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德的答覆令很多人都不滿意,上帝的意志太過飄渺不定,失去了賴以生存封地的貴族們不想把身家性命都放到一個自有上帝相助的答覆上。
「巴黎若在我們手上,英軍才不會去放著巴黎不打來打奧爾良。」科爾賓指出了夏巴納男爵的不切實際之處。
奧涅爾伯爵哈科特說道:「就算如此,我們不能進攻巴黎,至少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是不能我讓把我手下六百名兵士白白死在那裡,我從封地奧涅爾帶出來兩千人出來,現在剩下不到一半。我是他們的領主,我得對他們負責!」
王室元帥拉法耶特伯爵認同奧涅爾伯爵哈科特的話:「攻打一座堅城是件非常複雜的事情,我們不可以自尋死路,留在奧爾良堅守才是唯一的出路。」
作為信徒不就是應該聽主的話嗎?貞德見身邊的人一個兩個的都否決她的話。她實在不能接受主的信徒居然會去反抗主的話語。
「有什麼好複雜的。我怎麼說,你們就怎麼做,還有什麼比這更簡單的事?」
蘿莉睜著一雙眸子去向貴族們尋求答案,但他們紛紛在科爾賓的瞪視中扭頭避開了與貞德目光接觸。
「你們……」
腹部發痛的科爾賓這次真的有了舊傷復發的感覺,蘿莉真的是純潔得好像一張白紙,不懂一點人情世故:「好了你們大家都出去一下。」
法軍的高級將領們猶豫了一下才全部退出大廳,不過大廳裡的火爆氣氛有增無減……那只嗖地一下空降成整個法軍效忠對象的蘿莉正火冒三丈。
「貞,別生氣……」
科爾賓把手想放到蘿莉的肩膀上,卻最後伸向了蘿莉的腦袋,結果被氣憤的蘿莉撥開。
「我沒有在生氣這是上帝的怒火,對他信徒的憤怒!」
科爾賓錯失了一次摸蘿莉腦袋的機會,不過機會多的是,他勸慰到:「你要體諒一下他們這就是上帝選擇了你而不是他們的原因,可是如果你不用耐心和全心全意去做上帝的聖功,這樣不就是辜負主的期盼了嗎?」
蘿莉想想也覺得不跟這些貴族一般計較。
「你也不支持我嗎?」
貞德令科爾賓非常難做……他不清楚蘿莉提出去進攻巴黎的意圖,不過歷史上那個被英國完爆得體無完膚的法國不久正是靠著這只蘿莉來拯救的嗎?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蘿莉都沒成女人呢……心思數已經不是常人能夠琢磨的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電波女?
貞德是接收站,上帝是信息發出地。
科爾賓好像無意中又找到了蘿莉的一個隱藏屬性。
「貞」
科爾賓見蘿莉不介意自己這樣稱呼她就走到桌子前的地圖上,他望著距離奧爾良不足一個星期行軍路程的巴黎,還有另一邊路程幾乎相當的蘭斯。
貞德想要閃擊巴黎?
趁著英王回援期間攻克巴欺
英軍手上的巴黎是完好無損的城塞……科爾賓不認為法軍有能力在短短數個星期的時間做到攻克巴黎的準備。
「能說說你要應付巴黎城牆的辦法嗎?」
「有……用梯子爬上去!」
貞德的回答依舊是那麼的驚心動魄。
科爾賓試圖確認到:「你指的是那和幾個人抬著就能推到城牆上的簡易木梯?就那和用幾個木頭搭建起來的玩意?」
「是呀……」
蘿莉認真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她看著科爾賓一動不動的呆滯表情,她神情古怪地問道:「你們不會做那種梯子嗎?那種東西應該很簡單的呀。」
貴族們又一次被蘿莉鄙視了。
「那些梯子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你不覺得單靠那和梯子就去奪取巴黎太危險了嗎?」科爾賓覺得蘿莉不是天才就是瘋子,而他自己就是那個沒事找事想把自己逼瘋的神經病。
「不會的,我們最好明天就出發,從希農派信使到蘭斯花不了多少時間,如果他們拒絕了我們……我們就正好在那時間去進攻巴黎。」
科爾賓說道:「可是奧爾良的大橋已經斷掉了,我們跨過盧瓦爾河的繩橋也都沒有了,我們拿什麼去到河對面去?」
科爾賓決定要是聽到蘿莉再說一次「一切都有上帝幫助……」那他就直接轉身離開這房間,這只蘿莉就當做吉祥物擺著賞心悅目就成了……其他一概無視。
「吉爾伯特不是說了嗎,冬季濤後的盧瓦爾河河水會比較平緩,再過一段時間就要過了這枯竭期,如果我們能搶在著之前再搭起一座浮橋不就好了。」
科爾賓整個人都囧了。
敢情貞德分明有把吉爾伯特和其他人的話全都聽進去呀,怎麼這只蘿莉會忽然冒出他們都在商量去郊遊的想法?
科爾賓愣了好久才問出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貞你會寫字嗎?……
蘿莉臉紅了。
她垂下腦袋半天才發出細弱蚊聲的嗓音。
「不航」
科爾賓明白了蘿莉是遇到了生詞她根本不曉得他們後來再說些什麼……只是看著他們神情逐漸舒展開來,她就以為他們是要去郊遊貴族們在貞德眼裡竟是如此不堪……不過形勢比人強,貞德心目中的貴族形象不是一時半會就改觀的了。
科爾賓顯然清楚蘿莉是在盤算著什麼了,巴黎放在整個法軍眼裡是不可能陷落的城市,但那地方分明不是,她想要攻克巴黎來證明她的奇跡性,說真的這計劃很大膽,很狂野,很危險,但是很有可能成功,問題就在於有沒有人膽敢實施,科爾賓綜合約蘭德和最近的局勢大約猜得出巴黎,那地方守軍跟本就不多,因為英軍目中無人了完全不把法軍放在眼裡在他們看來法蘭西就是手無縛雞之力還給餵了蒙汗藥的美女,他們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反抗是不可能的了。
嚇科爾賓依然下不了決心,攻克了巴黎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你認為此次出擊巴黎要帶多少兵力為好?」
兩千人,但是攻克巴黎後,我們會需要盡可能多的士兵!」貞德說道。
「為什麼……」
「嗯……」
蘿莉面露苦惱之色:「上帝沒說……」
科爾賓他決定放手一搏!
科爾賓讓人叫約蘭德夫人帶貞德到希農城堡裡去休息,隨後他又把胖子三兄弟派到貞德身邊讓她使喚。
夜幕開始降臨,希農城堡附近沒有沉寂下去反而越來越熱鬧。
要是巴黎被攻克英軍一定揮軍來奪取這座標誌性的城市。
貞德所說的盡可能多軍力恐怕就是要用來跟英王亨利打防守戰的!
統籌全軍數目,再劃分軍力部署成了當務之急,幸好科爾賓不是第一次做這和工作,波伏瓦子爵、克萊蒙伯爵暫時被抓來當壯丁,他們要連夜識別部隊的領主、弄清全軍的數據:兵力、狀態、裝備、食物,然後才能統一指揮。
第二日天一亮,科爾賓出於尊重提出去見王太子一面。
約蘭德給予答覆卻是王太子不想見任何人即便是貞德也不面具。
科爾賓自然不能浪費時間在希農,盧瓦爾河的汛期很快就要來到,他們要在之前加班加點整理出全軍具體情況,面對英王亨利這個怪物,法軍在阿金庫爾戰役就證明過讓手下的士兵沒有統一指揮就是走入死亡深淵的第一步。
科爾賓在給法軍制定軍規的空餘時間抽空給英王寫了一封英文信。他提筆貞德口述,一封勸降信由一名使者快馬加鞭送到了蘭斯。
等待回信的期間,法軍全軍分批分步移動至奧爾良先是騎士團的人,然後才是其他貴族的人。
迪努瓦熱淚盈眶地歡迎了他們要是援軍再不來,他最近都有在思考是不是要去封死奧爾良的所有城門了。
蘭斯的英王行宮。
「以耶穌基督和聖母瑪利亞之名。
英國國王和你臣屬們,趕快把你們在法蘭西據為己有、任意玷污、開啟各**蘭西城市的鑰匙都交給我這今天主派來的少女,她是天主派到這裡來恢復法蘭西的,只要你們肯放棄你們奪去的法蘭西國王,賠償你們掠取的財物,一切都會得到圓滿的結束,你們這些入侵者、刻子手,無論身份高低,凡是來到法蘭西這片領土的,都照天主的意旨,安全返回自己的國土上!但一旦等到我出征,你們才考慮,那一切就都太晚了,希望……」
英格蘭的王國書記官對英王亨利念誦出了自稱洛林少女的書信,不過念誦了一半,這書信就給燒掉了。
英格蘭人從這信裡得到了一個信息,法蘭西人集體患上臆想症和腦殘。他們打不過英王,就在奧爾良白日做夢了數個月,現在居然集體腦袋抽風給英王寫了這封狗屁不是的通告書。
博韋主教和其他主教們竊竊私語評價:「至少字寫得很漂亮英文的語法也不錯,是一個飽學之士才能寫出來的文章……」
面對法蘭西人發賤找抽的舉動,英王亨利忍下了這口惡氣,他下達了死命令,無論如何也要給盡快弄出合法繼承法王王位和剝奪王太子查理正統性的正是通告出來,那個法蘭西的王后就是不承認也得承認了!
馬不停蹄地連跑了7天,科爾賓正把奧爾良附近的鑄橋匠聚集起來正派人準備就著默恩鎮橋粱遺址再度重建橋粱,法蘭西的信使返回到奧爾良,他帶回了英王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