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聊得熱鬧,就聽得樓梯撲撲直響,一個女人隔著門低聲問道:「死東西,你裡面不?」
四個人同時愣了一下,阿鬼和光頭強是一臉迷惑,而勒諾和依波裡特卻是一臉尷尬,不過依波裡特可是個油滑機變的妙人兒,低聲說了一句:「是我老婆……」然後起身過去開門。
「哎呀,你個死東西真的跑上來喝酒了!」外面剛傳來一點兒聲音就被門給阻斷了,依波裡特回手關上門後也不知道走廊裡和胖婉兒說了什麼,不一會兒兩人一起笑咪咪的走了進來。
看著胖婉兒側著身子擠進屋來,光頭強臉色有點不自,接著喝酒的機會用眼睛衝著勒諾掃了掃,好像問:這就是你們老闆娘?
勒諾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苦澀的能擠出水來,光頭強趕緊跟著阿鬼招呼了一聲,然後低下頭裝作酒醉和勒諾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來。
阿鬼則一臉平常的看著胖婉兒微笑著,雖然也這大陸上跑了不少地方,可大家的美醜對他來說,還真的沒多重要,再說這胖婉兒除了胖一點兒,其實長得還不算是慘不忍睹。
「你就是阿鬼兄弟?」胖婉兒肥腰一轉,也不管椅子出慘痛的呻吟,就那麼自然的做到了依波裡特的位置上。
「對,火焰鬥士團的傭兵阿鬼,」阿鬼笑著點頭應到。
「我家掌櫃的說了,你是個很厲害的鬥士,他說你過幾天又場很重要的比賽,」胖婉兒身子輕探,小女孩一樣用小肥手擋嘴邊小聲的問道:「你能贏不能贏啊?」
「來啊,干一個!」光頭強有些看不下去了,將身子往勒諾方向一轉,拿著半空的酒杯和他砰起來。
「來來,喝!」勒諾雖然酒樓工作,但對老闆娘還是有些牴觸,只好和光頭強一起喝起來轉移注意力。
「掌櫃的,你去跟他們喝著,我跟阿鬼兄弟聊點兒事兒……」胖婉兒大杏眼往桌上一轉,一伸手拉了一下站她旁邊的依波裡特,然後回身繼續一臉真誠的看著阿鬼。
「呵呵,我肯定能贏!」阿鬼笑著說道:「我參賽這麼久了,還沒敗過呢……」
「那就好,那就好……」胖婉兒說著一撩衣袖,露出半截雪白的胳膊親自拎起酒罈子給阿鬼的杯子滿上,別看這酒罈子也有個二三斤重,胖婉兒拿它還真不吃力。
「來,阿鬼兄弟,我敬你一杯,祝你旗開得勝!」胖婉兒說著拿起依波裡特的杯子一口乾了下去。
阿鬼趕緊把自己的杯子也喝乾了,這胖婉兒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喝起酒來跟男人似的豪爽。
「哎呀,這酒不錯啊……」胖婉兒喝了一杯嗒著嘴說道,然後趕緊又給自己和阿鬼滿上,端起酒杯來慢慢喝了一小口品起來。
見到胖婉兒居然還挺能喝的,光頭強和勒諾都驚奇的看著依波裡特。
「喝酒,喝酒……來!」依波裡特臉上都是自豪,也許別人看胖婉兒不順眼,可依波裡特卻當這個女人是個寶,就憑胖婉兒喝酒這豪爽,就讓他依波裡特很長臉。
「哎,掌櫃的,咱們什麼時候進了這麼好的酒啊?」胖婉兒品了幾口,臉上泛起了桃紅,拉了依波裡特一把問道。
「這是阿鬼兄弟帶來的,草原烈酒,好喝?」依波裡特笑著說道。
「不錯,是好酒,」胖婉兒一口又乾了一杯,依波裡特趕緊給她滿上,藉機還不住的向勒諾挑眼睛:咋樣,我這老婆厲害?
勒諾偷偷豎起大拇指來,他酒樓好幾年了,可算老闆娘身上找到了一點兒優點,怪不得依波裡特喜歡家吃喝,原來這胖女人還是個酒友!
幾杯酒下肚,胖婉兒跟大家也熟悉了,也許因為阿鬼看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個胖女人反倒關注起這個小伙子。
「阿鬼兄弟啊,姐姐看你真順眼,不像其他男人……」胖婉兒說著,眼睛往勒諾和光頭強那裡撇了一下「哼,他們看我總鬼鬼祟祟的,一點兒也不大方,弄得自己跟個娘們兒似的,看人也偷偷摸摸的……」
「咳咳咳咳……」對面坐的勒諾和光頭強正喝酒,胖婉兒這話一出口,兩人同時嗆了一口。
「婉兒∼」依波裡特悄悄拉了一下胖婉兒的袖口,胖婉兒像個小女人似的趕緊摀住嘴兒搖頭笑了笑。
這下光頭強咳嗽的厲害了,那大光頭紅得跟個番茄似的,差點兒鼻涕眼淚都噴出來。
「哼,白長這麼粗大,連酒都喝不好,」胖婉兒斜了對面這二位一眼,又轉過來跟阿鬼喝起來:「來,兄弟,咱們幹了他!」
「吃菜,吃菜,這可是我們酒樓的拿手菜,」胖婉兒說著想給阿鬼弄塊肉吃,可她來之前幾個人已經吃喝了不少,盤子基本都見底兒了
「哎呀,掌櫃的,你怎麼不添菜啊,阿鬼兄弟可是第一次來,怎麼也要讓他吃好啊,」胖婉兒說著拉了拉依波裡特的袖子說道:「掌櫃的你放心,阿鬼兄弟我看著對撇子,你多弄幾個菜我也不管……」
依波裡特嘿嘿一笑,指著低頭喝酒的勒諾壞笑道:「勒諾前幾天從阿鬼身上賺了點兒錢,他說這頓是他請,所以婉兒你去再張羅一桌,咱們不醉無歸!」
「好啊,小勒果然夠意思!」胖婉兒笑著走出了雅間去吩咐廚房繼續做菜。
「你這狡猾的老狐狸!」勒諾倒不乎這點兒錢,笑著調侃道:「說實的啊,我來酒樓這麼久了,今天老闆娘看上去順眼的一天,想不到她喝起酒來居然漂亮不少啊。」
「那是,當年我就是被她灌倒了才……」依波裡特一下子打住,笑罵道:「臭小子,別想趁我醉了套話啊……」
不一會兒聚四方的拿手菜又上來好幾個,胖婉兒聽說勒諾付賬,自然不再心疼,阿鬼卻有點兒心疼他的草原烈酒了,這好東西可真是喝一罈少一壇,內陸根本就買不到。
婉兒這個胖女人喝起來可不照男人差!不過她喝了酒反倒榮光煥些,大家喝得高興了,連勒諾和光頭強都跟她碰了幾杯。
胖婉兒和依波裡特兩口子是越喝越高興,時不時還要打情罵俏一下,光頭強這小子是越喝臉越紅,大光頭猶如一顆西紅柿般閃著紅光冒著汗,而勒諾卻越喝臉越白,冒汗也跟冷汗似的,阿鬼雖然常喝烈酒,也拼不過依波裡特兩口子,後桌上倒剩下胖婉兒和依波裡特大呼小叫的拼著酒,其他三人都改小口抿了……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天黑,阿鬼扶著還不停叫乾杯的光頭強一起搖搖晃晃的走出了聚四方,依波裡特兩口子帶著喝得一臉煞白的勒諾一直把他們送到門外才回去。
比起酒量來,勒諾顯然還不是依波裡特的對手,把胖婉兒打回去睡覺後,倆人找了個清靜的房間一起喝起茶來,整個聚四方酒樓裡五十幾人,只有他倆是影子的刺客,所以也是心的人。
「老闆,要不我去把那個狂獅宰了,阿鬼這人不錯,再加上上面也要咱們關照他,外一他真的進了那個籠子,有危險的話……」勒諾臉色還有點兒白,可人已經醒酒了。
「嗯,不用……」依波裡特瞇著眼慢慢抿了一口茶水說道:「生死籠是幹什麼的大家都知道,可你看他像是個緊張的人麼?我看他根本就不乎那個狂獅……」
「對,阿鬼根本就不乎這次生死角鬥,可惜摸不到他的海底,也不知到這小子從哪兒蹦出來的,這麼厲害!」勒諾喝著茶說道:「他用拳、用錘、用刀都很厲害,我還聽說這小子弓箭很厲害,還有一身彪悍的搏鬥技巧……你說他會不會是從『村子』出來的?」
依波裡特一聽村子這個詞,馬上板起臉來,打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豎起耳朵來聽了半天,才狠狠瞪了勒諾一眼才低聲說道:「想死啊!別談論上面的事情!」
「噢,是是……」勒諾擦了一下額頭,也不知抹掉的是不是冷汗。
「他不是咱們的人!」依波裡特突然說了一句,然後兩人不再言語而細細的品起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