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中叫苦不堡,鹿角也焦躁不安,古木眾邊是亂成凡口,池田的情況則更加糟糕,傍晚前中國人從正面突破了池田大隊的防線,衝上他原來的指揮部和炮兵陣地所在地小山丘,在上面設立炮兵陣地,向兩翼開火,步兵同時向兩翼席捲,池田大隊被迫步步後退
鹿角心中略感安慰的是,天漸漸黑下來,在這樣的密林裡進行夜戰是不可想像的,指揮部內所有軍官都噤聲不言,所有人都沒料到,僅僅一天激戰,整個聯隊就陷入危險之地。
三十五師團是三聯隊編制,但其中丑聯隊還被留在毛淡錦,此次作戰僅有引和勁兩個步兵聯隊,再加上炮兵三十五聯隊,從普洛美平滿納再到曼德勒,沿途沒有受到什麼真正的抵抗,無論是英軍還是遠征軍都沒給他製造什麼麻煩,沒想到在眉苗卻碰上了大麻煩。
現在就算撤退也是件非常困難的事,黑夜固然能阻止中隊的進攻,但黑夜也容易造成部隊混亂,讓部隊迷失方向。但僵持下去呢?鹿角知道師團不可能給他派出援兵,而支那軍卻很可能得到援兵。所以僵持下去也不行。
打了一天,鹿角也知道對面的中隊的番號,三十五師團是第二次津浦路作戰的中與二十三集團軍交過手,雖然感到對方與其他中隊相比,戰鬥力要高出一截,但卻決沒有眼前的獨立旅的戰鬥力高。
怎麼辦?鹿角的腦子在急速旋轉,他想出了幾個辦法,可隨即都被他否決了,參謀長山內看著他左右為難的樣子,輕輕歎口氣:「閣下。不管什麼,現在必須有個計劃,支那軍的攻勢已經放緩,現在正是做出調整的時候,要是天完全黑了,部隊運動會非常困難。」
鹿角苦澀之極,他轉過身,山內的表情同樣苦澀,山內採用的是日本人慣用的腹語,他的意思的是實在收不回來的就放棄,只要聯隊主力能脫險就行。可鹿角卻知道,撤退令一旦下達,接到命令的不讀就會撤退,沒接到命令或正與中隊糾纏在一起的部隊就很難退下來,勢必被中隊消滅。鹿角估計了下,整個聯隊很可能折損近半。
「轟!轟!」幾發炮彈在附近爆炸,炮兵陣地失守,連帶失去了聯隊的主要支援火炮,中隊的火力優勢越發明顯。
「就這樣撤是不行的」鹿角咬著牙慢慢的說:「池田大隊繼續堅持,古木大隊立刻收縮,留下部分兵力牽制支那軍,古木少佐率領大隊主力向池田大隊靠攏。」
鹿角的目的是集合兩個大隊主力,一起向韓新發進攻,先打垮當面的五團,至不濟也能全師而退。
山內心裡明白,鹿角是接受了他的建議,可他又不甘心,只是他的計劃已經沒有時間了,即便古木能把部隊帶回來,天也已經完全黑了。而明天是什麼情況,只有天知道。
雖然得到日軍只有兩個大隊,魯瑞山還是把三團抽調出來,三團在團長孫承忠的帶領下,以急行軍趕到丘隆山時已經是晚霞滿天,魯瑞止。沒有再讓他們繼續前進,留下兩個營,另一個營則讓他們增援一團。
一團陣地是日軍主攻方向,三十五師團集中了三個大隊輪番攻擊,一團在團長汪敬舉率領下堅守陣地,死戰不退,日軍數次攻上山頭,又數次被一團打下去,雙方均傷亡慘重。魯瑞山為他調一個營過去。
相比下二團就比較輕鬆,日軍在這個方向只投入了一個大隊。主力全部壓在一團身上。但日軍的攻勢依舊猛烈,將二團牢牢牽制在當面。
夜色降臨,魯瑞山盤算一天的戰果,他完全有資格為自己的獨立旅感到驕傲,他以一旅之眾對抗日軍一個師團,竟然絲毫不落下風,而且還稍佔上風。可魯瑞山卻不這樣認為,他仔細審問了遠間小山後,認為少一個聯隊的三十五師團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媽拉巴子的,一介。旅團的鬼子也敢在老子面前囂張,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魯瑞山十分不屑,心情也隨之下落:「媽的,二團在做什麼,一個大隊就草雞了。明天給老子進攻。」
就在他罵罵咧咧,沒完沒了的時候,一個參謀滿頭大漢的跑進來:「報告」口軍余軍長電報。」
魯瑞山沒有去接電報,蘇曉駿接過電報看後才遞給魯瑞山,這是因為魯瑞山的文化程度比較低。要是石元星在的話,這個事情由石元星來作:「余軍長已經口漢棄曼德的,阻擊線改在眉苗以北的幾釋尼山,命令我略月竹口眉苗,同時接應全軍,另外,新二十八四已經奉令後撤,估計明天到達眉苗。」
「看來鬼子有些急了,魯瑞山思索片刻立刻改變作戰部署:「命令孫承忠留下一個營,其餘部隊立刻搶佔雞烏籠山
雞籠山是眉苗西南方的山頭,曼臘鐵路從山腳下經過,是沿鐵路進入眉苗的必經之地。
「三團就剩下一個營了蘇曉駿提醒道,三團已經被徹底分割使用了,一個營在一團方向,一個營留在了丘隆山,孫承宗率領團部和一個營去了雞烏籠山。
「沒事,明天韓新發和方啟明對面的鬼子就會退,另外二團明天也給老子攻出去」。魯瑞山語氣中有股殺氣:「先把原田熊吉這老狗,免得將來還要擔心他。」
不但田中新一急了,飯田祥二郎和寺內壽一都急了。臘戌城下,莊繼華指揮一零三軍和五十八軍對渡邊發起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陳明仁卡斷了曲扎山谷,廖耀湘搶佔了莫昆山,兩隻部隊死死擋住渡邊的退路,夏陽林清剿了帕帕尼山的殘敵後,從二十二師團後面掩殺過來,黃伯韜親自指揮新五十三師從側翼向二十二師團進攻。
中隊三面進攻,將二十二師團向北面驅趕。太田勝海看破中隊的企圖,知道他們是想把自己趕到莫昆山下,與五十六師團匯合,然後聚而殲之。
看破雖然看破了,可太田沒有絲毫辦法,部隊長途行軍穿越叢林,連場戰鬥,部隊彈藥消耗極大,突圍戰開始不久,就有部隊出現彈藥短缺現象,所有部隊在中隊猛烈炮火下苦苦支持,幾乎毫無還手之力,部隊被迫一步一步向北撤退。
太田的日子難過,渡邊的日子更難過,新三十八師和臼師的攻勢同樣猛烈,特別是新三十八師和新二十二師。廖耀湘根本不像是在防守的樣子,他親自率一個旅死守莫昆山,而另外兩個旅則在側翼發動攻勢,使渡邊根本無法全力進攻莫昆山,打開逃生之路。
渡邊一次接一次的向飯田請求戰術指導,最後乾脆明言求援,他告訴飯田支那遠征軍主力全在臘戌,曼德勒只有小股支那部隊,要求田中新一盡快攻到臘戌,若遲了,五十六師團和二十二師團勢必全體玉。碎。
日軍將領說出這種裸的話,本身就證明渡邊的情況已經到了危急萬分的境地了,飯田和寺內焉能不急,特別是寺內壽一,第一次津浦路作戰中慘敗,這次緬甸要再度慘敗,等待他的恐怕就是不名譽的退役。
寺內壽一親自給渡邊發報打氣,可渡邊拿著寺內壽一的電報有些哭笑不得,內心苦澀之極。
「轟!轟!」四周爆炸聲不斷,中隊的炮火撕裂了空間,將空氣點燃,將大地的綠色地毯書作一片片焦土。
力迫擊炮、七五山炮」西榴彈炮」田榴彈炮,各種各樣的炮彈,一株株古老的大樹在雨點般的炮彈下化為灰燼,濃煙將陽光遮蔽,火光將大地變得滾燙。
渡邊的指揮部設在一處岩石下,原來長滿青苔的岩石,現在變得漆黑,到處是彈片留下的痕跡。
渡邊面沉似水,在士兵面前他竭力保持鎮靜,當他的雙眼出賣了他,這雙眼睛無時不透著焦慮。在北面,新三十八師穩穩當當的一步一步逼迫掩護部隊向莫昆止。後退,而莫昆山的新二十二師則以攻代守,不斷向負責進攻的聯隊的側翼發起反攻」舊聯隊被迫採取守勢,從後面追來的,躬師的攻勢同樣兇猛,負責斷後的,好聯隊頻頻告急,而在拉波帕山的細川聯隊則早就斷了聯繫,渡邊可以肯定,他們已經被中隊全殲。
死局,全盤死子,渡邊絞盡腦汁也找不到渡過危機的辦法。
幾乎所有兵力都被死死鉗制,帕帕尼山的大松聯隊也已經失去聯絡,太田帶著剩下的兩個聯隊正步步向北退卻。
遠處傳來馬克芯重機槍和捷克式輕機槍的聲音,渡邊判斷中隊又向前突進了一段距離。他現在不能怪他的士兵,他知道他們已經盡力了,端著空膛的三八槍在迎戰武裝到牙齒的中隊,用生命在為整個師團贏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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