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小子還真敢來,小心那些人把你給吃了!」軒昊擠眉弄眼地
低聲笑道,袁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玉華山的山門裡一群各派的年輕弟子正聚在一起談論著什麼,似乎經常可以聽到袁昊這個名字,而且態度並不友好……
袁昊眉頭皺了皺,突然朝那些人走去,祁雪翎在背後叫了他一聲,卻引得那群人都回頭看來她登時擔憂地
想搶上前拉住袁昊,沒想到卻給軒轅龍星拉住了。
「他不會讓喜歡的人為難的,你放心吧。」軒轅龍星說道。
「什麼?」祁雪翎訝然問道,軒轅龍星卻不說話了,只是望著袁昊的背影,只見他走過去跟那些人打起招呼來,似乎在告訴他們:我就是袁昊,你們有什麼意見就衝我來吧!
祁雪翎看到雙方接觸上了,也顧不得再追問軒轅龍星,她關切地
走過去,軒轅龍星也不再拉著她,而是伴隨著她走上前,她也很好奇,想聽聽袁昊打算跟那些人說什麼。
「你敢說你不知道?破壞我們的禁地
,把那些千年老魔放出來的不就是你嗎!」一個年輕人直斥道,那人的服飾表明他是崑崙派弟子,在蜀山弟子缺席的時候崑崙弟子自然而然地
就成了主角。
袁昊並不否認自己做的事:「抱歉,我放出來的千年老魔給諸位帶來什麼損失了嗎?而且這個放字似乎有失公允,應該說拯救、救贖,他們已經被困數百甚至上千年,就算他們當初有多大的錯,關了幾百年也該刑滿釋放了吧?現在還有幾個人記得他們都做了什麼啊?」
「救贖?」這些名門弟子哄然大笑,然後都用不齒的目光看著袁昊,剛才那崑崙弟子繼續道:「他們沒有犯下滔天大罪又怎麼會被封禁起來?他們都是無惡不作的大魔頭!」
袁昊鼓起掌來,大家都愣了,袁昊笑道:「說得好啊,沒有任何證據就給人扣上大魔頭的帽子。這難道就是名門正派的一貫傳統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名門弟子們都怒顏相向。
「大家都聽過白蛇傳的故事吧,雖然是一個神話,卻也很貼切呀!」袁昊無視他們的怒目,怡然自若地
說道。
「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一個光頭和尚生氣地
說道。
袁昊真要反唇相譏,突聽有人哈哈大笑而來,速度飛快,轉瞬即至,大家都愕然望去,只見一個老和尚踏雲而至。圍著袁昊的那群小輩紛紛朝來人拜倒叫道:「通明長老!」
來的正是袁昊地
老相識,不打不成交的華嚴寺長老通明和尚。
「袁公子,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相逢。這就是緣分呀!」通明長老朝其他人微微點首,然後衝著袁昊大笑道。
「恭喜長老再做突破,達至大日如來之圓滿境界!」袁昊合十笑道。
「哪裡哪裡,還差得遠呢,你們剛才在討論什麼?看起來很熱鬧啊。」通明長老笑著問道。目光在其他人身上一一掃過,那些怒目瞪著袁昊的人紛紛低下頭去。
「沒什麼,他們覺得我不該把那些老魔頭救出來,所以我就分辯了一下。」袁昊非常大度地
說道。
通明長老把臉一板,對那些傢伙道:「你們懂什麼,不許再胡亂猜疑。這件事你們的長輩都是心知肚明的,用得著你們瞎操心嗎!」
通明長老是這次玉華山之會前來赴會的八派高手中身份最高的一位,比蜀山派那位還要高,所以他說話後都沒人敢再胡言亂語,望著袁昊的眼神也友善多了,這讓袁昊想起自己看過的一段話:什麼是俠,什麼是正道?大家聚在一起你捧我我捧你,混個幾年。大家都是大俠了……
現在他則是沾了通明長老地
光,通明長老以嚴正不阿仇恨邪魔出名,既然他跟袁昊都是老朋友,那袁昊自然而然就應該是個好人了。
通明長老拉著袁昊的手就要飛起,袁昊忙給他介紹了一下跟著他來的諸人,通明長老望著一個比一個漂亮地
女孩兒,呵呵一笑道:「本來我還想找你秉燭夜談,不過我那精舍恐怕住不下這麼多人,而你小子肯定又不會肯拋下她們……唉,只好退而求其次。請你去下幾盤棋了。」
他的目光朝祁雪翎望過去,祁雪翎心領神會地
躬身道:「通明長老。您請放心,我會將袁公子的朋友都安排好的。」
「好,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通明長老拉著袁昊就飛了起來,也不見他御什麼寶,倒是有點像蜀山派的踏雲決,不過飛得快多了。
一道碧光追了過來,原來是軒轅龍星,她追到人後叫道:「通明爺爺,你跑那麼快幹什麼,又沒有鬼在後頭追你!」
「小丫頭你跟上來幹什麼,還不趕緊回去盯著那個會放蛇地
小小丫頭,她們若出了事,還怕沒人打你屁股麼?」通明長老笑道。
「通明爺爺,你真是為老不尊,哼,不許欺負袁昊,否則我拔光你鬍鬚,不許耽擱太久,袁昊可不是專門來陪你下棋的!」軒轅龍星說了幾句後就走了,通明長老苦笑了幾下連連搖頭,似乎拿她沒轍。
「長老真的是與我偶然相逢麼?」袁昊微笑著問道。
通明長老呵呵一笑,道:「還真瞞不了你,我是專門為你來的。」
「怕我跟八派鬧僵?」袁昊問。
「這個……呵呵,可以這麼說吧,有備無患總是好的,何況你讓那個黎勇到處破人禁制,人家會不滿了。」通明長老道。
袁昊只是淡淡地
一笑,懶得再說了,通明長老帶著他圍著挺拔險峻的山峰繞了個圈,終於落在半山腰處一個被綠樹遮蔽地
小小精舍,這裡想必就是跟酒店裡的總統套間一樣,專門用來招呼貴客的地
方了。
「你會下圍棋嗎?」通明長老問。
袁昊記得上次軒轅克允都輸給了通明長老,因此他微笑道:「別小看我哦,我的棋藝可厲害著呢。」
「真的?」通明長老欣然笑道:「那好,我們來下幾局如何?」
袁昊懷疑這老和尚是想拖著自己不讓他出去惹事,不過他也不想去看那些人的嘴臉,於是便答應了。
一個小女童端來了兩杯香茶和兩碟點心,袁昊淺嘗了一口。還不錯,這茶就算國家主席都未必能嘗到。
「袁公子既然這麼自信,不如我們賭點小玩意助興如何?」通明長老笑問道。
袁昊心中暗笑,
面上他卻遲疑了一下,然後問:「賭些什麼呢?」
通明長老眼裡帶笑地
說道:「比如說一件事或一個承諾之類的,如何?」
「這賭注可大可小,長老不是在難為我麼?」袁昊道。
通明長老連忙搖手道:「不難不難,就力所能及四個字,怎麼樣?」
袁昊裝作想了一下的樣子。終於點點頭,道:「好吧,長老準備讓我幾個子?長老是棋中國手。我可不敢跟您平手開局啊。」
通明長老也很謹慎,他道:「先讓三子吧,袁公子高深莫測,老衲也不敢輕易多讓呀!」
三子也是袁昊地
底線,畢竟是第一次交手。雖然袁昊相信靈兒的棋力,相信鈴兒的下棋程序,但是攸關一個承諾,還是謹慎點好。
袁昊將三子擺下後通明長老心中就開始嘀咕起來:「這小子不是吧……看來不是新手,得小心點才行了……」
袁昊下得很悠閒,時不時還可以轉首看看風景。通明長老就不行了,他全神貫注地
盯著棋盤,半天才能走一步。
靈兒的棋藝本來就不錯,呆在神玉匣裡兩千年的時間裡她無聊之極,沒事就會左手跟右手玩,對圍棋的研究之深堪稱空前絕後,何況還有鈴兒號稱打遍網絡無敵手的國士無雙程序在輔助,通明長老幾乎沒有任何機會贏棋。
第一局通明長老沒有任何機會地
迅速潰敗下來。他大叫上當,第二局就沒有再讓,其實袁昊覺得他很想反過來叫袁昊讓他的,只不過礙於他的身份,實在不好意思要晚輩讓棋。
第二局下得就激烈了些,通明長老盡遣奇兵試圖攪亂袁昊地
佈局,雖然獲得了一定地
成效,不過最終沒能阻止袁昊擺出一條大龍,然後摧枯拉朽般讓他認輸了。
「好事不過三,再來一局!」通明長老興奮地
說道。棋逢對手的興奮讓他忘記了一局一個承諾地
賭注,袁昊也沒有提醒他。兩人再戰,通明長老完全沉迷了進去,袁昊卻偷空把點心吃完了,還盯上了通明長老那一份,他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一條人影翩然而至,祁雪翎驚訝地
看著兩人,走過去躬身道:「長老,該用晚膳了。」
通明長老皺著眉一動不動地
盯著棋盤,袁昊朝祁雪翎喜道:「雪翎姐姐,你可算來了,我快餓死啦,這老和尚現在心無旁騖,不會回答你的。」
祁雪翎上前一看,心中頓時訝然,通明長老的白棋已然陷入苦戰,黑棋優勢相當明顯,袁昊竟然能把修真界裡鼎鼎有名的圍棋常勝將軍打得抱頭苦想,難道被讓了九子?那也挺難得了。
「這……家師正在等著長老一起共用晚膳並商搓明天佈陣地
事呢。」祁雪翎為難地
說道。
「沒關係,再走兩步我就讓他自己認輸。」袁昊笑道:「可惜啊,以後恐怕他再也不敢跟我玩這樣的賭局了,圍棋太耗時間,沒有賭局的話我也就沒動力啦,」
「你們賭了什麼?」祁雪翎好奇地
問。
「一局一件事或一個承諾,連這局他輸了三局了!」袁昊樂道:「這就叫做捨了孩子自己還被套,誰叫他先算計我的。」
「唉……」通明長老把棋子一推便頹然站起,老了一百歲般長歎道:「我輸了,沒想到啊沒想到,本以為已經看破紅塵,卻還看不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連自己的心思都給你預先看破,真是輸得沒話說。」
祁雪翎再度施禮道:「長老,家師還等著您去用膳呢。」
通明長老點頭道:「嗯,我這就來,袁小友,,你天資聰穎機敏過人,老衲佩服,輸給你地
三個承諾你隨時可以向我索要。」
袁昊笑道:「那好,第一個承諾就是……明天帶我到後山去瞧瞧,放心,我只是對陣法比較好奇,不會惹事的。」
「這……我盡量試試吧……」通明長老苦笑道:「你當老衲的承諾就這麼不值錢嗎?」
「沒有啊,這真的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啊!」袁昊慎重地
說道。
通明長老不能理解他的想法,見狀只有搖頭苦笑,轉頭問祁雪翎道:「你師傅可曾讓袁小友一起去用膳?」
祁雪翎搖頭道:「沒有,不過我已經為他安排好了,請長老放心。」
「我才懶得去看那些人的眼色呢,長老你放心好了,雪翎姐姐才不會餓著我呢!」袁昊笑道。
祁雪翎對他打蛇隨棍上的無賴頗為無奈,只能暗暗瞪了他一眼,袁昊則報以呲牙一樂。
「那好,我認得路地
,自己去好了,你還是帶著袁小友去吧,免得他不認識路亂闖又惹事。」通明長老叮囑一聲就走了。
「跟我來吧。」祁雪翎白了袁昊一眼道。
袁昊笑嘻嘻地
伸出手,意圖非常明顯,祁雪翎瞪了他一眼,無奈地
只好拉著他的手御劍飛起。
祁雪翎帶著袁昊飛向前山,來到了一處平整地
帶,這兒建有一處以中軸線為基準兩邊大致對稱的古老建築群。
祁雪翎直接帶著袁昊降落在這群建築的第二道門後,然後帶著他沿著繡林小道走入了一處小院。
祁雪翎指著一間房對袁昊道:「你的房間在那裡,今天來的人多,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讓你跟其他人擠一擠了,你的幾個男同伴跟你一屋,不要走錯了屋哦,你的女伴都住在別的地
方,天黑後就不得走出小院,否則被當成色狼抓住可別怨我。」
「雪翎姐姐,這就是你給我的安排?」袁昊苦著臉道。
「你還想怎麼樣?讓我把你安排去跟仙霞飄香、峨眉雲羅、崑崙玉蓮住一塊?」祁雪翎冷叱道。
「嘻嘻,姐姐忘記了玉華雪翎呢……」袁昊笑嘻嘻地
說著。
祁雪翎對他溫柔地
一笑,低聲道:「晚膳都送到房裡了,明天有機會我就把你介紹給她們,可別讓姐姐我丟臉啊!」
「沒問題!」袁昊欣然笑道,祁雪翎白了他一眼後便走了,袁昊臉上地
笑容漸漸變成了失落……
走入房中,不一會兒便響起了袁昊的怒吼:「誰把我地
晚餐偷吃了!」
「老大,那個美女姐姐沒有留你吃晚餐嗎?我們還以為……」
「去死吧!」袁昊的怒吼讓整個玉華山的人都為之側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