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蘭至國的蘭開斯特王朝是金雀花家族的旁系,作為驕傲的貴族,主家向旁系子弟低頭是絕對不可能,蘭開斯特家族和安茹家族關係就注定了英王攻略法蘭西王國途中安茹家族堅定不移地站在瓦盧瓦王室這邊,斷絕了懷緬昔日金雀花帝國輝煌主家投誠的可能。
擁有堪比公爵權力的安茹家族主母約蘭德公爵夫人為保住安茹公國可謂是機關算盡,出賣法王使者,出賣教會,再到出賣一系列的勢力,她換來了聖旗騎士團這支軍事武裝力量的為期兩年的鼎力援助,從伊利比亞半島的兩個王國手裡得到了大筆武裝起僱傭兵的資金,拿回了在阿拉貢王國的大片封地,得到了教會對安茹家族封地的主教任命權和教會稅務的收支權。
約蘭德後來不得不稍稍賣弄了一下風情,再命侍女們放出風聲,她既沒少一塊肉,也沒損失什麼就憑白無故地爭取到了布列坦尼伯爵的裡蒙奇站在了自己這邊。
在約蘭德把自己的女兒賣給了瓦盧瓦王室,安茹家族就成了瓦盧瓦王室最忠誠的朋友,不僅安茹公國在法蘭西北部不再孤單,約蘭德還拿到了三級合議的召開權,替國王召開會議,取得了徵稅議案的通過。
安茹公國有了錢和外援,還爭取到了不少堅定的朋友,裡蒙奇用科爾賓和聖槍喚起軍隊的士氣後,似乎安茹公爵夫人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在約蘭德想來這確實是最好的。
所以說女人或許合適生活在鬥爭激烈的宮廷裡卻不合適在慘烈的戰場上士兵的集結需要時間,稅金的徵收也要時間,城牆的加固更需要時間,法蘭西人做著盡可能多的努力去保護他們領土,目前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他們什麼都做了,但什麼都沒做到最好。
英王給法蘭西人時間芶延殘喘,等著就是一錘定音,用蘭斯用一次大戰瓦解這個王國最後的反抗意志。英王亨利出兵時機恰恰是法蘭西王國恢復了一定實力但又沒恢復到足夠和英格蘭王國一決高下的程度。
貝德福特公爵率軍出現在奧爾良城下,建立要塞和營地意欲進攻奧爾良,城內守軍領導人是隆格維爾伯爵迪努瓦,裡蒙奇對這裡的指示是堅守待援,彙集南方的軍隊再做打莫。
奧爾良守軍堅守不出,第三天英軍的投石機紛紛在木質的營地中架起,城下盧瓦爾河作為防守屏障,英軍想要進攻真爾良只有通過那條連接南部兩岸的橋粱,兵力無法鋪開,英軍若是要攻克這座城市非得付出慘重的代價不可,奧爾良遭到了英軍日以夜繼的轟炸。
迪努瓦推測英軍是要用投石機來瓦解城防力量,其實不然貝德福特公爵在奧爾良到桑斯沿途建立據點,只十四天的功夫,英軍以投石機為中心設立了大大小小十幾個據點,等到迪努瓦察覺到英軍的用意不是攻陷奧爾良之際,已經晚了英軍的投石機針對奧爾良大橋發動了連續一天的轟擊,投出上百塊巨石後,奧爾良大橋不堪重負徹底拐塌:
法軍援救桑斯的路線被斷絕法軍想要救援桑斯就必須乘船過對岸,或者繞一個大圈走到盧瓦爾河的發源地再去桑斯。
迪努瓦雖在此後加一段時間辜軍夜襲英軍攻下了幾個英軍據點仍彌補不了法軍在戰略上突顯越來越大的頹勢。
蒙麗瑞的丟失導致法王行宮所在直接暴露在如狼似虎的英軍面前英軍斷絕法軍援軍來路,再清掃完附近零散的貴族勢力,大約擊敗了幾次法蘭西貴族不自量力組織起幾百人攻勢,英軍就可以從容進攻桑斯:
貝德福特公爵四千英軍建立完盧瓦爾河北岸的據點撤回了三千人到圍攻桑斯的隊列中,圍攻桑斯的英軍高達一萬一人:
裡蒙奇伯爵在這裡佈置了法軍的主力4四人……:
貝德福特公爵英軍向桑斯發動了第一次進攻,攻勢並不猛烈,趁著早間大霧的時候,英軍動了一次突襲,雙方只做了短暫的交手,交戰不到一個上午,貝德福特公爵公爵摸清了城頭上巨弩和大炮的分佈,就吹響了撤兵的禮號。
圍困桑斯的據點拔地而起,就地架起投石機和大炮日夜向貝德福特公爵記錄的轟擊點發射巨石,桑斯守軍雖少數倍於英軍,但好在桑斯的城牆高大結實,而且城中有裡蒙奇和王太子坐鎮,法軍沒有出現軍心潰散的跡象。
同為難兄難弟的特魯瓦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勃艮第公**一出現就二話不說直接強攻。
勃艮第公**一路洗劫而來,以戰養兵士氣非常高昂,渡過盧牙爾河,兵臨特魯瓦城下,就建造種種攻城器械,強攻特魯瓦,城內堅守的是年輕的內穆爾伯爵和失去了公國領地卻得到晉陞阿朗松公爵,經驗豐富的僱傭兵統領桑特拉伊輔佐他們,背靠著桑斯,城中又有丑口法軍,所以特魯瓦暫時都沒有陷落的跡象:
法王移駕到了蘭斯,當英軍大舉入侵的急信送至桑斯的時候,國王很幸運的沒有發瘋,王太子被他召來了蘭斯,禪位一事被國王的顧問提了出來,史無前例的奇思妙想遭到了許多王室官員甚至包括本來與王太子同一陣線的大部分貴族的強烈反對,他們覺得這位國王的想法簡直是不合時宜、匪夷所思之至。
君權神授,除非一個國王走到了盡頭,否則絕不可能更隨意替換掉,博韋主教皮埃爾帶著一幫神職人員據理力爭,聲色俱厲,一改平日的和藹作風,簡直若兩人。
法王藉著顧問的嘴巴提出了他的想法,鼎臣反對,他也就沒有再提,他來到蘭斯就是做了和蘭斯共存亡的準備,如若事有不歹,他就讓人立煎結束自己的生命,令王太子即位。
當然能不死還是不死的好,法王也留戀著他頭上的那頂王冠。
眼下王室第一要務是解除英軍的侵攻,對英王宇到,法王是打心底裡感到畏懼,但是裡蒙奇對蘭斯的佈置了七千人的軍隊,城中又有王室牙,帥包薩科伯爵波史和拉伊爾一起守城,法王覺得此次只是守城應該能有驚無險地度過難關。
英王亨利手下匯合了佛蘭德斯人也不過萬人,以數倍的兵力圍攻一座被增強了防守的堅固城市無疑是自尋死路,但英王宇利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來了。
荒蕪的香檳走廊隨著英軍的到來更加荒蕪,離蘭斯越近,荒廢的麥田就越多,成片的村莊被燒燬,大量的法蘭西人無處可去只能向蘭斯蜂擁而來。
路上自然又有不受裡蒙奇管轄的法蘭西貴族以卵擊石,等到他們潰退向蘭斯,蘭斯城下擁擠不堪,上萬的法國人混在一起,各和牲口、車輛、器具擠滿了道路,爭先恐後地進城。
隊伍透迤成一條長達黑黑的長龍。
這伙法蘭西貴族人數不少,兵敗逃到蘭斯城下,只見人頭洶湧,把西城門擠塞得水洩不通,這些貴族眼見進不得城,屁股後面又有英軍追得急,二話不說,直接一踢馬腹從人流裡一路碾了過去,也不顧有多少平民被他們撞傷踩死。
衝到城裡,蘭斯城中也是人滿為患,到處都是逃難的百姓和一隊隊來去匆匆的士兵,這些貴族夾在逃難的人群中,四處大喊英軍即將到來的消息,一時間,整個城門都亂丫。
城門隨後被驚慌的守軍下令關閉,許多半民進去不及被強行轟出城門,不少家庭被迫分開,他們徘徊在城門下請求貴族們的憐憫,立於城頭的貴族不為所動。
然而,英王的大軍當日並沒有到來。
在蘭斯法軍不耐煩地等待了數日後,英王的大軍才姍姍來遲,此時那些在蘭斯城門下請求貴族恰憫的平民們已經向其他地方逃難去了。
英王在蘭斯附近立起營地,召集眾將,商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怎麼樣打蘭斯。
裡蒙奇擺明了是要跟英軍玩消耗戰,比起國力,只有四百萬人口基數的英格蘭王國實在不是一千四萬人口基數的法蘭西王國能夠比的,英軍軍力的補充得通過英吉利海峽,時間是定期的,數量又有限的很,長久相持下去,這對英軍勢必不利。
所以蘭斯是一定要打下來的,只有蘭斯被拿下來,斷絕了新一任法王繼承的君權神授的正統性,這樣英格蘭王國就相當贏了一半,英王亨利前些時候不曉得蘭斯的意義只知道追著法王的屁股跑,後來勃艮第作為盟友告知了他一些關於法蘭西的傳統,英王得知了蘭斯對整個法蘭西王國的重要性,就有了此次出兵的計劃。
具體怎麼打蘭斯不是每個人都清楚,英軍攻城戰向來不如野戰來的乾淨利索,那是硬碰硬的對撞,缺少大量騎士作為中堅力量的英軍在這方面向來吃虧,而且根據全軍對蘭斯城頭的眺望,英軍的兵力相對於守軍法軍並不富裕多少,打不打得下來還是問題。
整只英軍的貴族都在疑惑英王把大部隊都派向了南方卻唯獨只領著不到萬人的偏師來攻打駐守了充沛兵力的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