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發區經過這段時間急速的發展,尤其是裘小嬋來到開發區擔任一把手之後,憑借其非常高的人氣和在秦牧身邊鍛煉出來的能力和認知,讓開發區的步伐遠遠地甩了開來。
秦牧緩緩的開著車,目光一直關注著前方那棟三層小樓。以現在開發區的建設來說,這三層小樓並不起眼,甚至還有些落後,但是誰都知道,這裡是開發區前進方向的決策地。
而二樓一間房間的窗戶,正隔著一層簾子透出幽幽的橘黃色,就好像深夜裡仰望天空的孤獨小女孩,內心期盼的那絲溫暖。
秦牧將車子悄然停在留下,仰望著這燈光,心情有些煩躁的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朦朧的煙霧讓他的眼睛有些朦朧,在這安靜的開發區內,顯得一絲沉悶。
一根煙之後,秦牧又點上一根。男人心煩的時候喜歡吸煙,女人心煩的時候喜歡喝酒,無論是喝酒還是抽煙,都是要尋找一個發洩的方向。
那橘黃色的燈光一直沒滅,秦牧甚至感覺自己的眼睛能夠透過布簾,看到一個嬌美女人的身影,正低頭鎖眉看著文件。
秦牧歎了一下氣,又重新發動車子,想要就此離去。他到底不是裘小嬋名正言順的丈夫,又有什麼權利去阻礙裘小嬋去戀愛?只不過管平潮那傢伙,絕對不會是想跟裘小嬋過一輩子,倒很像是聽了什麼人的話,想要跟裘小嬋發生一些什麼露水情緣罷了。
男人在吃醋的時候最敏感,秦牧也說不清楚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既然管平潮惹上自己,不管他是不是有別的想法,也該給他一個顏色看看了。騰龍,這是秦牧的地方,秦牧可不喜歡看到某些外來戶在自己的地盤上張牙舞爪。
車子還沒有啟動,秦牧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秦牧低頭一看,竟然是裘小嬋的手機號,不禁抬頭看了一眼樓上,搖搖頭苦笑一下,將電話接通。
「喂,我是秦牧。小嬋,有什麼事嗎?」秦牧的聲音很平緩很平靜。
「那個……那個……」裘小嬋有些吞吞吐吐。
「怎麼了,是不是開發區那邊有事?」秦牧咳嗽一聲,眼睛沒有離開那窗戶。
裘小嬋當天可是被秦牧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才離開別墅的,這時候主動給秦牧打電話,聽秦牧這麼一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這幾天她辦事都有一些心不在焉的,有時候看著看著文件就直接入神,回憶著跟秦牧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而今天,管平潮藉著談生意的借口,隱隱晦晦的詢問裘小嬋是不是有對象,可不可以一起出去吃飯唱歌之類的話,讓裘小嬋心裡很是彆扭。雖然是舉止得體的送走了管平潮,但是心裡就有些疙瘩。這個生意人來的這麼突兀,她又知道騰龍和三星的商談已經開始,她自然就想通知秦牧一下,讓秦牧注意一下這個人。
聽到話筒中只有裘小嬋緊促的呼吸聲,秦牧笑了,輕聲說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順心了?告訴我,是誰給你小鞋穿,我不讓他好過。」
這聲音雖然帶著點調侃的氣息,但是卻透露出秦牧的關心,裘小嬋撲哧一聲笑了,嬌嗔道:「你行,就是你能耐是不是?這騰龍市你就一手遮天了對不對?不是那天你罵我的時候了?」
每個女人都會撒嬌,秦牧只有無奈的苦笑。對著這種感情的問題,歷經滄桑的秦牧反而連一個初涉情場的毛頭小伙子都不如。
裘小嬋聽著秦牧的苦笑聲,也覺得自己說話嬌氣太重,倒不是秦牧喜歡的那個類型,連忙轉換了一個語氣問道:「秦牧,我問你,騰龍這幾天是不是有點事要發生?」
跟隨秦牧這麼長時間,裘小嬋的危機意識也被鍛煉出來了。秦牧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不止是有事,還要有大事發生。我估計著,有不少人想要在斯洛瓦這塊蛋糕上做做文章。」
「譬如?」裘小嬋的精神馬上緊張起來。
「比如,管家的華康實業就想橫裡插上一把。」秦牧想了想,還是把這個事點了出來。若是裘小嬋真的有了二心,那麼就會要表示一些什麼了。如果裘小嬋會把管平潮的事情告訴自己,那麼秦牧就會知道自己誤會了,那麼就會在以後的日子裡補償補償裘小嬋。
這時候,樓上的窗簾被人輕輕的撩起了一角,一張精緻的臉龐從窗角處露了出來。裘小嬋探頭看了一眼樓下的車子,眉頭皺了一下,迅速將窗簾放下,緊張的說道:「秦牧,你現在在哪裡?」
秦牧聽出她口氣中帶著一絲焦急,連忙說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樓下有輛車子,銀灰色的。這車子不是我們開發區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在這裡的。我跟你說,今天有個姓管的來開發區,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說,他是不是知道我跟你的關係,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現在心裡毛毛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裘小嬋一連串的聲音傳了過來,還帶著一點害怕的說道:「秦牧,什麼時候我能搬回去?就算你罵我不要臉也好,罵我死纏著不放也好,反正我就想回別墅,開發區這邊我一個人晚上都睡不著覺。」
秦牧看看左右,除了自己的車子就是那輛很久以前的藍鳥停在一邊,頓時哭笑不已。裘小嬋的警覺性夠高的,竟然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但是,秦牧的心卻潮濕起來,從裘小嬋的語氣中,秦牧能夠聽出她對自己深深的眷戀和依靠,不禁推開車門,對電話說道:「你打開窗簾,向下面看看。」
「讓我看車牌號嗎?天太黑,不太容易看到。」裘小嬋儘管心裡懷疑,但是依然聽從秦牧的指令,將窗簾再次撩開,將頭探了出來。
一個挺拔的身影,腰桿一點都不彎曲的靠在車子胖子旁邊。儘管夜色深沉,但裘小嬋分明看到一張清秀而堅毅的臉龐,還有臉上那對閃亮有神的眼睛。
「呀,你……你是什麼時候來的?」裘小嬋發出一聲驚叫,迅速向外跑來,一邊跑還一邊說道:「你就是個壞東西,就知道嚇我。」
秦牧對著電話想大笑幾聲,可被裘小嬋話語中的欣喜感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有在話筒中聽著裘小嬋急促的腳步聲。
時間彷彿很短,時間又彷彿很長,裘小嬋的身影出現在樓門口,秦牧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
她的頭髮有一些凌亂,飄散在肩膀和身後。眼睛中隱隱含著一絲淚光,卻堅強的不讓眼淚落下來,卻沒有發現,被牙齒咬得蒼白的嘴唇已經將她狠狠的出賣。
秦牧微微搖搖頭,將車門關上,緊跑了幾步,衝向裘小嬋。
裘小嬋只覺得渾身乏力,彷彿隨時都能昏倒,但她使盡最後的力氣等著秦牧。等著秦牧張開雙臂奔到她的身邊,這才柔若無骨的躺倒在秦牧的懷抱中。
秦牧二話不說,直接將裘小嬋攔腰抱起。裘小嬋品嚐著秦牧那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味道,臉色紅通通的貼著秦牧的耳朵小聲說道:「你也忒膽大了一些。一個縣委書記,一個開發區區長,說出去還不讓人抓住小辮子?」
秦牧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嘿嘿笑道:「現在夜深人靜,這裡又沒有什麼人,要是被別人發現了,那我的運氣未免也太差了一些。」
裘小嬋在他後背上擰了一下,低聲說道:「你這個壞東西,就知道折磨人。」
兩人低聲說著話,秦牧的腳步卻沒有停,抱著裘小嬋直奔二樓。裘小嬋嘻嘻一笑,說道:「說,今天值班的人都請假,是不是你故意想到這裡來刷壞,找人把他們都支走了?」
秦牧感覺耳朵被柔軟的風吹動著,渾身上下麻癢得很,裘小嬋這話好像覺得他在濫用人情職權,他也沒有辯駁,小聲問道:「想沒想我?」
裘小嬋呀了一聲,秦牧這個木頭可是頭一次對自己說這種情話呢。裘小嬋感覺自己渾身都熱了起來,從後背和雙腿處傳來秦牧大手貼心的溫度,讓她不知道將雙臂放在哪裡,只有無助的抱住秦牧的脖子,把臉蛋埋在秦牧的脖子間,說什麼也不肯再抬頭了。
秦牧抱著裘小嬋直奔二樓,到了裘小嬋的辦公室,一腳將門踢開。裘小嬋又是尖叫一聲,嬌嗔道:「小心點呀,明天別人看見門壞了,肯定要問的。我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可沒有那麼大力氣把門弄壞。」
秦牧渾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裘小嬋一句句嬌媚的話語無論說什麼,聽在秦牧的耳中就像是藥力強大的催情劑。他轉身一腳將門關上,裘小嬋在他懷中伸出手臂將門反鎖上。做這事兒的時候,裘小嬋的心臟也劇烈的跳動起來,渾身打著期待而害怕的哆嗦,低聲說道:「別在這裡,去我的休息室。」
秦牧順著她嬌弱無力的手指看到房間一側有個木質的小門,小門似掩非掩,透著無盡的神秘。
「光!」又是一張大腳將小門踹開。
一張粉紅色的單人床鋪,一盞清幽而橘黃的床頭燈,裘小嬋輕輕的解開自己的套裝小西裝,對秦牧幽幽的說道:「你可別跟第一次一樣,一晚上來好幾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