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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段八三 使臣 文 / 西風緊

    范忠孝怒道:「閣下就是明朝內閣輔臣張大人?閣下飽讀詩書,豈能不明禮儀?」

    張問上下打量一番范忠孝,見他說話和舉止很像一個讀聖賢,「哦,我明白了,你是……漢?奸!呵呵,你還好意思和我談詩書禮儀?先看看你自個身上穿的是什麼狗皮,再看看這裡真正的讀書人穿的啥?圓領,圓領懂嗎?」

    范忠孝漲紅了臉,就這時,張問身邊的一個官走上前來,「呸」地一下,將一口痰吐到了范忠孝的臉上,罵道:「狗奴才!」

    范忠孝身邊的滿人大怒,嚷嚷著要衝上來,立刻就有一隊全副武裝的明軍端起了鳥槍,對準了他們,他們只得站原地。

    張問哈哈大笑:「衝啊,不怕死就衝過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兒,你們以為是來劫營的呢?」

    范忠孝回顧四周的無數明朝士兵虎視眈眈,遂深吸了一口氣,忍了……這是他的強項,忍氣吞聲這種事兒范忠孝經常幹。

    「大家不要急。」范忠孝沉聲對身邊的滿人說道。

    他用袖子抹去臉上的口痰,抬頭對張問說道:「張大人,今天老夫等人是來和談的,和談對大明沒有壞處,張大人應該清楚。要是把機會錯過了,我大金國十萬鐵騎就幾十里開外,兩軍野戰,張大人就敢保證一定能勝?您這支人馬如果有所閃失,就敢保證京師沒有危險?請大人三思而後行!」

    范忠孝的眼神很真誠,乍一看,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好像真的是設身處地為別人作想。這時張問卻冷笑道:「我倒是要問一句,如果建虜可以滅掉咱們西大營,他們還會來求和?貴使要明白,咱們漢人和建虜沒有道理可講,沒有仁義可談。如果要講道理,關內數以十萬計慘遭殺戮劫掠凌?辱的姓,找誰講道理去?」

    所謂出門看天色,進門看天色,范忠孝已經感受到了明軍的態,情知多說無益,還是想法脫身是大事。范忠孝便拱手道:「既然張大人主意已定,下多說無益,這就回去稟報英明汗,咱們改日戰場上見,告辭!」

    「誰說要放你們走的,啊?」張問突然變臉道,「明軍大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范忠孝愕然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張大人何必把事兒做得太過分?」

    張問陰沉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笑意,「沒說要斬你們啊,是這樣,咱們正想送點東西給代善,既然你們派人來了,不如順便帶回去如何?」

    范忠孝情知沒啥好東西可帶,但身別人的地盤上,沒有辦法,只得警惕地說道:「張大人要帶何物?」

    張問道:「隨咱們來,本官這不正要去看好戲嗎,你們一來,把時間都給耽擱了。」

    一行人軍隊的護衛下向南邊走去,走了一炷香功夫,就看見雪地上有許多官兵圍成一個圈……走近了一看,被圍著的那些人,不正是被俘虜的建虜將士麼?

    只見那些建虜被綁著,有的被綁戰車上,有的被綁木樁上。雖然地上燒著幾堆大大的篝火,但是那些建虜這麼暴露風雪,依然被凍得簌簌抖。裡面還站著許多明軍士兵,手裡拿著短刀,不知道要幹什麼。

    范忠孝的額上露出三根黑線,心道:莫非他們要殺俘?

    就這時,一個明軍將領騎著馬過來,下馬拱手道:「稟大人,東西都準備好了。」

    張問道:「那好,動手,都給騸了!」

    「什麼?」范忠孝等人大驚失色,他身邊的女真人已經怒不可遏,大聲叫罵,就像張問衝了過來。

    「砰砰……」兩聲銃響,兩個女真人彈,摔倒地上,捂著肚子慘叫起來。其他女真人愕然地站原地,看著一排黑洞洞的槍口,不敢動了。

    一個女真人怒道:「你們南人欺人太甚!要是戰場上,老子殺你們就像殺豬一樣……」

    「砰!」又是一聲銃向,那女真人慘叫了一聲,摀住胸口,鮮血馬上就浸透了他的手指。

    開槍那明軍將領冷笑道:「老子殺你就像殺豬一樣。」

    范忠孝怔怔地看著張問,張問卻對他說道:「你是漢人,看著現這狀況,應該高興才對,不是嗎?」

    范忠孝道:「我是大金國的使臣!你們一朝得志,便如此過分,我大金國鐵騎定然讓你們加倍奉還!」

    張問淡淡地說道:「你不過就是建虜的奴才,他們眼裡和一條狗沒有區別,你自個品品那滋味。」

    旁邊的章照笑道:「喲霍,還威脅咱們,老子是嚇大的?老子告訴你,加倍奉還這話應該咱們說,總有一天,老子要帶著鐵騎打到建虜老窩去!」

    就這時,雪地上被綁著的人大聲慘叫起來,一時聲如鬧市,此起彼伏,熱鬧非凡。那些明軍士兵開始用刀子對綁著的俘虜行刑了。

    眼前的場景讓范忠孝等人面面相覷,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陣營邊上有個建虜扯著嗓子嚎了起來:「給老子一個痛快!***,有種一刀砍了老子!」

    范忠孝等人聽聲音耳熟,順著方向看過去,那大叫的人不就是阿拜嗎?范忠孝臉色比紙還白:「張大人,阿拜將軍是親王,豈能受此侮辱?」

    張問道:「親王要多嘗嘗滋味。」

    「啊!」阿拜一聲慘叫蓋過了所有的嘈雜,他揚起頭,大張著嘴,叫得比殺豬還要響,兩行濁淚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

    雪地上,還有明軍將領吆喝:「割完插?根鵝毛,灑些香灰止血,先別讓他們死了!」

    范忠孝徹底無話可說了,因為明軍上下根本就不講理,說啥也沒用,他垂著腦袋一言不,本來以為沒他什麼事兒了,這時章照卻突然說道:「大人,我看這狗奴才放著好好的漢人不當,偏要做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要不趁現刀子快,也給他割了?」

    「你……你……」范忠孝指著章照,臉色變得紙白。

    張問道:「我看行,如不讓他也受刑,他帶著幾箱子東西回去如何交差?」

    范忠孝大急,撒腿要跑,邊上的明軍士兵衝了上去,將其按翻地。張問冷冷地看著范忠孝身邊的女真人,此時居然表現得很淡定,只管眼看著范忠孝被抓住,張問不由得笑了一聲。

    「放開我,放開我……」范忠孝大急,他向張問伸出手來,「張大人,張大人有話好說,我是金國使臣,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

    章照冷冷道:「兄弟們,動手!建虜各城鄉的獸行,你們都見識了,連嬰兒都被他們穿到長矛上,對待這樣的人,就要以暴制暴!」

    士兵們聽罷,死死按住了范忠孝的四肢,讓他動彈不得,其一人抓著一把鋒利的短刀走了上去,一手抓住范忠孝的腰帶一扯,然後脫下了他的褻褲。

    「不要!不要……」范忠孝的五官已經誇張地扭曲,褲襠立刻濕了,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掙扎,但是他一個人有多少勁,可以從四五個強壯的鐵軍士兵手裡掙脫?

    「張大人,看都是漢人的份上,您砍手砍腳都行,饒我一條狗命……」范忠孝已經口不擇言,哪裡還有大金國使臣的風範?事實證明,暴力面前,一切道理都是扯淡。

    「不要……啊!」范忠孝的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他扭曲的面孔就像慘死的屍體一樣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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