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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段二十 沏茶 文 / 西風緊

    皇朱慈炅登基那天,本來風和日麗,大典正進行的時候卻突然下起來暴雨。夏天的暴雨來得快,站宮殿外面的許多人都被淋了個透濕,大雨悄悄地怨聲載道。皇后張嫣和皇的生母任貴妃被冊封為兩宮太后,遵遺詔,內事以張嫣為尊,所以張嫣住進了乾清宮。

    朱由校人事不醒,經御醫診斷無法救醒,被安置南宮做了太上皇。南宮就是洪慶宮,紫禁城的東南角,內閣大堂的東邊,靜靜的玉河之畔。這裡曾經住過英宗……這個大明歷史上御駕親征的皇帝,將京營精英全部敗光,全軍覆沒之後自己被蒙古人活捉了,後來又被放回來。但是紫禁城那龍椅上已經坐著他弟弟的屁股了,英宗只好住到南宮當了好一段時間太上皇。

    皇權就這樣的狀況下替完畢,但是這裡邊名不正言不順的東西依然存,不服的大有人,不過太后、內閣實權大臣、司禮監掌印的聯手下,京師裡暫時沒人敢輕舉妄動胡亂說話。那晚乾清宮宣讀遺詔,已經有人身異處做了榜樣。

    太上皇沒死,自然就沒有國喪這回事,京師各衙門各機構運轉恢復了正常。

    張問的夫人張盈聽說了張嫣曾經被任貴妃挾制,差點沒丟命,迅作出了佈置。姐姐的勸說下,宮裡借太后張嫣曾經被挾制之事,張嫣下旨成立了「玄衣衛」,衙門就設乾清宮旁邊的一個偏殿裡,玄衣衛宮的編人員全部是會武功的女子,身作青色衣服,面帶紗巾,故稱作「玄衣衛」,專門負責太后的安全。

    實際上玄衣衛早就有了,以前是一個江湖門派、張盈的秘密情報機關,現總舵搬進了紫禁城,以懿旨的形式確定了合法地位。

    無論太后走到哪裡,隨從裡邊必有一個玄衣女子護衛。

    張盈乾清宮勸說妹妹把曾經挾制她的太監宮女、還有任貴妃的心腹全部處死。張嫣心存善念,說道:「他們不過是聽命於任貴妃,並不是他們的本意,殺伐過多並非好事,留下他們的性命、略加懲處就行了。」

    張盈冷冷說道:「妹妹,這麼多年,你還是那樣心軟。宮裡,你要是心軟,別人就會覺得你好欺負。太監宮女竟敢對你動手,這都什麼膽子?必須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張盈壓低聲音道,「還有那個王體乾,妹妹得時不時敲打敲打一下,別讓他以後日益驕橫、搞不清楚誰是主誰是奴。」

    張嫣御座前面踱了幾步,臉上神色一冷,說道:「那就依姐姐所言,讓他們明白上下尊卑!來人!」

    乾清宮執事牌子李朝欽走進暖閣,伏倒地叩道:「娘娘有何吩咐?」

    李朝欽三十來歲,身材偏瘦,顴骨很高,有意思的是他的眼睛,狹長的眼睛常常瞇著,面無表情的時候就好像對著你笑一般。

    張嫣輕輕甩了一下長袖,說道:「任貴妃身邊那幾個奴婢被關什麼地方?你去把他們處置了。」

    李朝欽的身子伏得低,忙問道:「請娘娘明示,奴婢該如何處置?」

    張嫣冷冷道:「以下犯上,你不知道怎麼處置嗎?」

    「是,是,奴婢愚鈍,奴婢謹遵懿旨。」李朝欽磕了幾個頭,爬起來彎著腰向門外倒退。

    「李朝欽。」張嫣又喊了一聲。

    「奴婢。」

    張嫣頓了頓,說道:「你多大年紀了?」

    李朝欽摸不著頭腦,只得躬身道:「奴婢虛歲三十。」

    張嫣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只要對我忠心,以後讓你去司禮監。」

    李朝欽聽罷嚇了一大跳,心肝立刻提了起來。他是王體乾的手下,每當看到王體乾宮坐轎時他也羨慕,但是王體乾對手下也還不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取代王體乾,但是太后這麼一說,他突然現原來高位離自己那麼近,不過就是太后的一句話而已……他又有些害怕,害怕王體乾知道自己太后面前邀寵,不過左右一想,太后先問自己的歲數,大概是要等王體乾太老之後再提拔?這麼一想,李朝欽才略略鬆了一口氣。

    王體乾之後,有資格到司禮監掌大權的太監可不只李朝欽一個人,李朝欽聽著太后的話頭,立刻意識到這是機會,當即就跪倒地,情真意切地詛咒誓道:「太后是奴婢們的大靠山,奴婢心裡面只有太后娘娘一個人……」

    張嫣笑道:「說得那麼膩味……」她突然把面前跪的這個人幻想成張問,心裡面立刻流過一絲暖流。

    「奴婢該死,奴婢嘴笨,奴婢是想說心裡邊只想著太后娘娘一個人……」李朝欽緊張地說道。

    「呵呵……」張嫣身邊的張盈也忍不住被逗樂了。

    一瞬間的迷離,張嫣馬上意識到面前這個人是太監李朝欽,她收住笑容,說道:「張閣老現做什麼?」

    李朝欽道:「張閣老今天宴請了京營的將官,這會兒可能還喝酒。」

    「哦……」張嫣點點頭道,「你下去辦我交代你的事兒。」

    「是,奴婢告退。」

    李朝欽下去之後,張盈笑道:「妹妹剛才做得不錯,御下就該這樣。」她收住笑容,又歎了一聲道,「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之間,妹妹已經變得不是以前那個凡事都要**心掛心的女孩兒了……」

    兩人的姐妹感情可不是一朝一夕的感情,張嫣張盈的面前毫無太后的架子,她親自為姐姐沏了一杯茶,端道她的面前,說道:「姐姐,我可不是小女孩了,你別什麼事兒都操心。我勸你一句,為什麼不呆家裡……每天他回來了,為他沏一杯熱茶,不是很好嗎……」

    張嫣的大眼睛裡似乎蒙上了一層霧水,做太后雖然高高上,其實她的心裡,有另一種溫暖才是她想要的……但是,有所得就有所失,她知道這一生,是不能體會那種溫暖了。

    ……

    「每天能為相公沏一壺茶,妾身就心滿意足了。」繡姑捧著一杯熱茶到張問的面前。

    張問剛剛從酒宴上回來,滿身的酒氣,他宴請了京營裡的將帥、官、官,以此拉近關係予以籠絡,特別是神機營游擊將軍周遇吉,因為原本就和張問有過硬的交情,張問對周遇吉尤其重視。京師很平靜,但是張問心裡並不平靜,記得張問小時候遇到個一個老丈,老丈說:陽光下隱藏著暴風雨。

    這時繡姑的話讓他心裡一暖,她伸手拉住繡姑的小手,要去抱她。繡姑卻像泥鰍一般從她手裡滑走了,她笑道:「相公一身都是酒氣,髒兮兮的,妾身為相公準備了熱水,先沐浴,把官服換下來,妾身為你洗乾淨……等相公沐浴之後,妾身再……」繡姑說著說著臉上一紅。

    一大桶溫暖的水,張問脫光了衣服泡裡面,蒸得渾身十分舒坦,本來喝得頭昏腦脹,漸漸地也好受些了。繡姑拿了根凳子,坐木桶旁邊,給他捏肩膀搓背。

    張問把腦袋靠木桶邊緣上,閉著眼睛,兩人默默地呆這屋子裡,水面上升起悠閒的白煙。張問突然喃喃地說道:「明天就得趕緊叫兵部下調令,讓溫州大營和福建大營韓阿妹、穆小青率軍北上京師。」

    「相公……」繡姑嘟起嘴說道,「回家了就不要再想朝廷裡的事兒了嘛,別累壞了。」

    張問的注意被繡姑這一句嬌憨的聲音分散,他的鼻子聞到一股體香……是體香,不是水裡的,張問不太喜歡沐浴加一些花瓣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水裡不可能有香味。繡姑因為出身關係,不太會用胭脂水粉,但是她身上總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讓張問很是迷戀。

    他睜開眼睛,回過頭看著繡姑,只見她的鵝蛋型俏臉十分水靈,帶著江南女子的味道,青絲水汽蒸汽,幾縷絲沾唇邊,十分柔媚。張問的目光下移,移到繡姑的胸脯上,她穿著長袖斷腰的上襦,裡面的兩團把寬鬆的衣服高高撐起,而腰又很細,於是腹部那一塊布料好像空蕩蕩得一般。

    天氣挺熱的,房間裡又放著一桶熱水,繡姑給張問搓背的時候用了勁,使得她的鼻尖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張問吞了一口口水,怔怔地看著繡姑。

    繡姑低下頭,指尖張問的肩膀上磨蹭,她突然夠了過來,柔軟的唇張問的臉上親了一口,臉上霎時如桃花般紅,胸口因為緊張和興奮起伏不停。張問終於忍不住伸手抱了過去。

    「哎呀……」繡姑一聲輕呼,身上被張問帶出來的水給打濕了,她嬌聲道:「相公,別急呀。」

    「反正都打濕了。」張問一邊說,一邊樓主她的肩膀,吻上她柔軟的唇,把自己濕漉漉的胸膛了過去,頓時感受到了溫暖的柔軟。他激動地把舌頭伸進了繡姑的小嘴,嘗到了她甜絲絲的唾液,帶著薄荷的清香……

    許久之後,張問才放開繡姑,只見她的胸口已經被洗澡水弄得濕,這時候還沒明胸,繡姑的上襦裡面只有一件薄薄的柔軟料子的肚兜,被水一打濕之後,就肌膚上。張問得以看見她那圓潤的漲漲的乳?房輪廓,還有那兩點頂著衣服的乳?尖。

    他再也忍耐不住,「嘩」地一聲就從水裡站了起來,一手握住繡姑的纖腰,埋下頭去咬她胸口上的紅豆,又覺得她的纖直柔嫩的脖子十分可愛,轉而吻上繡姑的粉脖。繡姑仰著頭,任張問的嘴她的脖子上,耳根胖撩撥、呼著熱氣,她忍不住輕輕哼著。

    張問忍耐不住,握住她的纖腰一車,將她轉過身去,背對著自己,然後拉開繡姑的腰帶……她的淺荷色紗裙和潔白的褻褲輕輕飄到地上,露出了光滑挺翹的圓臀。張問現對女人的臀部非常感興趣,柔軟的豐盈的地方,刺激起了張問無的**。不多一會,就有各種各樣的聲音房間裡迴盪……

    他們劇烈運動之後,就張問洗澡的木桶裡洗乾淨了身子,然後躺到幔維裡休息。張問撫摸著繡姑那如緞一般的肌膚,聽著繡姑溫柔地說著家常。

    「我們快要搬到紗帽胡同那邊的園子裡了?」繡姑把頭枕張問的手臂彎裡,柔軟的頭蹭得張問的膀子癢絲絲的。

    「唔……」張問隨口答道,他聽繡姑提起這事,才意識到要搬離這座老宅了。他喃喃地說道:「我都這裡住了二十七年了,這裡有太多回憶,乍要搬走,心裡還有點捨不得。」

    張問突然有些傷感,因為剛做完那事,此前又喝了酒,他的精神有些恍惚,腦子裡閃現過無數的往事,他的先父、他的表妹、童年的趣事,都漸行漸遠了。

    窗戶開著,輕風輕襲,紅燭簾外搖曳,就如張問飄蕩的心。一個靜謐的、溫馨的,卻又傷感的夜晚。張問懷裡抱著一個美人,突然想起了楊選侍,和他答應了她的一些事。張問心道不能辜負了她,等搬到紗帽胡同那邊,得想法把楊選侍從宮裡弄出來……他應該到自己的責任。現的皇宮,張問想弄一個人出來還是比較容易的,沒有人敢查他。

    「相公,我們搬過去。」繡姑聽張問說到了回憶,她就想起張問一直念念不忘的表妹,她有些委屈地說道,「等我們搬到的園子裡,那裡的所有都只會是我們的回憶了……」

    張問道:「好,明天你吩咐曹安,讓他張羅著搬家的事。」

    繡姑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自己怎麼還不知足呢?她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小時候家裡窮,長大之後父親就把她賣到了福建,做了一個老實村民的妻子。不幸的是沒多久,那村民就死了,她變成了寡婦,她嘗了做寡婦的悲慘日子……繡姑想到這裡,便緊緊抱住了張問,眼睛裡閃過一絲水光,「相公……」她從來沒想像到自己會錦衣玉食,有一大群丫鬟侍候著,穿這麼漂亮的衣服,而且有一個這麼厲害的男人,人人見了她都恭敬萬分。人生如夢,很多事都像是夢裡。

    張問應了一聲,突然說道:「你的娘家還有兄弟沒有?和你們家關係好的。」

    「嗯。」繡姑說道,「老家還有個父母和兩個哥哥,我浙江沈家住著的時候,沈姐姐給了我許多零花錢,我就托沈姐姐的人把錢送回了老家,讓哥哥們買幾畝地娶房媳婦、侍奉父母。他們現過得很好,相公不用掛念。」

    那時候繡姑家裡窮得揭不開鍋,父親把她給賣了,她心裡也怨過,但是始終他們對她有養育之恩,繡姑一達了,還是想到照顧他們。

    張問又問道:「你寫信回去,讓一個哥哥到京師來……留一個侍奉父母就夠了。我現正缺信得過的人。」

    繡姑驚訝道:「可是哥哥們都沒念過書,一個字都不認識,只會種地,他能做什麼呀?」

    「無妨,不識字的將領多了去了,他來了,我就給他個武舉的功名。」張問道,「忠心重要,你們家裡的人,我比較信得過。」

    「相公是要哥哥做將帥?」

    張問拍著繡姑的光滑肩膀柔聲道:「是,你別擔心……男兒志四方,他有出頭的機會,有什麼不能做的?」

    繡姑輕輕點點頭,說著說著就因為太疲憊張問的臂彎裡輕輕打起了鼾聲。張問歎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把手臂從她的腦袋下面抽了出來,輕輕下了床,穿上衣服,走出門外透氣。

    他仰望天空,天上佈滿了繁星。聽說欽天監的官員能通過天象看世間變化,張問覺得挺扯的,不過浩瀚的星海的確引人遐思。

    很快張問就會有許多事要做,搬到園子之後,恐怕就很難有時間回這裡來了。他靜靜地看著熟悉的院子和格局,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那麼熟悉。今晚就當是緬懷一下作個道別……道別了以前,他馬上開始的又是一個的征程。大權握,如今沒有人能制肘他了,他要做的就是、如何使用手裡的權力實現心的夢想。

    這時張問現院子裡邊站著一個人,他心裡頓時一緊,那個人影一動不動地站那裡,好像不是侍衛。張問不信世上有鬼,但是他覺得十分奇怪,便沿著花壇慢慢地走過去。

    藉著月光,張問走近了才現那個人原來是吳氏。他當即就鬆了一口氣,輕輕喚道:「後娘……」

    院子裡很安靜,吳氏立刻聽到了張問的聲音,她回過頭來,沉聲道:「別再叫我後娘了!」

    「哦。」張問隨口應了一聲,他心道,要搬走了,吳氏也回憶這裡的往事?

    張問突然想,如果不是那時候年少輕狂、一肚子畸形的壞水,像今晚這樣的時候,是不是又多個親人,可以和後娘一起回憶往事呢?想到這裡,他有些滄桑地歎了一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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