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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詭道 第四節 重返五戰區(九) 文 / 有時糊塗

    舊六的路卜,孫連仲和曹福林相對天言,回到駐地。曹佃冰版橫即告辭,孫連仲叫住他,告訴他三天後到司令部參加會議,落實戰區規定的任務,曹福林當然不能拒絕,莊繼華殺氣騰騰的模樣如一座大山壓在他心上。

    當曹福林的背影消失在目光中,孫連仲臉上的愁緒立刻蕩然無存,向參謀長何章海使個眼色,何章海心領神會,兩人並排向房間走去,孫連仲邊走邊說:,「越蘇,草擬個命令,所有旅以上軍官三天後到集團軍司令部開會,部署部隊練,另外,莊司令發下的作戰練大綱和政治工作計哉」你好好看一下,擬定個實施計劃,開會的時候發下去,以後就按照這種方式練。」

    「是」何章海說:「劉子亮的事情,莊司令是怎麼說的?」

    孫連仲沒有答話,到了門口,他轉身從副官手中接過公文包。讓大家散去,然後和何章海一起進屋。

    「劉子亮這次算完了,莊文革這次決心很大,不會放過他。」孫連仲浮現一絲笑意。

    何章海也微微一笑:「如此說來劉子亮是在劫難逃了。」

    別看孫連仲在莊繼華面前為劉汝明求情,可實際上劉汝明和曹福林與孫連仲的關係,就像孫連仲導蔣介石的關係,甚至還不如,他們之間同樣矛盾重重。

    六十八軍軍紀廢弛,但人數卻不少,孫連仲數次想插手六十八軍,均遭到劉汝明的堅決反擊,比如暫編三十六師原是二十七旅,孫連仲做主將其擴編為暫編三十六師,他原想用自己人吳鵬舉擔任師長,但劉汝明堅決拒絕了,用劉汝珍擔任師長,孫連仲也沒辦法。

    此後孫連仲又嘗試過多種辦法,比如軍官互換,部隊互調,可最終發現,沒有絲毫進展,劉汝明和曹福林均採取掌握下級軍官的方式相對抗,對調來的軍官採取架空的方式,對調來的部隊,則不聞不問。孫連仲最後也沒有辦法,只好又回歸原來。

    「也不一定」孫連仲搖頭說:,「莊文革雖然很強硬,但他總不能把所有軍官都換了吧何章海聞言點點頭,不過,劉汝明既然被調走,對部隊的掌控肯定沒有以前那麼強,而莊繼華作為戰區司令。表現又如此強硬,肯定已經有辦法。

    「大哥,怎麼辦?」

    曹福林的背影一消失,劉珍年就忍不住開口問,劉汝明臉色陰沉,一言不發,轉身返回房間,副軍長兼舊師師長陳新起,餾師師長李曾志,參謀長張勳亭一起湧進他的房間。

    「大哥,怎麼辦?」劉珍年再次焦急的問。

    劉汝明依舊沒開口,只有用目光瞪了他一眼,陳新起重重的歎口氣。房間裡氣氛比較沉重,煙霧繚繞,只有煙頭在閃爍。

    「大不了我們把部隊拉走劉珍年恨恨的說,劉汝明冷笑一聲:「拉那去?投日本人?你要敢投日本人,先拿槍打死我。」

    「我們」。劉珍年一下語塞,他知道投降日本人是不可能的。說說氣話可以,但真要這麼作,六十八軍的弟兄們就不會跟著走。就算這個房間裡的人,也不會跟著走。好半天,劉珍年才憋出一句:,「大不了我們去投。?」

    「那得穿過整個一戰區,先別問衛立煌是否同意,七十八軍兩個師就在眼前,孫連仲也絕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陳新起搖頭反對:「司令,我看還是用老辦法,掌握住團營一級的軍官,六十八軍就還在我們手中

    「涉初兄說的才是劉汝明將煙頭仍在地上,用腳狠狠的碾了兩下:,「回去後,要切實掌握好部隊,把那些不可靠的調走」他扭頭對陳新甲和張勳亭說:「部隊就拜託你們了,我們必須學比0和老蔣,在部隊中成立一個組織,青年軍官促進會,由陳副軍長擔任會長,張參謀長擔任幹事長

    「這樣好」李曾志明顯鬆了口氣:「只要我們內部團結,莊文革絕對拉不走部隊,能對付孫連仲也就能對付莊文革

    話雖如此,但莊繼華不同於孫連仲,辦法更多,手段更強,劉汝明和劉珍年又遠在重慶,部隊發生什麼他們根本無法干涉。

    「軍長」。張勳亭沉默下說:「我以為我們可以以退為進,就以不能勝任為由,推辭不毒,再不然就辭去軍長職務。」

    劉珍年的臉色微變,劉汝明卻微微點頭,這個辦法才是他最滿意的,但劉珍年的事情卻不好處理,中央軍校特別班本來就是培養高級幹部的班級,很;二垢軍校出來的正牌嫡系都在爭取尖泣個班,劉珍年尖杜丁用來,這是好事,但現在這個情勢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珍年,你過兩天啟程,到了重慶後,不要輕易與人接觸,好好唸書。」劉汝明說完後,又對眾人說:「這是我們六十八軍的一道坎,只有齊心協力才能邁過去,大家回去吧,讓我靜一下

    眾人站起來默默的向外走,劉汝明又把劉珍年叫住,眾人回頭看著他,他沒有任何表示,陳新起首先轉身離開,眾人也都明白的離開了。

    等人都走光後,劉汝明才做個手勢,讓劉珍年坐到他的對面。兄弟倆面對面坐著,中間隔著個火爐子。

    「莊文革不是孫連仲,比孫連仲難弄十倍」劉汝明淡淡的說:,「你要記住,在重慶,千萬不要與馮老總那夥人來往,也不要管這邊發生什麼事,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後手,只要你在,我們就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劉珍年聽出一點不妙,劉汝明從來沒有這樣消沉過,當年中原大戰後,西北軍瓦解,那樣的情況下,劉汝明都沒有今天這樣絕望。

    「大哥,難道事情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劉珍年非常甘心。

    「希望還是有的」。劉汝明斟酌著說,但語氣顯得很不自信:「得到這個消息,我就在考慮怎麼辦小我想了很多,以前的,莊文革是什麼人,這是個小決不打無把握的仗的人,其他人我們可以聯絡地方部隊將領製造聲勢,但對他不行,首先川軍將領就不會支持我們,孫連仲拿到四十軍,也就不會支持我們,他對三十三集團軍一直不錯,馮治安也不會支持我們。兄弟,這次我們只能自己靠自己

    劉珍年呆坐在那裡,好半響才喃喃的說:「大哥,這可是你幾十年的心血呀,就這樣白白給了莊文革?

    劉汝明目光陰沉的盯著爐內的那塊發亮的黑炭,他當然不甘心,就算兔子落在陷阱裡也會撲騰兩下,他決不束手就擒。

    戰區所有有心人,一邊安排戰區部署的練,開展練兵活動。另外則留意著六十八軍的舉動,劉汝明沒有參加孫連仲的軍事會議,而是讓副軍長陳新起代替他參加,劉珍年在兩天後向副師長吳鵬舉移交權力,踏上了去重慶的路,但劉汝明依然沒動。

    莊繼華等了三天,不再給劉汝明時間了,他連續發佈兩道人事命令,任命六十八軍副軍長陳新起為六十八軍代軍長,任命武同方為六十八軍政治部主任,原政治部主任調任戰區幹部學校。

    兩道命令一下,劉汝明開始動作了,他先給蔣介石去電,表示自己才疏學淺,無法擔任兵役署署長的重任。

    職部長期從事軍旅,不擅民事,兵役署關係抗戰大局。職部恐有負所托,當更以才俊之士

    馮詭搖頭晃腦的讀著,莊繼華臉上掛著一絲冷笑:「在察哈爾當主席時,就不覺得才疏學淺,不擅民事了,這個劉子亮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這是理所當然的」馮詭把電報放下,抬頭看著他:「文革,我們該走下一步了吧

    「再給他加把力。」

    金子瞻奉命來到戰區司令部小作為一個從凹那邊過來的人,能獲得戴笠的信任,出任軍統一個特工站的少之又少,因此他無日不戰戰兢鼓,奮力效勞。對莊繼華,他還在凝。內部時就聽說過,當時的徐州辦事處主任宣俠父和黃明誠都與他關係非淺,對他深為忌憚。到了這邊,沒想到戴笠這個權傾一時的特工頭子也對他深為忌憚,在到五戰區上任前,千萬,丁囑,對莊繼華必須謹慎,絕對不能讓他有絲毫察覺。

    到了五戰區,他第一次見到莊繼華時,莊繼華給他留下的印象卻很好,很溫和,對他們的要求幾乎全部滿足。沒有滿足的也解釋了原因,似乎兩人的關係很好。可越這樣,他心裡的忌憚越深,長期從事地下工作,他知道只有那種深刻瞭解自己實力的人,也是真正有實力的人才會這樣平和,因為他們清楚,他們不需要時時表現出強勢。

    「金站長,軍統在六十八軍的棋子可以啟動了,不過動靜不要太大,威懾力又要有。明白嗎?。

    一見到金子瞻,莊繼華便直接下令,絲毫沒有什麼過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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