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一錘將撲來的那只地獄犬狠狠的砸進了地裡,不待將單手鎯頭重新抬起,另一隻怪物已經從另一側撲了過來。那是只棕色皮膚的獸人,面目不但猙獰,手中還高舉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大刀。
它大吼著,把大刀兜頭蓋臉的向著蓬蓬頭頂劈了過去,可不等那把大刀正式落下,就已經被蓬蓬搶先擊中了面頰。正是那隻金屬的義肢,論起堅固程度來它甚至比尋常的鋼鐵還要堅硬數分。獸人不僅被當場擊飛了出去,被蓬蓬左拳擊中的臉頰上,還有黑煙與灼傷的痕跡旋即浮現了出來。
作為被吸血鬼轉換的血奴,陽光與銀製品都能對它們造成極大的殺傷。而構成蓬蓬義肢的主要材料秘銀,在這方面,效果還要強烈許多。
那獸人僅僅是被野豬人一拳砸中了臉頰,可灼傷與黑煙的痕跡卻又順著臉頰一路蔓延,很快就把它的頭顱都燒光殆盡!
這樣的場面卻也沒有嚇住其它的血奴,它們依然口中發出狂熱的叫嚷,前仆後繼的向著蓬蓬等野豬人衝了過來!
「情況有些糟糕啊……」
蓬蓬有些頭疼。通道裡預先埋伏的敵人數量多的有些超出想像,如果光是這樣也還好說,這地下通道雖然寬敞,但一次湧來三四十個敵人也就是極限了。在這樣的環境中,血奴的數量優勢還是無法完全發揮出來的。
可偏偏這些血奴除了人數眾多之外,還一個賽一個的狂熱。它們身為吸血鬼的僕役,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為了主人的榮耀而奮鬥,為此生死都能置之度外。以不要命的架勢衝過來,就讓蓬蓬處理起來有些棘手了。
——野豬人與對面大部分的血奴,實力都在伯仲之間。可以說在彼此實力相差無幾的時候,態度能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一切。就像那句俗語「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那樣,鬥志與覺悟的不同,便直接導致了野豬人很難擋住血奴的不斷衝擊。
能夠堅持到現在,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野豬人的裝備。全身鎧甲,大盾以及被少女專門祝福過的單手斧、單手錘,不僅遠比血奴們的裝備精良,而且還能比一般武器給血奴帶來更大的殺傷。
另外一個原因同樣不可忽視。
在對面那個女吸血鬼大叫著:「把它們都給我留下,把它們統統幹掉!」的時候,蓬蓬非常果斷的用一記火箭飛拳,把那個妖艷的怪物轟飛了出去。不然的話,不提吸血鬼給血奴帶來的實力加成,單是一個中階低段惡魔的存在,就足以讓蓬蓬大感頭疼,喝上一壺的了。
所以等到那個變得灰頭土臉,半邊臉蛋都成了一片焦黑的女吸血鬼再次出現在陣前,蓬蓬就心知這裡再也防禦不下去了。
它大吼了一聲,秘銀義肢上忽然有紅色的銘文一一閃爍,「火舌圖騰」的力量被激活了。野豬人帶領著族人反衝上去,用跳躍著火焰的武器將瘁不及防的血奴們一一擊潰。然後,不等血奴反應過來,蓬蓬果斷的下達了命令,「撤退,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當著敵軍面後退的行為總是相當危險的,尤其是留在最後方斷後的蓬蓬,所遇見的危機更是重重。
它帶領族人且戰且退,一路從通道退至了一樓密門所在的客廳。雖是成功擊退了血奴們的幾次衝擊,可也被那只女吸血鬼給盯死了。
那只妖艷的怪物本就因為蓬蓬的突施冷箭而對它懷恨在心。這時更是確認它是野豬人的首領無疑。所以一心想要將野豬人留下來,無論蓬蓬怎麼努力都無法將她擺脫。
畢竟那是只實力達到中階的吸血鬼,比起蓬蓬來還是有著很大優勢,很難用鬥志、努力去加以彌補的。事實上,如果不是蓬蓬的義肢讓吸血鬼有著幾分顧忌,無法將實力全部發揮出來,野豬人也不太可能堅持到現在。
不過好在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以一記懶驢打滾躲過了吸血鬼的犀利爪擊,蓬蓬模樣雖然狼狽,可也終於如願的最後撤出了大廈的前廳。它來到本應該是陽光直照,吸血鬼與血奴決計不敢靠近的空曠地,正準備喘口氣,卻在突然間發現,天色不知何時裡暗了下來……
眼下是正午時分,本該是一天裡陽光最是強烈的時候,可不知知道的,天色卻昏暗的宛如黑夜,不敢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可也足以媲美無星無月的昏暗程度。
(這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變故來得太過於出乎意料,尤其是蓬蓬還自以為安全放鬆了警惕。愣神中,追殺了它一路的吸血鬼已經亮著雙爪從樓裡撲了出來,再做反應已是不及。
蓬蓬咬咬牙,索性舉起左臂向前擊去,勢要與那怪物拚個兩敗俱傷。吸血鬼那一邊妖艷一邊猙獰的面容距離它越來越近,譏諷的面容都在野豬人眼中清晰可見。
野豬人對於自己的反抗渾然沒有太多的把握。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急促的聲音在它後方響起。幾乎與此同時,爆炸聲就跟著響了起來。
彭——!!
突如其來的一箭正中吸血鬼的面頰,還說巧不巧的剛好是被蓬蓬一拳毀容的那半邊。不僅將這個怪物向蓬蓬的撲擊徹底破壞,還給她造成了相當強烈的殺傷,雖說未能一擊斃命,可也讓她一時半會裡再也回不過神來。
吸血鬼半趴在地上搖搖欲墜。猛烈的痛感暫且不提,不管怎麼劇烈的搖頭,她也無法擺脫猛烈的眩暈。
然後,不等她恢復過來。
一名騎士已經自蓬蓬身後衝了過來,手起劍落,吸血鬼的頭顱便應聲飛上了天空。
「溫德!」
蓬蓬看清了趕來支援那人的模樣,急急叫了起來,「這樓裡有秘密通道,有好多敵人都埋伏在下面!」
把神聖之劍橫放在摩托車上,溫德回頭沖蓬蓬笑笑,「這我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蓬蓬微怔,跟著又發問道,「那這天色是怎麼回事?」
「啊,大概就是敵人們的後。」溫德滿不在乎的聳聳肩。在他身後,隨著溫德一起到來的鐵騎士與女獵手,已經用一次強有力的衝鋒將從樓裡衝出來又來不及展開的血奴們重新逼回到了樓裡。
「後手準備?」
蓬蓬仰著頭望向天空,明明是正午時分,可它卻又怎麼都找不到太陽曾經存在的證據。黑色天空中,無星無月,黑暗深邃的都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它們居然能夠做到這樣事情?這樣有些誇張了吧!」
「誇張嗎?也許吧」溫德還是在笑,「不過對我來說也是好意,它們既然不肯待在地道裡繼續當老鼠,而是跑出來與我們正面對決……那我就徹底不用擔心,這場戰鬥會拖的太久啦!」他拍了拍蓬蓬的肩膀,「走吧。讓我們一起給那白癡傢伙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因為帶頭的吸血鬼被溫德斬殺的緣故,他們的後退沒有血奴再敢貿然上前,他們很是順利的與大軍匯合在了一處。其實地點就在左近,就在那棟樓前的空曠地上。所有的部族都聚集在這裡,蓬蓬抓緊時間讓自己的族人整隊,一邊還不忘打聽在它不在的那段時間裡,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其實過程真的很單一。
大概就是在蓬蓬進入密道的同時,天空就不知怎麼的黯淡下來。前一秒還晴朗無雲呢,下一秒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德行!這個情況引起了在外戒備的沙卡與林肯的警惕,一邊命令族人戒備,一邊就看到數不勝數的怪物從小區裡鑽了出來。
「在那個時候,它們還想趁著天色來臨所帶來的混亂向我們發動突襲呢。」沙卡說道,「不過沒有成功而已。那個時候,烏魯森以及賽琳已經先後趕到了,實力上它們並沒什麼優勢。大家在那邊混戰了沒多久,貞德大人就也到了……那些怪物陣亡了十來只吸血鬼以及幾百隻血奴之後,也知道了厲害,於是就放棄了。」
半人馬向著某個方向指去,「它們統統往那邊匯聚,我們就趁機也在這裡結陣,現在相安無事……恩,不過這只是暫時的。」
蓬蓬聞聲看去,因為天色昏暗的緣故,它只能依稀看見些人影,不過數量卻又著實不少。猶如鬼影重重,怕是不下千隻!
……
在蓬蓬所看不清的地方,吸血鬼男爵剛剛審視完自己的大軍。雖然突襲不成反折損了些人手一事,讓他心頭有些不快。但惱怒的情緒卻也沒有在他心中停留太久,萊恩更多的注意力依然放在手中那根權杖上,不知第幾次的稱讚道:「真是了不起的寶物,有了它,我族的輝煌真是指日可待啊!」
目光又望向了遠處,繼續說道,「只要……幹掉那個召喚師……它就永遠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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