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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封神之戰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服 文 / 碩鼠肥

    第一百八十五章不服

    聽著通天教主與太上老君對話,秦華心中也感慨不已。想當初這東勝神洲數萬年來積累下的各類修士數以百萬眾,那時三山五嶽的修真往來聚會,論道品茗,那是何等興旺與愜意。可是如今,眾多修真死的死、逃的逃,東勝神洲早非樂土。各人為了能在大劫中生存下來,無不大肆剷除異己。殺人奪寶,殺妖煉丹者比比皆是。大劫之下,幾乎所有人都瘋狂了。

    往日的仙風道骨、溫文爾雅不見了。無數血淚堆積的成果便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從這時起,成為了修真界眾人的格言。

    要知道,封神榜可不單單只收那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的,周天職司,八萬四千群星惡煞之數也將一併湊齊。同時還會酌情選取一些合適的人才充當天兵天將或是行政官員。總之,這是一場三界的浩劫,同時應劫的主體又是道門修士,這其中便包括了三山五嶽的散修。當然,三百六十五位正神是一個都不能少的,不過其他缺額卻可以暫時空缺,留待日後慢慢增補。所以最重要的,便是那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的名額,只要這部分填滿了,便可以酌情結束封神大戰。

    封神大戰自然是以聖人門徒為主力進行爭鬥。卻並不是說就不關那些散修的事了,相反,在雙方決戰之前,卻是他們打得最為熱鬧、最為慘烈。因為沒有聖人撐腰,沒有強大的團體作為後盾,沒有信任的同門可以依靠,也就更缺乏安全感,所以也才更加瘋狂,破壞也尤為巨大。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修道者本該上體天心,心懷慈悲,師法天地。偏偏一場大劫,讓所有人都變成了染血的殺手。

    然而大劫卻是在順應天道之下發生的。天道……,又該是個什麼東西?苦苦追尋,又有什麼意義?天道至公、天心最慈,這公在哪裡,這慈又在何處?

    都說天意如刀,不定什麼時候便會溫柔地捅你一刀。然而成千上萬年的苦修,便是被人如此玩弄的麼?

    秦華想著、想著,突然覺得惶惑無比,心知自己恐怕是走到死胡同了。當下收攝心神,強壓下心頭的雜念,心中暗嘲道:「枉你平素自稱看破世情,怎的還在這裡鑽牛角尖!生死輪迴,本就是天道至理,又有什麼好說的。」心頭這樣安慰著自己,秦華也漸漸回復過來,留心聽著太上老君、原始天尊、通天教主三人的交談。

    卻聽太上老君接著通天教主的話說道:「師弟能看清局勢那是再好不過了。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那是一個都不能少的,可是觀如今形勢,我道門之中,卻只有師弟門下能湊夠上榜人數。為三界穩定計,為天下生靈福祉計,為我道門道統延續計,師弟便犧牲一二,可否?」

    通天教主聽得臉色發白,兀地哈哈大笑道:「好啊!貧道的弟子多便該上榜麼?你玄都門下只有一徒,自然是事不關己,可以假裝清高。他原始門下個個都是寶貝疙瘩,道門柱石,死一個都心疼。我門下便都根性淺薄,活該做替死鬼?你們二人還真是照顧我這個師弟啊!」

    原始天尊喝道:「我門下也有百餘弟子,如今還不是死傷大半麼?就連十二大弟子也隕落了三個。」說著拿眼掃了秦華一掃,接著道,「若論上榜比率,不下於你截教。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秦華見原始天尊掃了自己一眼,不由嘴角一撇。就聽通天教主道:「你闡教弟子身犯殺劫,傷亡慘重那是正理。關我何事!封神大劫固然是我道門的劫數,我也並不曾推脫。然而貧道身為一派掌教,我門中弟子即便有真該上榜者,貧道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陰謀算計而死。即便要上榜封神,也需隕落的明明白白,否則貧道如何服眾,有如何管理教務。」

    原始天尊聞言沉默不語,太上老君接口道:「師弟所說未免牽強。各人緣法,命數有定。生死如何,也由不得自己選擇。坦坦蕩蕩也好、陰謀算計也罷,該上榜的總歸還是要上。又何必如此堅持?」

    通天教主譏笑道:「既是一切注定,那有何必耍弄算計?反正若要我服氣,便堂堂正正的來,誰該封為神道,誰該成就仙道,一切全憑自己的氣運、實力與根性。否則,那便魚死網破!反正我身為教主,若不能保全門下弟子,必然使得眾人生怨,人心離散,那時我截教便也一樣會不復存在了。這不是弟子多寡的問題,而是教眾的凝聚力的考量。恕我不能放鬆!」

    此言一出,秦華也不禁動容。實際上,在原本的歷史中,若不是闡教將截教打得狠了,廣成子三謁碧游宮又挑起了截教所有弟子的怒火,眾仙群情洶洶,通天教主出於教派穩定和人心離散問題的考量,恐怕也不會出山要想討個說法。

    可惜原本只想教訓教訓闡教,維護一下自己臉面而布下的誅仙劍陣卻被原始天尊聯合西方教外人毫不留情地打破。通天教主見什麼情面都沒有了,與其這樣被人欺負,還不如孤注一擲。萬仙陣下,截教萬仙以堂堂之師,轟轟烈烈大戰一場,齊齊隕落。那是真真正正的——諸神的黃昏。

    其實秦華一直以來的努力,也不過就是要求一個公平罷了。封神榜不可能沒有截教中人,這是無法改變的。然而,即便要死,也不能被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活活玩死,死了還不明不白,白白做了別人的踏腳石、替死鬼。

    憑什麼你闡教便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以別人的性命替自己完殺劫,而我截教弟子便該乖乖地做你的替死鬼。在這一點上,秦華便一直不服也不甘心,明白了過來的通天教主自然更不服。

    我的徒弟,便該遭你們算計麼?那麼我呢,既然敢堂而皇之的算計我徒弟,那還把我這個做師傅放在眼裡麼!三清一體,這便是你們的同門之義麼?性情耿直、脾氣剛烈的通天教主在秦華等人有意的點醒下,明白了原始天尊暗地裡的算計後,背叛受傷的感覺令其尤為憤怒和不敢相信。態度也有最初的放任不管,變為小心試探,最後強硬反擊。

    既然要玩,我便陪你玩到底,反正我截教底子厚,看誰先熬不住要決戰吧,反正我既非人教教主,門下弟子也並未犯了殺戒,貧道我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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