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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味著剛才那美好的清新感覺,漫步在環境清新的艾亞集團園區,一路欣賞著林園,籃球場,網球場以及各種休閒和運動區,四面逛了一圈,江醒才來到園區最裡的辦公區域。
最高七層的四棟辦公樓錯落有致的矗立在眼前,樓宇的造型很特別,分別是a、i、y、a四個字母,組成aiya的logo,富有科技時尚感同時在視覺上又顯得很平和,並不會太過炫目,讓人下意識的就願意長時間呆在這裡。
剛才問過了保安,最後一個a字樓就是他要找的地方,艾亞遊戲的辦公大樓。從容的撫慰了一把還算有型的鬍渣,江醒邁步走進了大廳。
整個大廳寬敞明亮,完全沒有其他公司的樓宇給人帶來的凝重和商務感,整體風格充滿了青春和陽光的味道,不過江醒卻看見了不怎麼陽光的一幕。
事情是這樣的。
他剛一進門,就瞧見了兩個苗條的姑娘,分別處於他正前方拐角的兩邊。其中一個服色妖嬈鮮艷,腰肢也扭成了s型,靠在牆壁上拿著手機,低聲說著什麼。
另一個穿著淺色的職業套裝,應該有什麼事,手上抱著好些個文件夾,低頭急步走著,從她們的角度,兩人相互都看不見對方,而江醒卻剛好能看得清楚。
說時遲那時快,妖嬈姑娘好像早就預見了一般,在職業姑娘走過拐角的剎那,突然伸出長腿這麼一絆,就聽見彭的一聲,職業姑娘應聲撲倒在地,手上的文件夾也散落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職業姑娘還沒起身,就蹙著眉連聲的道歉。
江醒清楚的看見,妖嬈姑娘不只不上前幫忙,還露出一臉的嘲諷,就那麼低眼看著。直到職業姑娘狼狽的爬起,抬起頭來的瞬間,她才迅速換上一副同情的表情,說了句:「小米啊,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啊?」職業姑娘這時候才看清眼前站著的人,她半蹲在那裡,吐了吐小舌頭,手還拍了拍胸口,一雙眼睛也隨著笑意彎成了月牙:「是你呀,小美,我還以為又撞著領導了呢,你要的文件我給你帶來了……」
「啊……」隨著職業姑娘那一聲啊,江醒也跟著啊了一聲。原來職業姑娘不是別人,就是半小時前在小吃店幫自己付錢,而自己都還沒來得及開口謝她的,那位清新姑娘。
眼見清新姑娘被人欺負了都不介意,還那麼充滿善意的笑著,江醒就覺得他應該做點什麼了,正要邁步上前,就看見一道影子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從眼前嗖的衝了過去,眨眼間就到了兩個姑娘的身邊。
怎麼回事?從進門開始,整個大廳裡,加上自己在內,明明就三個人啊。這個雄性從哪裡冒出來的?難道事先埋伏在這裡?在確定了影子的性別之後,江醒就納悶了,心想沐大美女的公司也太奇怪了,初遇的三個人中,就清新姑娘一個屬於正常的人類。
雄性的突然出現,嚇了清新姑娘一跳,她清新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變得有點尷尬。
陳小美,也就是那位妖嬈姑娘,一見到雄性的出現,就給他拋了個媚眼,嗲聲嗲氣的說:「吳主管呀,小米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這麼著急,走路又不看人了。」
「小美……,你?」聽見陳小美這麼說,清新姑娘小米似乎忍不住了,眉頭皺了起來,說:「不是你讓我把這些資料給你送到前台來的嘛,怎麼會不知道我有什麼事?」
「我什麼時候讓你送資料了,再說了,我一個小前台,你可是招聘專員,我有什麼資格讓你送資料了。」陳小美笑意昂然,卻顯然帶著十足的諷刺。
「你怎麼這樣……」小米還想說什麼,卻被那位吳主管揮手給打斷了,「小米啊,錢經理說了你多少次了,我也說了你很多次了。不要以為不小心摔倒無所謂,如果有客戶在呢,如果這些資料很重要呢,如果面前有一灘水,資料掉進去了呢?!為什麼老員工就不會出這種錯?因為他們注意細節,做任何事,包括走路在內,都要注意細節。如果每一個細節都做到了,這些看起來似乎沒辦法控制的、不小心發生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可是,是她……」小米站了起來,想說什麼,可是說了半句,看著吳主管皺眉冷目的樣子,還是住了口,低著頭也不出聲了。
吳主管見她這樣,更是瀟灑的擺出一副領導派兒,指點江山:「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扯皮,公司裡多的是這種扯皮。我就說你摔跤這件事,這不是第一次了,就算你現在和陳小美之間有誤會,可你還是摔了!如果你佔著道理,也不要去爭辯,把我的批評當成是對你的磨練,對你的鞭策!受點委屈又怎麼樣呢,我們這些老人還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如果你沒有道理,那就更不用說了。把文件撿起來,快點,一會還要開部門例會呢!」
「吳主管,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小米被訓斥了一頓,垂著小臉也不再爭什麼了,小聲說了一句,就開始收撿起散落一地的文件夾。
吳主管很滿意小米的態度,衝著陳小美揚了揚頭,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威風,陳小美也回給他一個勾魂的眼神,任誰都能看出這兩人之間有著超友誼的男女關係。
「這就是所謂的大公司?怎麼員工都白癡到這種地步,欺負同事也搞得和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躲起來伸腳絆人摔跤。」江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邁出大腿七八步就走了過去,蹲下來幫著小米姑娘,把剩下的文件夾都收起來。
「你是誰啊!」陳小美看到忽然冒出來這麼個人,喝問了一句,卻被吳主管用眼色給阻止了,她也只好住了嘴,狐疑的看了看吳主管,陪著他就在邊上這麼站著。
「謝謝,謝謝了……」小米一邊低著頭檢查著江醒遞過來的文件夾,一邊連聲道謝,接著用手攏了攏垂下的短髮,抬起眼來。這才發現江醒是早上她幫過的那個鬍子青年,忍不住有點小驚訝:「你不是……」
「你好,你是?」吳主管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打斷了小米,客氣的伸出手來。
江醒就好像沒看見似的,沖小米嘿嘿一笑,說:「我該謝謝你才對,早上你幫我付了錢,要不那肥婆就……」
說起早上的事情,小米也忍不住笑了,其實整個過程的後半段,她都看見了,那個老闆娘的行為的確很誇張,因為不忍心看著江醒再窘迫下去,所以小米就上前幫忙了。
「你這人怎麼……」陳小美見吳主管被晾在一邊,當時就要說話,卻再次被吳主管給瞪了回去,接著又看見吳主管一臉諂媚的笑容,手還那麼伸著,等著。
這下陳小美就奇怪了,心想這個死吳文才,今天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好一起戲弄米可可一把,替自己出口氣嗎,怎麼對著這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鬍子拉碴的運動青年,就慫包了?
她哪裡知道,吳文才這是想到了一件事。艾亞遊戲的總裁沐薇剛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就化身為小職員,在公司人事部呆了半年,除了集團總部的高層,沒有任何人知道。時候,最被人當做傳說,津津樂道的事情之一,就是沐薇來的第一天幫著一個剛入職不久才畢業的大學生,撿起了不小心灑落到地上的文件,而當時就有好幾個人袖手旁觀。
現在,眼前這個陌生青年也在做著和當初沐總一樣的事情,所以吳文才就愣住了,心裡盤算著要不要賭上一把,搞不好這位又是總部派來的新任高層,疑惑間,準備和他握手,沒想到鬍子青年理都沒理。
江醒的表現,非但沒讓吳文才尷尬,反而讓他更加肯定,這個鬍子一定是新來的高層了,只有高層才會有這副派頭,以至於吳文才當時就興奮了。
這要拍對了馬屁,那將來自己的位置還不從主管變成經理?想得美滋滋的,卻聽見小米笑瞇瞇的對鬍子青年說:「不用客氣,我媽說過的呀,好人有好報,這不,現在你就來幫忙了。」
什麼個情況,怎麼讓小米捷足先登了呢?吳文才立即就站不住了,忙又提高了聲音說:「你好,你好,我是人力資源部薪酬主管吳文才,你叫我小吳就好了,請問您是?」
聽見了吳文才的話,小米這才反應過來吳主管還在身邊,她不由得慌了神,皺起眉頭,開始對自己進行深刻的自我批評來。
她這人做什麼事都容易專心過度,老容易忽略周圍的人和環境,原來唸書的時候還好,這上班才半年,就鬧出了不少笑話,被領導批過多次了,說她沒腦子。現在又是這樣,和這位半小時前見過鬍子青年敘了一個小舊,就把吳主管給晾在一邊了。
「這是我們吳主管……」一邊自責,一邊急忙補救,小米忙介紹道:「這是……」她也不知道鬍子青年是誰,所以就只好停頓了下來,睜著大眼睛看向江醒。
「噢……」江醒瞥了眼吳文才,又看向小米說:「我叫江醒,今天來報到,請問人力資源部的小米……」說到這裡,江醒才想起眼前這位不是就叫小米嗎,當時就覺得這也太有緣分了,忙問:「小米,應該是你吧?!」
「你就是江醒啊,我是小米,人事部的米可可,這真是太巧了。」因為這個巧合,小米又笑了起來,眼睛又彎成了月牙,她想不到早上才幫過的人,這會又遇見了,而且他就要是自己的新同事。
不過馬上,她就意識到自己再次犯了錯,又把吳主管丟在了一邊,想到這個,笑容也有點僵硬起來,不好意思的看著吳文才,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我靠,居然搞錯了!」吳文才心裡沒好氣的暗罵了一句。他也知道今天有新員工來部門報道,是行政部蘇子瑤經理介紹來的,聽說只有高中學歷,想不到居然被自己當成了公司的高層,當下一張諂媚的笑臉就拉了下來,伸出去的手也用力收了回來,很冷淡的說:「我知道了。小米,你帶他上樓辦手續,我走了。」
陳小美還想說什麼,被吳文才沒好氣的一瞪,只好不再多嘴,扭著腰肢跺著腳,咯登咯登的向她的工作崗位,前台走去。
看著吳主管從諂媚到冷臉,江醒可以肯定吳主管一定是把他誤會成了什麼人,才會有這樣明顯的前後變化。
想到這個,江醒突然有了種很熟悉的味道,一種人情冷暖、勾心鬥角的味道。而這種味道,又讓他想起了上次路遇tony和那個油畫時的情景,他也是很容易就分析出了油畫和tony的心態,從而很輕易的哄著那對狗男女拍了照片。
莫非洒家以前就在這紅塵欲都中摸爬滾打過,只是在唐大警官家宅著,基本就等於隱於山林之間,根本就用不上,所以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一想到將要邁入這樣的紅塵之中,江醒忽然覺得有點噁心,不過又一想,好像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一群幼兒園的小屁孩而已。
既然到了這幼稚園中,那就入鄉隨俗也幼稚一把好了。於是很幼稚的伸出一隻腳來,巧妙的探入了吳主管正欲邁行的兩腿之間,接著就聽見,彭咚一聲,這位領導范兒十足的主管,當時就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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