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好大的醋味
「咳咳，我們那裡女孩子喝酒划拳比你們男子還猛呢，怎麼樣？你敢不敢？不過，我們可說好了，誰輸了可是會被罰酒的。」龍符月雙眸閃閃發亮，小臉上一片得意。
鳳千羽眸光一閃：「好！你說規矩，」
「口令是\」兩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從中啊\」然後兩方石子剪子布很簡單哦。呵呵，猜贏的一方就做打人耳光的動作，同時口中發出」啪啪」兩聲，輸的一方要順勢搖頭，作被挨打的動作，同時口中發出」啊啊」兩聲，如果兩方出的一樣，兩個人都要做出親嘴的動作，還要發出親嘴的聲音配合，動作或者聲音出錯的人就要被罰喝酒。」
「你和多少人玩過這種遊戲？」鳳千羽眸光一沉，不善地瞄著她。
「哈哈，很多啦，這個遊戲蠻好玩的，我們常玩的。」龍符月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沒心沒肺地說著。
「和許多人親過嘴？」鳳千羽語氣越發低沉，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臂，斜睨著她。
咦，好大的醋味！
龍符月總算反應過來，沒好氣地道：「你想哪裡去了，只是做出親嘴的動作而已，比如說這樣嗯嘛。」
龍符月隔了老遠比了一個親嘴的動作：「這樣就行。」
鳳千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以後除了我，不許你再和任何人玩這個遊戲！聽到沒有？」
龍符月吐了吐舌頭，這傢伙，醋味太大了吧？不過，卻讓她心裡很溫暖，也很糾結……
「好吧，好吧，那你記住辨則沒有，開玩啦。」
「慢著，我要改規則。」鳳千羽呷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說。
「怎麼改？」龍符月睜大了眼睛。
「很簡單，如果雙方出的一樣，我們要做真正的親吻。」鳳千羽笑瞇瞇地看著她。
汗，龍符月臉紅了，幸好這是在雅間之中，沒有其他人在旁偷窺。
「哦，好吧。」
「一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飛啊，飛啊……」二人終於劃上了拳。
前幾次，鳳千羽因為不熟悉規則，而龍符月卻是劃這種拳的老手，所以鳳千羽被灌了十幾盅酒，再劃一會，卻是和局多，龍符月被他親了個徹底，小嘴險些沒被他吻腫了。
再後來，龍符月也被灌了幾杯，眼見著龍符月小臉越來越紅，她忽然笑瞇瞇地捧著鳳千羽的臉道：「大羽毛，我給你唱首歌怎麼樣？」
鳳千羽想起她在沙漠廢城中時的鬼哭狼嚎，不由笑了起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好啊。你唱。」
龍符月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為我伴奏？」
鳳千羽哈哈一笑：「有何不可？」拍了幾下掌，喚來了一直侯在門外的店夥計，吩咐了他幾句。那店夥計飛也似的去了。
二人又划了一會拳，龍符月雖然輸的時候多，但鳳千羽卻不讓她再喝酒，怕她喝多了，就聽不到她那『天籟』之聲了。
那店夥計總算是抱來了一架古琴。
鳳千羽試了一下音，歎了口氣：「畢竟不是名琴，先湊合著使吧。好，你唱，我跟！」
龍符月沉吟了一下：「我就唱一首『硃砂淚』吧。」
引歌長嘯浮雲劍試天下白衣染霜華
當年醉花蔭下紅顏剎那菱花淚硃砂
猶記歌裡繁華夢裡煙花憑誰錯牽掛
黃鶴樓空蕭條羈旅天涯青絲成白髮
流年偷換憑此情相記
驛邊橋頭低眉耳語
碧落黃泉紅塵落盡難尋
回首百年去
鏡湖翠微低雲垂佳人帳前暗描眉誰在問君胡不歸
此情不過煙花碎愛別離酒澆千杯淺斟朱顏睡
輕寒暮雪何相隨此去經年人獨悲只道此生應不悔
姍姍雁字去又回荼蘼花開無由醉只是欠了誰一滴硃砂淚……
他原來真的喝醉了……
她剛剛起頭唱了幾句，鳳千羽便找著了調子，叮叮咚咚配合她的歌聲彈奏起來。
龍符月的嗓音並不算好，但這首歌也算是她最愛的一首，聽了足足有百十遍，早已爛熟於心。更何況她現在有感於心，唱的也算聲情並茂，倒也另有一番韻味。
鳳千羽還是第一次聽她唱這種悲情的歌，一時被歌詞震住，直到落下最後一個音符，他才回過神來，目光深沉地望著龍符月，微微歎息了一聲：「此情不過煙花碎愛別離酒澆千杯淺斟朱顏睡。果然是好歌！原來你也有這般文雅的時候。」
龍符月一撇嘴：「那當然！想當年咱也是文化人，名牌大學啊，容易麼我。」心裡卻在暗暗嘀咕：「這傢伙真是個酒桶，喝了這麼多，還不見醉的意思。」
她眼珠轉了一轉，笑道：「這樣吧，我唱一首讓你擊節讚賞的好歌，你就喝十杯酒慶祝。你想想，一首好歌就是一首好詞，你花十杯酒就買來了，是不是很划算？」
鳳千羽眸中似有暗光在湧動：「果然很划算，好！我喝！」
十杯酒像喝水一樣喝下肚，鳳千羽一張俊臉染上了一絲暈紅。他半闔著眼眸：「你可以繼續唱了。」
龍符月喜歡k歌，肚子裡有墨水的歌自然也記了不少，這時也不管跑調不跑調，撿著詞兒好的，一股腦全唱出來。什麼《滄海一聲笑》《笑紅塵》甚至連周華健的《難念的經》也被她連唱帶念的背了出來……
這些歌無論是歌詞和調子都是極佳的上乘之作，鳳千羽自然是聽的出來，他又無意賴賬，所以他的酒越喝越多，到最後他的舌頭幾乎都大了一圈，喝了最後一輪十杯酒，喝到第八杯，他便伏在桌子上，雷打不動了。
「大羽毛，大羽毛，羽毛師兄……」龍符月連叫了好幾聲，鳳千羽卻是動也不動。
「他原來真的喝醉了……」
龍符月怔怔地瞧著他，手指顫抖著撫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心彷彿被一根莫名的絲線揪緊。眼淚就這麼不受控制地悄悄滑落下來。
「羽毛，羽毛師兄，我會永遠記得你的好的。但是請你以後忘了我，就當從來不認識我這個人……」
她喃喃自語了幾句，又怔怔的看了他一會，忽然一咬牙，喚來了店家，塞給他一錠銀子，囑咐了幾句，那店家飛快去了。
不大一會，便來了四個侍衛，還抬來了一頂小轎。看到酒醉的鳳千羽，他們似乎都十分訝異，在他們的印象中，確實沒見過鳳千羽喝醉。
小心翼翼地將鳳千羽扶上轎，那四個侍衛看了一眼龍符月，其中一人躬身問道：「郡主是否也一起回府？」他們尚不知龍符月已經不是郡主的消息。
龍符月苦笑了一下：「天太晚了，我就先不去了。你們照顧好你們的王爺便好。我自回郡主府。」
「這怎麼成，郡主一個人走路不安全，還是派個轎子送送您吧？」那為首的侍衛還是不怎麼放心。
龍符月俏臉一沉：「我說沒事便沒事，何用你們囉嗦？！還不快走！」她畢竟還是有一些威嚴的，那些侍衛果然不再囉嗦，抬起鳳千羽，一經去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些侍衛便抬著小轎回到了王府，小心地放下轎子，侍衛頭領低首說了一句：「王爺，請下轎。」
轎內沒有半絲動靜，侍衛頭領苦笑了一聲。心裡暗罵再見混賬，王爺醉的不省人事，哪裡能聽到他的說話？
他掀開轎簾預備扶鳳千羽出來。卻在一瞬間怔住。轎內空空如也，哪裡還有鳳千羽的影子？
龍符月站在大街上，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在地上勾勒出一道剪影，她怔怔地看著抬著鳳千羽的轎子就這麼消失在長街的盡頭。眼淚又流了出來：「再見了，羽毛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