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葡萄牙首都,里斯本。
皓月當空的夜晚時分,溫德按圖索驥,握著貞德的手走進了一家位於背街上的店面當中。
這是一家便利旅店,論起定位,大概相當於國內的招待所或者國外的汽車旅店那種層次。裝潢自是毫無格調可言,灰濛濛的牆壁與地面,昏暗的燈泡一閃一閃的格外透著淒涼。總的來說,這是一個讓人一看就心生絕望的地方。理所當然的,溫德、貞德的到來,也就不會引起服務生的慇勤招待。
事實上,這家小店就沒有服務生那種玩意。不大的大廳裡,只有一個看不出年齡的老頭,老神在在在櫃檯後面打著瞌睡。
溫德的進入引得他向這邊望了一眼,可也就僅有這一眼,無論是溫德東方人的特徵,還是貞德出眾的容貌都沒有引起這位老人的注意。在觀察了來客一秒之後,老頭便把頭重新低了下去。
這情形也讓溫德看得心底直泛涼氣,就算事先有邢雨軒的大力保證,他也有點懷疑起此行是否明智這個問題來。不過現在再去後悔也未免太晚了一旦,事以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從懷中掏出一張繪有繁複圖案的紙片,輕輕放到老頭的前面的櫃檯上,用英語說道:「你好,我是來取我事先訂下的東西的。」
他拿出的紙片似乎有著神奇的魔力,老頭在看見他的第一時間,神情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先前的昏昏欲睡從他臉上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混有狡詐的精明。他又仔細打量了溫德、貞德一會兒,才用略有點含糊不清的嗓音嘟囔道:「溫先生?」
「對。」
「這裡不是談事情的地方,兩位請跟我來。」說著,老頭搖了搖櫃檯一角上擺放著的銀鈴。
被鈴聲喚來的服務生接替了老頭的工作,老人則帶著溫德、貞德走進了樓梯下的小門。這裡依照建築方位,本該是面積不大的雜物間,可實際上那裡面另有一道暗門,通過後別有洞天。
接連接受兩道持槍保鏢的安檢,穿過沒有多少人的舞池、吧檯,老頭帶著溫德來到了一間像是書房性質的房間裡面。
這裡可比先前旅店的招待大廳要大出許多,裝飾更是有著天壤之別。所以,溫德雖是對像極了黑社會分子接頭的場景感到極度無語,可心情倒是放鬆了下來——至少,通過雜物間後的所見所聞,還是比較接近溫德對於一個召喚師組織的想像的。
沒錯,這裡正是里斯本或者說葡萄牙最大的民間召喚師組織的據點所在。
這個自稱為「活力」的召喚師組織,溫德在此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他對這裡的瞭解,全部來自於在歐洲潛伏了好幾個月的邢雨軒的推薦。
正如前面就曾經提過的那樣。歐洲這邊因為國家林立,矛盾眾多等緣故,連帶的召喚師遠不如國內那樣團結,形如一盤散沙跟現實的情況沒有太大的分別。
在這樣情況裡,除了英法德那少幾個老牌強國還能把召喚師組織控制在手中,或者說是達成均勢;其他大多數的國家裡,倒是民間組織比國家的組織猶要來的出色與出名。
活力就是這些民間組織中的一員,而且還是相當出名混得很好的那種。它的前身,是里斯本貧民區中的一個社團。不大,大概就是勉強維持著不被人欺負,混口飯吃的樣子。可這樣的情況,又因為惡魔遊戲的到來而在忽然間發生了改變。
——這個社團中的五個少年因為那個東西而同時成為召喚師,於是,他們所代表的力量,驟然也讓活力的地位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日後活力這個社團因此而飛黃騰達自是不用多說,時至今日,它終是成長到了眼下這個地步。
葡萄牙境內最大的一個召喚師組織,其它的那些,算上官方性質的也無法跟它相提並論。
所以,溫德所需要的一些東西,大概只有它能夠準備的出來。
溫德、貞德被老頭請到沙發中坐定,又有侍女送來了酒水與點心,溫德卻是看也不看這些東西一眼,只是面向自稱為迭戈的老者,開門見山的問道:「那麼,梅洛先生,我所需要的東西,您準備好了沒有?」
迭戈點了點頭,從書桌的抽屜裡取出袋文件抬手遞了過來。
溫德帶開一看,裡面是些照片。內容是重複,就是從各個不同的角度,拍攝下一首潔白色的遊艇。
「飛鷹號,希瑞(searay)公司於10推出的最新船款,全長八十二點一英尺,標準的探險艇,完全可以滿足你的航海需求,最高時速29節,配有……」
在溫德觀看期間,迭戈又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一個個專用名詞及數據從他嘴中不斷的蹦出來,再加上老頭英文並不是特別標準,溫德外語水平也就是那回事的緣故……饒是他在出門前,臨時接受了遊艇駕駛與知識的培訓,還是忍不住聽得有些頭暈眼花。
他連忙抬手擋住,只是說道:「就它了,等我看見真貨後就交易。」
迭戈嘿嘿一笑,並沒有直說,而是轉而談道:「這樣遊艇在現實裡也不便宜。更別說你要的還是裡世界裡的!飛鷹號手頭上僅有的三艘可以出海的船隻,更別說為了你的那些要求,我們還不得不對它進行了緊急護理,把一些設備專門挪用過來……」
迭戈一個勁的向溫德叫著苦,意思自是相當明顯。
溫德一聽,忍不住笑了,「所以你就想提價了?」
「這筆買賣我們根本就不賺錢啊……」
「哦?那你想要多少?」
「一萬魔力的租賃費,以及四萬點魔力的擔保價錢。如果你不能按期返回,或者船體有損傷不能再用的話,這些就全是我們的了!」
這個價格跟溫德事先談好七千要高出不少來,不過倒也在溫德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甚至可以說,只要他此行有所收穫的話,那麼就算是五萬點全部拿來當作費用,也是穩賺不賠的事情。
所以,他在考慮了一陣子後,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好吧,就按這個樣子簽訂契約吧。」
迭戈聞聲大喜,連忙拿出了早有準備的契約遞與溫德,又慇勤的問道:「溫先生要不要水生的使魔啊?我可以給你算便宜點……畢竟,你是要出海的。在海上,先前很多使魔可就未必慣用了。」
溫德聞聲一怔,盯著迭戈望了一會兒,別有他指的說道:「不,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你的使魔如果比牆那邊的那幾個肉腳還要差勁的話……我想,它們是沒什麼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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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年了,有點忙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