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連湖都沒見過幾個,自然對於出海一片好奇,他又跟老水手聊了起來,原來這艘船上大的長官是船長,然後是管理水手的大幅,而老水手是廚師,這條船上他的權力排第三!
「船上也不喜歡叫名字,你還是叫我廚師,」老水手拿起煙斗來總要連抽三斗才過癮,除了三餐的時間,其他時候他總是很清閒。
「咱們這船走到那個流放之地要多久啊?」阿鬼抱著木晶芯趴船舷上看著大海,瓦藍瓦藍的海水就像一塊巨大的藍寶石,根本看不見海底。
「運氣好的話十天之內就能到,不過這信風如果不足的話可能要多漂上幾天。」
「那個流放之地是什麼樣子的?」阿鬼轉過身來坐到廚師的身邊。
「就是一個小島,那上面的人野得很,一個個跟狼崽子似的,真難想像這些人的前輩以前可能就是某個國王或者國家的大官。」老廚師一邊抽著煙一邊說道:「反正你記著,那島上除了強盜就是瘋子,一個正常人都沒有!上了島後你啥也別想,只要自己能活下去,誰靠近你就宰了誰!」
老廚師跟阿鬼好像有點投緣,再加上阿鬼看上去年紀不大,老水手心一軟又多說了一點兒:「小子你記住,那個島上,除了你自己,誰都不可信!」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就是你身邊的夥伴也別信,當心他們算計你!」
阿鬼嘿嘿一笑沒有說什麼,博格特班長可是位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他手下的可不是一般的傭兵,如果這些都是普通的僱傭兵的話,阿鬼還真得多防著一些。
「你老這條船上幹活,一定知道不少流放之地的事情?給我仔細講講上面的情況,回頭我給你弄點兒好抽的煙絲!」阿鬼上船後看到不少船員都抽煙斗,於是想到一些手段來拉攏一下關係。
「嘿嘿,那感情好啊,不過小兄弟我也不想騙你,雖然我這船一直往島上送人,可我們真的沒有登上去過,就是那島上有人想往我們船上跑都會被立即射死!」廚師將胳膊伸到船舷外使勁兒磕打了兩下,將煙斗裡的灰燼都倒了海裡。
他又接著說道:「島邊的暗礁太多,我們的船根本就不會靠近流放島,所以我們會離島挺遠的地方將你們放下去,到時洋流會將你們帶到島上去的。」
「噢……」阿鬼點著頭,他剛才還懷疑這船速夠慢的,那島上的人為什麼不衝出來搶船,原來這船根本就不靠近流放島,再加上逆流,島上的人根本就跑不出來。
「那你們有沒有接人出來?不是偶爾有些運氣好的傢伙會被送回大陸麼?」阿鬼不死心的問道。
「呵呵,我這船上服役四十多年了,從來就沒有接人回去過!」廚師嘿嘿一笑說道:「我們只管往島上送人,至於如何把裡面的人弄出來,那可就不是我們的活了……」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廚師又鑽進船艙去準備晚飯了,阿鬼則趴船舷繼續看大海,他無法想像著得要多少水才能聚出這麼大一片海洋來,這艘能裝人的巨大海船這片大海裡,連個芝麻粒都算不上!
好景色看多了也會膩,阿鬼看了半天大海後又轉身坐下,拿出剛買的反曲籐弓來校驗起來,弓拿手裡有點生疏,他抽出根箭來搭弦上開始不斷的拉弓找找感覺。
「嗨,小子,別拿箭亂比劃!」頭上傳來一聲叱喝,阿鬼這才現,自己身邊的桅桿頂上有個水手正坐橫桿上四處瞭望著,想必剛才自己上下左右的亂瞄嚇著他了。
「你上面看啥呢?」阿鬼收起弓箭,好奇的沖頭上喊起來。
「船!我看船,這海上沒有參照物,大家各走各的,咱們別和別的船撞上!」桅桿上面的水手喊道。
「上面的景色怎麼樣?我上去行不行?」阿鬼揚著頭問道。
「如果不怕高的話,你上來!」水手並不介意有人上來陪自己,現是大白天的,航行起來並不會有多少危險,而到了晚上,這桅桿頂上必須掛個長明燈,並且要不停的有人上來了望四周。
阿鬼將木晶芯往甲板上一放,手腳並用幾下子就爬了上去,上面的風景果然不一樣,阿鬼環繞著看了一圈兒,除了身後隱約能看到的回頭灣那一片烏黑的海岸,四周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銀藍色的海水幾乎和天連了一起,阿鬼不禁讚歎道:「這個海可真大啊!」
「那可不是,就咱們這船海上不停的跑上幾十天也未必能跑到頭去!」水手桅桿上得意的說道。
阿鬼桅桿上看了一會兒就乏味了,海水還是海水,滿目望過去都是藍色的海水,阿鬼調整了幾次紫瞳後現遠處還是空無一物的大海,剛剛出海的鮮勁兒幾個時辰就消磨光了,阿鬼乏味的順著桅桿滑落下來拎著木晶芯鑽進了船艙。
木質的艙壁並不厚實,走廊裡可以聽到船員們的嬉笑聲,出海對他們來說就像旅行一樣,而阿鬼已經絲毫找不到出海的樂趣了。
因為這次客人不多,阿鬼和西萊斯特都分得了一個**的房間,阿鬼敲了敲西萊斯特的門,這位皇子正靠床上看著一把長劍,這是他從皇子府帶出來的私人物品,原本都裝箱子裡被護送的軍官們看管著,只有開船後才交給他。
海船必須要經營豐富的海員才能駕駛,流放船根本就不怕這些人員造反,船隻只順著洋流跑,你就是把船劫持了也沒有用。
「這是我父皇送給我的成人禮,據說是太上皇用過的寶劍。」西斯萊特說著一把將劍抽出來,銀亮的劍鋒被打磨得光可鑒人,筆直劍刃一點兒磕碰都沒有,顯然這是把劍還沒見過血。
「這次登島後可能不會那麼順利,我們傑德特的獻裡記載某位先祖說過,那島上根本就是個地獄,所有人都瘋狂的攻擊其他人,什麼王侯將相,島上的貴族們比流氓流氓,比強盜強盜,所以我必須拿起這把先祖的劍來保護自己!」西斯萊特端著寶劍突然說道:「阿鬼,教我如何用劍……」
「我只會用刀和弓,」阿鬼遺憾的說道:「劍都是貴族們用的玩意兒,我只是個傭兵,不太會用劍。倒是博格特那個傢伙見多識廣的,也許他能教你一些招術……」
「博格特綽號是開山刀,」西斯萊特搖著頭說道,「我問過他了,他們也沒人會用劍,多只能拿著大雙手劍當刀使……」
西斯萊特將寶劍唰的一下又插入鞘,往艙壁上一靠,無聊的說道:「小時候父皇總教導我要仁義治國,要心懷天下,當時除了跟幾個拳腳師傅學點兒強身健體的拳法外,我根本就沒有去學貴族的武技,反而天天坐學堂裡跟那些老先生研讀古,學習經濟……現看起來這反倒錯了,我就是有再好的頭腦也架不住一個拿著武器的蠻子,也許他一傢伙就能要了我的命……」
「有我們呢,」阿鬼笑了笑,自信的說道:「我和博格特的小隊肯定能保護你的安全,他們可是火獅子精銳的傭兵,就那一個班的十個人,完全可以當作一個排使呢!」
「希望如此,」西斯萊特撇了撇嘴,幾千年來大陸一直向島上流放人,如果環境允許的情況下,現那流放之地的人口應該跟個小國差不多了,如果這幾萬人都是暴徒的話,就是把火獅子傭兵團全拉上去了,也未必能活得下來。
「要不你跟我學學弓箭,你性格沉穩,射箭一定挺準的!」阿鬼從木晶芯裡將自己那把四十石的強化長弓拿了出來,這把弓還是以前去德利仕時箭蟻班長博爾琴科送給自己的,可這幾年頻繁的使用已經有些鬆了,阿鬼也沒來得及保養它,不過就力上來說,要比三十石的普通弓箭強一點兒。
貴族玩弄弓箭只為了打獵時射殺一下獵物來玩樂,可沒有貴族能真正將弓箭作為武器的,現西斯萊特也是急病亂投醫,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也只能捨棄華麗的長劍而跟阿鬼學習一下弓箭了。
看著阿鬼輕鬆的將大弓拉了幾開,西萊斯特也試著拉了一下,沒想到即使不足四十石了,這把長弓依然很強勁,他居然全力也沒有完全拉開它!
「好強的弓啊!」西斯萊特驚訝的看了看手裡的長弓,這就是一個白的木頭上拉根弓弦,沒想到居然這麼大的力量。
「這是標準的戰弓,還是大力的,」阿鬼笑著介紹到:「現雖然有點兒鬆了,不過仍然很厲害,回頭我幫你弄幾個指環帶著,那樣你就能勾住弓弦使上勁兒了。」
「那就麻煩你了,」西斯萊特將長弓靠了身邊,慢慢說道:「小時我也學過弓箭,不過這麼多年來早就生疏了,等你做好指環後你好好教教我,我知道你的弓箭十分厲害的。」
「那你等會兒,做指環用不了多少時間的……」阿鬼說著從懷裡找出幾個銀幣來,然後一出門去找能燒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