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戰鬥直接到了天色擦黑才結束,韓雪菱已如一灘水般軟軟的靠在了秦牧的身上。她滿臉酡紅的說道:「秦牧,你這人,實在是……」
話已經說不下去,迎來的只是秦牧的吻。長長的窒息感覺襲遍了韓雪菱的全身,最終放棄了評論,沉浸在秦牧的柔情當中。
一吻作罷,韓雪菱伸著小拳頭砸了一下秦牧的肩膀,無奈的說道:「行了,算你吧,這麼長時間沒有偷腥,憋壞了吧。」
秦牧聳聳肩,摸著下巴說道:「我看你受到的教訓還不夠,正好天黑了,咱們再繼續?」
韓雪菱一聽,想著剛才兩個小時秦牧的瘋狂,啊的一聲尖叫,慌亂的尋找著衣衫,嘴裡嘟囔著:「這下壞了,讓她們看笑話了,你也真是的。」
秦牧一愕,知道韓雪菱說的是周小梅三人,搖搖頭也穿起了衣服。韓雪菱躲在被窩裡面穿戴好,動作停了一下,側過頭問道:「秦牧,我問你個事啊。」
「說吧。」秦牧提上了褲子,韓雪菱的臉色一紅,說道:「我不在這邊,你是不是特憋得慌?」
秦牧停下了動作,一股子火氣登時又在小腹熊熊燃燒,他回頭給了韓雪菱一個危險的眼神,穿上襯衣走了出去。韓雪菱衝著他背後吐了吐舌頭,也不再多說,手指在被褥中慢慢的滑著,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事情。
有了老爺子的指點,秦牧便放下心來,給吳鳳河打了個電話,沒有太多的指示,僅僅一句「可以動了」,然後就掛上了電話。這筆伏棋已經埋了四五個月了,現在動起來,人們就算聯想到秦牧的身上,那也是無可奈何了。
等秦牧打完電話之後,韓雪菱也梳妝完畢,穿了身比較時髦的休閒長褲,上身套了件白色小圓領羊毛衫,偷偷摸摸的從貓眼裡看對面。秦牧瞪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笑道:「看什麼呢,她們現在應該不在。」
韓雪菱回頭一瞪,說道:「你怎麼知道的,你過去看了?」這句話裡隱藏著醋意,秦牧的笑容登時尷尬起來,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就知道笑,你這個笑實在是太可惡了。」韓雪菱甩了秦牧一個白眼,將門打開一條縫,閃身就走了出去,看樣子是去對門了。
秦牧的推斷很明顯是錯誤的,沒過多長時間,她便把三女從對面帶了過來,叮叮噹噹的開始忙著做飯。周小梅這次沒有參與到廚房裡面去,而是走進客廳,坐在秦牧的對面。
「明天就要去見面了?」秦牧盤起腿,點了根煙問道。
「是啊,明天的見面很重要,關係著萬燕集團在整個中國的佈局。」周小梅抿嘴一笑,快三十歲的女人風韻不是黃毛丫頭能夠比擬的。經歷了商場的磨礪,周小梅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貴婦人的味道,與當初那個開旅館的小寡婦相比,絕對是天壤地別。她溫柔的笑了一下,嘴角稍稍上撇,帶著些玩笑的口吻對秦牧說道:「你這個大老闆,看起來挺悠閒的,讓咱們這些打工的該怎麼辦啊,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
秦牧聽出周小梅這話裡有一股子怨氣,眼神便閃了一下,認真的看著周小梅,真誠的說道:「小梅姐,你要是覺得累,那您就放一放吧,畢竟,這也不是長法。」
周小梅撲哧一聲笑了,說道:「得了吧,你少跟我來這套,姐姐現在還年輕,還能做一些事,賺點嫁妝也是好的。」她的眼簾上掛著一絲朦朧,慢慢的垂下頭來,彷彿是說給秦牧聽,又彷彿說給她自己聽,只是這句話,有著一股付諸於無奈的傾訴:「只不過,年輕又能年輕幾年?這一輩子,就這麼過了一半了。」
秦牧聽著心口一疼,周小梅這是在暗示他麼?他站起身來走到周小梅面前,彎腰抓住周小梅的雙手。她的雙手白皙而修長,摸上去宛若一抹春意的溫柔。周小梅沒有掙扎,順從的將小手躲在秦牧的掌控中,溫柔的看著他。
「小梅姐……」秦牧沒有說下去。周小梅的決心是堅定地,就算是秦牧勸她離開自己,尋找屬於她的幸福,恐怕也是說了白說。他把小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擦動了幾下,說道:「我負了你。」
周小梅噗嗤一笑,向旁邊看了一眼,偷偷的在秦牧額頭印下一吻,說道:「我自己選擇的,真的,這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
這一吻恰巧被喊秦牧過來吃飯的楊靨看到了,登時臉紅紅的跑了回去,一個勁的喘氣。韓雪菱故意裝作沒有看到,哼著部隊上的歌曲,一扭一扭的走進了廚房。何晶正在廚房裡忙活,見韓雪菱走了進來,便低著頭輕聲說道:「秦牧這傢伙,哼,夠氣人的啊。」
韓雪菱笑了一聲,說道:「那倒是,有時候真想拿機槍把他給禿嚕了。」
何晶啊了一聲,連忙說道:「雪菱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喜歡跟他說話,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韓雪菱搖搖頭,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這一晚幾個人團團坐在飯桌旁邊,這頓飯吃得精彩紛呈,各種眼光暗示不停的在桌面上亂飛,最終全彙集在秦牧的身上。秦牧幾乎是用最迅速的動作把飯吃完,丟了一句要去醫院看看,便拎起給老爺子準備的北遼特產落荒而逃,把家裡留給了四個女人去折騰,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秦牧這一走,幾個女人就各自忙碌了了起來,韓雪菱拉著楊靨去玩遊戲,周小梅坐在客廳裡面喝茶,何晶走到一邊拿電話跟台裡聯繫。
秦牧驅車到了秦家大院,跟老爺子說了一會兒話便把特產放下,老爺子興致不錯,見了這些特產很是高興,讓人趕緊做兩個小菜,他喝上幾杯,惹得保健醫生們看向秦牧的目光就有些埋怨,秦牧直接以有事為由,急匆匆的離開了大院。這幾個保健醫生得了秦牧的紅包,但在老爺子的健康問題上還是不肯放鬆,依然沒有給秦牧面子。
秦牧重新回到市裡,在醫院門口給張子平打了個電話。張子平此時正在宴請賓客,聽秦牧說有事商量,便走到了安靜的地方。
「張二少,幾天不見,您可是越來越忙了。」秦牧笑著打了聲招呼。
「你呀,就少用這語氣跟我說話吧。」張子平用訴苦的口氣說道:「自從晚會之後,我就沒有消停過,家裡老的催,小的各個找我要錢,唉,撐起這一大家子不容易啊。」
秦牧笑道:「張二少還有缺錢的時候,那可有點稀罕了。」
張子平哈哈大笑道:「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這要賺的,要拿腦袋去拼的。行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啊?」
秦牧沉吟了一下,低聲說道:「張二少,我想跟工商那邊的粟副部長吃頓飯,你想想有沒有路子?」
「老粟?」張子平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他可是油鹽不進,不是好搞的啊。我這裡出面邀請了他好幾次了,一點面子都不甩。我說秦牧,你說咱們這種人,除了老一輩的風光還在,誰給咱們面子看啊。」
這說的倒是實情,像他們這種世家子弟,長輩看著還有人巴結著你,一旦失勢,他們在別人眼裡連根蔥都算不上。張氏老爺子已經不在了,二代人物中只有一個部長在撐大梁,確實不是前些年的風光了。張子平這麼說也是深有感觸的,也是秦牧跟張子平搞好關係的潛用意。
「得了吧,張二少的面子京城裡面誰不給幾分啊。」秦牧的右手在方向盤上不停的彈動著,幽幽的說道:「我想動張玉海。」
這個消息比較具有爆炸性,張子平沉吟了半天,說道:「張玉海就是個小雜魚,要動他還是很輕鬆的,在我手裡捏著不少的把柄,不過動他就要看江北的臉色,你有準備?」
秦牧嗯了一聲,說道:「咱們動他不能太小家子氣,他的那些房地產生意還是油水挺足的,張二少難道看著就不動心?」
張子平呵呵笑了起來,秦牧這句話算是說在了他的心裡。楊玉海本身能夠支配的錢財非常少,基本上都供給了江北那邊,若是把楊玉海給吃下來,一塊不小的蛋糕就要落到張子平和秦牧的手裡,蛋糕誰吃不是吃,張子平能不心動?秦牧非常篤定這一點,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張子平又沉吟了一會兒,下定決心的說道:「行,我再試試。中陽區工商這邊的老柳是老粟的老部下,應該能夠說進去話,你等我通知吧。」
秦牧嗯了一聲,淡淡的說道:「粟副部長最近可能有點破財,只要咱們想辦法幫他給補一下,想來朋友還是能夠交成的。」
掛上電話之後,張子平站在那裡抽了一根煙,秦牧透露過來的消息好像是抓住了粟副部長什麼把柄一般,這樣張子平暗暗心驚於秦牧的消息來源。
完成了這個心事,秦牧便開車直奔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