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鄰女窺牆
2010年度，高二期末考試終於開考了，第一科是袁昊的長項語文，以前他的語文成績就相當的好，現在更是了不得，前邊的題目半小時就做完了，看著作文題思考了大約半小時，同時將前面的題目檢查了一遍，還順手塞了個紙條給他的同桌，袁昊很清楚攝像頭的位置，知道這個動作不會被看到，這可是他曾經研究過不少時間才發現的。
作文對袁昊來說也沒什麼難度，他最愛的就是議論文，據老師們分析明年的作文題或許會回歸議論文，或者這次期考的作文正是因此而命題。
袁昊完成了試卷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坐在那裡削著填答題卡的鉛筆，下午還要用的，直到看到柳清顏交了卷他才跟著交卷，然而才追到門口，卻看到柳清顏跟隔壁二班的一個高大男同學有說有笑地匯合了，走向樓梯口。
袁昊的心中就像堵上了什麼似的難受極了，突然他的手臂一疼，孟雪珍從他背後走了出來，剛才她不小心又扭了他一把，袁昊怒視她的時候，她卻望著柳清顏的背影幽幽地說道：「柳清顏是校內公認最難上手的女孩，據我所知她對男朋友的要求是很高的，除了學習上要絕對頂尖之外她還要她的男朋友有安全感，溫柔體貼，昊哥哥，你何必去自討苦吃？天下何處無芳草……」
「夠了！」袁昊冷冷地打斷孟雪珍的話，他沉聲道：「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著！」
袁昊是生氣自己的心事被看穿，尤其是在自己最難受的時候，說的話不由嚴厲了點，但見孟雪珍的眼眶突然紅了，她委屈地瞪了袁昊一眼，扭頭轉身就跑，邊跑還便摀住了眼睛，袁昊沒來由地覺得有一股淒然感襲上心頭，他微微一愣的時候，背後卻給人推了一把，趙克天在他背後說道：「還不快追過去？你這傢伙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阿莎考砸了或者出了什麼事我唯你是問！」
袁昊也很擔心孟雪珍的狀態，順勢追了過去，孟雪珍跑得不快，袁昊三兩步地就追到了她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蒙阿莎，別鬧了，是我不好，你別生氣好不好？」
阿莎是袁昊對孟雪珍的獨特稱謂，這名字是來自於一個童年聽說的小故事，據說曾經某時某地有個女土匪就叫做蒙阿莎，玩著騎馬打仗遊戲的時候，袁昊扮的是官兵，抓的是蒙阿莎這個女土匪，這個秘密連趙克天都不知道。
聽袁昊這麼一叫，孟雪珍的腳步便慢慢地放慢下來，袁昊稍微定了定心，跟在一旁說道：「別生氣了，我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唉，感情這事也真是無奈，明知道自己沒什麼可能，然而卻忍不住想去爭取……阿莎，你會支持我的，不是嗎？」
孟雪珍不知不覺將袁昊帶到了幽靜處，她將手背在身後，緩緩地低頭走著，時不時踢著地上的小石頭或著樹葉什麼的，過了半天她才幽幽地說道：「昊哥哥，我明白的，只是……我怕你在她身上不但浪費了時間，更弄得自己難過啊……」
袁昊心中一動，孟雪珍的心裡頭充滿了幽怨，他突然記起趙克天說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趙克天或許早都看出來了吧？
孟雪珍的心思是最容易被袁昊不經意間窺探到的，或許這是因為她對他毫不設防的緣故，然而袁昊一直都只是將孟雪珍當作是一個妹妹般看待，她一直也都是屁顛屁顛地跟在自己後面當小跟班的，對她袁昊只有愛護而從未想過其他。
不過趙克天的話依然在耳邊繚繞，袁昊說道：「唉，這種事情恐怕我們自己都不明白，算了，還有的是時間，倒是現在的考試最重要，不要想那麼多吧，好好的考，你不是要趕上黃燕雪與柳清顏的嗎？加油吧！」
孟雪珍也給他的話將注意力轉到了考試上，她微微一笑，說道：「你也要好好考哦！請我吃冰激凌吧！」
用冰激凌挽回了孟雪珍難過的心情之後兩人便分了手，袁昊遠遠地找到了周長江那落寞的身影，追了過去，叫道：「長江，你考得怎麼樣？」
周長江有些黯然地說道：「我發現自己真的很差，你給我答案後我對了一下，發現竟然有一半左右與你的不同。」
袁昊瞪大了眼睛道：「你交上去的是你自己的答案？」
周長江搖了搖頭，道：「是你的，你說我是不是很差勁？我已經對自己失去信心了。」
袁昊知道現在學生的壓力是越來越大，但是卻沒想到能把周長江鬧得失去了信心，袁昊大聲道：「長江，你怎麼能這樣？我原先那個樣子我都從未失去過信心，你可不要看低了自己，有什麼難處我可以幫你啊？我們是好朋友又是同桌，這次考試你別擔心，我不是正在幫你嗎？你已經有了很大進步了！」
周長江苦笑了起來，說道：「你幫我？你能幫我考上水木嗎？我真沒用，短短時間裡你進步那麼大，我現在根本沒什麼優勢能跟你互補了。」
袁昊突然恍然大悟，原來周長江失去信心也有因為自己的緣故，周長江的成績原來一直都比袁昊要強許多的，所謂的優勢互補其實是周長江在幫他更多些，現在袁昊突然發力超越了自己的同桌，周長江居然失落起來，或者同樣矮小無助的他原先可以在袁昊身上找到一些安慰，現在連這點安慰都沒了，難怪周長江突然間情緒那麼低落呢。
想到這裡，袁昊誠懇地說道：「高考的時候我當然沒法幫你，不過高考前我可以幫你複習啊，你知道的，我現在真的很厲害，你願意接受我幫助的話下午和後面的考試你就聽我的，至少你要考慮不被分班分出去，那樣的話我真的很難幫你了，你想明白了嗎？」
周長江微微抬起頭，猶豫地問道：「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你覺得我真的有可能考上重點嗎？」
袁昊爽快地說道：「水木我不敢說，不過一般點的重點絕對沒問題，我的老天，你可是在重點中學的重點班啊，是不是因為身邊的超級天才太多了，你這個小天才就覺得沒希望了？別擔心，我這個超超級大天才會提攜你的！」
周長江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他瞇著眼睛看了看周帥的額頭，突然說道：「你小子什麼時候長高了點？好像超過我了？不是吧，連個頭都給你超過了，我不要活了！」
恢復了心態的周長江開朗起來，袁昊藉著還沒放學的功夫給他分析起早上考的題目，周長江知道自己什麼題與袁昊答案不對，說著說著周長江終於豁然開朗，他不由讚歎道：「耗子，想不到你能講解得那麼透徹，比馬老師講得還好……呃……我不是貶低馬老師……」
袁昊呵呵笑著，並沒搭話，馬老師就是袁昊老媽啊，別人說自己比老媽強，這種時候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