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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風聲漸起 九十七、會戰(上) 文 / 風之嵐歌

    將是軍之膽,諾斯被貞德利落斬殺的結果,幾乎是一下子就鎖定了戰局的勝利。哪怕此時敵軍人數依然眾多,仍有千餘眾集結於此地。但親眼目睹主帥戰死的場面,卻也讓它們自發地陷入到了無盡的惶恐那種無法自拔,徹底沒了戰意。

    是,這些附庸惡魔對於生前的諾斯是相當畏懼的。可也正說明了,它們相當清楚食人魔的強大。

    而在眼下,連那麼可怕的首領都被人兩劍就幹掉了。那麼它們,又能拿什麼去阻擋敵人前進的腳步呢?

    在場所有還活著的部族族長,心底都在這一刻泛起了類似這樣念頭。於是理所當然的,它們接下來將要思考的問題,不再是該怎麼才能讓戰鬥繼續,而是在這樣的場合中怎麼樣才能更大程度的保存自己的部族元氣。

    這就是附庸部族的生存智慧了,如果諾斯還在,那麼它們或許還能不顧一切的與溫德進行廝殺,好換取被人高看一眼從而在日後獲得更多回報的結果。可這時諾斯卻已經戰死,那麼這些部族也就失去了繼續奮戰的理由,就算它們在這裡拼盡最後一個族人,也不會換來絲毫的好處。所以哪怕是為了在日後找個好主家,它們也會在這裡選擇明哲保身。

    就算它們的人數超過千餘眾!

    可沒有主導人,主心骨去引領它們,也不過是一盤散沙罷了。

    對於溫德他們再沒有威脅可言。

    於是在場肯繼續戰鬥的,也就只剩下了諾斯衛隊的那些食人魔與邪獸人了。

    平心而論,它們的實力其實是挺強的。其中食人魔不必多說,作為能與吸血鬼、狼人並論的「傳說怪物」,它們的基礎等級就超過了二十,實力在中階之上;而那些邪獸人,同樣也是火喉氏族的精銳戰士,實力也差不多同樣如此。

    它們人數也是不少,八十餘隻這樣程度的惡魔,放在裡世界裡已然是股不容小覷的力量了。

    可奈何這時卻是時不待我。

    它們如今所面對的,一邊是貞德毫無保留的展現了自己全部的實力。少女騎在艾瑪身上猶如出海蛟龍一般在它們陣中橫衝直撞,完全沒有一人是她的一合之將。幾乎眨眼裡,死在貞德手中的惡魔就達到了十數人之多。

    另一邊又是溫德適時的帶隊掩殺上來。槍騎士、月之騎士真實實力本就不在它們之下,更別說這時還有溫德、貞德、劉雪諸多技能的加持,讓他們變得更加的強大。士氣的對比同樣懸殊,一方是趁勝追擊士氣正旺,一方則是主將新死,渾然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所以說,這些惡魔的負隅頑抗注定是沒有意義的。

    早在它們主帥諾斯作出錯誤決定的那一剎那起,這場戰鬥的結果並已經被決定了。

    ……

    隨著最後一隻試圖阻擋的邪獸人也被露娜斬倒在地,這條遍佈惡魔屍體的長街除了溫德一行之外,終是再沒有了其它站著的惡魔。不僅聚集在這裡的惡魔徹底跑了個一乾二淨,就連諾斯起初派出包抄後路的分隊,也自始自終都沒有出現過。

    戰鬥徹底結束了,這裡也暫時性的安全了。溫德一邊喘息著,一邊下達了命令,「稍微休息一下!」

    之前戰鬥持續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烈度卻很強。最後時刻才加入戰鬥的溫德都累得不輕,更別說他的那些手下了。無論是槍騎士、鐵騎士還是月之騎士的坐騎,一個個都累的氣喘吁吁的。身上也都各個帶傷,唯一的萬幸,就是除了之前那兩個擅自行動的槍騎士之外,並沒有出現太多的戰鬥減員。

    也就是鐵騎士因為自身實力的緣故,而在最後搏殺中戰死了幾位。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鐵騎士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其他的同伴。之前正是他們的奮不顧身,才讓月之騎士與槍騎士更好的存活了下來。

    雖是沒有時間仔細打掃戰場,但溫德還是有吸納將這裡惡魔的屍體盡數轉化成為了魔力。這裡面並不包括諾斯與它的衛隊,和很久之前與安達利爾交戰那次一樣,它們的屍體也被特殊的力量守護著,在今天的戰鬥沒有徹底分出勝負之前,只怕是很難利用上它們了。

    溫德又及時將損失的缺口補充了上來。

    在這丁點的時間裡,貞德也在抓緊時間批評著她的衛隊。法國騎士就某種角度而言,是種無可救藥的生物。因為浪漫,騎士信條種種原因,他們在歷史裡作出了不少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尤其是百年戰爭的前期,更是出了名的無組織無紀律。哪怕這點因為少女的存在而有了極大的改善,可有的時候,他們還是會擅自行動——比如之前對諾斯發起衝鋒的那兩個槍騎士。

    這現象讓少女很是惱火,他們的犧牲本來是可以避免的。早在戰鬥開始之前,貞德就抱著斬首擒王的打算,然而卻又因為他們的輕舉妄動而造成了不必要的損失。

    於是批評是少不了的,看著一個個五大三粗的騎士在貞德面前垂頭喪氣,溫德也沒有勸說的意義。他只是請凱南先行一步去查看前方的消息,如果能和之前混進去的阿卡麗與慎聯絡上那就更好了。

    他正說著,卻被一陣突然起來的聲響給打斷了。

    彭——彭——彭——!!

    巨大的聲響從遠方傳來,雖是沒有幾下就再次靜寂了下去。但這宛如雷霆般的動靜,也讓溫德他們的心跟著揪了起來,「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周仁他們還好嗎?」

    於是不必多說,貞德出面收攏了眾人,他們就再一次向著目的地趕去。

    ……

    彭——彭——彭——!!

    巨響聲中,一顆顆炮彈從天而降,落在了正在衝鋒的長角惡魔群中。它們將命中的惡魔頓時砸了個稀爛,隨著爆炸而四濺的碎片則又阻止了更多惡魔前進的腳步。

    炮聲依然在轟鳴。

    傳訊員貼在威廉姆斯中校的耳朵旁,大聲的稟報著,「報告長官,敵軍的援軍已經被阻斷,請您下達新的命令!」

    「很好!」中校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指揮劍高高舉了起來,「兄弟們,就是現在!把這些混蛋們統統趕回它們的老家吧!」

    「吼!!」

    怒吼聲從康諾特游騎兵的軍中綻放了起來,身為火槍手的他們,如今正用刺刀與一批敵人肉搏著。

    那是大隊的魔嬰與地獄犬,其中又夾雜著少許身材臃腫且龐大,人形獸身四蹄朝地的怪物。它叫做「深淵魔」,基礎等級就有中階中段的這種惡魔,有著可以攜帶一些同伴進行短距離空間轉移的能力。之前正是這些深淵魔突然使出了這項能力,攜帶者地獄犬、魔嬰越過了整個戰場,來到了康諾特游騎兵的軍中。

    很是給這些瘁不及防的火槍手們帶來了很大的殺傷。

    好在亨特也是見機極快,馬上跟著亮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也就是構成一支黑火藥部隊必不可少的炮兵部隊。雖然需要這種需要特殊條件才能出現的惡魔,在亨特的使魔中數量很少,滿打滿算著也不過才十數尊火炮,而且還是比較老式的那種型號。可對它們運用得當的威廉姆斯中校,還是立即用它隔斷了敵人想要趁機掩殺上來的意圖,將那些惡魔再一次打了回去。

    而少了後方的這些援軍,深淵魔等怪物雖是佔了出奇不意的便宜,但後繼無力的它們,也注定不會取得更多戰果的。當牛棟與周仁也帶著自己的使魔加入前線後,這一次偷襲也隨著最後一隻深淵魔的死亡而很快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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