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沒有理由?」夏迷諾提高了聲音,她不接受沒有理由就去做的事。
更何況,為了小夜,她絕對不能讓兒子單獨留在這裡。
蕭宅不是地獄,卻比地獄更恐怖。這裡隱身著的白天看不到的保鏢厲害,看得到的老管家和眼前的男人更是陰險到不得不防。張利榮已經挑明了要利用小夜要挾自己,蕭寒又要將自己往外推……
那麼,是蕭寒察覺到張利榮的算計了嗎?
還是……因為養育院的事,蕭寒突然覺得不能讓自己再接觸蕭家的事?
又或者……
她腦海中迅速又閃過一個念頭,又或者是蕭寒為了小愛才要將自己趕走?小愛帶著目的沒拒絕他的追求,而他似乎真的珍惜小愛,他是因為這個才改變主意,趕自己走嗎?
蕭寒寬闊的脊背很直,每塊肌肉都繃得很緊,他抿著唇,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意思已經表達清楚就行,明天不管這個女人同不同意,他都不會留下她!
「沒有理由,我不會離開。」等了好一會,不見他繼續下文,夏迷諾肯定地對著男人的背影說道。
「由不得你。」蕭寒的語氣雖輕,威脅力卻不容忽視。
四十
「我不會離開。」若說固執,誰性子裡沒有一點?這些年來,夏迷諾早已成為一個意志堅定的女人,尤其是有了孩子後,做為母親的女人變得更加勇敢。
只要小夜還在這裡一天,她就一天不會離開。
「沒你選擇的機會!」蕭寒猛一回身,髮梢上的水珠甩在她的臉上,正巧在她的眼斂之下,就像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夏迷諾輕抬手指,緩緩擦掉它,仰起頭。
他總覺得她很嬌小,尤其是當她這樣仰著頭怒視自己的時候,他都會疑惑。這樣一個嬌小的女人,怎麼會有那樣倔強的勇氣?從第一次機場見面,他就知道她是有主意有個性的女人,但這種女人,實在不適合在蕭家留下,否則遲早有一天,她會將自己的一切斷送。
「所以我不會選擇,我只會繼續留下。」
不能與蕭家的男人作對,不能挑釁蕭家的男人。這是夏迷諾最清楚的規則,可惜,她做不到。
蕭寒逼近一步,勾起她的下巴,一如從前好多次。幽黑閃爍的瞳眸,嘲諷輕蔑的語氣,他的氣息吐在她的臉上,「夏迷諾,你賴著不走,不是愛上我了吧?」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忍不住因這個猜測而驟然抽了一下,帶著擋不住的喜悅。
不過,只是剎那,他飛快地趕走那股不該有的感覺。
是的,他一直等著她愛上自己,但是,他自己是絕不能因為她的愛上而有所喜悅……
夏迷諾扮過他的手,將下巴掙脫開來。一對秀氣的眉頭皺了好幾下,白皙的面容上閃過好幾種表情,最後毫不客氣地嘲諷笑出聲:「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蕭寒所有的情緒頓時全部化為憤怒,她就是可以這麼輕易惹他憤怒!
「夏迷諾,你是害羞不敢承認吧?」他瞪著冒火的眸子挑挑眉頭,「不過,沒關係,你死賴著不肯離開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真是自大狂。」夏迷諾甩甩頭,不屑地扯動唇,「蕭寒,我是個遵守原則的人,既然跟你簽訂合同,我就不會中途毀約。」
她好像只有這個理由可以使用。
蕭寒大手一伸,固定住她纖柔的肩頭,眉頭沉得很低,「我再說最後一遍——明天起,你在我面前消失!」
如果她真是愛上了他,那更好,他可以趕她離開來享受勝利的成就感!就算她還沒有愛上他,她也不能再留下,因為……
蕭寒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不屈,她固執起來與他無異。
「可以,除非你讓小夜跟我一起走!」這是她唯一的條件。只要小夜也離開蕭家,天殺的,她發誓這輩子離蕭家人能有多遠,就有多遠!
「絕無可能!」小夜是老頭子特意以他的名字領養的,他還沒弄請老頭子的意圖前,他是絕對不會放走的。
夏迷諾想到與這個男人溝通,只有「無效」兩個字,於是轉身丟下一句:「你以為誰稀罕呆在這裡嗎?小夜還我,我們立刻遠走,永遠不見都可以!」
原來……她真的只是為了小夜而已。
蕭寒不知道閃電般湧上來的怒火是什麼意思,總之他說無數次讓她離開都行,但是她不能說!她怎麼能夠這樣冷漠、毫不留戀地說要「永遠不見都可以」呢?
她仰著頭,濃密的黑髮為窗外吹進的風微微打散,幾絲飄揚。嘴角有嘲諷,有堅定,有憤怒,有不屑……
然後,怒火瞬間燃燒了他的理智,一顆驕傲的心不能容忍一個女人如此挑釁,他大手稍一用力,將她扣這自己的懷中,散發著火氣的薄唇剎那間吞噬著她的唇。
「夏迷諾,你不是很勇敢嗎?那就承認你已愛上了我!」
「唔……你是個瘋子!」夏迷諾痛恨這樣突然被無禮地攻擊,像沒有尊嚴一樣被人任意踐踏。所以她想都不想,只遲疑了兩秒鐘就毫不客氣地張嘴咬了下去。
淡淡的血腥味迅速蔓延到兩人的嘴裡,男人在吃痛的同時,眸中更覆上氤氳的墨色,狂風暴雨驟起。他合手一抱,箍住她纖細的腰肢,猛一轉身便將人推倒在床上。
寬大的床,深藍色的床單,像漫無邊際的海水瞬間將她包圍。
他吻得瘋狂,化身為一頭被惹怒的烈獸,對她的掠奪就是最好的發洩方式。她極力抗拒,但他吻得她無路可逃。無論她怎麼推他,打他,咬他,他都執意地沒打算放開。
這本是男女之間最親密的舉動,為什麼他們兩人從來不曾好好地相處過一次?每一次都如同戰場,只有掠奪與被掠奪,每掠奪一次,刻在他們心底的痕跡就越深一點。
是的,只有相愛的人才能心甘情願地接受對方的吻,以及對方的愛撫與佔有……
但是,夏迷諾絕不認為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她看他不順眼,討厭他,憎恨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愛上的。而他,驕傲的自尊裡也絕不允許自己愛上這個女人,對於不馴服的女人,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讓她懂得「服從」!
「服從!」他將唇移到她的耳邊,低吼著命令。
「去tm的服從!」嬌喘吁吁地回以低吼,美麗的嘴角跟他一樣殘留著淡淡的殷紅。他的殘酷讓她發了狠,在身子掙扎的疼痛間硬是睜脫一手,用力朝他的頸子劈過去。
該死!她想劈死他!
蕭寒只覺得頸側劇烈一痛,眼眸頓時冒出幽寒的火焰。再也無所顧忌,他是什麼人?人家學走路,他就開始學習跆拳道的男人!她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單手按住纖細手腕,將它們固定在她頭頂,龐大而沉重的身子壓住她掙扎的嬌軀,另一隻手不到十秒鐘,乾淨利落地撕開她的衣物……
她不是來伺候他的,穿的自然不是睡衣,當外衣被甩在地上,聽得「咚」地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摔破了。那個可憐的小東西露出了一半雪白的青蛙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