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克看了看下面添柴看火的護院,確認大家都努力工作後他才回過頭來跟阿鬼說道:「每次進來的野獸都特別好鬥,尤其是對人特別敵視,這個時候你要是靠近它們,分會遭到所有野獸的攻擊!根據我的經驗,今晚先用火堆擋住它們,等到天亮後它們就會消停點兒,這幾天雖然它們還會聚集院子裡,但絕對沒有第一天晚上那麼瘋狂了。」
「能幫我抓一個過來麼?我要仔細看看它是怎麼了。」
「這沒問題,不過我們只能抓到野兔那麼的大的,再大就不好控制了。」博克馬上吩咐下面的護院套個野兔過了。
護院大多是貧苦出身的農家子弟,設陷阱甩套子的事兒從小就會,莊園待了這麼多年,也早就熟悉這些野獸的習性。聽到博克的吩咐,下面立即有護院拋出去套直接拽過來一隻土黃色的野兔。
旁邊幾個護院馬上跑過來幫忙按住,別看兔子個頭不大,那折騰的力氣可著實不小,三個護院分別按住它的頭、肩、腿才把它給完全控制住。
鬼來到樓下仔細看了看這個被捆住的野兔。
一雙血紅的大眼睛狠狠的瞪著,兩隻本來用來吃草的板牙此時也呲了出來,即使被綁住了,這個兔子還地上不停的掙扎著,弄得滿地都是它流出來的口水。那雙本來用來跳躍的大腿現變得強硬了,阿鬼輕輕拭了試野兔的力量,這雙腿的力量變大了許多,還真有可能踢傷普通人。鬼只見過灰熊受刺激變成爆熊的,可沒聽說這野兔也能受刺激變成爆兔子的。
即使被人拽著耳朵,可這土黃的大兔子硬是扯得自己耳根子出血也要努力晃動著腦袋去咬人。阿鬼把木晶芯放到兔子嘴邊,它毫不猶豫的一口就咬了上去,那本來吃草的兔子一下子變成了一隻咬住骨頭的瘋狗,雖然被木晶芯硌的滿嘴流血,卻依然緊咬著不放口。
阿鬼知道有幾種植物能讓野獸瘋狂,外面這麼多不同的野獸不可能同時吃一種植物而變得瘋狂。他輕輕的把手伸到兔子腦後,兔子還沒來得及張口咬他時,那兩根幾乎可以與金屬相媲美的指頭已經輕鬆的掐碎了兔子的頸椎骨,這個瘋狂的兔子就像一個高位截癱的病人,躺地上除了不停的張嘴,整個身體都毫無知覺了。
阿鬼這一手讓旁邊的幾個護院驚詫不已,他們還沒見過這麼利的手法,很多人都只看見阿鬼用手摸了兔子一下,這個兔子就老老實實的躺地上不再折騰了。
一個癱瘓的兔子即使再瘋狂也沒啥危險了,阿鬼將手覆蓋到兔子的腦袋上,緩緩的將自己的感知透了過去,一般情況下他的感知能清晰的感覺到動物的情緒,阿鬼很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讓兔子瘋。
沒有恐懼,沒有驚慌,這個兔子生氣,顯然它不喜歡被捉住,另外就是這兔子居然有很濃厚的熱情,就彷彿這城堡裡有它心愛的戀人一樣,阿鬼能感覺出這兔子想跑到樓上去,那裡的某個地方,有個東西吸引著它。
「二樓的某個東西麼?」鬼抬頭看了看幽黑的二樓,然後提起已經癱瘓的兔子,慢慢的向樓上走去。
藉著滿月的亮光,二樓雖然有些黑暗可並不影響天生就能夜視的阿鬼,穿過書房和客廳後,兔子直接指引著阿鬼走向一間緊鎖著的房門。
厚重的木門,青銅的雕花門飾,黃銅的把手已經不復當年的光亮,這一切都顯示出房間的久遠,鬼知道這些都是子爵家的私人臥室,所以記住了這個位置後,手指一使勁兒掐斷了這個兔子的氣管,然後拎著它來到一樓扔給護院們做成了夜宵。
想必是所有人都是量阻止野獸們跑進城堡來,所以也沒有人現這些動物真正的目標只是二樓的某一個房間。
「二樓房間的鑰匙哪裡?」博克還樓頂監視著,阿鬼靜靜走到他的身邊問道。
「那些房間都是子爵大人和管家鎖上的,鑰匙應該子爵大人那裡。」火勢控制住後,野獸們的威脅降到了低,博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阿鬼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走到天台的一角默默的看著下面亂哄哄的院子,如果按照一個野兔的戰鬥力,這院子裡的野獸足以滅掉一個二十人的低級傭兵團,也不知道二樓到底鎖了個什麼東西,居然能吸引這麼多野獸瘋狂。
那個兔子的腦袋裡顯然十分激動,好像有種誘惑不停的呼喚它去那個房間,而樓下這些野獸顯然一樣都被誘惑著,可又沒有能力抵禦住本性對火的恐懼。
這些護院已經經歷太多這樣的事情,大家就像看守野營的篝火一樣有條不紊的添著早就準備好的木柴。只有篝火不滅,這些野獸是無法衝進來的。野獸間也不並不是很和平,不少夜視能力弱的動物被四處亂竄的野狼野豬撞倒甚至直接被暴躁的猛獸給咬死,漆黑的莊園裡變成了一個鬼哭狼嚎的煉獄。
「打起精神來啊,再有幾個時辰天就亮了!累的人趕緊找人換班,誰要是睡著了忘記添火,大伙會好好給他鬆鬆筋骨的!」博克房頂大聲的喊著。
如果不出去主動驅趕這些動物,那麼依靠高大的石頭牆抵禦動物侵襲實際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不過這個莊園老是被野獸們騷擾,子爵一家想繼續住下去是不行了。
太陽終於從樹林後慢慢透出曙光,各種野獸也漸漸平靜下來,護院們也不再往下扔柴火,任憑著一堆堆篝火逐漸的熄滅,而外面的野獸居然只是圍著古堡打轉也不離開,卻一點兒也沒有夜晚那麼急切地想衝上來。
折騰一夜的野狼們開始尋找地上被誤殺或踩死的動物充飢,而食草的則就地啃著雜草,吃飽後野獸們就地休息,甚至不少就趴院子裡呼呼的睡上覺了。
阿鬼甚至驚奇的看到,幾頭休息的野狼居然毫不意眼前晃動的小鹿!
「神奇?它們就像是一個群體,」博克遞過來一塊烤肉,然後坐到阿鬼旁邊看著下面好像雜草一樣覆蓋整個院落的野獸們:「也不知道它們這麼干是為什麼,每隔幾個月就來這麼一次,這房子裡除了咱們就是些傢俱,難道它們想吃人不成!」
「現它們還很危險麼?」雖然一夜沒睡,阿鬼仍然很精神。
「沒有昨夜那麼到人還是主動攻擊。」博克將手裡吃剩下的骨頭遠遠的扔了出去,打得一隻黑熊惱怒的大吼了一聲。
「頭兒,這次過來的有二十條野狼,十三頭野豬,只黑熊,其他的數不清了。」一個護院走過來報告了一下情況。
博克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對阿鬼說道:「實太無聊了,我們就拿每次過來的野獸打賭,這次比上一次多了四條野狼和一頭黑熊,不過少了兩頭野豬,奶奶的,這差不多是附近幾個山頭的所有猛獸了!」
阿鬼輕輕一笑,他們十幾年和這些野獸打交道,也實是無聊。這幫青年對著野獸也要找點兒樂子,好幾個人還樓頂給強壯的黑熊和野豬們起著綽號。
「咱們下去休息一會兒,這群野獸會這麼耗上好幾天,這段時間誰也出不去。」博克招呼阿鬼下去睡一覺,因為晚上還得繼續守夜。
阿鬼謝絕了博克的好意,抱著木晶芯坐房頂睡了一會兒,樓下因為門窗都堵住了又旁邊點了一夜的火,那城堡裡的空氣實太渾濁,阿鬼寧可房頂露天睡覺也不願意進到那個充滿汗味煙火味道的房子裡。
下面果然和博克說的那樣,所有的野獸就院子裡閒逛,即使偶爾會衝著房頂的人威脅的吼上幾聲,也一點兒沒有往裡面衝的企圖,除了傍晚時護院們從樓頂平台往下扔柴火時引起一頓騷亂,整體來說這些野獸白天還是很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