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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詭道 第二節 陝北行(四) 文 / 有時糊塗

    沁走前來仰接的中其方面代表後,莊繼華沒有力玄間翹「防的國民黨人,而是等隨從對屋子進行全面檢查後,才把他們叫進屋內

    根據兩黨協議,國民政府在延安派駐觀察組,大本營在延安派駐軍事聯絡組,總參謀部排派有觀察員,中央日報為首的國民黨宣傳部辦的報紙在延安派有新聞記者。

    莊繼華首先見的是政府方面的代表,詢問了他們在延安的工作情況。他們在延安的工作也就起個觀察員和聯絡員的作用,延安對他們的防範很嚴,不管去那裡都要得到邊區政府的批准,離開延安城必定有人陪同,此外還有大量軍事禁區,禁止他們進入。

    這種狀況是意料之中的,面對垂頭喪氣的政府工作人員,莊繼華微微搖頭:「工作困難是肯定的,但也不是不沒有辦法,你們應該開動腦筋,向學習,你看在我們那裡,照樣控制代表的活動,但他們照樣在活動,在努力工作。」

    「我認為,你們的工作重心應該放在邊區政府,另外可以組建我黨組織,邊區不是實行民主嗎,實行三三制,邊區政府和參政會應該有我黨的身影,邊區應該有我黨的聲音。」

    送走政府觀察員後,莊繼華又讓參謀部和大本營派駐的觀察員和聯絡員一起進來的窯洞立亥擠滿了人。莊繼華乾脆讓大家都到院子裡坐,長期的軍營生涯,讓他對軍裝有更多的親切感。

    大家七手八腳端來椅子凳子在院子裡擺放一圈,大家隨意坐下,待坐定後,莊繼華他們,一個個坐姿端正,雙手防在膝上,目不斜視,一副軍人做派,他微微一笑:「放鬆點,別太緊張,你看他們正看著我們呢

    眾人四下打量,見牆頭和門口的八路軍士兵正好奇的看著他們。周勵武嘴角露出一絲嘲諷:「副參謀長,他們不會多看的,延安正在整風,到處在抓我黨特務,他們現在躲我們還來不及呢。」「哦」。莊繼華的眉毛微揚,整風在他腦海中沒有什麼印象,不過他立刻把這個運動歸結為政治運動:「抓我黨特務?抓到多少?。

    周勵武稍微停頓下,這涉及到軍統的秘密,不過他很快就說:「損失有,但不大,遠不如他們整的自己人拜。

    「殺了很多人嗎?」莊繼華的眉頭微皺,心裡有些不明白,他們怎麼又跳進了同一條河。

    「殺人倒不多,不過被抓起來的不少,被批鬥教育的更多馬蕭搶過話題,有些嘲諷的說道:「很多部門有一半以上的人被認為是我黨特務,要是我黨在延安有這麼強大的組織,延安早成了我們的了。」

    「如此大範圍的抓捕,在延安有沒有引起思想波動?有沒有人會離開延安?」莊繼華的語氣中包含著強烈的懷疑。

    「當然有,不過,誰也不敢輕易提出來」郭仲榮說:「我想了下。感到他們有很多顧慮,首先離開延安,我黨會不會接受;其次,一旦提出,他們有可能會立刻被捕,特別是那些在軍事部門和政府部門工作的。」

    「那你們可以幫助他們嘛」。莊繼華說:「不用要求他們加入我們的組織,只要他們肯離開延安就行,我黨早就有凹員自首辦法,你們可以向委員長報告延安出現的情況,我回去也會向委員長報告,對待願意離開延安的人,可以採取更大的靈活性

    「隊長說得對,我們應該給他們生路」馬蕭一時急切下,將西南開發隊內的稱呼帶出來了,他是西南幹部學校第一批畢業生:「延安的條件艱苦,支撐他們的是信仰,但現在的做法明顯與他們認識的信仰差距很大,有些人在國統區與政府作對,迫不得已跑到延安來,現在又不好意思回去,或者擔心回去被報復,中央能不能制定個政策,那個……自首條例,是十幾年前制定的,需要做出修整,畢竟現在是國共合作,再提自首有些不合適。」

    「你這個建議很好」莊繼華讚賞的看了他一眼:「你們在這裡的一切活動都要有理有節,不要認為自己是中央派來的,就高人一等,要多交朋友,對朋友要做到言出必踐,要真誠,邊區是有法律的,要善於利用法律,那些希望離開的,你們可以公開出面幫助他們離開

    所有人都愣住了,公開出面,以現在延安的政治氣候,先不說人家願不願意和他們接觸,要這樣作,豈不證實了那些人的罪名,正好抓人。

    「不用怕他們抓人,抓了人,你們正好出面要人」莊繼華說引叭,停頓下!「另外,可以在富傳卜作點文章,比如,中典尤洩囁抓捕迫害我黨人員,破壞兩黨合作,搜集一些他們的報紙作證據。」

    周勵武目光一亮,感到這是個好主意,他正要開口,莊繼華卻不想再談這個話題,換了個問題問道:「你們到八路軍部隊去看過沒有?他們的裝備和戰鬥力怎樣?」

    幾乎所有人都沉默了,好一會馬蕭才諾諾的說:「隊長,我們已經提出了數次到部隊去,可他們都拒絕了,觀察他們駐延安的部隊。裝備沒有多大變化。」

    莊繼華凝眉思索,慢慢的問:「我記得去年,我們向八路軍提供了幾個師的裝備,團師又從蘇俄得到至少一個軍的裝備,算下來,他們至少得到十萬人的裝備。」

    「閉師回到邊區,但沒有到延安,我在曾不經意中聽到八路軍總部的一個參謀說,這下他們可發財了,我想他們是得到了大批裝備,那段時間我也留意了下延安周邊駐軍有沒有換裝,但沒有發現這方面的跡象,我估計這些裝備要麼裝備了黃河岸邊的部隊,要麼被帶到呂梁山區了。」周勵武說道。

    「武器是一回事,而能發揮出武器性能的戰術才使至關重要。」莊繼華點頭同意他的判斷,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天色漸漸黑下來,晚霞在寶塔上空聚集。

    周勵武見狀知道莊繼華不想談了,便立刻起身告辭,莊繼華也沒挽,留,將他們送出招待所。辦事處在延安有自己租冉的地方,還有兩咋,班的衛兵。

    回到房間,宮繡畫給莊繼華端來一盆水,讓莊繼華洗洗臉,換了身整潔的軍裝。莊繼華見宮繡畫的面色有些不好,略微思索下明白了他歎口氣安慰道:

    「唉,你現在已經不是……員了,他們整風是他們自己的事,用不著擔心什麼。」

    「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頭落地,這不是走向斯大林主義嗎,肅反一次不夠,還要兩次三次?」宮繡畫的語氣中帶著憂愁和淡淡的哀傷。

    「這不是沒殺人嗎。」莊繼華有些勉強的辯解道:「再說通過這種方式,思想可以集中起生可以排除黨內的所有不同聲音,形成一個以他為中心的領導核心,這對未來……的發展至關重要。」

    「那還是」宮繡畫想說這不過是在延安,其他地區恐怕就不這樣了。莊繼華看見窗戶外,金處長正在院子裡與伍子牛談什麼,莊繼華連忙丟下宮繡畫,推門出來。

    金處長看到莊繼華出來,便迎上來,他有些高興又有些難為情的說:「莊將軍,聽說您到了,朱老總特意請您吃飯。」

    「哦,好呀,早就聽說朱總司令的威名,能有這個機會,實在太好了。」莊繼華笑道:「宮秘書,伍子牛,我們三個去就行了,其他人留在招待所,好好休息,今天趕了一天路,早點休息。」

    金處長明顯鬆口氣,莊繼華有點意外扭頭看著他,金處長連忙收斂神情:「老總讓我來,您要有空了,就請您過去。

    「那好,我們走。」莊繼華很爽快的拍拍手,讓金處長帶路,他和金處長並排走在前面,伍子牛宮繡畫走在他後面。

    朱老總請客的地點顯然不是他家,金處長帶著他們出了交際處沒走多遠,拐進一條小巷,或許在延安不稱為小巷,向裡面走了大約二十米,金處長把他們引進一個小院。

    小院門口掛著一個酒幌,莊繼華知道這表示這裡是飯店的意思,進去後,小院不大,靠東邊的地方是排葡萄架,上面掛滿青紫相間的葡萄,葡萄架下坐著兩個人,看到他們進來,兩人站起來迎過來。

    邁開大步走在前面的是個老農形象的人,黝黑的臉龐,短短的頭髮,壯實的身材,整潔的軍裝上還補著兩塊補丁;後面那個正是離開不久的御前。

    沒有徐向前跟在後面,莊繼華鐵定將這個老農看成八路軍中即將退役的老兵或伙夫,現在他當然不會這樣認為。

    「莊副總參謀長,翼察戰區司令朱

    看到朱。端正的軍禮,莊繼華一時有些忙亂,大腦差點短路,朱口什麼人,老前輩,元勳中的元勳,要放在其他朝代,怎麼也要封個王,就這樣向他敬禮,他真的有點受寵若驚。「後輩末學莊繼華向朱將軍敬禮。」莊繼華誠心實意的向朱。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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