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能放過你,到底提出了什麼要求!」烏力罕罵了紹布一頓後,喘著粗氣問道。能輕易放過一個少汗,對方的條件估計不會太輕鬆了。
「對方說是個路過的武士,來見識大草原的雄鷹,並約下來,月亮全黑之前,他每天晚上都會大庫倫城西邊的月亮湖等著,只求一敗!」紹布雖然敗阿鬼的手裡,可回想當時阿鬼的豪氣還真是有幾分折服,習武之人都求勝,能做到只求一敗,這需要多麼豪放的胸襟!
「大汗,這個人的確很厲害,不過咱們日科希部落的面子還要找回來!我看還是讓我來對付!」一直坐烏力罕旁邊的落星神箭手蒙根其其格終於張嘴說話了。
作為草原上的大部落,如果沒有幾個坐鎮的真正高手的話,是得不到其他部落的尊重,甚至會時常被其他部落騷擾蠶食。日科希就是因為有蒙根其其格這個超級高手,所以到哪裡都沒人敢招惹。
草原上的賀稀格勇士必須獲得落星神箭手的身份才能升為阿西格勇士,這已經是僅次於巴彥勇士的強大存,整個草原才有十幾名!而相當於騎士之王的巴彥勇士那就是稀少,至於比巴彥勇士厲害的寶音勇士則已經是傳說的人物了。
「現還不用你出手,」烏力罕摸著自己的鬍鬚說道:「他既然敢和咱們約戰十五天,就說明這個武士根本不乎咱們派什麼人去和他戰鬥,所以也沒必要這麼這麼早就收拾他,我看他就咱們日科希部落雄起的一個墊腳石,既然命運將他和咱們捆綁一起,那就先用他來打擊一下別人,等把火燒旺,你再出手!」
草原上的部落並不十分友好,有些甚至還是世代的仇敵,不過那達慕大會的日子裡,大家聚集扎布蘇部落的地盤上,誰也不敢隨便生事。
於是,大陸人慣用的借刀殺人就被烏力罕給套用了一把。
「月黑之前,夜夜於月亮湖畔恭候!」代表挑釁的紅色血書被箭羽射到了好幾個部落的大帳前,老奸油滑的烏力罕並沒有把挑戰書只射給自己的仇敵,反正只要是他認為有點能威脅到日科希部落的,烏力罕都派人射去了一封挑戰書,就連一些親黃教的部落他也沒放過!
「當命運之河無法阻擋的湧來,我必順其力量借勢而行……」烏力罕坐大帳默默的叨念著往生經,仔細的盤算著自己能利用這個機會得到些什麼。
那達慕大會正午時分準時召開了,各族的健兒們紛紛打扮利落的騎著自己的戰馬,草原上組成一片矯健的騎兵群,然後呼嘯的從大庫倫南門前衝過,大家以傳統的草原騎兵衝鋒陣方式拉開了那達慕大會的序幕。
大庫倫的南門暫時封閉起來成為行人通道,而整個南門外的草場都成為那達慕的場地,不少大族的族長們都跟隨著天可汗坐到南門城牆上觀看下面騎士們的表演,至於看的騎士,會直接派侍從下去聯繫。
那達慕大會採用德利仕人慣用的循環制,所有參賽的騎士都被編為第一組,然後採用循環戰,每個人每次可以依次接受三個人的挑戰也可以去挑戰別人,戰勝個人即可升級到下一個組進行循環比賽,同樣再勝過個人後可以進入第三組,依次類推,直到唯一的勝利者出現。
阿鬼、扎雷、博爾琴科等等大陸人都圍聚大庫倫的南門外當觀眾,除非是單項賽,否則大陸人一般是不會參加的,原因很簡單,你一個用腳走路的人想和一個生活馬背上的德利仕人比騎馬,比馬上交戰和馬上弓射,簡直就是自取其辱,所以大陸人也許會參加刀術比賽、箭術比賽來交流經驗,但很少有人會去參加馬上刀術、馬上箭術的比賽。
與純粹來看熱鬧的阿鬼不同,扎雷報名了刀術比賽,而博爾琴科則報名了箭術比賽,兩人都領到了單項賽的腰牌,一但取得了勝利則腰牌上會有專人給做個記錄,因為那達慕大會禁止私鬥,所以所有參賽者的比試都會眾目睽睽之下光明的進行。
「喂,小兄弟你的箭術也不錯,怎麼不上去交流一下?」博爾琴科笑著對阿鬼問道。
「我這是第一次來,先看看規則和過程,等到下一次再來草原的一定參加。」阿鬼搖著頭笑著回答道,可他心裡卻正翻騰著。
就比賽前,紹布居然通過手下找到了阿鬼,其實除了紹布和他那五名保鏢,這個世上還沒有人知道現挑起諸多部族怒火的無名挑戰者是誰。
紹布很明確的告訴阿鬼,他們日科希部落約了很多有能耐的德利仕武士,不過由於德利仕部族太多,住的也分散,所以到時去挑戰的人可能時間不齊也可能相互不認識。
另外紹布出於對阿鬼的佩服,還私下裡給阿鬼一個建議:帶個面具,一下子和這麼多德利仕騎士作對,如果被認出來會出許多的麻煩。
這倒的確是阿鬼沒有考慮到的,不過紹布說得也的確有些道理,阿鬼利用剛才騎士們呼嘯的開場時間,偷偷跑到一個背人的角落裡將揉環按照鋼爺爺交給的金屬震盪法變成了一團軟泥,接著按照自己的臉型壓出來一個半面具遮住了自己的下半部臉,與其白天看著大家騎馬射箭,其實阿鬼期待晚上月亮湖邊的約鬥。
不過這事兒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連扎雷和博爾琴科都沒有告訴。
那達慕的前期因為參賽人數實太多,一個人就算是有大蜘蛛那樣八隻眼也看不過來,所以大家都仔細看著自己面前的精彩比試,時不時的給予熱烈的歡呼。白天就這樣熱熱鬧鬧的結束了,到了晚上,大庫倫南門外點了一片篝火,酣戰的騎士們為了榮譽和自身價值而揮汗搏殺著,場上不時有人興奮的大喝著,有人拚命的嘶吼著,當然也有人沮喪的難過著……
可此時,阿鬼已經悄悄的離開了賽場,騎著借來的馬從西門溜了出去,月亮馬上就要升起來了,他的比賽剛剛開始。
因為滿月的原因,月亮湖邊出奇的亮,阿鬼帶著半個面具靜靜的坐土包上等待著挑戰者,也許是因為南門那邊的比賽太過熱烈,直到後半夜才有幾個騎士踏著月光前來約鬥。
「嘿!那個小子,可是你向我們提出挑戰?」看見阿鬼坐小土丘上,一名騎士先下馬問道。
阿鬼無聲的點了點頭,然後抻出了銀亮亮的遊俠戰刀。動作即代表了一切,那名騎士立即也拔出馬刀來,呼嘯了一聲快步衝了上來。
隨著遊俠戰刀的一抖,天上的月光也好像被吸引下來,大家就覺得眼銀光閃了一下,衝上去的騎士悶哼著倒退幾步坐了地上,他的胳膊和大腿都挨了一刺!
「好快的刀!」騎馬觀戰的騎士忍不住叫聲來,接著一個類似頭頭的騎士拍馬向前走幾步說道:「武士,我們承認都不是你的對手,說出你的要求!」
「如果想挽回你們的榮譽,去邀請厲害的人來!月黑之前,我每天晚上都會這裡等著!」阿鬼輕輕一抖銀色的戰刀,遊俠戰刀彷彿一條靈活的銀蛇鏘的一聲直接鑽進了刀鞘裡。
「我們會回來的!」馬上的騎士點了點頭,然後招呼人把受傷的騎士綁馬上,幾個人有消失夜幕裡……
「呵呵,這樣下去你的敵人豈不是越來越多了?」阿魯猶如月精靈般慢慢月光下顯露出身形,絲毫不帶人間煙火般踏著空氣走到了阿鬼的身邊。
「這個檔次的對手還稱不上我的敵人,不過我對以後來的人倒是很期待……」阿鬼又從木晶芯裡摸出一罈子烈酒來,拄著遊俠戰刀坐地上,一邊看著身邊的明月和美女,一邊慢慢的喝著草原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