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主人!」
毫無徵兆間,消失了有一段時間的溫德重新出現在了忙碌尋找亞空間入口的眾人面前。大家又驚又喜,連忙上前噓寒問暖的詢問不休。
相比之下,貞德稍顯的矜持一些。有特殊狀態在,她對溫德的經歷是最心知肚明的。先前也是她在出頭安撫著溫德的那些使魔仲魔。
她只是在稍遠細細打量著溫德——為了從亞空間中出來,溫德可是沒少借用她的力量——這時見溫德安然無恙,只是稍顯的有些疲憊,一顆芳心才徹底放回到了肚子。笑著說道:「歡迎回來,真是辛苦你了。」
「辛苦談不上。而且老實說,這次的經歷其實是蠻有趣的。」溫德笑著答道,接著就把自己在亞空間中的見聞,如何發現鱗衣,考量再三後拒絕了波塞冬的好意,最後跟海龍座鱗衣交手勝利得以返回這裡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聽見堂堂海神竟然如此看重溫德,貞德心中也是驚訝萬分。一時裡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目光流動間,忽然有了意外的發現,「溫德,你說的鱗衣……是不是就是那個?」
「咦?!」溫德愣了一下,跟著少女的目光看過去,在原本空無一物的大廳裡,重新變成蛇頸龍模樣的海龍座鱗衣,可不是安安靜靜的正坐在那裡。
「……它怎麼也跟著出來了。」
溫德驚訝的道:「我不是把話說的很清楚了嗎……」可實際上,他的語氣卻也並不是那麼的肯定。
剛剛在亞空間裡,仔細思考了得到鱗衣的得失,溫德在猶豫再三過後,終究還是忍痛割愛放棄了這份讓人垂涎三尺,但又相當燙手的禮物。他在空無一人的大廳裡,對著海龍座鱗衣、北大西洋之柱向波塞冬很是說了些「謝謝您的好意,但禮物太重了我實在不能收」之類的客套話。
波塞冬應該是明白了溫德的決定。
因為打他說完那些話之後,海龍座鱗衣就不再散發出「證明自己,穿上我吧」的意念了。
但溫德又不敢完全肯定。因為在那之後,緊跟著,化成人形的海龍座鱗衣就向溫德發起了攻擊……
老實說,在看見海龍座鱗衣揮拳的那個剎那裡,溫德真的是嚇了一跳,就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聖鬥士星矢》這本漫畫實在是太有名了,對於黃金聖鬥士、海鬥士所代表的力量有著非常直觀印象的溫德,實在是無法不心生顧忌。
好在他很快就發現,還沒有認主,沒有海鬥士來驅使的鱗衣,實際上連它因有的力量的十分之一也未必能夠發揮出來——化成人形的海龍座鱗衣,實力其實不過相當於中階巔峰而已。
有特殊狀態可以借用貞德力量的溫德,自是沒花費太多的力氣,就將化成人形的鱗衣重新打散了。
然後,他就從亞空間裡出來了。
「我還以為那是從那裡出來的唯一辦法呢……」
溫德有點心虛的說著,海龍座鱗衣跟著從亞空間出來真讓他迷糊了。我們不是把話都說明白了嗎?海皇波塞冬同學你這是要鬧那樣啊……給個明白話成不成呀?!
他對鱗衣跟個狗皮膏藥似的不離不棄頗有點無力。另一邊,貞德倒是對鱗衣產生了點興趣。在溫德還在無奈發呆期間,她已經向著鱗衣所在處走了過去。
天主教真的是跟希臘神話不大對付,貞德的到來,居然就讓這件本已經安靜下來的鱗衣重新有了情況。它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輝,無形的護罩將它籠罩,似是在抗拒著貞德的到來。
看見這個狀況,貞德也驚訝了起來。「有一定自我意識的靈性神器?!」回頭再看向溫德,目光也跟著複雜了起來,「……你居然能夠狠心拒絕這樣珍貴的物品……」
「我其實也很捨不得的……」說起這個來,溫德又覺得心在滴血,好在他是用特殊狀態跟貞德交流的,倒不怕影響到露娜等月之騎士心目中的形象,「可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就是因為太珍貴了,我才沒膽子收啊……」
「呵呵。」貞德不由得低低笑了起來,扭頭再就近觀察了鱗衣一會兒,忽然道:「溫德,你的選擇很明智……」
「嗯?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我能夠感覺得到,這件鱗衣上附著那位的些許神力。如果你真的擁有了它,這神力也許會在一定情況裡對你施加影響……雖然說,那就本質而言未必會是壞事……」貞德小心斟酌著自己的說辭,「不過我還是覺得,那樣的情況還是不適合你……」
溫德有點發愣,「還有這樣的事情?沒有聽說過啊。」
他覺得貞德說得似乎不對勁。哦,想起來了。在原著《聖鬥士》裡,大部分的海鬥士固然是對波塞冬蠻忠心的,但為首那位加隆同學,可不是那回事啊。甚至可以說,聖域跟海神的大戰,都是他為了自己的目的一力挑撥起來的,是位將神祇玩弄在鼓掌間的豪傑人物啊!
這情況要說海神能通過鱗衣對海鬥士進行影響……這控制力也未免太弱了一些吧?!
溫德把這樣的疑問對貞德說了。那想少女卻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如你所說的,海鬥士是那位大人統治下的戰士,其重要程度說是最核心的親衛隊也不未過。這樣的前提下,那位大人怎麼可能沒有點控制手段呢?」
這樣的說話就邏輯來說是對的,可溫德就是不太甘心,「那麼加隆的事情怎麼說?」
少女沉默了下,問道:「那位加隆先生,在此之後的情況呢?」
於是,溫德聖鬥士冥界篇的故事則個大概問貞德講了出來。末了,有點得意的問道:「你說的情況是沒有的吧?」
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貞德居然從一個奇怪的角度,提出了一個相當尖銳的問題。
「如你所說,聖衣本身就有一定的意志,可以選擇、支援它們想幫助的人?」
溫德想想海神篇裡,主動向五小強飛過去的那幾件黃金聖衣,點了點頭,「對啊。」
「那麼,在加隆先生將雙子聖衣脫下,以幫助撒加先生擊破歎惜之壁的時候。跟黃金聖衣差不多旗鼓相當的海龍鱗衣,為什麼沒有趕去支援加隆先生呢?如果有那件鱗衣的話,加隆先生未必會戰死吧?」
「呃?!」溫德頓時就愣住了,又聽貞德繼續說道:「情況我大概明白了。照我看來,加隆先生開始能夠利用那位大人,全賴了他沒有完全清醒的緣故,計劃才能夠得逞。可就算這樣,加隆先生也遭到了懲罰,在那場神戰之後,他應該已經被剝奪了海鬥士的身份了……所以,才得不到鱗衣的回應……」
「……比起你這樣的腦補,我覺得車田正美忘了這茬事情才是真相啊……」
溫德還在嘴硬,可就內心裡,早已經接受了貞德的解釋——裡世界不比現實,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也正因為這樣,當討論告一段落後,他再看向鱗衣時,心情就有所不同,「這麼說來,它倒是陷阱了?」
「這還談不上。」那想貞德卻輕輕笑了起來,「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這就本質而言不能說是壞事,甚至進一步講,正是因為它有神力的存在,才會變得如此的珍貴。可是這樣的珍貴,是針對在意它的人而言的。就像是我,如果是天父賜予我這樣一件神器,我自是會歡心無比的。可是對於溫德你來說……」貞德看了溫德一眼,笑得無比狡黠,「那位大人的一番厚意,注定是要對牛彈琴了……」
出於對溫德的瞭解,貞德對這事看得確實是相當的清楚。
以溫德的宗教觀,所有的宗教本來就是人類為了某種目的而創造出來的,是虛無縹緲的紙老虎;而裡世界,就算神祇真的存在,可他們也從來不曾超脫人類的想像,最多是「稍微」厲害那麼一些罷了。
可那又怎麼樣?跟神祇並列的魔王,安達利爾還不是被溫德參與著打倒了?
在這樣的心態下,溫德自是不可能只因為「神魔」這樣的身份,就對那些神祇而有所畏懼。
所以呢,他本來雖是拒絕了鱗衣,可還是因為被波塞冬看重而暗爽不已的;但這時一想到,自己險些就在不知情的情況裡,莫名低了波塞冬一頭,就暗自感到了些不爽。
於是,當貞德詢問,「這件鱗衣我們到底該怎麼處理?」時。
溫德本是要順嘴回答說,「就這樣放著不管吧。」可忽然間計上心來,有了個相當促狹的主意。波塞冬你不是硬要把這鱗衣塞給我嗎?那我就把它弄成有主的,當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我倒要看看你的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這樣想著,溫德視線在人群中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小人魚的身上,他招了招手,「瑪莎,你到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