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啟示
自從米娜死後,木子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強烈的殺意了。
俊、何麗,甚至是差點要了自己和歐陽色性命的楚天禾,都沒有讓木子產生如此強烈的殺人**。
歐陽色曾經表示過擔心,說很怕有一天,黑白無常會變成殺戮機器,動輒就要用殺戮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可是這一次,就連歐陽色,也不再說什麼了。她用她的沉默,表示自己完全支持木子的選擇。
有一種罪惡是人神共憤,天理難容,人人得而誅之的。之前木子痛恨那些被自己成為賊老鼠的人,他們陰險,狡猾,貪婪,為了自己的利益埋沒良心,但是有一點,他們至少並不殘暴。
而殘暴如賈耀,早已徹底泯滅了人性,比野獸兇惡,比魔鬼卑劣。
所以,只有死,才能洗清他的滔天罪惡。
可是,賈氏家族的強大決定了,世界的天平開始向罪惡的一方傾斜。
那麼,是該黑白無常再行動的時候了,不,現,應該稱之為死神團隊了……賈耀被法警強行扭送出法庭開始,他的一舉一動,便再也沒有離開死神團隊的監視。他用他的假戲真做,配合了家族為了營救他而制定的粗糙計劃,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樣做的後果,恰恰是為自己的生命開始了倒計時……直到對面的樓層窗戶裡的燈光熄滅掉超過二十分鐘,再也沒有亮起來的跡象,木子才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從架設窗口的高倍望遠鏡前離開。
凌晨一點。
轉身掛身邊牆上的白板上記下這個時間後,木子手的黑筆白板上停頓住了。
很明顯,賈耀現入住的這個精神病院,已經被賈氏家族牢牢控制住了,木子甚至懷疑,這院裡的一磚一瓦,根本就是賈氏家族的私有財產。賈耀這裡,根本不像是個身負命案,具有嚴重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卻像是個來院裡視察工作的上級領導。他沒有和其他病人那樣住病人宿舍,而是辦公樓裡單獨有一個豪華臥室,這條件看上去比院長還要高級些。至於其他的比如飯菜等條件,就是比其他犯人好了不止一個檔次。基本上,除了礙於大眾的眼線不能走出院門外,其他方面和呆自己家裡一摸一樣。
這就是賈耀目前的生活。壞人,總是活得那麼逍遙自。木子有些無奈的想到。隨著時間的飛逝,經過這麼多的磨礪,木子的心境已經趨於平和,幾乎到了心靜如水的境界,所以,對於賈耀目前這惡人沒惡報的狀況,他不再像從前那樣心理不平衡,至少,這已經絲毫不能影響他的正常的思路和冷靜的決策頭腦。事實上他現真正憂慮的是,賈耀目前的生活根本就是毫無規律可言。可能和剛剛重獲自由有關,賈耀的精力空前的活躍,每天都看電視玩遊戲到深夜,作息時間完全沒有規律。
這就是大的難題了。沒有規律的生活作息,很難找到製造意外的機會。尤其是目前無法長時間接觸目標的前提下——小命曾自告奮勇,決定偽裝成精神病人混進院裡,那樣就可以近目標,但是這樣做根本就是行不通的,精神病人並不是想偽裝就能偽裝的了的,入院之前都要經過詳細的科學檢查的。而帝傑也曾設想過,自己可以憑借豐富的醫學知識,借求職的名義進入院裡,那樣就有可能成為院裡的醫生,可以很方便的近目標。但木子再三考慮後,也把這個方案否決掉了。原因,第一是目前精神病院根本沒有布招聘啟事,這樣貿然進入,一旦殺人計劃成功的話,太過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試想一下,帝傑進院之前平安無事,而帝傑剛剛來沒幾天就死人,很容易就會懷疑到帝傑進院的目的性。第二個原因,則是一旦應聘成功進入院裡,即使計劃成功了,也無法短時間內脫身,如果殺人計劃已成功帝傑就立刻消失掉,同樣會引起懷疑,而如果繼續呆院裡演戲,則對帝傑的生命危險沒有保障。
既不能進入院裡近目標,又不能摸透目標的行為規律,這樣的殺人計劃,幾乎陷入了僵局。
賈氏家族不會讓賈耀這裡呆多長時間的,他們一定會快安排他金蟬脫殼,只有逃出國外,才是真正的安全。歐陽色看到木子愁眉不展的樣子,曾經這樣勸告過他。但是,真的要像帝傑原先設想的那樣,要千里追蹤,旅行殺人嗎?那樣的設想其實是很理想化的,實際操作起來,其實並不可行。如果賈耀只是出門旅遊,那樣的話要跟蹤他,製造意外的機會還回的大些。但目前賈耀是殺人嫌犯,這次出國並不是有閒情逸致去旅遊的,而實際上上逃命的。這樣的前提下,賈耀不但會保持高的謹慎和戒心,而且途也絕不會耽擱多長的時間……這樣的話,死神團隊就連跟蹤都難大增,別提找機會策劃和製造意外了……凌晨一點多的夜風從敞開著的窗戶裡直灌進來,讓衣衫單薄的木子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他猛然從思緒醒過神來,現自己的手裡還拿著黑筆抵白板上,維持這樣的動作已經足足有二分鐘了,手腕已經有些酸痛。
木子苦笑了一下,隨手將黑筆丟一旁,一邊揉著手腕,一邊走到窗前,眺望著窗外的夜空。
湛藍的夜空上繁星閃爍,就像無數雙閃閃亮的眼睛。
那成千上萬顆的星球上,是不是也有像地球上的人類這樣的高智商生物?他們心的善與惡,又會是怎樣的衡量標準?
有沒有可能,遙遠的某一顆星球上,也會有像我這樣的人?會有死神團隊這樣的一群人?
就木子陷入天馬行空的幻想時,忽然覺得一陣淡淡的怡人幽香傳來,然後,一雙雪白的玉手從背後伸過來,輕輕的為他披上一件外衣。
木子輕輕挽住歐陽色的玉手,將她擁胸前,兩個人都始終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著,共同仰望著星光閃爍的夜空。
當一顆流星閃爍著燦爛的光芒從空劃過的時候,歐陽色將雙手放胸前,虔誠的微微閉上了眼睛。
「都說流星可以實現人的願望,你為什麼不許願?」過了一會兒,歐陽色柔聲問木子道。
「當人們覺自己的能力無法達成自己的願望的時候,就會編造出許多諸如此類的美麗傳說,來掩蓋自己的無奈。」木子歎了口氣,悠悠的說道。「我從不許願,因為我認為,有些無奈越加掩蓋,就越強烈。」
「這不像你的論調。」歐陽色柔聲說道。「我已經門外站了很久,我現,你已經很久沒有捻額前的頭。那麼,是你的思路卡殼了嗎?」
「是真正的僵局。」木子無奈道。
「那就不要再去想。」歐陽色握住木子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就像從前的紐波利頓事件,還有浴室殺人計劃一樣,也許到了山窮水的時候,事情就會出現轉機,然後你就可以靈感一……」
「也許。」木子搖了搖頭說道。「但是,我覺得現我的思維並不能集,我感覺自己不能完全冷靜的思考了。這才是我真正憂慮的。」
歐陽色回頭看向身後的白板,白板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
然後,她走到了白板近前,仔細的辨認著那潦草的記錄。研究了一會兒,她忽然說道:「木子,我們目前之所以思維陷入僵局,也許是因為我們的思路不對。我們沒有找到合適的切入口。」
木子走過來,坐到白板對面,示意歐陽色繼續說下去。
「你看你觀察和記錄的這些時間,起床,吃飯,散步,看電影,上衛生間,玩遊戲,一直到後的熄燈睡覺,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木子點頭道:「這就是陷入僵局的其一個原因,他的日常行為沒有任何規律可言,那麼留給我們製造意外的機會,就少得可憐,特別是我們不能進入院裡和目標長期接觸的情況下,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也許我們可以換個切入口。木子。」歐陽色忽然操起板擦,開始逐一的擦拭白板上的字跡。「剛才我其實想,並不是所有的意外都要像浴室殺人計劃那樣,一定要找到規律才可以策劃行動的。其實我們可以嘗試著分析一下目標的習慣。
說著,白板上的字跡已經擦掉了近乎一半,所有關於日常行為的時間記錄,全部被擦除掉了。
「先,我覺得利用價值大的,就是這個。」說著,歐陽色的手指指到了白板上,那裡寫著兩個潦草的字體——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