖然如此,默認也是認,不能欺他呀!」
原始天尊笑道:「大師兄聖人之尊,豈會欺他秦華?道兄可發下法旨調解兩家之戰,通天教主必然不允。然而昊天玉帝那裡卻由不得他不允。只要昊天玉帝收回聲討佛門的聖旨,則此戰大義名分便要消弱的多了。此時你我再陸續發下法旨,叫蜀山劍派等一干前往助戰的散修門派盡數回山,消減截教的羽翼。造成截教人心離散的局面。此消彼長之下,世人便都會認為佛門不該滅絕,截教才是逆天行事。道兄便可趁此勢頭親自前往靈山勸和。到時候若是通天教主還不應允,道兄再行出手,便不算食言了。道兄看如此可好?」
太上老君聞言默然不語,良久方道:「此戰本非我道門內戰,你我二人插手進去已然是大大的對不住通天了。即便要相助佛門,破了他的誅仙劍陣便可,不可濫殺截教門下一人。」
原始天尊聞言大喜,笑道:「道兄放心,我自省得。既然如此,容貧道先行回轉靈山向接引准提轉達道兄之意,專侯佳音。」
太上老君點了點頭,長歎一聲,閉目靜坐了去。原始天尊乃出了八景宮,逕自駕一朵祥雲回了靈山,向接引、准提轉達太上老君之意。接引、准提聞言對視一眼,就聽准提道:「如此甚好!道友為我佛門之事奔走,可謂勞苦功高。先請歇息,容我二人商議一番,再與道兄商議如何迎接太上老君的事。」
原始天尊稽首笑道:「二位請便!」當下自回了所居的蘆蓬,召集雲中子、廣成子、清虛道德真君等一干弟子,吩咐眾人齊出,務必將相助截教的所有散修宗派盡數拉走。
這邊接引、准提待原始天尊走後,就聽准提歎道:「可惜我佛門基業,日後盡屬道門了。」
接引笑道:「此不過權宜之計!雖然名聲上不好聽一點,但卻也遠遠強過了向通天教主認錯道歉!況且還能將太上老君拉下水來,三清再次內鬥,豈非大妙之事!說起來,也還是賺了。」
准提聞言亦笑道:「我豈不知!太上老君本就是鴻鈞首徒,道門之長,依附於他雖說有些難堪,倒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況且有我二人和原始天尊相助,他太上老君才有這個膽量敢與通天教主一爭長短。可以說我佛門今番是以自己為餌,引動道門再次內鬥。如今原始天尊已經來了,若是太上老君再來助我,造成當年封神之戰的四聖齊聚的局面,相信通天教主必然會大受刺激。或許我們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穫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