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傭兵們刀劍並用終於將身後的追兵擋了寢宮外,大家費了很大力氣才將厚重的寢宮大門給關上,暫時抵擋住了大批皇宮禁衛和軍人。
啪的一聲脆響,科斯諾爾特心疼的眼神,西斯萊特胸口的綠寶石又變成了一堆碎石頭,西斯萊特一把拽下項鏈來扔給了科斯諾爾特,「回頭找個工匠補上一個寶石,你又可以拿它去騙女人了!」
「呸!我要矩陣,你小子居然藏著這麼好的東西!」科斯諾爾特一把撈住了項鏈,用手指寶石托裡一摸,果然有些模糊的紋理。
西萊斯特苦笑一下,無奈的說道:「那是我們傑德特後的籌碼,只要我當上王,我會將它拿出來跟你們交換。」
「該死的,咱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了!」科斯諾爾特罵了一句,然後帶著阿鬼往裡面走去。
「等等!」西萊斯特緊走幾步攔住了科斯諾爾特,認真的說道:「這裡是父皇的寢宮,你不能隨便亂闖,我前面走,你倆跟進來看看……」
看著西斯萊特的背影,科斯諾爾特頭一次從這個小子身上感到了皇子的氣派,一直以來西萊斯特都太軟弱,他也許是個好商人但絕不是個好國王,可今天這一急倒激出西斯萊特骨子裡的勇敢,科斯諾爾特相信老國王如果見到此時的西斯萊特,一定毫不猶豫的將王位傳給他。
穿過一個清雅的小水池,幾張絲幔圍繞的玉石台階上,老國王靜靜的躺舒適的大床上。外面雖然吵翻了天,可這個老人就像熟睡一樣安詳的閉著眼睛,床旁邊的幾個侍女一臉煞白的站那裡,眼睛緊盯著一臉大汗的西斯萊特皇子。
「父皇,我來了,你醒醒啊……」西斯萊特一邊呼喚著,一邊走到了床邊,慢慢撫摸著父親花白的額頭。
老人眼珠轉了幾下,真的慢慢的張開了眼皮,可西斯萊特心裡一沉,這雙眼睛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睿智,變得渾濁和茫然,以前那個大智若愚的老國王已經不這個軀殼內了,現躺這裡只是一個遲暮的老人!
「西斯萊特,你好大的膽子!」帷幕後傳來一聲叱喝,全身鎧甲的阿芬納琉斯大步走了出來,「衝擊皇宮,殺傷禁宮守衛!擅闖寢宮,騷擾國王休息!這兩條哪個都能治你一個死罪!」
「你對我父皇做了什麼!」西萊斯特大叫著衝了過去,阿鬼忙一把抓住了西斯萊特,帷幕後有弓箭手,而且不止一個!
「你把布裡奇特那個混蛋叫出來,我要問問他都幹了什麼!」西斯萊特大聲的喊起來,幾個侍女從沒見過大皇子怒,嚇得瑟瑟抖,而阿芬納琉斯卻哈哈的笑起來。
「辱罵王,這也是死罪!」阿芬納琉斯得意的說道:「至於老國王,那是他運氣不好,誰會想道皇宮裡還能被毒蜘蛛給咬到,雖然我們力搶救可老人家仍然昏迷了好久才醒過來,只來得及留下一個詔書就變得癡呆了。」
「你也知道,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阿芬納琉斯雙手微微一攤,「國不可一日無君,再加上大批的奴隸和貴族們還不安定,所以決不能讓外界知道老國王糊塗了,我想當時如果你國內的話,詔書一定會傳位給你,可你也正好不,所以老國王只能將皇位傳給他的另一個兒子……」
「謊言!你這個無恥的騙子!」西斯萊特氣得指著阿芬納琉斯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狼崽子,要不是我們傑德特收留你,你現還不知道哪裡劫道呢!想不到你居然敢干涉皇家的傳位,你是不是想跟皇族作對啊!我只要將這事情公開,明天就會有人來討伐你!」
「哈哈哈哈,你公開了又怎麼樣?」阿芬納琉斯大笑著說道:「這是你們兄弟相爭,我也沒搶你家的皇位來坐啊,再說你一公開的話,我敢保證,那些奴隸和貴族們肯定地一時間造反,然後其他國家再來個聯合討伐,後整個傑德特都會消失,你們家族從此就被淘汰出皇族了!」
阿芬納琉斯的話像重錘一樣敲了西斯萊特的心口,他只是一時衝動來見父皇,還真沒有仔細考慮過這件事該如何解決,如果自己真的將事情公開,這個阿芬納琉斯雖然死定了,可整個傑德特也將失去安寧,甚至真的就次消失!
「你想要整個傑德特來跟你陪葬麼?」阿芬納琉斯微笑著走到了老國王的床前,慢慢摸著老人的臉頰,「你應該多為傑德特考慮考慮,你的先輩們拚死闖下這份家業,你的父皇竭力周旋和隱忍,為的不就是將這份家業保留下來麼……誰當國王又能怎麼樣?布裡奇特不還是你家的血脈麼……」
「你為什麼不歸順西萊斯特,由他來名正言順的接替王位豈不好!」科斯諾爾特站旁邊冷冷的說道,其實他心裡明白,老國王一糊塗,西斯萊特就輸了!
這場皇權爭奪,西斯萊特大的靠山居然被人家輕易的搬到了,作為一個沒有軍權,沒有勢力扶持的大皇子,除了這個身份還能利用一下外,已經從裡到外徹徹底底的輸了!
「哈哈,我不傻,如果這位西斯萊特皇子稱王的話,恐怕第一個要殺的必然是我!」阿芬納琉斯搖著頭笑道:「大家都是聰明人,大皇子西斯萊特,你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如果今天不能好好的解決,整個傑德特將進入動盪時期,到時大家可都難收場了……」
門外禁衛們砰砰的砸門聲就像催促的鼓點,逼著西斯萊特快做出決定,整個寢宮裡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西斯萊特皇子,他的一句話將直接決定這個國家的命運。
「我有兩個要求,」西萊斯特的聲音很低沉,從心裡他已經準備放棄了。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滿足你!」阿芬納琉斯揚著頭看著大皇子西斯萊特。
「其一,今天跟我來的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你不能為難他們,同時他們也不會將今天的事情洩露出去。」西斯萊特後一句是對著科斯諾爾特說的,從他眼流露出的請求讓科斯諾爾特無法拒絕,後科斯諾爾特只能點了點他金色的頭顱。
「這個沒問題,我可以保證不再追究今天的事情。」阿芬納琉斯點頭說道。
「還有一個要求是我要和布裡奇特談談,我倆兄弟單獨談談!」西萊斯特的眼雖然沒有了希望,可依然高傲的閃著光。
阿芬納琉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雖然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會說我的好話,不過我還是答應你這個要求!」
「好,我不爭皇位了……」西斯萊特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委屈,不過為了傑德特的安定,他只能這樣選擇。
「好!英明!」阿芬納琉斯拍了幾下手,帷幕後面突然傳來幾聲弦響,老國王床邊的侍女慘叫幾聲,一個不剩全都被射死了。
帷幕後面顯然開有後門,一陣腳步聲後,埋伏寢宮裡的士兵們都悄悄的退了出去,門口的禁衛們也停止了攻擊。
「你還是傑德特的大皇子,所以我們一定會按規矩來辦事兒,」阿芬納琉斯沖西斯萊特嘿嘿的笑了笑,又轉過頭來看著科斯諾爾特說道:「諸位還是離開,這裡是傑德特的皇宮,諸位實不方便久留。」
「阿鬼跟我留下,其他人立即離開!」科斯諾爾特瞇著眼睛說道,一但金色狐狸認真起來,他總是瞇著眼睛盯著對手的。
阿芬納琉斯這一局玩得太漂亮了,天時地利人和都被他給佔了,恐怖的是他連西斯萊特的心理也算計了,只憑著局勢就逼得大皇子西斯萊特不得不退出王位競爭而選擇流放!
以前科斯諾爾特一直只將阿芬納琉斯當作一個貪婪殘忍的武夫,現看來還是小看了這個小矮子,就憑今天的運作,這個整天將自己裝進盔甲裡的小個子完全是一個真正的梟雄!
「你這是?」阿芬納琉斯十分不喜歡這個金俊男,那雙時常瞇起來的眼睛總讓他感覺到危險。
「我是個貴族,又和西斯萊特是朋友,按照規矩,我可以旁邊觀禮以確保我的朋友得到公正的待遇。」科斯諾爾特揚著下巴說道,那氣派就像一個高傲囂張的貴族叱喝他的馬伕。
「哦,這樣啊,那你就和西斯萊特呆一起,」阿芬納琉斯嘿嘿的笑著,從後面走了出去。
「想不到我們還是慢了一步!」科斯諾爾特看著癡呆的老國王,惋惜的說道。
「這混蛋從裡到外算了個遍,這次我輸的不冤,」西萊斯特低聲說道:「一直以來我都太大意了,這個阿芬納琉斯可比他的外表精明!」
「是啊,我們都被他給耍了……」科斯諾爾特長歎了一口氣,然後舉起手裡的黃金項鏈問道:「這上面的矩陣護具有多少人知道?布裡奇特和阿芬納琉斯他們都知道麼?」
西萊斯特輕笑著走到了老國王的身邊,將自己手上那個已經廢了的護具和老國王手腕上的金護腕調換了一下,戴好護腕後,他自信的笑起來:「現傑德特的矩陣護具的秘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了。」
科斯諾爾特又是一聲歎息,「我現現你也不簡單……」
「作為商人,總要將利益大化才有賺頭,」西萊斯特看了一眼癡呆的老國王,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是阿芬納琉斯的出現,他完全可以將傑德特幾年內打造成一個興盛的商業國家,可現看來,這個目標要改變了。
「我能怎麼幫你,你才肯交給我這個技術?」
「我聽說流放可以帶自己的護衛,你知道我近一直忙商業,身邊可沒什麼忠實的護衛,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準備一些人手。」西萊斯特微笑著看了幾眼站旁邊的阿鬼,若有所指的說道:「當然,水平越高越好……」
「你這該死的奸商!」科斯諾爾特恨得牙根都癢癢,可又一想今天西萊斯特的表現,光憑幾個寶石他一個連武士都不是的普通貴族居然能直衝守衛森嚴的皇宮,這個矩陣護具的能力實是太過誘人,科斯諾爾特馬上又改口說道:「我會給你派來好的人手!」
「哈哈哈哈,我相信你,我的朋友,咱們現是夥伴了,等我回來後,咱們兩國將是堅實的友邦!」西萊斯特笑著拍了拍科斯諾爾特的肩膀。
「你那麼有信心?別等到七老八十再回來,到那時我可已經沒有雄心壯志了。」科斯諾爾特開著玩笑問道。
「呵呵,布裡奇特雖然笨點兒可不是個蠢貨,我倆談過之後無論結果如何,他和那個小矮子之間肯定會有裂痕,就憑小矮子的手段和心思,我想我這個弟弟也坐不了多久王位……」西斯萊特次流露出一個王者的冷酷,一局的勝負並不代表他徹底輸了,就算要被流放,身為大皇子的西斯萊特也要給布裡奇特和阿芬納琉斯之間埋下一個禍根!
「好,我會幫你看著他們,一但有消息需要你回來,我親自去港口接你!」科斯諾爾特哈哈笑著拍了拍西斯萊特,沒有什麼比現自己的夥伴很聰明有趣的了。
阿芬納琉斯按照約定安排到了兩位皇子的單獨見面,然後西斯萊特帶著火獅子傭兵團優秀的一隊傭兵開始了自己的流放之旅,阿鬼自然也要跟隨,科斯諾爾特給他的任務是一定要保護好西斯萊特的性命。
就大家都忙活大皇子的流放以及二皇子的登基時,傑德特老的鐵匠鋪山德老店悄悄的搬家了,據說是南方某個小國給了他極高的待遇,邀請他去那邊展鐵藝……
p:第三章完結,下一篇進入瘋狂的流放之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