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灰白，黑
「夏當，你這樣做，只會引來覆滅一途，難道你真的要自我毀滅！？」依說完這句話，不禁搖了搖頭，他不相信以依如此聰明的人，會作出『自殺』的事情來。
「當然不是，雖然我現在的所作為為，確實是在自我毀滅，但只要這因果法則毀滅不了我，也就說明我種下的因，無法得出果來，這便是打破因果，也就是說，任何存在想要毀滅我，都無法得到這個果，我將成為不滅之神！」夏當極為冷靜的語氣透發出無盡的瘋狂：「我是在賭，我賭它們會毀滅不了我！因為我是不會被毀滅的！我就是神！」
被撕裂成碎片的夏當，不斷運轉神之奧義，彷彿他真的一尊史無前例的神，他在創造神跡。
「你……你太亂了，這樣的事情，應該讓我來，以我的實力，應該承受住因果的轟殺，但你……」依忍不住說道。
「不用擔心我。」夏當的聲音，冷靜如冰，彷彿億萬年亙古不化的堅冰，巍然不動。
「那……好吧。」依深深看了一眼夏當，雖然他的智慧不及夏當，但其智慧，也是極為之不凡。
在上一世，依和夏當也是經常在一起，他們相互之間的熟悉程度，可謂是親密無間，可以說是生死之交。
自從夏當一甦醒過來，依就隱隱感覺到，夏當變了，至於哪裡變了，他一時間又說不上來，這種感覺極為矛盾。
依此時不斷進行自我毀滅，他的作風極為之瘋狂，一點都看不出來身為大智者的風範，彷彿失去了冷靜，變得極為暴躁不堪。
但只有依知道，現在的夏當，已經展現出他最為可怕的一面，現在這種瘋狂狀態下的夏當，連依都要敬畏三分！
夏當不停的釋放出神之奧義，他全身綻放出神聖的光輝，彷彿眾神之王，散發出無盡冰冷無情的氣息波動，在他周圍，無數的因果之絲，爆發出無窮玄奧的力量，把他神化的身軀不斷撕扯得粉碎，但在短時間內，依舊奈何不得夏當，甚至於，夏當身上氣息正在高速提升，更加令人震驚的是他身軀中每一顆血肉顆粒，都顯現出不滅的光芒，大量的因果之絲，都成為了他身軀中的經脈！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夏當的氣息越來越強大，以至於因果之絲到最後都無法滅殺他，也就是說，這個果，居然真如夏當所說，無法結出來！
「好！快要成功了！」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依，罕見的露出激動神色，他捏緊拳頭，不肯放過夏當身上的每一個細節，相信一旦夏當出現什麼意外，依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助。
「破除因果，不滅之神！」
突然，夏當猛然沉喝一聲，在這一刻，他全身爆發出無窮無盡的神聖光輝，神之奧義運轉到最高極限狀態，就見大量的因果之絲，被他汲取進體內，為他增強實力，使得他對於因果的領悟更深了一層！
夏當此時就好像是一條掙脫枷鎖的孽龍，飛龍在天，所向披靡，雖然他的實力此時還是無法和深不可測的依匹敵，但其強橫程度，絕對是超越了姬月無神，比之寧軒稍差一籌！
不過寧軒要想徹底殺死夏當，又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事實上，就連依都無法殺死夏當，只能進行壓制，因為夏當的智慧，在戰鬥中能夠取到極為強大的幫助。
夏當極為擅長智戰，以弱勝強對於他來說，如喝水一般簡單。
「終於是破除因果，現在連因果法則都無法毀滅我，那麼，該是時候去徹底擊殺那兩人了。」夏當緩緩睜開眼睛，感受到虛空無盡的因果，心中升騰出無數的明悟，這些明悟，就連他上一世都沒有看透。
「看來，這一世，才是我人生真正輝煌的時刻，上一世，我算是白白渡過九千年了。」夏當不自禁的歎了一口氣，突然說出這句令人捉摸不透的話來。
依眼神一閃，也沒有多問什麼，作為一名真正的武道天才，依在修煉一途，擁有絕對的發言權，依所說的那番話，他曾經在武道一途中也說過，雖然兩者間所走的路不通，但其核心是永遠不會變的。
「走，追!我已經感覺到，他們已經快要到達軌道的原點，一旦被他們得到因果天晶，這後果連我們都無法設想了。」依說話之間，身軀連番跳動，與夏當同時跳躍虛空，朝著寧軒兩人的方向飛遁過去，一路之間，大量的因果之絲自動為他們讓出了一條道路，這顯然是夏當所為，至於是如何施為，就只有他一人知道了。
同一時間內，寧軒帶著姬月無神不斷穿梭，寧軒所踏足的每一寸空間，都紛紛發生了改變，一切都在以他為中心，他現在的速度，當真是蓋世絕倫，連依都要甘拜下風。
「好精妙的瞬之奧義！這比刺之奧義還要強橫得多！沒想到刺之奧義和『宙無間』相互印證，會產生如此強大的奧義，這瞬之奧義，不僅僅體現在那一瞬間的速度上，殺敵也是極其的厲害，可以以瞬間的速度，造成瞬殺的絕對威能！如果再被他參悟出因果的奧秘，捨因得果之下，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姬月無神在一瞬之間，就推算出如此之多並且可以衍生的後果。
在他眼裡，此時的寧軒就好像是一座難以超越的巨山，橫亙在他面前，讓他產生了無窮的壓力！
不過姬月無神的天性就決定了他從來不服輸的性格，他的骨子裡，早已經深深印刻下了自信的靈魂烙印，這是他經歷無窮的戰鬥所產生的自信，幾乎沒有人能夠動搖，就是見識過依那種同境界中的極限強者，他也只有驚歎，並沒有一絲的氣餒之意。
姬月無神祇是害怕失去了前進的動力，而不是害怕在前進的過程中遇到強大的敵人。
只有這樣，他的人生才會由此而精彩。
寧軒並不知道姬月無神此時內心深處的想法，他知道不斷運轉運轉瞬之奧義，並且連同刺之奧義，『三界五行外』都施展開來，在這樣的疊加之後，他幾乎只是在眨眼之間，便一騎絕塵，把依和夏當都遠遠甩在了身後，就連虛空中密佈的因果之絲都無法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奧義的第一重境界，雖然是不拘泥於神兵之法的招式，但最為重要的是需要以神兵的相輔，才能會顯現出來奧義手段。
比如說劍形神兵，便是劍之奧義，如果是殺之奧義，那就已經不屬於奧義的第一重境界，而是第二重境界，因為根本就沒有殺這種類型的神兵，就如寧軒的瞬之奧義，哪裡會有瞬這樣的形態神兵？根本就不存在！
所以，奧義的第二重境界，便已經徹底脫離了神兵的限制，隨意之間，就能施展出來，不需要神兵來作為輔助。
而奧義的第二重境界，絕對要比第一重境界要強大得多，並且作用及其廣泛，比如說寧軒的瞬之奧義，他可以把這種奧義，加持到任何類型的神兵中。不會像第一重境界那樣，劍之奧義，只能以劍形神兵，方能顯現出最強的威能。
而奧義的第二重境界便不同，比千變萬化還要驚人，到達了一種森羅萬象的境界。
奧義的第一重境界，是千變萬化，不拘泥於兵法之招式。奧義的第二重境界，便是森羅萬象，代表著包容萬千，又不受任何的限制！
所以說，參悟出奧義第二重境界的寧軒，其實力已經到達了一種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特別是晉陞到了四地道宗之後，更是具有資格在域外星空中橫行。
想想看，若是寧軒擁有刺形神兵，以刺形神兵施展刺之奧義，然後在以瞬之奧義加持到刺形神兵上面，這種組合之下，瞬殺掉一尊七地道宗恐怕都不在話下。
事實上，寧軒的本命神兵天地之根，能夠容納諸多奧義，天地之根本就是以尖銳的兵晶體所謂主要形態，同樣可以完美的運轉出刺之奧義，絕對符合刺形神兵的條件！
寧軒接下來，便是主要參悟出斧之奧義，劍之奧義，珠之奧義，遁之奧義，槍之奧義！
符之奧義對應烈陽雙斧，劍之奧義對應寶兵天劍，珠之奧義對應套裝神兵九凰珠，遁之奧義對應星空梭，槍之奧義對應毒龍槍。
這五大奧義，是他必須要領悟的強大奧義！
不過這裡面的每一種奧義，參悟起來都是極為困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
即便是有人傳授這其中的奧義給寧軒，他想要參悟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姬月無神傳授給寧軒的刺之奧義，他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內參悟出來，是因為他已經把『宙無間』修煉到了極為高深的境界，兩者相互印證之下，不知要節約多少時間和精力，才能取得如此輝煌的成果。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寧軒就以穿越諸天的瞬之奧義，帶著姬月無神便來到了軌道的原點！
軌道的原點，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在這個空間內，密密麻麻的點點星光升騰在虛空之中，點點星光之中，散發出濃烈的因果氣息。
「因果天晶！」
姬月無神突然眼瞳一縮，看見在點點星空中，有著大量的因果天晶，這些因果天晶，居然全部都是擁有意志和思維的存在，它們的形態各不相同，有的像一棵樹參天大樹生長著，有的像站立著的人類，更多是像各種各樣的野獸形態，少數因果天晶的形態，更是無法用言語描述出來，極為奇特。
不過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每一顆因果天晶，形體上都彷彿三原彩鑽，之所以這樣所，因為所有的因果天晶，身軀上都是呈現出三種原色，這三種原色結合之下，立刻就發生極為神奇令人驚歎的變化。
因為這三種原色，交融在一起，立刻就可以形成世間上所有的顏色，許許多多寧軒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的色彩，都顯現在因果天晶上，甚至它們形體上的色彩，無時無刻都在以三原色為基點在發生變化。
三原色天晶，這就是因果天晶的另一個稱呼。
橙色天晶，紫色天晶，黑色天晶，最後便是三原色天晶。都是以顏色來作為最基礎的判斷。
但面前這些因果天晶，僅僅只是最為下等的三原色天晶，因為從它們的形態就可以看出來，真正的高等因果天晶，會呈現出三原彩鑽的模樣，它們的形體，就好像是天下間最為耀眼，最為魅力的鑽石一般，美得讓人窒息！而不是像現在它們的形體都是雜亂無章。
不過這也正常，一顆天體內能夠生長出因果天晶已經極為不易，而且因果天晶本就是逆天級別的存在，世間萬物都逃脫不過因果的籠罩，它是僅次於天道和命運的存在。
如果要換算起來，排名第一的便是命運之光，接著是天道之光和因果之光，不過這種排名，誰都無法確認下來，因為傳聞之中的希望之光，願望之光等都是不下於因果之光的存在。
事實上，那夏當所參悟的因果，連因果真諦的皮毛都算不上！
只有命運和天道，是貨真價實的至高光輝！
傳聞之中，那曾經洪荒天道的至尊掌教，天荒道人，便是擁有排名第二的天道之光，同時天荒道人，正是擁有了排名第二的天道之光，他才能不借助仙道的大勢，晉陞到仙宗之境，並且還一手創建出洪荒天道這史上最為強大的門派聖地！
不過擁有天道之光的天荒道人，是連老天都要嫉妒的無上存在，天荒道人的一生，即使譜寫出一部仙經出來都沒有任何問題。
此時此刻，寧軒和姬月無神的雙眼，都是緊緊盯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因果天晶，他們都知道，要想收取因果天晶，絕對不是一件易事。
在這之前，寧軒兩人都從來都沒有見識過所謂的因果天晶，此時見到這樣的場景，居然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因為這些因果天晶都是擁有意志和思維的存在，一旦強行收取他們，那麼勢必會觸犯因果。
要知道，這些可是真正貨真價實的因果天晶，雖然是最為低等的因果天晶，但其中所蘊含的因果精華，絕對不是因果之絲所能媲美的。
而且，兩人都察覺到那些形態不一的因果天晶，都擁有強大的戰力，這裡面即便是最為弱小的因果天晶，都能夠與四地道宗相媲美，並且還是那種高等的四地道宗，而不是普通貨色。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突然，一道強橫的意念朝著寧軒和姬月無神席捲過來。
兩人同時一驚，身體微微一震，寧軒當下站了出來，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在以神念掃射，看看剛才是那一個因果天晶發出來的意念。
「不用找了，你是發現不我。看來你們兩人是想要因果天晶，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否則只會招來殺身之禍。」那道陰冷的意念再度如心靈風暴在兩人的心間捲動著。
「哦？何出此言？」寧軒立刻運轉九凰珠內的輔助光環，瞬間就截住那道意念，同時傳出自己的神念，與對方交流。
「因果天晶不是你們這等凡夫俗子所能沾染的，哪怕是最為低等的因果天晶！」
「我們的確是凡夫俗子，但我們既然來到這裡，就一定要有所收穫，這些因果天晶，我就笑納了。」寧軒早就察覺到那道意念的不善之意，此時也不再多說，因為一時間一拖長，後面的依和夏當絕對會追擊過來，到時候他們兩人想要奪取到因果天晶，就變得極為困難。
所以，寧軒和姬月無神同時果斷出手，這一出手，立刻就引來了強烈的反彈。
「三原界！」
突然，那道意念猛烈釋放出來，就見在這方空間中，所有的因果天晶，全部都震動起來，它們身上的三原色，稍微一流轉，刷向虛空，把空間都給染上了一層濃濃的鮮艷色彩。
足足有上千顆因果天晶，同時爆發出來的三原色，構造出一個穩固且是由色彩為核心的小世界，在這個小世界中，色彩斑斕，美麗得令人心顫，同時也蘊含極為強烈的殺機。
一條條色彩線條，貫穿虛空，普通道宗看見這蘊藏殺機的色彩，雙眼立刻瞎掉，因為這些色彩，是專門破壞人類眼球的中樞神經。
人的目光有多麼快？
目光，其中有一個光，他是速度，就和光一個驚人，只需一眼，無數的斑斕色彩，就全部湧入兩人的視線之中，無形之中，就使得兩人的眼球，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那姬月無神立刻摀住雙眼，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我的眼睛！？」
姬月無神眼瞳一縮，突然，在他的瞳孔之中，居然只有單調的黑白兩色，他的人生，也灰白不堪，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