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與黃三德寒暄了兩句,望向站在黃三德身後,顯得不卑不亢的王炫璋、馬元定兩人,正容說道:「梁某與黃兄相識以來,從未見黃兄帶人來見。兩位兄弟器宇不凡,不知來見梁某有何貴幹?」
聞聽此言,黃三德笑著將王炫璋、馬元定兩人蘭芳共和國的假身份介紹了一番,並且將兩人的來意做了詳細地說明。
「喔?」聽完黃三德的話,梁誠大感詫異,難以置信地問道:「蘭芳共和國真的又重新建立了?你們真的有那麼多的資金?」
「正是!」王炫璋肅容答道:「素聞梁大人體恤海外僑胞,我海外華人建國不易,還望梁大人多多周旋,使美國早日接受我們的建交請求。」
梁誠把頭轉向黃三德,露出詢問的神色。
黃三德肯定地向梁誠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原蘭芳共和國被荷蘭人和印尼人消滅之後,西婆羅洲大族族長夏安、鄭遠山等人不服荷蘭人的殖民統治,重新組建了蘭芳共和軍。
夏安、鄭遠山等人英明果決,財力雄厚,最重要的是,他們不再像以前的蘭芳共和國那樣整天窩裡鬥,而是全部團結在一起。並且,他們還將受到壓迫和欺凌的華人都組織訓練起來,讓這些華人拿著武器和荷蘭人、印尼人作戰。因此,新蘭芳共和軍很快就連續打敗了印尼人與荷蘭人。
現在,蘭芳共和軍已經佔領了西婆羅洲大部分地區,治下也已經聚集了數十萬華人同胞。為了購買槍支彈藥,以保障勝利果實,才派人來到美國,想以錢財輸出達成建交的目的。此事,梁兄可一定要多多幫忙!」
聽了黃三德的話,梁誠握起了拳頭,喜不自勝地說道:「若果真如此,我海外僑胞有望矣!婆羅洲華僑一向錢財豐足,只是不知道團結,才被荷蘭人一一分化,導致國亡家滅。如今,出現了能與西洋人對抗的當世英傑,如果再能得到美國的支持,就萬事無憂了。此事,我義不容辭,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希望兩位老弟能夠答應。」
有著財大氣粗、實力雄厚的解放軍在背後支持,王炫璋信心十足地說道:「梁大人儘管講來,無論是什麼要求,我們蘭芳共和國都盡力為您辦到!」
「好!」梁誠欣然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你們蘭芳共和國拿出部分錢財,來救濟和幫助舊金山的受災僑胞。若是你們肯這樣做,梁某保證能將你們的事情辦妥!」
黃三德、王炫璋和馬元定三人聽到這個要求,不約而同地大笑了起來。
笑了幾聲,看到梁誠皺眉不悅地看著他們,黃三德趕緊說道:「梁兄,你的這個要求,實在是算不上要求。王賢弟他們早在數月前,就已經在救濟和幫助華人同胞了。而且,他們比我們做得更好,不僅免費給災民提供衣食住行,而且還教他們習文識字。那些災民現在過的日子,連我都有點羨慕啊!」說到最後,黃三德露出了幾分羨慕之色。
「善哉!」聽完黃三德的話,梁誠喜逐顏開,對王炫璋、馬元定兩人大讚著說道:「你們才是真正的英傑豪俠之士!你們放心,我到了華盛頓之後,就去找那美國國務卿羅脫,憑你們提出的條件,我相信美國政府肯定會馬上接受的。」
頓了頓,梁誠又搖頭歎道:「可笑那些革命黨人,在這個時候,還對舊金山僑胞的腰包念念不忘,真是讓我有些惱怒。」
「咳咳咳!」黃三德忽然發出了咳嗽聲,臉色變得有些尷尬。
知道黃三德一直在暗中為革命黨人籌款的王炫璋趕緊轉移話題,笑著對梁誠稱讚道:「梁大人外交能力出色,博得海內外人士的一致讚譽。更為難得的是,梁大人一心愛國,又對海外僑胞體恤照顧有加。有梁大人這樣的外交官員,真是我海外華人之福啊!」
「哎!」聽了王炫璋的話,梁誠臉上露出不郁之色,輕歎著說道:「我海外僑胞,如今何福之有?老哥這個外交官,當得實在是憋屈得很啊!」
這回輪到王炫璋尷尬了,他再次轉移話題,誠懇地說道:「梁大人,我們蘭芳共和國目前還處於草創時期,急需像梁大人這樣優秀的外交幹才加入。因此,我冒昧地想請梁大人兼任我們蘭芳共和國的外交官,不知道梁大人意下如何?」
梁誠在滿清正鬱鬱不得志,聞言欣然說道:「也好,這樣我去找美國人交涉,也能名正言順些。」
見王炫璋等人都是一臉的喜色,梁誠開玩笑道:「王老弟,當了你們這個有錢的蘭芳共和國的外交官,老哥可要拿雙份工資的!」
眾人玩笑了一陣,在梁誠這裡大吃大喝之後,又商量了許久,黃三德、王炫璋等三人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舊金山唐人街的中心位置附近,佇立著一座完全中式的建築。青磚碧瓦使人看著就覺得親切,在氣勢威嚴的門樓下,「致公堂」三個大字鐫刻在黑底木匾上。
此時,洪門致公堂的忠義大堂內,致公堂在舊金山的各個風雲人物都匯聚一堂,等待著他們的龍頭黃三德的到來。這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風雲人物,包括致公堂的副龍頭宋廣徵,內外八堂的7位堂主,還有十幾個地位較高的香長、盟證等人。
等了一會兒,堂主毛於樂向副龍頭宋廣徵問道:「宋師兄,今天黃師兄突然召集大家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我也不知道。」宋廣徵皺眉答道:「昨天黃師兄去見那些救助災民的華人後,一夜未歸。今天帶著兩個陌生人去見梁大人,現在又令我們在這裡等候議事。由此看來,這次他召集大家前來,一定與那兩個人有關。」
正在這時,外面一聲「龍頭到!」的大呼聲響起,眾人趕緊走出去迎接。
到了大堂外,只見黃三德帶著王炫璋、馬元定兩個人,一臉的愉悅之色,大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