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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妖猖獗 第一章 偷靈果小妖化形入洪荒秦華求道 文 / 碩鼠肥

    第一章偷靈果小妖化形入洪荒秦華求道()

    卻說遠古之時,天地本一片混沌,六氣混雜,陰陽不分。至盤古開天闢地,清濁既分,陰陽即曉。又有盤古精血骨肉演化萬物,經過悠悠不知多少歲月,洪荒大地漸漸開始興盛起來。山精海怪,巫妖先民,乃至眾多懵懂生靈,一一湧現。或為生存,或為追求那渺渺茫茫的大道,各顯本事,竟相爭奇鬥艷。

    當此之時,巫妖二族興盛,為爭那洪荒主角,爭鬥頻繁。各族深受其害,卻是敢怒不敢言。幸而鴻鈞證道,紫宵宮開講,洪荒大神通者皆前往聽道。聖人發下諭旨:妖族管天,巫族管地,紫宵宮講道期間,不許二族相爭。這既使聽道者可以專心領悟鴻鈞大道,也讓洪荒各族得以喘息發展。

    時值紫宵宮開講之日,各大神通者皆齊聚一堂。鴻鈞座下,六個蒲團一字兒排開。後面卻還有數百人,或坐或立,眾人皆聽得如癡如醉。時而面露微笑,時而疑惑不解,卻都不發一言,靜聽鴻鈞講那無上天道。

    此時洪荒經過開天以來的第一場大劫龍漢初劫過後,原本盛極一時的龍族沒落,整個大陸也被分成四大部洲……

    卻說南部瞻州有一大山,綿延三千餘里,名曰:大荒山。山中樹木雖多,卻皆呈破敗之像,並無其他地方那種興興向榮之景。若有修道之人在此,必會驚訝於此地靈氣之稀薄,在這到處都是洞天福地的洪荒世界,這種情形豈非咄咄怪事?

    靈氣稀薄,靈物自然也就稀少。但也種有那麼一兩個福緣深厚的能夠修的靈識,進而踏上修道的坦途。

    秦華就是這麼一個幸運的傢伙。

    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附生在一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松鼠身上。胖胖的身軀,細細的胳膊腿兒,粗大的毛茸茸的尾巴,加上尖尖的嘴巴上面幾根硬挺的鬍鬚。秦華第一眼發現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後,羞憤的差點要『自殺』了。

    秦華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初始時他想掐死自己,可是看了看自己那稱得上精緻的胳膊,只得苦笑著放棄了一切用手『自殺』的想法。好吧!那我撞樹總可以吧?對準一顆賣相還不錯的大樹,後退,一、二、三、沖,「撲通」!一陣滿天金星閃耀過後,秦華淒慘地發現門牙整齊地掉了三顆,可腦袋卻依然沒事。鬱悶至極的秦華一咬牙,悶頭就往山下的河裡衝去,「嘩……」,秦華悲憤的想哭了。松鼠的身體咋這麼肥啊!怎麼都不沉底呢?

    痛定思痛過後,秦華決定找一個高高的懸崖,然後縱身一躍,用自由落體的形式,表達自己對這個賊老天的控訴。穿越就穿越吧!幹嘛把我變成一隻老鼠呢?也太不符合豬角理論了。天呀,我前途無亮啊!還是早死早投胎,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秦華這樣想著,邁開大步,蹦蹦跳跳地望大荒山最高峰跑去。那山峰奇險詭譎,山腳還依稀能見草木,到山腰就只見一片怪石嶙峋,了無生氣。秦華一心求死,也沒注意,只想著就算要死也要死的壯烈一點。跳崖怎麼也要爬到最高的山峰去跳,這樣才不枉穿越一遭嘛。

    來到山頂,秦華卻意外地發現眼前竟然有一顆高大的松樹,在四周皆是光禿禿的石壁的環境下,這顆長勢喜人的松樹顯得十分扎眼。樹高三丈有餘,樹身大半伸出崖外,虯結的根莖深深地扎進腳下的山石之中,葉片有五針分叉,繁茂的枝葉加上不時飄蕩過來的幾縷薄霧,使這棵松樹顯出一種出塵的古意。

    不過秦華卻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一眼就看見那樹上的幾十顆熟透了的松果。那果子覆蓋有鱗狀外殼,兩側扁平如翅,長得十分討喜。松鼠的本性讓他食指大動,饞蟲一下子就被鉤起來了。

    「不管了,老子就算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秦華這樣想著,肥碩的身體卻早已爬上了那棵古松粗壯的軀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樹上的松果摘了一個。剝開果殼,就這麼晃蕩著坐在樹枝上不管不顧地吃了起來。

    入口只覺滿嘴生香,潤滑可口。不一時,將那果子吃盡,秦華滿意地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皮,站起身來,正要去再摘一個。卻不料一陣天旋地轉,全身上下劇烈地疼痛起來。有如萬箭穿心,又如百鬼噬骨,只覺身體像要爆炸一般。可憐秦華生在新世紀,長在新中國,那裡吃過這種苦頭。只來得及叫了聲:「啊……」,便一頭到底,四仰八叉地昏了過去。

    天空漸漸聚起烏雲,越積越厚,最後竟形成三層旋轉著的雲團,場面詭異至極,可惜秦華沒有注意。不過即使他看到了,恐怕他也不知道這種景象代表著什麼,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影響。

    若是秦華稍微有點修道的常識,恐怕他就應該知道自己是吃了什麼天材地寶,從而幸運地得道化形了。可惜此刻的他已經深度昏迷了過去,那裡還能想到這些。

    是的,就在秦華一心求死的時候,穿越的豬角理論終於應驗在了我們的主人翁身上。那棵松樹正是混沌中孕育而成的先天十大靈根之一的鱗翅五針松。先天十大靈根,青蓮、蟠桃、人參果、黃中李、綠柳、苦竹、葫蘆、仙杏、扶桑再加上眼前這顆鱗翅五針松。

    這其中除松、竹、梨三者名聲不顯外,其他的可都是赫赫有名。可說是三界之中無人不曉,可惜都是名花有主,常人難以覬覦。靈根遇明主,這才聲名大顯。

    天地靈根所結之果,豈是平常,想想那蟠桃和人參果就知道了。秦華只吃了一個,當下便抵受不過暴漲的靈氣,直接暈了過去。所幸秦華所化的松鼠靈識早開,且相對於其他妖族,他的靈識可謂高的嚇人。早就過了化形所需,所以體內暴漲的靈氣得以很好地通過化形的方式宣洩。雖然過程痛苦一點,場面悲慘一點。可是能夠得以化形,也算得其所哉了。

    化形其實就是重鑄肉身。要將渾身血肉骨骼重鑄,其痛苦凶險可想而知。先天松果所化的靈氣浩浩蕩蕩地沖刷著秦華的身體,只聽得辟里啪啦之聲不絕,小小的松鼠身體不斷變大變形。時而皮開肉綻,鮮血淋淋;時而又生出七手八腳,雙翅鱗毛。不間斷的非人的痛楚讓秦華醒了暈、暈了又醒,苦不堪言。最後終於兩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或者叫做自主意識性催眠。

    清風徐徐,樹葉摩挲。萬丈高峰之上,昏過去的秦華躺在古松下靜靜地化形。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山頂金光大盛,那金光透過茂盛的松葉直刺天穹,照射在天空那厚重的三層劫雲上。彷彿接到了召喚一般,三層劫雲立時大動,朝著一種玄之又玄的軌跡運轉開來,速度越來越快,雲層也越來越凝實。終於,醞釀已久的劫雲不再轉動,卻見一道紅光閃過,第一道劫雷落了下來。

    此時的秦華卻還懵然不覺,渾然忘我地躺在古松之下,這傢伙還沒醒呢!可是妖物化形,天劫降臨乃是至理,哪管你是醒著還是睡著。度的過去是你命大,度不過去是你活該。這是天道,也是劫數,誰也逃不過去。

    說話間那道劫雷便已呼嘯而下,目標直指秦華。看那威勢,若是這一下打實,秦華恐怕連灰灰都不會留下了。

    話說吉人自有天向,眼看那劫雷就要落到秦華頭上,卻不料一道青光沖天而起,將那威勢赫赫的劫雷擋住。然後沒有任何懸念地,劫雷消散了,或者說融化了。是的,的確是融化了。青光是從秦華倚靠的那顆松樹上發出的。身為先天十大靈根之一,混沌中孕育出的靈物,這株鱗翅五針松自然早就通靈了,雖然因為各種原因沒能修出自我意識,進而化形。但靈物自有神通,趨利避害又是一切事物的本能。那劫雷雖是打向秦華,然而秦華卻恰好躺在樹下,要打中秦華就必然會先打中古松。

    那古松既是先天靈物,又豈是平凡?擋住區區小妖化形之劫自然是手到擒來。只見天上劫雷不斷落下,青光卻始終不減,將那劫雷一一消融於無形。蓋因雷主殺伐,乃毀滅之道;而松樹卻是木屬性,主生。兩者相遇自然是強者融化掉弱者,而且只能是消融。相剋之物又豈能共生?

    終於,三重天劫降完,天空中再沒有劫雷落下。漫天烏雲不甘心地消散開去,青光也隨之收回。清風徐來,碧空如洗,一切恢復平靜,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幻一般。

    南部瞻洲,大荒山上這日走出一個道人。這道人身材略顯矮胖,頭戴荊冠,腳凳草鞋,身穿一件綠髦蓑衣。一雙賊眼精光四射,透露出幾分自得的欣喜。這便是剛剛化形得托的秦華了。

    那日秦華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竟恢復人身,光著身體躺在地上,不由欣喜萬分。前世秦華也看了不少,結合自己的情況一分析,秦華那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經過一陣無以言狀的欣喜過後,秦華卻是極度渴望走出大山。妖族天生就有幾樣本命神通,每個妖族化形之後都會接受到冥冥中來自遠古的信息,這些信息駁雜而實用,幫助妖族認識化形後的自己,使之盡快地成長起來。秦華化形之後卻是留下了一尾的鼠毛,這些鼠毛長而堅硬,秦華略一思索之後,將之煉化成了三十萬根松尾針,祭起之時鋪天蓋地,能破金穿石,令人防不勝防。

    秦華收了這件法寶,抬頭看看那顆給自己帶來化形機遇的古松,一時之間卻不知該如何處理。想帶又帶不走,丟下又捨不得。最後只好把樹上餘下的幾十個果子全摘了下來才算作罷。心裡卻想:等老子以後學成神通,再回來連根拔走。

    秦華主意打定,看看沒什麼留戀的,於是駕起一陣狂風往山下落去。絕大多數妖族化形之後都會駕風飛行,秦華的本體是松鼠,本身就會滑翔,化形之後的飛行技能也比其他妖物飛的更快、更穩。

    簡單地梳洗過後,秦華找來一些草莖樹皮,做了一件蓑衣穿在身上。便頭也不回地向大荒山外走去。

    行了不知多久,滿目儘是飛禽野獸,卻不見一個活人可供咨談。這日來到一個山頭,遠遠看見前方炊煙繚繞,不覺大喜。遂按下風頭,緩步走上前去。眼見有十幾個長相十分粗豪的漢子圍著一堆篝火大聲談笑,火上架著一隻碩大的犀牛,看看將熟,黃橙橙的油珠大滴大滴地掉進火裡,燒得呲喇作響。

    秦華看的眼饞,忙上前拉著一人說道:「這位大哥!小弟初來乍到冒犯各位了。不知可否借一片地方棲身,小弟還想向各位打聽一點事情。」話未說完,只見那人臉色一變,在秦華身上使勁兒嗅了嗅,隨即猛推了秦華一把,大聲叫道:「是妖族的間敵。大夥兒上啊,打死它!」一時間,十幾個漢子提刀的提刀,扛斧的扛斧,吶喊著對著秦華猛衝過來。唬得秦華亡魂大冒,忙捲起一陣狂風,一溜煙地跑了。

    那十幾個漢子眼見秦華逃脫,哪裡肯干休,竟不依不饒地追了下來。他們也不飛行,就這麼邁開大步朝秦華直追。說也奇怪,那腳下的土地彷彿收縮了一般,那些人一步竟邁過數里的距離,不一時便趕上秦華。

    秦華正暗暗慶幸自己飛在高空,冷不防看見下面一人拈弓搭箭目標直指秦華。那箭鏃泛著冷幽幽的寒光,看得秦華心裡直哆嗦。

    「媽的,拼了!真當老子好欺負不成!」秦華一發狠,祭起自己唯一的一件本命法寶松尾針,狠狠地向下面甩去,重點照顧那個射箭的。只聽得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響,那可以穿透大石的松尾針結結實實地撞在下面十幾個人身上。秦華定睛一看,驚的差點沒把下巴掉了。只見十幾個人並排站著,身上無一損傷,而他們身前的地上,密密麻麻掉滿了松尾針。仔細一看,那些松尾針竟全都斷為兩截,無一例外。

    秦華大駭,不敢再作停留,只顧拚命捲起妖風盡量讓自己飛快一點,飛高一點。同時按之字路線,規避下面可能的奪命羽箭。

    果然,下面那人不能完全鎖定秦華,空放了兩箭之後索性收了弓,與其他人一道跑步追趕秦華。

    一追一逃,不覺天光大亮。眼見前面一座大山擋路,再回頭看看身後的十幾人,秦華不禁暗暗叫苦。嘴裡更是哇哇亂叫到:「各位大哥!各位大爺!小弟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們吧?我不過是一隻剛剛化形的小妖而已,沒有害過人,更沒有偷過你老母!啊——,我操你全家!」

    秦華眼見沒法逃脫,索性開口大罵起來。卻不料一個使斧頭的追兵奮力將手中斧頭扔了過來,秦華一個沒注意,竟讓那斧頭劃破了一點皮,心下不由大急。

    駕風的速度實在不快,可笑兩天前秦華還在自得於自己的飛行術。現在看來竟然還比不過人家的兩條腿,秦華心中那個鬱悶就別提了。駕風還飛不了多高,畢竟不是正宗的騰雲駕霧啊!

    只見忽悠之間兩個大漢竟一下子從山腳上到山頂,手中握著明晃晃的砍刀獰笑著看著秦華。身後其餘的人也各自散開將秦華的退路堵死。

    一個大漢獰笑著說道:「不過一個不成氣候的小妖,也敢來打探我們的底細。你倒是再跑啊!哼哼,不知道我們巫族是地上的王者末?這不一個縮地成寸就追上了末!小子,認命吧!」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面露嘲弄之色看著秦華。

    其實縮地成寸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法術,在這洪荒世界也不過就是那種大路貨的東西。可誰讓秦華什麼都不懂呢!像他這種剛剛化形的小妖,在洪荒之中那就是任人宰割的角色,頂著一身妖氣還敢到處跑,這不明顯找死嗎!

    秦華看著漸漸圍上來的眾人,心裡慢慢絕望起來。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舉起刀來,秦華突然覺得這樣死去很不值得。只聽他大叫一聲:「且慢!我有話說。」

    「有什麼遺言快說,別婆婆媽媽的。」那個手握斧頭的壯漢不耐煩地說道。

    秦華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張嘴大聲吼道:「我操你媽媽的祖宗十八代,你們個個生兒子沒屁眼,頭戴綠帽子,日你先人板板……,頭頂生瘡,腳地流膿,天天陽痿……。」一口氣秦華將自己知道的後世罵人的話語全都罵了出來,語言之豐富,聲調之微妙微肖令人膛目結舌。

    十幾個漢子先是呆住了,接著大怒,紛紛舉起手中武器向秦華砸來。十幾件武器閃著淡淡的光華,帶著無可抵擋的威勢,沿著一個玄妙的弧線向秦華飛來。秦華卻看都沒看這些東西一眼,自顧自地張大嘴巴將腦袋裡的污言穢語一股腦兒罵出來。人死鳥朝天,誰怕誰啊!只將那十幾個人氣的哇哇亂叫,雙眼血紅,出手更加凶狠。

    眼看秦華就要被亂刀分屍,斜刺裡突然吹來一陣黃風。那黃風也是奇怪,只在秦華身邊繞了一圈,打來的武器碰著這風卻全都在一霎那間化為飛灰,消失不見。

    只聽得一陣幸災樂禍的囂張笑聲震天似的響起,隨即一個聲音傳來:「小子,你很不錯,本大聖十分喜歡。以後你就跟我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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