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花惜月一直強撐著站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心中似翻江倒海一般。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她才頹然坐倒在地,眼淚流不出來。
夜桑的臉色也蒼白的有些嚇人。
他深深地看了花惜月一眼,神色極為複雜:「小狐狸,他說的是真的?」
花惜月猶自呆呆的,略帶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什麼?」
夜桑忽然有些莫名的焦躁,哼了一聲:「我是問,你確實修的什麼見鬼的『上仙道』?」
花惜月低下了頭:「不錯。我們花氏家族全是修煉的『上仙道』。」
「見鬼!」
夜桑低咒一聲:「那你怎麼不早說?!你以為只有那個男人會憐惜你,老子就不會?」
花惜月身子微微一震,紫眸中有光芒閃過:「我說了又如何?是不是你就會放過我?」
夜桑怔住,最終挑了挑眉。說了只怕自己也會『吃』她吧?
畢竟自己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更不懂憐香惜玉那一套。
他對花惜月一開始只是感興趣。畢竟修仙的狐狸不多見。不知練雙修時會是怎麼一種**滋味。
就算她的仙基毀了也不要緊,最多他再去找些仙草仙丹的補她的真元。
反正她和他都有的是時間,還怕她不會再變成人?
不然等她修煉大乘成仙之日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才沒這個耐心去等。
但經過今天這一役,尤其是看到花惜月看迦若的那種眼神。
他才忽然發覺,自己對待這隻狐狸的感情確實是不一樣的。
但怎麼個不一樣他卻又說不出來。
只知道看到花惜月用那樣的眼神看迦若。
他就妒忌的要死,恨不得把迦若大卸八塊。
而看到花惜月流淚他又很心痛,痛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見花惜月此時滿懷期待的望著他,一股悶氣驀然自心底冒了出來。
冷冷地道:「我不知道會不會放過你,但現在老子確實對你沒興趣!」
回頭看了一眼周圍的侍衛:「都他娘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扶老子回殿?!」
琉璃宮被迦若毀的面目全非,讓夜桑又好一陣罵娘。
好在這些東西都是冰凝成的。
此處又在冰川之上,取冰甚是容易。
那些黑衣侍衛又都靈力不低。
所以不過兩天的功夫,那些宮殿又拔地而起。
看上去又鱗次櫛比的樣子。
不過那些被毀壞的花草一時半刻可長不出來,只好慢慢地再養了。
夜桑受的傷不輕,這兩天一直在寢殿裡窩著,哪裡也沒去。
花惜月被安排在另外一間冰宮,夜桑一次也沒找過她。
她自然也不會笨的去招惹他。倒也算逍遙。
只是每每想起迦若,心頭便是一陣劇痛,不知他去了哪裡。
自己所說的那一番話時時在腦中迴響,天知道她說那一番話時心裡有多痛,如同利刃一般切割著她的心。
他一定恨透自己了吧?大概這一輩子也不會再想見到我……
痛苦,時時在咬噬著她的內心。
她的靈力大不如前,乾脆就恢復了狐狸身子,天天窩在床上抱著大尾巴睡覺。
別人都是一醉解千愁,她是一睡解千愁。
睡夢中飄蕩的也都是迦若的影子,那蕭索的背影已成為她的夢魘。
在夢中她時時拚命追逐著他的身影,卻怎麼也追趕不上……
夜桑雖然不曾來看望過她,但卻時時詢問侍候她的童子,而得到的回答大部分是她正在睡覺。
連東西也很少吃,甚至連最美味的燒雞她也懶得動。
到了第三天,夜桑終於沉不住氣,悄悄地走來看望她。
……
殿內有些陰沉,窗上拉著厚厚的窗簾,
屋內光線不足,暗暗的,一如人的心情。
床鋪上,伏著一個粉紅的毛團.
它的身子蜷成一圈,小腦袋埋在身體之內,呼呼睡得正響。
比起前幾天,她毛色似乎黯淡了不少。
夜桑心中一痛,在床邊坐下,摸了摸它的後背。
粉狐狸咕噥了一聲,紫眸迷迷濛濛的睜開一線又轉眼合上。
繼續埋頭大睡。
一股淡淡的酒氣傳了出來。
夜桑心中一沉,這小狐狸又喝酒了?
一股怒火又自他胸膛中燃燒起來,這隻小狐狸在做什麼?
想這麼昏睡一輩子?!
她是狐狸還是豬啊!
大掌不客氣地扯了扯她的皮毛:「花惜月,別睡了!」
花惜月被他扯的翻了個跟頭,軟軟的肚皮朝上,四隻小爪蜷縮著,模樣說不出的慵懶可愛。
夜桑一愣,心中一軟,手掌拍了拍它的肚子:「小懶豬,醒來了。」
花惜月小小的身子顫了一顫,忽然迷迷糊糊地用四隻小爪子緊緊抱住了他的手,蹭了蹭他的指尖:「迦若,迦若,不要走,不要走!」
它的聲音極為淒楚不安,如同被主人拋棄的小狽,把夜桑的手抱了個死緊,眼角有一滴淚滾下來。
夜桑如受雷擊,手掌登時僵在那裡,幾乎不能反應。
一時不知是該大怒還是該大笑。
這隻小狐狸著魔了!
原來,到了這個地步她依舊放不下他嗎?
那自己勉強糾纏著她又有什麼意思?
她人雖然在這裡,心早就跑回了那個男人身邊……
心底的苦澀慢慢漾了開來,讓他的嘴裡也是一陣一陣發苦。
他一位妖界的妖王何時淪落到這種地步了?他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又何必拚命勉強這一個女子跟在自己身邊?
他伸出一指,點在花惜月的眉心上。
一團淡淡的綠光注入她的眉心,花惜月打了個寒顫,驀然驚醒。
睜開一對水光瀲灩的眸子,看著眼前這個人。
此時它還有些宿醉,大眼睛迷迷濛濛的.
似乎有些惱怒有人打擾了它的清夢。
待看清了眼前這人,小小的身子顫了一顫,頭一低,又想縮起來。
「不許睡!」
夜桑低喝:「你再這麼睡我現在就要了你!」
花惜月身子一僵,慢慢抬起了頭,戒懼地看著他。
夜桑又好氣又好笑,瞪著它道:「怎麼又變回原形了?怕睡夢中我會吃了你?」
花惜月身子又是一縮,後退了一步,大眼睛盯著他。
這傢伙不會這麼變態吧?他現在可是人身,想和一隻狐狸ooxx?
夜桑看著她的表情,自然知道她想的是什麼。
冷笑一聲:「小狐狸,你如果想要你你就是狐狸身子也沒用,我照樣有辦法恢復你的人身。」
花惜月一驚,睜圓了眼睛.
自己不想恢復人身他能強迫自己恢復?不可能吧?!
夜桑也不說話,直接伸出一指點在它的眉心上。
花惜月只覺頭腦中嗡地一響,一陣劇痛閃電般襲擊了它的全身,全身的骨頭如被卸開。
她疼的叫了一聲,然後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狐狸身子慢慢變長,眨眼的功夫就恢復成少女的模樣。
更詭異的是,她身上的衣衫竟然只是一件薄薄紗人,玲瓏的曲線在紗衣下若隱若現……
說不出的性感撩人。
花惜月一張小臉頓時羞得通紅,順手一抄,便將一床被子裹在了身上。
夜桑看著她蜷縮成一團,又用被子包的嚴嚴實實,像個大包子。
僅露出半張小臉又驚又怕地看著自己。
不由十分好笑,拍了拍這一團『包子』:「如何?本座如果想要你,你只怕推拒不了吧?」
花惜月恨恨地瞪著他,這只臭色狼,居然將自己變成這麼妖媚的樣子,青樓的妓女一樣。\哼,原來這就是他的品味麼?
不理會夜桑那好笑的眼神,她在被中捏了一個符咒,輕輕一晃,身上的衣衫便又變了。
她悄悄揭開被子一角瞧了一瞧。
很好,她現在這一身衣衫已經保守的不能再保守,連脖子也全遮起來了。
懶洋洋看了他一眼:「叫我起來有什麼事情?」
夜桑瞪了她一眼:「你整整睡了三天了!你豬啊?」
花惜月蜷了蜷身子,低垂下眼眸:「在這裡又沒有其他事情可做,不睡覺又能做什麼?」
夜桑恨恨地:「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就要喝酒圖醉?這幾天你連飯也沒怎麼吃過!」
花惜月淡淡地道:「我幾日不吃或者大吃幾天都是常事,你不必大驚小敝。」
夜桑冷冷瞧著她,看著她那無精打采的樣子,胸中的一團怒火燒的旺旺。
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走了幾圈。
花惜月卻不理他,用小手拍了拍嘴巴,打了個哈欠。
呼,她又困了!
半倚在牆壁上,大眼睛慢慢闔上,又要找周公去喝茶。
「小狐狸,我數到三,你如果再不起來,本座就再也不放過你!」
夜桑腳步停下,一雙碧綠幽深的眸子裡滿是怒意。
花惜月一愣,驀然睜圓了眼睛,聲音都有些打顫:「你……你什麼意思?」
夜桑冷冷地:「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你起來吃點東西,想要走的話就走吧!本座不再攔你。」
花惜月眸子瞬間點亮,一骨碌跳起來,七手八腳甩掉身上的被子,不相信地看著夜桑:「你……你是說放我走?條件……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