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點一刻,劉亮帶著陳浩躲在離印尼人200多米遠的樹林裡觀察。只見印尼人在山谷前700米外的平地上立了5個營帳,這些應該都是給軍官和傷員夜宿的,其他人都懶懶散散地躺在地上,等著晚飯的來臨。他們只是派了10來個人在山谷柵欄前300米處搞了個簡易警戒觀察點,其他方向連個崗哨都沒派。
陳浩連連搖頭,這些烏合之眾,碰上自己這個特種兵,也真是倒霉到家了!隨便再打量了幾眼,心中已有成算,於是轉身就走。劉亮在清遠莊號稱劉大膽,但自從見過陳浩的手段後,在陳浩面前卻總是有些發怵。
見陳浩對印尼人很是不屑,劉亮邊走邊問:「大人,怎麼打?還是您在前面衝,我們跟著砍?」
陳浩對這個虎頭虎腦,顯得極為機敏的年輕人非常喜歡,要不然夏星羽他們三人也不會單單留他在身邊帶路了。見他問起,便回答道:「這次你們衝鋒的機會大概不大了,我準備全包,我要讓你們看一場好戲!」
劉亮頭一縮,暗道:乖乖,咱們大人可真了不得,上次還只是殺百多人,這次竟要一人殺2000多人!跟著這種大人,真是夠勁!
快回到羅軍等人休息的樹林外時,羅軍帶著兩個警戒的壯丁迎了過來,問道:「大人,怎麼樣?晚上幾點行動?弟兄們都等著跟大人干呢!」
陳浩還沒回答,劉亮先接口道:「大人說晚上不用我們跟著衝殺,要一個人殺過去,給我們看場好戲!」
羅軍點點頭,答道:「既然大人有此決定,我等自當遵從。不過大人砍殺的時候,難免會有漏網之魚,不知大人如何安排我等。」
陳浩對羅軍讚賞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最近經過一路血戰,都沒休息好。今天又和我跑了百多里地,如果晚上還跟著我去襲營,肯定會吃不消。我要你們在印尼人的後路埋伏,和星羽他們一樣,如果印尼人沒有動靜你們就不要動,一旦有亂象,你們也點起火把衝出來殺敵!明白了嗎?」
羅軍回答道:「明白!大人說的好戲,羅軍拭目以待!」
陳浩笑著道:「什麼好戲!我和小亮開玩笑的。我的好戲是在深更半夜演的,你們要看也看不到。到了天亮,你們要看也只能看到好戲的結尾了!對了,羅軍,你們誰有匕首?」
羅軍答道:「大人需要匕首?我倒有,不過只是一般鋒利。思城那有一把祖傳匕首,削鐵如泥,我等會問他要。」心裡卻想:家財都全獻了,獻把匕首,想必思城老弟也不會有什麼關礙。
陳浩笑道:「一般鋒利就夠了,無須削鐵如泥。」
到了眾人休息處,羅軍跟宋思城說了下,宋思城沒有絲毫猶豫,就拿著削鐵如泥的祖傳匕首送到陳浩跟前,說道:「大人,此匕首雖是祖傳,卻並無重大意義。也不知家祖從何而得,削鐵如泥、吹毛斷髮!這種神兵利器,在小人手中只會埋沒,而在大人手中,則定能發揚光大!我想,此匕首若是有靈,此刻定已是在歡呼雀躍!望大人萬勿拒絕。」
陳浩再次感歎宋思城的馬屁藝術,送把匕首,也能不著痕跡地猛拍自己幾下,說的好像如果自己不收他的匕首,連他手中的匕首都會傷心難過似的。讓人不得不收啊!人才,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接過匕首拔出一看,只覺鋒利無比、寒氣森森,拿過劉亮手中的大刀,將匕首往大刀上隨便一削,大刀竟然應聲而斷!陳浩不由大喜,得此神兵利器,晚上的行動猶如猛虎添翼!將會更加順利!
看見得銀數千萬都沒露出多少喜色的陳浩得到匕首高興地不得了,羅軍、宋思城兩人還不馬上湊趣,兩人跪下大聲賀道:「恭喜大人喜得神兵!大人神威!定能殺的印尼人鬼哭狼嚎,片甲不留!」
其他人見此,也紛紛跪下跟著喊叫起來,搞得陳浩很是鬱悶:老子得把匕首你們都跪來跪去的,還讓不讓人活了啊!不行,再這樣跪下去,華人的血性、華人的自尊,都會被消磨殆盡。等穩定下來,馬上把這該死的跪拜禮給廢了,將我軍的軍禮教導給他們。
想著以後自己站在主席台上,台下大廣場上數萬人排著整齊的隊伍,莊嚴地向自己敬解放軍軍禮,陳浩不由地有些癡了。
凌晨1點鐘,印尼人已經睡得死死的。陳浩穿著用火烤乾的、能讓自己行動自如的迷彩作戰服,輕鬆地摸進了最小的那個營帳。只見營帳裡點著古老的油燈,發出微微的亮光。印尼人的最高指揮官躺在軟鋪上,正發出殺豬似的呼嚕聲。
陳浩連他的嘴都不捂,拿著匕首往他的脖子猛地一削,殺豬似的呼嚕聲戛然而止,營帳裡又恢復了寧靜。陳浩再次看了眼被自己命名為「星鋒」的匕首,傻笑了幾聲,往帳外摸去。
鑽出小營帳,又偷偷地往其他較大的營帳摸去。半個多小時過去,四個營帳裡的200餘人的小頭目和傷員已經全被斬首!雖然是死在營地中央的營帳裡,但是有營帳擋著,一時半會血腥味不會散出,因此陳浩可以繼續屠殺躺在地上更容易殺的2000多剩餘的印尼人。
陳浩感覺了一下風向,順著風,往營地的最外圍摸去。摸到最外圍,就轉身逆著風向,一排排地迅速屠殺起來。這樣逆著風一排排地屠殺,非常地安全。即使有人起夜,由於風把血腥味全部吹向死人的地方,起夜的人不能聞到太過濃重的血腥味,再說經過幾天的勞累,印尼人起夜時也模模糊糊,完事了倒下就睡,誰去管那種淡淡的血腥味。如果是距離近的,起夜時陳浩也有足夠的時間上去幹掉他。
因此,到凌晨3點多,陳浩已經快殺到營地中央的營帳附近了!「星鋒」不愧為削鐵如泥、吹毛斷髮的神兵!讓陳浩省了很大的精力。
陳浩那裡殺得是爽了,可是兩邊埋伏的人卻慘了。他們一個晚上都不睡覺,傻傻地在那裡等待印尼人發出陳浩所謂的動靜。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沒有絲毫動靜。
凌晨3點多,印尼人後路。楊虎著急地對羅軍、宋思城說道:「兩位少爺,大人出發這麼久了,怎麼一點動靜還沒有?我們要不要上去接應?」
宋思城笑著不語,羅軍說道:「虎子,我們要相信大人!以後我們要跟著大人做大事的,你小子別老是毛毛躁躁的。大人命令:印尼人沒有動靜就不要動,一旦有亂象,點起火把衝出去殺敵!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正說明大人的行動進展順利,你急什麼!」
劉亮笑嘻嘻地對著楊虎說道:「虎子,大人說要深更半夜在印尼人的營地裡演場好戲給我們看,等天亮了我們才能知道這到底是場什麼好戲!我知道你有些擔心大人的安全,但是以大人的本事,我看這大半夜的,就是所有的印尼人都醒著和大人廝殺,大人也會殺得他們狼狽逃竄的!哎!還真是期待大人說的那些可以打敗洋鬼子的更大的本事啊!」
聽著劉亮的感歎,所有人都露出了期待和神往的表情!
凌晨4點多,清遠莊柵欄處,500多能作戰的人在夏安、夏星羽的帶領下,默默地坐在地上等待行動時刻的到來!
由於他們沒能聽到陳浩的「天亮看好戲的結尾」這句話,因此等得更是焦躁不安。但是礙於夏安父子一貫的威信,所有的人都是忍著不敢發問。
夏星羽的表弟馬正宇是個玩火搶的能手,但是身手和體力卻遠比不上夏星羽。這次沒有能力跟著夏星羽出去搬救兵,見識到那個夏星羽口中戰神的神威,覺得很是懊惱。心裡暗暗發狠,以後一定要好好操練,提高體力和身手!
到了凌晨4點左右,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仗著自己和夏星羽關係好,問道:「表哥,等會就要天亮了,怎麼戰神大人還沒殺進印尼人營地?不會是在來路上耽擱了吧?」
夏星羽默默地搖了搖頭,說道:「印尼人在這一帶人口並不多,在我們這裡就彙集了3000多人,這幾乎是附近一帶所有能戰的人都來了。而且我一路上也沒碰上大股的印尼人,所以不會出現大人路上耽擱的情況。」
馬正宇說道:「那要是萬一真的有大股印尼人攔住了大人怎麼辦?」
夏星羽肯定地搖頭說道:「不可能!沒有印尼人能用鐵槍大刀攔住大人!你們沒見到過大人殺人的場景,不會明白的。我想,大人說印尼人沒有動靜就不要動,一旦有亂象,才點起火把衝出去。這句話一定有他的深意!反正現在遠處還沒傳來異動,我們絕不可輕舉妄動!」
馬正宇再度沉默了,自己這個表哥一向能力出眾,深得全莊年輕人的愛戴,大家對他也都是極為服氣。可是這次從莊外回來,張口大人,閉口大人,對這個大人簡直是崇拜、信任到了盲目!真想快點見到這個讓表哥都這麼欽佩的英雄啊!
到了凌晨5點半左右,天微微地亮了起來。這時,站在柵欄上邊觀察的警戒人員喊了起來:「莊主,有個人向這裡走來!」
夏星羽馬上躍了起來,跑到柵欄上邊,只見100多米處,一個深印在自己腦海中的身影正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