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到極點的聲音卻如同驚雷一般在段雲的耳邊炸開;他的身體猛地震了一下,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了起來,睜大了的眼睛死死盯著蘭馨手臂下的地面。
「果然沒錯,她竟然真的領悟了!」段雲心中也是充滿了驚訝。
記得第一次看蘭馨施展的時候那是在祖龍城的封印師公會,那時候的她弄出了幾條可憐的水草,段雲還暗自調笑說是小草飄搖還差不多;可是這才過了半年的時間,蘭馨竟然真的將他最喜歡地封印術給掌握了。
真實可怕的小妮子!
淡淡的聲音飄出,除了段雲之外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但是毫無差別的,在他們臉上浮現出來的是不解或者是不屑。
用木系的封印術抵擋金屬狂潮?除非是玄級的封印術否則那是絕對無法做到的。
賽場上,綠色的光芒突然浮現出來,就像是一條條游魚一般在金屬囚籠裡不斷游動,所到之處彷彿連空間都留下了一絲綠意。
成千上萬的嫩芽穿透了地面,看似緩慢實際卻無比快速地生長起來,幾乎在兩個眨眼的功夫就佈滿了整個金屬空間。
凌厲的金屬光芒不斷閃爍,在勁風之中,一條條生長出來的籐蔓被切割成殘片飄落下去。蘭馨卻是毫不在乎地站了起來,轉頭透過那透明的金屬囚籠看向外面的段雲,嘴角帶著一絲邀功似的得意。
一條條籐蔓被割斷,消散在空中。而一條籐蔓散去,馬上又更多的籐蔓從地面冒了出來,佔據原來的空位,並向四面八方不斷延伸出去。而那些暫時沒有收到切割的籐蔓則是急速地成長起來,化作一條條手臂粗細的籐條凝集起來。
旁邊,一直注視著這一切的裁判身體一震,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光彩。「好強的生命氣息!」
作為玄級封印師,他的感受更加地強烈,也更加地清楚生命力對於木系的封印術來說代表著什麼。在真正強者的世界裡,木系的封印術有著另外的稱呼,那就是「不滅封印術」,或者是「生命封印術」。
之所有有如此稱呼,就是因為木系的封印術,當它的生命力足夠強大的時候,它將是無窮無盡無法毀滅的;就算是克制它的火焰也只能是暫時將它壓制。生命不止成長不停……
野火燒不斷,春風吹又生!這就是木系封印術的強大之處。
而眼前,這個明顯還沒有踏入玄級的封印師所施展出來的木系封印術卻讓他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老者瞇起了眼睛,嘴角卻是帶著滿意地笑。這一屆的封印師排名賽,名次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封印師公會最想要的結果已經出現了。
一個個強大的封印師出現,並且不懈追求封印的真正奧義!在這個封印術中,他看到了希望!就像是眼前封印術一般,生生不息的希望。
「難道,這就是殿下閉關半年領悟的封印術?」凌松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
龍戰搖搖頭,對於蘭馨閉關的原因,至今沒有人能夠知道真切的答案。
風聲緊,寒光依舊閃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就連外面的眾人也終於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一道道寒光撲向蘭馨,而她只是淡淡地站著,沒等那些金屬風暴觸及她的身體,總會有一些籐蔓恰到好處的從地上瘋長起來,為她襠下所有的攻擊。
無需封印手法控制,這一切彷彿都是隨著她的環境改變而自然出現的。
「好強的封印術!」劉素琴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很快嘴角又勾起笑意:「看來,這一次的排名賽又多了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真是讓人期待啊!」
一陣叫好和歡呼的聲音從觀眾席上滾滾傳來,這一刻每一個封印師都無法保持平靜,沸騰了起來。
焚心谷的兩位長老眉頭微微擰在一起,轉過頭看著凌松和龍戰所在的地方。
囚牢之上,慕容修的一張臉頓時變得有幾分煞白。作為封印術的主人,他能夠感覺到,那逐漸被填滿的空間,以及被阻擋之後漸漸減慢下來的能量風暴。
嘴角扯動了一下,慕容修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給我爆!」
白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中飛出,慕容修已經顧不上許多,將所有的靈力融合在手中,向著金屬囚籠全力壓下。
金屬囚籠中,所有的能量風暴突然間停止了流動,整個空間彷彿震盪了一下。
眾人臉色微微一變。只有段雲和那裁判兩人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面對著突變的能量風暴,蘭馨嘴角泛起一絲笑容,手指在虛空輕輕一點。一瞬間所有的籐蔓彷彿都受到了牽引一般游動起來,聚集在她的身邊,最後成千上萬的籐蔓如同一條巨大的麻花一般扭動了起來。
「轟……」靜止了一下之後,能量風暴就像是恆星爆炸一般由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所到之處,連虛空都出現了輕微的震盪。以金屬囚籠為中心,一條條裂縫向著四面八方延伸出去,連主席台都受到了牽連……
許多實力不濟的封印師手中亮起光芒,猛的塞住自己的耳朵。
站立在賽場周圍的幾人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向外掠去。段雲眼神閃爍了幾下,手臂在面前一揮,虛空出現了淡淡的波紋。
「轟……」又一聲爆破響起。金屬囚籠第一時間經受不住爆炸的能量風暴轟然炸開,殘餘的碎片夾雜在風暴中,向著四面八方濺射而出。看台上的眾人實力強勁,各自使出自己的方式形成保護空間,而觀眾席上的人群卻早已經慌亂起來。
感受到空中無數的金屬殘片,有些普通的封印師剛剛構建好防護空間就直接被摧毀,最後嚇得直接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裁判臉色微微一動,身體驟然出現在半空中,手中藍色的光芒鋪天蓋地而下,終於及時形成一個冰罩將整個賽場殘暴的能量籠罩起來。
巨大的爆炸之後,又是幾陣餘波。等到所有的聲音遠去,眾人從驚駭中醒悟過來,再次看向那比賽場,整個廣場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