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說過法軍的騎兵比例非常高,幾乎佔了三分之一,&prime可以說除了騎士團那幾千長槍兵和長弓手,剩下的都是騎著馬的主。
就這樣,在北地陰雲綿綿的法蘭西北地,1424年1月7日,在拉希爾派出的傭兵決定魯昂和博韋的英軍沒有進攻巴黎的意向後,法軍在他們統帥的率領下,一萬三千法軍和一千多匹備用的戰馬帶上了足夠十天食用的食物分成一前一後兩部向西北蘭斯進發。
科爾賓詢問過軍中的僱傭兵炮手棒揮羅傑能不能把大炮發射的炮彈變成毫無殺傷力的信號彈,得到答覆是不能後,他把老爸洛什伯爵萊昂內爾和法軍中垃圾中的垃圾安排在隊伍後面足有十英里的地方,用科爾賓的話說原因這些垃圾中的垃圾實在太磨蹭了。
騎兵先行,長弓手旗隊為其後,然後再是長槍旗隊和貴族扈從們構成的步兵旗隊。科爾賓一手主導排兵佈陣的方式令拉法耶特伯爵吉爾伯特大皺眉頭。
按照他和他老師的習慣,一般都是以步兵作為中陣,騎兵為左右兩翼。遇上敵人,要麼以堅實的步兵旗隊拖住敵人,使用重騎兵突擊敵軍側翼,要麼使用騎兵從左右兩側集中衝擊敵軍中心,步兵隨後以排山倒海之勢壓上,一舉徹底擊潰敵人,像當初阿金庫爾戰役就是第二個方案為代表的教材式進攻,雖然那次法軍死的很難看。
科爾賓以騎兵為前導,是沒什麼,現在英法間打到了這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程度早就拋棄了傳統貴族式彬彬有禮的作戰方式,不打招呼直接一個衝鋒過去就成了,但後面放著長弓手而不是步兵隊這算什麼?
拉法耶特伯爵很殘念。
難道長弓手尾隨騎兵發動衝鋒嗎?長弓手的小刀會比扈從們的盾牌長劍、巨斧和錘子還要有效?又或者這些長弓手的弓箭已經到達了能夠在亂箭發射中識別敵我的程度,在騎士衝鋒後拋射箭雨去攻擊敵人?
吉爾伯特三番四次想要提醒科爾賓,只是他鑒於四周都是親騎士團派的貴族就忍住了,沒見旁邊幾個伯爵和男爵都沒意見,就連爵位最高的那個阿朗松公爵都默不作聲!
夏爾他們對科爾賓超乎常理的打法已經習慣了:拉希爾他們是礙於沒有爵位,顧忌科爾賓的面子沒有說:而阿朗松公爵卻是經驗欠缺
根本沒發現這種佈兵陣型的錯誤。
1月9曰,上午。
騎士團依舊在行軍,此時,法軍的前軍距離後面的長弓手有著1
英里長的距離,要是這個時候法軍被人來個攔腰阻擊,中間的長弓手會死得很慘,不過在這一望無際的平原上想要達成突襲的可能性很低。
科爾賓身著鋼鎧,外面裹著華貴的罩衣,那是伊莎貝拉返回洛林前送的諸多禮物之一,肩披著象徵身份地位的淺藍色呢絨披風。
騎在駿馬之上,科爾賓的旁邊就是代替他持旗的法蘭西蘿|i,那個小腦袋套著一陣兜帽,斗篷下面是一具小型的胸鎧,多|i嬌小的身板依舊塞不滿胸鎧裡的空間。
許多法蘭西貴族簇擁於內維爾槍十字的四周,神色凝重。
他們背後是一列又一列連綿不絕的法蘭西騎兵,旗幟招展,騎槍槍尖寒芒逼人。
科爾賓目光深沉地凝視著前方蒼茫原野,天穹陰霾,寒風捲動敗葉,天地之間萬籟俱寂,唯有不安戰馬發出的響鼻迴盪在耳邊。
兩英里外的斥候在幾分鐘前跑回說他們在前方發現了大量的敵軍,應該超過三千人數,但從軍服上判斷,軍隊不是英格蘭王國的軍隊,而是來自法蘭西王國的貴族。
夏爾策馬輕輕向前,他請示道:「我們是要突襲嗎?現在我們共有兩千六百餘名騎兵,可以分三批發動衝鋒,擊潰他們絕對不是問題。」奧涅爾伯爵策馬到科爾賓身邊說道:「那些只是前鋒,後面還有勃良第人和英格蘭人,我們不能貿貿然發動攻擊,誰知道後邊的英軍和勃良第軍會在什麼時候抵達戰場。
吉爾建議速戰速決說道:「是呀,我們有兩千騎兵,一個衝鋒就能衝散他們,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要讓那些英格蘭佬曉得我們的厲害。」拉希爾和阿朗松公爵皮埃爾也贊成突擊英軍。
從出發到現在一直任由科爾賓打點的蘿|i
搶在科爾賓之前突然發話子:「現在還不是進攻的時候。」
「嗯,現在還不是時候。」
科爾賓迅速命令騎兵除騎士團本部外集體由後隊變成前隊向後撤去,祖克薩斯被派去向長弓手旗隊的幾個騎士指揮下達了科爾賓保持原地不動的命令。
克萊蒙伯爵夏爾領著他們騎兵旗隊共九百人撤到長弓手旗隊方陣那裡後,立刻佈置在長弓手旗隊後方的左翼,而拉法耶特伯爵吉爾伯特返回長槍方陣那裡負責中軍調度各貴族扈從組成的步兵旗隊向後移動波伏瓦子爵約翰的騎兵旗隊和桑特拉伊帶領的拉法耶特伯爵騎兵旗隊,一共五百七十八人立於長弓手的右翼。
然後炮手棒揮騎馬在一旁視野開闊的地方負責測距,貞德退到長槍手旗隊那裡。
而騎士團騎士本部八百九十五人繼續緩緩向前行進。
科爾賓匪夷所思的命令讓全軍上下一頭霧水他打算帶著本部的騎兵們去幹什麼?
面對吉爾的疑問、夏爾的關心,科爾賓選擇保持沉默。
上午大概10點左右法軍前鋒與英軍前鋒接觸。
雙方短暫的錯愕後,英軍前鋒的三個附庸伯國伯爵看到令他們更加驚訝的一幕,法軍在他們面前主動撤退,三個伯爵面面相覷一眼,交換了一下眼色後,他們同時向部下下達了命令:追擊。
立於馬側的傳令兵吹響了禮號,渾雄嘹亮的吼聲響起,成百上千的身影紛紛如水瀉一般向膽怯的敵人追去。
二英里半的後方,一萬一千多的勃良第軍在前鋒追出了足足一頓飯的時間後才從前方的傳令官那裡得知遭遇敵軍的消息。詳細詢問過敵軍的數量後,菲利普公爵譏笑了一番後,下達了繼續保持速度前進的命令,又吩咐隨軍商人們不要掉隊。
幾個附庸伯國的指揮官帶著騎士和騎馬扈從們追出了一段距離,他們最開始一心只想多殺幾個敵人,好搶奪他們的馬匹和鎧甲好賣給隨軍商人,等他們發覺前方的敵人騎兵漸漸緩下馬速就只覺得很奇怪,前方撤退的騎兵怎麼逃跑保持的隊列那麼密集的?
幾個拍馬追趕的扈從眼角闖進一群遙立在兩軍之外一夥人,時間不讓他們細究,耳邊便傳來箭雨劃破長空的刺耳銳嘯聲。
馬蹄疾馳都掩蓋不住的異響,那得是多大的羽箭?
察覺不好的人紛紛昂起腦袋,睜大眼睛,驚恐地瞪著那一片昏暗的天穹前密集的雨絲,數以千計支羽箭已著冰寒的殺機,幾欲遮蔽了整片天空。
莫名的森寒在這些騎者的眸子裡透出,只見那些箭雨在的尖銳箭頭越來越大,雨點般惡狠狠地扎落下來,成群的騎兵人仰馬翻,僥倖不死也身上中了幾箭,驚慌失措地勒住馬匹,然後無助地看著,遠方的敵軍騎兵中衝出一騎。
「吹響衝鋒鼻角!」
悠長淒厲的號角聲被吹響,草原上的飛禽們受驚紛紛飛去,後軍的勃良第軍立時止住了腳步。
勃良第公爵菲利普正脫離大隊和一隊護衛和一些貴族在前方探路
菲利普公爵擰眉,他正要繼續下達保持警惕繼續前行的命令,軍中被他召來當做副官的維利爾斯子爵臉色凝重起來。
菲利普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妙嗎?」
維利爾斯子爵幾次挪動了嘴唇說道:「這是騎士團的衝鋒號角!
「衝鋒?你確定?」
維利爾斯子爵望著那片飛鳥躍起的原野,雙眸充滿了無限的想戀:「是的就是在這個號角吹響後,我們贏得了在羅德茲、在弗瓦、
在納瓦拉的無數戰鬥!」
菲利普不悅地哼了哼,他要不是看在這傢伙弄出了不少名堂招攏到麾下可以給他增添不少光彩,他才不想理這個子爵。
勃良第軍七英里外,科爾賓拉下護面,頭盔背後的表情凝重,這是阻擊英軍的第一戰,主動進攻才能佔據先手優勢,第一步往往很重要,此戰,只許勝,不許敗!
如雷般的震動此起彼伏,兩千騎兵在衝鋒號角吹響後,一騎接著一地在漸漸加速的騎士團本部騎士後面出現,然後逐漸越過他們,穿過向六神無主的零散百數騎兵朝後面脫節的發怔的步兵們衝去。
低矮的草地自馬蹄腳下如潮水般退去,兩千騎兵帶著強大的衝擊力,頃刻間就將對面可憐的零散敵軍騎
兵淹沒。
左翼和右翼的騎陣捅破英王新收3個附庸步兵的單薄陣型就像捅破一張薄紙,中槍的騎者紛紛哀嚎滾倒塵埃,不用騎槍穿刺,光是上百匹馬匹集體奔跑帶來的衝擊就能把前後脫節毫無組織的數千敵軍踐踏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