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旁公爵的兒子夏爾在十數日內徵集了2000人的軍隊只為奪回故土。起初,進展十分順利,但在阿列省,過去那座屬於波旁公國西南重鎮穆蘭讓想單干的波旁公國啃上了硬骨頭。波旁的軍隊遭遇了勃艮第人有準備的堅決阻擊,夏爾的攻勢不得不停滯。
另一邊。
內維爾家軍隊避開河畔西側的莫索-萊-米林鎮,用了一天半時間進入一馬平川的勃艮第盆地平原。
立馬於一個小丘山頭,嗅著空氣裡瀰漫葡萄酒香,放眼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一望無際的葡萄園,棚架錯落有序地排列在起伏不大的原野,把索羅恩河畔點綴得旖麗迷人。
剝下了堅硬的外殼,勃艮第公國的柔軟內腹在此刻暴露得一覽無餘,密集的農莊隨處可見,唯獨沒有一座值得稱道的城堡,這就是勃艮第公國集中公爵權力時而留下的隱患,第戎附近的能夠倚為要塞的城堡均被拆除了以防被叛亂貴族用作對抗公國的據點,而在公國外圍領土,城鎮林立,任何一座都能化身為一座堅固的要塞。
西蒙立於馬側說道:「離開了這裡,我們就到了索羅恩河下游地區,我記得博訥小鎮就在我們的左邊,距離很近。過了博訥小鎮,騎馬就小半天,但軍隊接近第戎最好花兩天半左右。那裡是敵人的首都,讓士兵保持體力非常重要。」
「告訴僱傭軍,我們要在後天下午趕到第戎。」科爾賓牽扯了下嘴角,小丘下的僱傭兵排成一字長蛇走過,他背上的傷還在痛,騎馬顛簸弄得他的傷口火辣辣的。
施維茨同盟僱傭兵調整隊形,施維茨州邦、下瓦爾登州邦兩個方陣九百人作為前鋒,烏裡州邦、上瓦爾登州邦七百人為次,盧塞恩、蘇黎世、伯爾尼、楚格州邦作為預備緊隨其後。
西蒙擔憂道:「倉促攻城太危險了呀!」
「那時候已是將近傍晚,敵人不會出城的。」科爾賓把心中的計劃全盤托出:「以我們的兵力根本打不下第戎,我也不想去打第戎做無謂的損傷。我們只是做一個姿態,釀造一個第戎非常危險的形勢加快勃艮第公爵回師救援的速度。勃艮第人回來的越快,他們就越疲憊,而我們放棄第戎直接襲擊他們!」
西蒙略有所悟地說道:「於是我們推進的速度越快,勃艮第的援軍返回的速度也越快,但相比他們的倉促趕路,我們卻會好整以暇。」
科爾賓思索了一陣說道:「騎士團先走,我們先到勃艮第去。」
西蒙怔了怔,大聲道:「大團長,別看我們一路暢通無阻就以為第戎兵力很少,他們一定是把附近的守軍都集中起來防守第戎了。你們有個閃失,那後面的仗還怎麼打!不行絕對不行!我們還是邊走邊等待援軍的好。」
「告訴你吧,我們根本沒有援軍。」科爾賓苦笑雅迪了嗓音道,他在出發前的作戰會議欺騙了所有人。
西蒙臉色極變,他左右環視了一圈,惶恐道:「大團長…這事千萬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
「我帶騎士團先走,是去第戎附近探索地形,爭取先弄熟悉四周再做打算。我去看過英王在阿金庫爾戰役,他之所會創造奇跡就是他佔據了一個地利優勢,如果我能像英王那樣利用地利,也可以做到。至於你擔心的忽然襲擊,這裡一馬平川,根本無法隱藏伏兵,騎士團每人都有兩匹馬換乘,就算我們打不過,也跑得過。」科爾賓寬慰老人,也是給自己打氣,他瞄的,一個穿越者怎麼可能失敗到如此境地,他既不是被女人拋棄的廢材又不是倒霉到被撞死的路人,在二十一世紀活的有滋有味,怎麼一到了中世紀就生不如死了!!!
誰是一生下來就會打仗的,他不會,可以學嘛!反正他都捅死過幾個人了,也不在乎了。
科爾賓說得有理有據,老爵士沉默了良久才歎了聲氣答應了這位年輕大團長的做法,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
西蒙、納威特和20名騎兵用以作哨探,其餘的騎士團成員輕裝突進。
第二天中午終於抵達了第戎。初春正午的陽光格外柔和,第戎的最熱鬧地時候,郊外行人出入絡繹不絕。
在目力難及地遠處,盆地原野從小山腳下無盡地延伸開來,那裡一道淡淡地墨線正向第戎緩緩蠕動。
正向第戎趕路的行人也看到這異樣的景象,他們對著著景象指指點點。
慢慢地,黑線便變粗了許多,也向兩翼延伸了不少。
很快遠處地平線上那道旎麗的墨線在眨眼間化成一騎騎飛馳的鐵騎。
一面迎風抖動的旗幟下,鐵蹄振振有聲地叩擊著大地,土屑碎草漫天飛舞,紅艷艷的斗篷波濤洶湧,滾滾而前。
「停止前進~~騎士團停進前進~~」
正策馬疾馳的軍隊堪堪停下奔馳的勢頭,前方赫然響起一陣哄亂。
背靠著顯露第戎輪廓的黑邊,展現在騎士團面前的是滿載物資的教會馬車、震驚無比的行人,排成一串長長的車隊,逶迤而行。
馬車隊和騎士團對視一眼,趕著馬車的人大叫一聲,拔腿就跑。
碰到了對頭,還能有什麼好說的,科爾賓把手一揮:「截下他們呢。」
只一個恐嚇性的衝鋒,趕車的馬伕和僕從全扔下馬車跑了個一乾二淨。
一百五十多人圍著十五輛馬車大眼瞪小眼。科爾賓把手上的槍十字大旗往地上一頓道:「看看裡面都有一些什麼。」
裡索特翻身下馬,取下掛在馬背上的斧頭砍斷其中一輛馬車中捆綁箱子的繩索,打開箱子一看,蘇格蘭猛男兩眼傻了。
嚥了嚥口水,讓過身子,其他人看清楚箱中之物,裡索特目光熾熱地道:「絲綢,好多的絲綢….」
「其他人去把其他馬車裡的箱子都打開看看!」困頓的科爾賓來了興致,他抖擻起精神。
十五輛馬車,滿載著教會從各地上繳的財產,裡索特抽著冷氣道:「天啊,該不會是全勃艮第教區的財富都集中在這了兒吧?」
「應該不會,但也差不多了多少,我們攻下馬孔的消息,搶奪當地教會產業的消息傳到第戎,第戎的都主教害怕我們對他做相同的事情,想把第戎牧區各地的財產集中起來送往安全的第戎城外,避免遭受更大的損失。」科爾賓玩味地笑了笑,這筆意外之財讓他高興了不少,「我們帶著馬車到附近的村莊、葡萄園林。」
裡索特熱血澎湃地道:「我們去嚇嚇龜縮在第戎裡的勃艮第人好不好?」
科爾賓謹慎地道:「第戎裡有多少守軍是個未知數。有了大半個月的緩衝,第戎城內並不空虛,先不算當地的居民青壯,恐怕此時,第戎聚集了不少四面八方來的勃艮第貴族。他們沒再敢領兵出來和我們交戰,說明他們沒有把握在援軍回來前擊敗我們。騎士團只來了112人。勃艮第人欺我們人少殺出來,那我們豈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出了大糗。等僱傭兵比較穩妥。」
科爾賓滿心期待地道:「我們剛才看過從第戎到其他地區的碎石路就三條,我們游弋在第戎探索地形時,應該能在這裡補貼不少家用。」
讓騎士團分出一部分人去探索西邊的地形,科爾賓等人準備把馬車隊趕往他們剛路過的一個小村莊。
第戎,都主教牧區的聖貝尼涅教堂作為主保聖人聖貝尼涅的墓室,歷來被當地最顯赫的神職人員把當成居所。狼狽逃竄回來的神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地上闡述著他們被劫的經過。
第戎都主教鮑裡諾紅潤的臉色頃刻間一片煞白,他的心裡在滴血。馬車隊,全是都主教從附近牧區分批分次送進城內想要保住的財產,這下可好了,十五輛一起沒了,白白替他人做好了嫁衣。
好大的一筆損失。
跪在地上的侍從長抬出眼皮,往座上的都主教張望了一眼,就嚇得趕緊閉上眼睛縮了去,渾身只打直抖擻,連口齒都不太利索了,越說越是語無倫次。
鮑裡諾聽得不耐煩:「拖下去餵狗。」
「都主教不要啊不要啊我對您忠心耿耿,再給我一次機會啊」
被人拖走的侍從長的求饒聲越來越小,直到徹底消失,都主教不悅悶哼一聲:「劫了我馬車隊的混蛋是從哪裡來的?」
侍立在都主教左右的其他侍從不學無術,就會溜鬚拍馬、討好都主教。仗著都主教的寵幸在牧區殘害別人地時候那是智謀百出,可要他們對膽敢搶劫教廷的車隊這件奇事發表言論。不好意思,這不是他們的強項。
都主教鮑裡諾兩眼凸出怒道:「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處!」
「備好馬車,我們到公爵的府上去見公爵夫人。」
都主教鮑裡諾是來自巴伐利亞被公爵夫人所信任這是第戎居民都知曉的,明面上鮑裡諾和勃艮第公爵的夫人來自巴伐利亞的瑪格麗特是同鄉,但雙方的關係並不僅僅如此。
勃艮第公爵府邸匆匆馳來一輛華麗地四駕馬車,馬車鑲金嵌銀為飾,車轅上雕刻有天使花圖紋,四周覆裹之帷幄皆為東方名貴絲綢所製。
馬車停下,鮑裡諾都主教從裡面走了出來,二話不說直接走進公爵的府邸裡。公爵府護衛對此見怪不怪。
都主教輕車熟路的找到菲利普公爵的母親常在的小院子讓女侍通報一聲,院內正和公國商議政事的巴伐利亞的瑪格麗特聽到侍從的通報就差不多知曉了都主教的來意。
瑪格麗特揮退官員讓都主教進來,鮑裡諾等這些人一離開就匆忙走進屋內親切喚道:「瑪格麗特姨,你可要幫我一個忙呀。城外有一夥歹人竟然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藐視勃艮第的律法當眾劫持了教會的財產,這伙歹人必須繩之以法。」
巴伐利亞大公阿爾貝二世的女兒瑪格麗特嫁給【無畏】約翰,六年前,第戎的都主教去世,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瑪格麗特知會遠在荷蘭公國的兄弟荷蘭伯爵威廉六世,威廉六世給他次子鮑裡諾花了大價錢在阿維農翁教廷弄了一個都主教的位置。
此後,鮑裡諾無論幹什麼都在他的庇護下,誰讓兩人都姓維特爾斯巴赫。約翰的遺孀瑪格麗特看著這個侄子輕歎一聲,她剛和留守第戎的官員商量這事:「來的人可不是盜匪,也不知怎麼,里昂的內維爾小子來了。」
鮑裡諾都主教理所應當地說:「那就幹掉他們呀!派兵打死他們。奪回我的錢財。」
「你以為我們不想,此時除了留守城市的士兵,我們還能派誰去!?你們嗎?」養尊處優的老公爵夫人瑪格麗特皺眉一怒把都主教鮑裡諾訓斥得大氣不敢再喘一聲,「公國和英王合作為老公爵報仇,出兵數目極大。本身最大限度的動員了公國第戎附近的兵力,靠近洛林公國的弗朗什孔泰地區被征走大半,索恩-盧瓦爾省淪陷那麼快,原因就在於那裡的貴族被徵調得也是較其他地區最多的,留給留守子爵的都是些歪瓜裂棗。如果不是公爵沒太把內維爾家放在心裡,他們能從馬孔一路暢通無阻的打到這裡來?!比鄰的德意志王國、波旁公國、桑塞爾伯國的3個公國省實力依舊雄厚,當初的徵召,公爵只象徵性令當地的貴族出了些補給,只是軍隊的集結需要時間。知道嘛!用你的腦袋想想!!!公爵就地動員都花了數個月的時間,跨省號召貴族來救援耗時更多,現在,第戎內無兵可派。」
只見鮑裡諾都主教委屈地道:「難道我堂堂勃艮第公國要放任這幫小兔崽子在頭上拉屎?」
替【無畏】約翰出過不少餿主意的瑪格麗特有了一個好點子:「這就需要你的配合了。」
連續兩天都有從各地趕來的教會馬車被科爾賓派出的探查游騎發現。這時,騎士團就會改行做劫匪,搶在馬車隊進城之前遠遠地截下他們,這次騎士團的人學乖了,他們把馬伕留了下來,趕到第戎二十多里外的小村莊安放起來,然後馬伕全被趕走了。
第三天。
騎士團截住七輛馬車,馬車的馬伕被看守在一邊。滿臉欣喜裡索特駕輕就熟地撬開一個箱子,裡面竟是普通的呢絨,他大失所望,這兩日見慣了金銀珠寶,對價值不過幾枚裡弗爾的呢絨提不起太大的興趣。
值得一提的是有人在最後一輛馬車裡找到了一車的勃艮第葡萄美酒。
蘇格蘭佬眉飛色舞地說道:「要是天天都有這樣的商隊給我搶劫多好,給個貴族都不幹啊。」
旁邊的斯科德爾摘下頭盔翻了個白眼道:「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再過一天,等後面的僱傭兵跟上來,我們就要攻打第戎了。」
斯科德爾騎在馬上見科爾賓搶了這麼多金銀財寶依然沉默著就問道:「主人出了什麼事情嗎?」
答應把十分之一分給部下,這些人整天盼望著出去搶劫。科爾賓聽著裡索特的話就覺得好笑,這三十多車的馬車隊不知道是第戎的教會在當地搜刮了多少年的積蓄,哪能天天有這樣的好事。
騎士團劫掠下來的教會資產比前些時候在其他幾個地方打劫得要多很多。三十三輛寬蓬馬車,一共132個手臂長的木箱,單是裝滿了裡弗爾的大箱子就有46個,裝著各種流通金幣的箱子有七個,雖不曾細細數過,據科爾賓估算最少也有三兩千枚金幣,絲綢、皮毛、香料塞滿了其餘的箱子。
「沒什麼…」
科爾賓眼角瞥過駕車的馬伕,他發現內心的不安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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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腳有輕度厭世症、m屬性、精神衰竭過、黑眼圈、遍體鱗傷殘的好嚴重,足夠他回味一輩子了,所以是時候讓豬腳崛起,弄殘別人了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