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牧背叛了夏真,而是夏真拋棄了秦牧。兩人關係到了現在這樣僵化的時刻,秦牧不想也不願跟夏真再次攜手,同時瞎玩兒的事情他也知道提過一個建議,不想參與太多。
秦牧讓夏婉兒別這麼激動,先坐下再說話,隨後秦牧便笑著說道:「女孩子嘛,誰不想守在一個地方相夫教子,過些安定的生活,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
夏婉兒臉色一喜,還沒等她說出感謝秦牧的話,秦牧又繼續說道:「但是,夏副部長讓你下去,也是有他自己考慮的地方。咱們京城的公子哥,有幾個能入的了夏小姐的法眼?基層幹部裡面有很多優秀的人才,這是夏副部長讓你去撒大網呢。」
夏婉兒在信息部呆了快半年了,有些話也能聽出音來,吭哧了半天,驀然問出了一句很不合時宜的話來:「秦科長,你跟我爸……夏副部長,是不是有什麼矛盾?」
秦牧臉色一沉,教育道:「說什麼話呢,夏副部長是領導,哪有下屬跟領導鬧矛盾的,你的小腦瓜裡面想的都是什麼呢?」
夏婉兒小嘴一撇,低聲說道:「原來你都是叫他夏部長的。」
秦牧微微一笑,這小丫頭果然也不是傻到二百五的地步,秦牧是故意守著她這麼說的,既然她能體會到這一點,那秦牧後面的話就好說多了:「我覺得吧,夏副部長還是有他的打算的,領導的見識自然比我們要強得多,聽一聽老人的話,總是不會太吃虧的。」
秦牧這個馬虎眼打得實在是太明顯了,夏婉兒也不好說什麼,坐了一會兒就回去工作了。秦牧看看表,已經快下班了,這一上午忙的不可開交,眼皮直耷拉。他可是提心吊膽的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昨天又熬了一個通宵,現在事情都忙完了,就有些扛不住,靠在椅子上假寐。這時候內部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秦牧一個機靈,額頭上的汗就冒了下來。
電話是裴海濤的,他和顏悅色的告訴秦牧,這一趟出去非常辛苦,部裡特批了他一個長假,回家休息一星期,好好的養精蓄銳,以便應付更大的研究挑戰。這些話說得非常官面,秦牧倒是品出了其中的意思,裴海濤肯定跟韓大平聯繫過了,把秦牧支回家去,是準備把秦牧這兩天引起的爭論扛過去,當然,軍方那邊的表揚他裴海濤也一起笑納了。
這就是交換的條件,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縱然查到最後,秦牧沒有什麼罪過,但是引起這些日子的亂子卻是不能抹平的,組織把工作交給你,你卻沒有做好保密工作,到時候雞蛋裡面挑骨頭的人多了去了,秦牧一個小科長是怎麼也無法把全部的責任扛下來的。裴海濤接過去,就是拿整個信息部去跟別人唱對台,那就不是小身板,而是龐然大物了。
秦牧樂得如此,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現在只要自身安全了,腦袋上面有個打傘的,那他才能做一些動作而不怕招惹風雨。現在裴海濤願意做這麼一個打傘的,秦牧自然要緊巴緊的把傘塞到他的手裡,要不然再找這麼一個機會,那就難了。
秦牧隨後給張子平打了個電話,告訴他研究科這邊的事兒碼平了,下午就有人放到他那邊,讓張子平看著點。張子平一口答應下來,並告訴秦牧,華夏網絡的遊戲,已經說好了,五月一號正是推向全國。
秦牧嗯了一聲,簡短的說了一些推廣的策略,也就不去管它。遊戲造成轟動是一定的,但是秦牧卻沒有太看重,若非看中了張子平在京城裡面的影響和家族的勢力,他懶的去折騰這些東西。蝴蝶效應他是很清楚的,能夠不改變歷史,他就不想去改變。但是想到這裡,他又自嘲的笑了起來,難道改變得還算少嗎?
下了班,秦牧聯繫了雲冰,電話響了幾聲便被掛斷了,讓秦牧有些腦袋發懵。這態度有些不對啊,秦牧想了想,將手機扔在旁邊不去管它。過了一會兒,雲冰打了回來,秦牧看了一眼,繼續開車,也不去接聽。
雲冰鍥而不捨的連續打了過來,秦牧不接她就一直打,秦牧被鈴聲吵的有些煩悶,將車子停靠在一邊,接起來粗聲粗氣的說道:「什麼事?」
雲冰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沉默了一會兒。秦牧又有些發懵,雲冰才壓低聲音說道:「剛才我爸正在訓我呢,我沒敢接電話。」
秦牧心裡一動,問道:「他都訓你什麼呢?」
「還不是跟你跑到外國轉了一圈唄。」雲冰的聲音透著不以為意,依然帶著那種風輕雲淡的味道,不過後面這句話就讓秦牧有些不淡定了:「我爸說,讓你星期六晚上來我家坐坐。」
秦牧心裡一陣亂抖,這事兒有點不對啊。本來就是擺明了自己欺負了人家閨女,還是一個守貞多年的女人,就這樣被自己給破了,雲天樂還讓自己去他家坐坐,這裡面有事啊。誰也不會天真的以為雲冰跟自己成雙出國,中間沒有什麼曖昧發生,這雲天樂,有想法啊。
雲冰聽著秦牧這邊只剩下呼吸聲,頓時笑了起來:「看把你嚇得,你欺負我的時候怎麼就不想了呢?現在知道害怕了是不是?」
秦牧勉強笑了一下,是人都會害怕,雲天樂的級別可比秦牧高,又是死守京城的老人,他這樣的進去,會不會被雲天樂給打壓了。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有沒有什麼徵兆,我是不是該拎著兩瓶酒過去?」
雲冰帶著點空靈的笑聲迴盪在秦牧的耳邊,她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就是這麼賣乖的嗎,佔我便宜還不夠?我倒不怕你拎著酒過來,問題在於你怎麼解釋這兩瓶酒的意義?難道你要告訴我爸,雲局長,我想讓您的女兒當我的情婦,這兩瓶酒就是聘禮?」
情婦這個詞有點刺耳朵,秦牧沉默了半天,終於沒有說出話來。雲冰那邊的笑容也逐漸的淡了,幽幽的說道:「秦牧,我就是想在寂寞的時候有個人能夠說話就好,本來這輩子就沒打算過要結婚。」
秦牧長長的歎了口氣,掛上電話後不禁一陣悵然。
悶悶不樂的開著車子回了家,秦牧將門打開之後,就聽到單蘭叫了一聲秦科長。秦牧擺擺手,低著頭想心事,推開書房就直接進去了。
單蘭眨著眼睛看了會兒書房門,便走進了臥室裡面。不一會,書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秦牧心裡有些亂,聽到敲門聲就有些不耐煩,走到門口把門打開,正想呵斥單蘭一句不懂規矩,卻看到韓雪菱突兀的站在了門口,臉上帶著幾分溫柔的笑意。韓雪菱這女子,風風火火的,什麼時候能跟溫柔掛上邊了?
「回來了?」韓雪菱溫柔的撩了一下有些亂的頭髮,眼睛還有一些睡意。
秦牧越看越覺得不對,連聲音都這麼溫柔。他的眼睛順著她的臉龐向下看去,發現韓雪菱的身段稍稍有些臃腫,一隻手扶在腰間,這個動作讓秦牧如雷轟頂。
「你,你有孩子了?」秦牧傻傻的問道,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充斥在他的心頭。
「怎麼,傻了?」韓雪菱啐了一口,滿臉都是母性的光芒。她笑著推了一把秦牧,把秦牧又重新推回到書房當中,隨手將門關上後就撲到了秦牧的懷裡,閉著眼睛踮著腳等待秦牧的溫存。
秦牧現在哪裡還有這個心思,草草的親了一下韓雪菱的嘴唇,就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肚皮上,右手猶豫著伸了出去,不知道應不應該去觸摸一下。
韓雪菱抿嘴直笑,拉著秦牧的手放在了肚子上,無奈的說道:「本來這次演習是以我們特種三棲部隊為中心的,就是因為這個小傢伙,我被直接調回來了。恨死你了。」
秦牧耳朵裡面哪裡還有其他的想法,眼睛呆愣愣的看著韓雪菱的肚子,手掌在上面劃過,這裡面的小生命是他秦牧的種,是他秦牧的血肉。來到這個世界上,縱然秦牧努力的將自己融入,但一直還少那麼一點歸屬感。如今這個小生命的孕育,讓他終於徹底的將自己放在了這個世界裡。因為這裡有他愛的人和愛他的人,還有他的孩子。
「不參加演習也是好的,省得出事。」秦牧小心翼翼的扶著韓雪菱,責怪的說道:「肚子已經顯懷了,就不要亂動了,該休息休息。單蘭你認識了吧,有什麼事就吩咐她來做,挺勤快的。」
韓雪菱撇撇嘴說道:「我在這邊就是等你回來,一會兒我就回韓家大院去。」
秦牧愕然,問道:「那怎麼行,那邊那麼亂。」現在韓家馬上進入兵荒馬亂的內鬥時刻,讓韓雪菱過去,會不會對孩子的胎教不好?
韓雪菱皺皺鼻子,拒絕道:「整天在樓房裡心情不好,還是韓家大院那平房啊。」說完折後,她臉上有些泛紅,低聲說道:「不願意讓你看到大肚子,怪醜人的。」
秦牧苦笑著點點頭,現在孕婦第一,一定要順著她。隨後,秦牧又和韓雪菱算了算日子,竟然是第一次就中了獎,這讓秦牧有些無語,怎麼其他女人都沒有中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