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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段五一 話別 文 / 西風緊

    一場好雨,下得正是時候,仗打完,雨就停了。第二天一早,火紅的朝陽就自東天升起,雨後天晴,又是一個艷陽天。張問不得不感歎,一切都是天道。

    捷報已經飛快地去向石城報信,張問的任務完成,他想走又走不了,因為軍有許多白蓮教的人。他隱隱很擔憂,那個韓教主說不準會過河拆橋!

    葉楓一滅,福建全境遺留下來的地盤就該白蓮教吞併,而張問是官方的人,他的職責是要收復朝廷失地;現張問已經給韓教主留下了善戰的印象,韓教主要是個聰明人,就會趁機殺掉張問,消滅潛的勁敵。

    現只能求助韓阿妹,她看沈碧瑤的份上,看能不能幫襯一把。張問尋思著這些事情,過了兩天,韓教主等白蓮教眾到達了軍營,韓教主立刻就要會見張問。

    張問內心忐忑,又無計可施,忙叫上穆小青一起去。二人走進韓教主的帳篷,張問左右一看,只見韓教主坐上,聖姑韓阿妹坐左邊,右邊與韓阿妹相對而坐的是個二三十歲的道人,穿著韓教主一樣的道袍,張問不認識這個人。

    韓教主留著山羊鬍,頭鬍鬚已經花白,臉上許多皺紋,可能有十多歲的樣子,袖子裡露出的雙手瘦骨嶙嶙,沒剩多少肌肉,不過眼睛卻一點也不渾濁。

    「張大人,快請坐,請坐。」韓教主雖然沒有站起來,卻用手指著旁邊的座位,十分熱情,「消滅葉楓這個狼子野心的人,張大人可是為本教立了大功!」

    張問注意到他稱呼自己為張大人,他沉住氣,寒暄了幾句,見過韓教主和聖姑,然後按照韓教主指的座位坐下。

    韓教主笑瞇瞇地說道:「浙江那邊的沈壇主是張大人的朋友?前幾天他們派了幾個人過來迎接張大人,因當時張大人還戰場,本教就先行安排下來,今天她們也來了。來人,帶客人進帳!」

    「沈家確實是下的朋友……」張問正不知韓教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時帳外就走進來五個人。

    張問轉頭一看,只見為的人竟然是張盈!還有玄月等人,全部都是張問的心腹。張問欠了欠身,激動得差點站起來,但是他隨即就把持住了,張盈應該還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張盈的眼睛裡滿是牽掛,但是神情卻裝作很冷淡的樣子,拱手道:「屬下見過韓教主、聖姑、張大人。福建去浙江道路不平,屬下奉壇主之命,前來護衛張大人返回浙江。」

    韓教主笑道:「好、好。不知沈老先生可安好?」

    張盈從容道:「回教主話,自從少東家接任壇主之後,老爺已上山求道尋仙、不問俗事了。」

    韓教主唉了一聲,說道:「沈先生令人羨慕啊,本教也該到退隱的時候了……」他轉頭看向張問,「有這幾位朋友送張大人回去,本教也放心,張大人隨時可以北去。張大人為本教立下大功,本教沒什麼東西酬謝……」

    張問忙拱手道:「下被葉楓捉住,上天無門,幸虧韓教主出手保全,下幫助韓教主打仗,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既然大家都是相識的朋友,理應相互幫助才是。」張問口裡這麼說,心裡卻盤算著如今福建兵力空虛,老子一旦能回去,立刻就調集各地兵馬趁機收復失地!

    「張大人這樣說,本教心裡頗為過意不去,這樣,葉楓是你抓住的。他就交給張大人帶回去,向朝廷請賞如何?」

    張問心下一喜,這葉楓可以說是罪魁禍,把他活捉回去,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功績!如果再趁機收復福建大部失地,把葉楓押送回京獻孚……以總督的身份,按照朝廷前例,立刻就可以位列卿!這種途徑陞官是正途,誰也沒法彈壓,除非是要和祖制對抗!

    但是他又有些納悶,這韓教主為何對自己這麼厚道?不管怎麼樣,張問先接受了再說,他急忙站起身道:「多謝韓教主成全,只要拿住了這罪魁禍,下就可以回京述職了。」

    「哈哈……本教就知道這件禮物張大人會喜歡,好、好,本教原打算為張大人擺慶功酒,但是張大人歸心似箭,本教理解你的心情,你們下去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取了神教的符印便可動身。」

    張問起身道:「多謝韓教主,多謝聖姑成全。」他這時才注意到,聖姑韓阿妹今日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行人告辭出來,張問把張盈等人帶到自己的帳,屏退左右。

    玄月立刻跪倒地,說道:「屬下沒有保護好東家,讓東家身陷敵營,屬下罪無可恕,請東家和夫人懲處!」

    張問扶起玄月道:「現說這些幹什麼?那天戰場上混亂異常,實屬意外,過去的事先不說了。盈兒,你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相公……」張盈的眼眶紅紅的,「以後你別打仗了行嗎……你是朝廷三品官,打仗也別衝前面啊,你要是有個……」

    張問雖然對張盈有些不滿,但是看見她這個樣子,張問心裡軟了下來,心道自己沒有了父母,還是自己的女人過心,也只有自己的女人,才願意只帶幾個人身入險境來救自己。他想罷便說道:「好,以後為了你們,我一定注意安全。」

    張盈紅著眼睛說道:「那日建寧府大戰之後,潰兵逃回浙江,不見了相公,玄月心急萬分,便派人到玄衣衛和沈家稟報了情況。我們派出了大量的人潛入福建尋相公的下落,但是一無所獲。後來聖姑韓阿妹的人說相公她們手裡,我就親自帶著玄月和沈小姐的人來了。」張盈回頭指著旁邊一個玄衣女子道,「這位是沈小姐的內務總管沐浣衣,是沈小姐派過來的人,她對白蓮教內部很瞭解。」

    名叫沐浣衣的女子摘下帷帽,拱手道:「屬下見過張大人,少東家交待了,不把大人帶回浙江,屬下就提著腦袋回去,屬下一定全力保護大人。」

    張問打量了一眼沐浣衣,只見她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柳葉眉,眼睛不大是單眼皮,鼻樑挺拔,肌膚緊致光滑,鼻子上有幾顆淡淡的雀斑,身材高挑、玲瓏有致。那沈碧瑤身邊倒是有不少身懷武功的美女子。

    「盈兒剛才說沐姑娘對白蓮教內部很瞭解,那你說說,為什麼韓教主對我這麼大方?」

    沐浣衣低眉躬身道:「韓教主擔心大人摻和他們的內務,所以急著要打大人離開教宗。

    韓教主無後,聖姑原名鍾靈秀,是他收養的義女。以前他們情同親生父女,但是後來聖姑調查到,教主為了杜絕後患,秘密殺死了她的親弟弟,從此教主和聖姑就生了間隙。但此時聖姑教內和起義軍的勢力已成,白蓮教又面對葉楓的壓力,教主就沒有去動聖姑,只是認了一個義子,取名韓艮。今天韓教主大帳坐右手那個男子便是韓艮。

    現葉楓已滅,韓教主和聖姑之間已無迴旋的餘地,遲早有一場火拚,說不定起義軍內部也有一場戰爭。大人是聖姑引見到教內的,如果摻和他們的內鬥,勢必站聖姑一邊!而大人善戰的名聲外,韓教主為了削弱聖姑的實力,卻不敢輕易圍攻大人激事變,所以急著要讓大人離開這裡。」

    張問聽罷恍然大悟,想起那聖姑見了教主不叫父親,原來他們不是親生父女,而且還有殺弟之仇!

    張盈冷冷道:「既然韓教主有心成全相公離開,咱們少管他們內部的事,今晚連夜就走!」

    張問點點頭道:「盈兒說得對,這白蓮教福建勢力極大,各地都有他們的分壇,錯綜複雜,咱們外人管也管不過來……沈小姐是怎麼摻和上白蓮教的?這關係要是洩漏出去,沈家還不得背上謀逆的罪名?」

    張盈道:「沈老爺一生追求長生不死之道,曾經遊歷各大名山,有一次江西東華山遭遇劫難,被聖姑的人救了,沈老爺遂與白蓮教來往。因沈老爺信仙道,乾脆就加入白蓮教,掛了個壇主的名頭,後來壇主就由沈小姐繼承。」

    「原來是這樣,回去之後讓沈小姐少和白蓮教來往,她又不信仙道,什麼壇主拿來也沒用……咱們收拾些乾糧路上吃,其他的東西都不要了,今夜就走。」

    就這時,帳外的侍衛喊道:「稟張軍師,穆將軍求見。」

    現還起義軍的大營裡,張問不敢托大,只得走到帳外迎接穆小青。穆小青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盔甲,樣子跟個男人似的。她向裡面看了看,笑道:「怎麼,張大人這麼著急,連夜就要走?」

    張問乾笑道:「家裡人都很擔心我,既然沒我什麼事兒了,我得趕著回去啊,穆將軍親自造反,有什麼事?」

    穆小青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聖姑聽說張大人要走,請您過去話別。」

    現張問不能得罪韓教主,就是聖姑也得罪不起,他回頭看了一眼張盈等人,說道:「玄月和穆將軍的人去取葉楓,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和聖姑道一聲別,咱們就不用回這裡來了。」

    玄月拱手道:「是。」

    張問遂帶著自己的人和穆小青一起出得帳來,大帳外面已經準備好了兩輛馬車和幾匹馬。穆小青道:「聖姑正北邊的一座道觀裡燒香,這些車馬是為你們準備的,現就可以帶走,等下路上使用。」

    一行人乘坐車馬跟著穆小青及其護衛軍向北走。走了不到半個時辰,車外的人說道:「稟穆將軍,清風道觀到了。」

    張問下得車來,只見道觀周圍火把通明,佈置有大量的軍隊。這些軍隊自然是起義軍的人,因為他們的主力全部都調到這裡對付葉楓了,沒有其他大規模的軍隊。張問忍不住問道:「這是哪一部的人馬?」

    穆小青低聲道:「前軍和左哨,都是聖姑的人,汀州那邊也有許多壇主表示會支持聖姑……」

    「哦。」張問隨意應了一聲,他只想道別了聖姑,早抽身。他們要怎麼內鬥都可以,張問高興,打個兩敗俱傷,老子回去調集幾府府兵就可以收復福建!

    穆小青帶著張問等人進入道觀,裡面燈火通明,卻完全看不見道士,全部是侍立的軍士和白衣侍衛。走到一座樓閣前面時,穆小青說道:「請沈壇主的朋友到這邊稍事休息,聖姑要單獨面見張大人。」

    張問回頭說道:「你們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穆小青也站樓下,沒有上去的意思,她說道:「聖姑就上面,張大人上去就是了。」

    張問對穆小青拱手行了一禮,便走進樓閣。磚石地基,木質樓板,張問上了三樓,再無樓梯,他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見人,便揚聲道:「下張問,拜見聖姑,請聖姑相見。」

    正這時,張問突然感覺到後面有人,他還沒來得及轉身,後背就被人抱住!他立刻就感覺到了溫暖而柔軟的感覺,是聖姑?

    張問低頭一看,抱住自己的手臂雪白光滑,手指如剝了皮的蔥一般,長指甲讓那雙手顯得加纖細修長。手臂上只有一層輕紗!

    「聖姑……」張問急忙掙脫出來,轉身一看,果然是聖姑韓阿妹,只見她穿著一襲白色的輕紗,胸前的翠綠抹胸剛剛遮住乳?尖,雪白的乳?溝和肌膚朦朧若見,那半透明的裙子裡面兩條修長的大腿猶如冰雕玉砌一般。張問見罷這樣的場景,立刻全身一熱,但是他很快把持住自己,因為他明白:聖姑為了留住他、增加勝利的籌碼,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

    張問很好色,但是他不是沒見過女人,對於這種交易他覺得不值得,哪怕這個聖姑是絕世佳人,也不值得!張問眼裡,情?色交易,和**有什麼區別?這**的代價也太高了點!

    聖姑被張問掙脫開,她的眼睛全是幽怨,咬著嘴唇說道:「怎麼?我比不上你的那個繡姑?」

    張問抱拳沉聲道:「聖姑冰清玉潔,恍若仙女下凡,令下不敢正視;而繡姑不過是一個村姑而已,不能和聖姑相提並論。是下消受不起,請聖姑不必如此作踐自己。」

    聖姑向前走了一步,吐氣如蘭,卻滿臉的傷心,「你說繡姑只是一個村姑,但是你卻視若性命,無時無刻不護身邊,生怕她受到一點傷害。而你說我恍若天仙,卻棄之如草芥,不問死活。我對你掏心置腹,你卻說些騙人的話!」

    張問見她情緒激動,心大亂,生怕這女人一怒之下幹出什麼事來,要知道現自己還她的勢力範圍內。張問急忙解釋道:「我哪裡敢聖姑面前說騙人的話啊,我比竇娥還冤……聖姑手握重兵實力強大,是我敬重的人之一……繡姑手無縛雞之力姿色平平,實是糟糠女,但她是我的女人,我只有護著她。兩廂沒有可比性,請聖姑三思,勿亂了心神!」

    「那我做你的女人,你護著我好不好?」聖姑又向前了一步,張問後退不及,她那散著蘭香之氣的前胸幾乎要挨著張問了,他無意間從上而下看到了深深乳?溝兩旁的嫣紅乳?暈,是燥熱難耐。

    張問深吸了一口,後退了兩步,低著頭不去看她的胸,卻看見了輕紗裡玉潤的雙腿,他只好看向別處,神色一變,正色道:「恕我直言,我出生入死幫助貴教打敗了葉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你們內部的事,我真的不想摻和!」

    聖姑聽罷呵呵苦笑道:「原來你以為我是那樣的女人,和你做交易?」

    張問很不爽地心道:你穿成這個樣子,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媽的以為我張問見了女人,連姓什麼也不知道?

    他口上不鹹不淡地沉聲道:「下不敢。」

    「也罷,既然我張大人心裡是這樣不堪之人,我也犯不著苦苦相求。我準備了一桌酒席,為張大人踐行,你陪我喝兩杯。」

    「多謝聖姑的心意,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問拱手道,他也不擔心聖姑下毒,這裡下毒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張問隨聖姑走進一間屋子,裡面果然擺著一桌子酒席,只是一個人也沒有,連個丫鬟奴婢也沒,就只有張問和聖姑兩個人。

    聖姑請張問坐下,她返身走進了裡屋,過了一會,她就換了一身白色高領襦裙出來。現這身衣服把她的身體包得嚴嚴實實的,讓她看起來很是端莊秀麗,張問見狀長噓了一口氣。

    聖姑幽怨地說道:「你為什麼這麼防著我?我那樣……並不是要你拿什麼交易!分別即,你不接受我的情意我也不怪你,但是你能相信我的心意嗎?」

    張問抬起頭看著聖姑的臉,見她秋波之間頗有情意,又想起出征之時她的牽掛,張問點點頭道:「我相信聖姑,剛才我歸心心切,言語冒犯之處請多見諒。我先飲三杯,以示賠罪。」張問酒量了得,三杯酒根本算不得什麼,也不用擔心酒後亂性,他遂連倒三杯一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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