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猛然間,他捉住她的雙手往自己頸後一勾,微涼的雙唇也快速變得火熱起來。
「蕭……」
「閉嘴!服從……」
蕭寒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雙手的動作越發熱烈。他用力扯開她的衣服,香肩呈現,手指毫不遲疑地探上她胸前柔軟的肌膚。
服從服從!討厭的該死的服從!
夏迷諾呼吸加重,因為她想掙扎,想抗拒,想弄明白到底怎麼了?明明做好了等待質問和嘲諷的準備,為什麼這男人卻像八輩子沒碰過女人一樣,瘋狂而急切。
她罪責他了嗎?這就是他的懲罰方式嗎?
「夏迷諾,我要你!」他在她唇間低沉地宣佈。
「……」她身子條件反射般僵了僵。
「現在就要!」
蕭寒感覺到她的排斥,再次宣佈。緊接著犀利的眼眸半瞇,眸子裡注滿了狂風驟雨,火熱的雙手凌虐著她的胸前、背後……雙唇火一樣轉到她的耳垂,頸子。他緊箍著她的腰,像要箍進自己的身體一樣,這樣的她幾乎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因窒息而死亡,她張著唇用力呼吸,他又頭一抬,雙唇重新密密實實地與她的糾纏起來。
夏迷諾不想反應,不想接受,但她再怎麼控制著想冷靜,身體卻有一股本能自發地背叛著意識。身子變得柔軟,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一種顫慄,瞬間麻痺了腦部神經。
時間不過幾秒鐘,他卻似乎喪失了所有的耐心,身子一轉將她攔腰抱起,推倒在床上。
當夏迷諾從一不小心恍然迷失中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衣服被拋到了地上……
很久以後,臥室裡才平息下來。
四周很安靜,一絲風也沒有,窗簾低低垂落,隔絕了外面的燈光。
高大沉重的體魄一動不動,四肢攤開,修長結實的身軀卻是壓在她的上方。
「你……要壓死我了……」夏迷諾側著頭,感覺自己呼吸都要不暢。
他只稍微挪了挪,重力一點也沒減低,反而讓兩人的身軀更加緊密的結合。
夏迷諾無奈地將歎氣嚥回肚子裡,如果她還認為自己跟他說話有用的話,那真是愚蠢。一直知道他霸氣凜然,**頑固,卻是第一次真正感覺到這個男人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又像是驕傲狂妄的海盜,狂野彪扞地掠奪著她。
在這方面,她越來越明白了一個不願意接受的事實。那就是他的力量太強,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她真的無力反抗,除了被動地跟隨他越發激烈的動作,她連思緒都停止了……
可是,為什麼就在剛才,他緊緊抱著她,肆意掠奪著她的時候,她竟然產生了一種不可能產生的錯覺呢?
她……竟然覺得……他似乎在憂心著什麼,急切地想確認著什麼……而這種情緒是跟自己有關?
「夏迷諾!」
黑暗中,他突然開口喚她,聲音沙啞地響在她耳邊。
夏迷諾心口輕顫了一下,從恍然中徹底驚醒。
「迷兒……」這一聲卻是誘惑極了,有種說不出的感性。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聽這聲音詭異而危險,讓她握緊了手指,身軀不由地想往外挪開。那雙有力的大手卻固執地扣住,硬是將想逃的嬌軀嵌入自己的懷裡。
「蕭……寒……」夏迷諾費力地喊出聲,這時候如果還能叫他一聲少爺,那真是連她自己都鄙視自己。不過,今夜,他還真是奇怪得厲害,幹什麼都出乎人的意料。
蕭寒不著痕跡地支起一隻手臂,盯著身下的這張臉蛋。黑暗的光線中,他的眼睛透出一股妖冶的幽亮,夏迷諾似乎被莫名的心緒牽引著,竟在暗中清楚地看清了他的眼睛。
他從來沒告訴任何人,其實蕭家人可以在暗中視物,這應該也算是蕭家的神秘力量之一吧。
低頭注視著一張秀麗的臉孔,他記得她生氣時灼灼發亮的眸子及緊抿的小嘴,他還記得她明明知道挑戰他的後果,卻又傻得抬起下巴,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這個女人的每副表情,每個動作,在這片黑暗中緩緩地、靜靜地變得清晰起來。
而關於那個別針的主人,關於曾經某些重要的記憶,卻漸漸模糊下去,又或者他從來都不曾記清過,所以怎麼記也記不起來……
夏迷諾無法忍受這種怪異的氣氛,她覺得他們倆之間就是種強迫性的交易,無奈選擇的不平等交易。如果氣氛突然曖昧而詭異的話,她全身的細胞都會覺得驚恐不安,比他怒髮衝冠還要危險。
然而,她仍是富有冒險精神,三思後先選擇一個最尖銳最直接的話題開口——
「如果小愛知道我們倆之間做了這些,你說她會怎麼想?」
聲音輕輕柔柔的,不是挑戰,不是諷刺,而是實實在在的提醒。夏迷諾明明知道這是個禁忌,但是她更知道越是禁忌的話便越有效果。
果然,蕭寒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下,然後一聲不吭地翻了個身,離開了她。
她頓時感覺身上一輕,鬆了口氣。被他那樣壓著,口鼻呼吸間到處充斥著他的氣息,她真是很難冷靜理智地跟他對話。
「夏迷諾,你現在的身份是情婦。」他仰面躺著,低沉的聲音帶著某種要說服人的語氣滲入黑暗中。
「是,我知道。」夏迷諾幽幽接口,在黑暗中望著天花板,「那你說如果她知道我是你的情婦,會怎麼想?」
「夏迷諾!」黑眸在暗中灼亮發光,幽然凜冽,他的聲音有明顯的警告意味。
夏迷諾扯扯唇,嘲諷地笑了,不輕不重地總結:「蕭寒,你是個矛盾糾結的男人。」
蕭寒兀地抽了抽眼角,不想承認,這句話偏像沒開鋒的刀子,戳到肉裡又硬生生地疼。
「難道不是嗎?你對老爺子是這樣,明明敬他愛他,卻又遠遠逃去美國,表現出恨他的樣子。你對小愛呢?明明是真心要追求她,卻又在這裡跟另一個女人糾纏不清。」夏迷諾淡淡地說著,宛如一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分析著他。
蕭寒濃眉只差沒擰成一條線,他很少有耐心能將她這樣無聊的話聽完,只因今夜他心思有些複雜才沒打斷。
這個女人以為自己很瞭解他嗎?
不瞭解!不瞭解!
可她還真該死地說對了一點,他現在就是表現得像個矛盾糾結的男人。
「夏迷諾,不要自以為是。」大約是剛才的激情了平復了他不少怒氣,這會氣勢不那麼強悍,卻刻意地貶低她,「情婦的作用就是滿足需要,你——只是供我需要時發洩而已。」
全然不掩飾的話就像是根根尖利的針,針針扎進心窩。夏迷諾覺得心口生疼,她還會疼,是因為她感覺到強烈的侮辱,這話直接摧殘著她的自尊,尤其是她更加不能接受剛才在他身下差點迷失的自己。
她怎麼可能認為他緊抱著自己一次次佔有時,是有些在乎自己的呢?
可笑啊可笑!夏迷諾,你怎麼會有這樣愚蠢的想法?你怎麼可能會稀罕這樣愚蠢的想法?
她身子一動不動地躺著,酸痛的四肢都是僵硬著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