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院長順著莊繼華的目光看過去-中忍不住咯登一下神色卻絲毫不變:「司令。我們現在藥品用量極大。後方供應有些慢。而且。津浦路上的戰鬥即將開始。現在庫存的藥品恐怕不夠。我向洪部長(洪君器出任後勤部部長)提出了好幾次。可始終沒有回應。」
「洪部長現在恐怕就差抱怨自己沒三個腦袋了。」莊繼華笑笑說。四川出來的幾個集團軍的後勤補給是自成一系。一場大戰下來。除了新兵外。武器彈藥。糧食軍裝。各種物資都需從後方運來。洪君器肯定又在大罵。自己吃力不討好。不過藥品確是個問題。淞滬南京兩戰都產生了大量傷員。必須準備五到六萬人藥品。
「一將功成萬骨枯。戰爭。真不是個玩意。」莊繼華歎口氣恨恨的罵道。然後邁步向那三個熟悉的身走過去。玉院長有些緊張的跟在他身後。
「這人好像在那見過。」莊繼華尚未開口。伍子牛卻首先嘀咕起來。聲音清晰的傳到莊華耳中。
這兩人都穿著一身灰色軍裝。腳下打著綁腿。林月影首先發現莊繼華過來。她揚臉向莊繼華打個招呼。倆回過身子。
莊繼華這才看清。那人容清瘦。眉宇間卻透著剛毅堅強。他見莊繼華在打量他。便笑著揶揄道:「怎麼。文革。官大了。老朋友都不認識了。」
他不開口莊繼華還認出來。這一開口。莊繼華倒想起來了。一絲驚喜浮現在臉上:「哈。是你小子。你居然還活著!」
「好幾次差點見克思了。」那人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笑著說:「怎麼。你就那麼想我死?」
「這就好人不命。禍害遺千年;」莊繼華歎口氣:「山這樣的好人死了。你和陳這樣的禍害卻活下來了。馬克思不開眼呀。」
那人忍不住駁:「和陳是禍害你算什麼東西?不一樣也是個禍害。還有伍子牛那混蛋。早就該下的獄的東西」
他們人在肆無忌互相詛咒。旁邊的人卻面色大變。穿灰色軍裝的女人的神色沒變。只是眉宇間露出猶疑。林月影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們倆人魯瑞山卻大為不滿。臉一就要上前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的厚的傢伙。
他的身影剛動。伍牛一把拉住十分不的說:「黃先生。我可沒招惹你。干把我拉上。」
「誰叫你跟錯了人。他說了我們兩個。我不把你拉上。豈不是吃虧了。」黃明誠怪叫道。
眾人這才明白。倆原是在開玩笑。莊繼華笑著說:「你小子還是那樣不肯吃虧。當年你可拿了我幾百條槍的。」
「那輩子的事了。居然還記的。況且。那是你的槍嗎?那是我們的戰利品。」黃明誠堅決不認帳。
「還是不認賬。」莊繼華搖頭說:「這年頭不能做好人。對了。張國燾死了沒有?」
這次黃明誠卻嚴肅起來了:「文革。|燾同志目前是陝甘寧邊區副主席。中央政治局成員。」
莊繼華從鼻孔裡重重哼了聲:「|你轉告他。留在那裡別出來否則。巫山和謹生(許繼慎)的帳。我要找他了結。」
黃明誠怔了下。張國燾在長征中另立中央。企圖分裂黨。已經受到黨內批判。清算他是遲早的事。不過。此刻他還是黨內的人。莊繼華不知道這個情況居然在想著為蔣雲和許繼慎報。
「莊將軍。現在是兩黨合作。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分裂國共合作?」黃明誠身邊的那個女人這時插話了。她的語氣有些憤怒。
莊繼華看了她一眼:「閔雅茹。真是難的。沒去延安。你們。」他湊近看了黃明誠臂上的番號:「新四軍。不是八路呀。」
「誰說我就一定要八路軍去。新四軍不是一樣。都是我黨武裝。」黃明誠沖閔雅茹遞了眼色。讓不要隨便開口。
不過莊繼華卻沒打算放過閔雅茹:「小丫頭片子。揀條命就好好珍惜。不知道就不要亂開口。張國燾嘛。們是私人恩。與兩黨關係無關。」
「裝模作樣。」黃明誠毫不領情:「死在你們國民黨手中的一期同學。黃埔老師還少?代英楊其剛他們的。你怎麼不報?」
「戰場上的不算。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誰能說清楚。巫山他們的。你們卻不會給他報。其他同學也不會給他報。只好由我來了。」莊繼華搖頭鄭重的說……
閔雅茹這時想起了。當年鬧的沸沸揚揚的《悼蔣先雲》一文。她不開口了。
黃明誠搖頭說:「革。他在陝甘寧。你有本事就上那找他去。不過。今天既然遇上了。你的給我幫個忙。行不行?」
「幫忙?不幫。」|雅茹的臉色卻變了。莊繼華卻又慢悠悠的說:「你小子從來不認賬。幫忙還落不到好。除非將認賬。」
「小心眼。都當戰區司令了。」黃明誠笑道:「行。這次將來一定認賬。」
「認賬就行。不過待會吃飯時再說。黃兄。待會我招待你吃好的。你們山溝溝裡吃要好了。我去找個人。」莊繼華似乎很滿足。扭頭對玉院長說:「玉院。張靈甫在不在?」
玉院長說:「應該在。剛才我還看見他的。莊司令找做什麼?」
濟時說我虧待了他。堂堂黃埔四期。居然拿來守醫院。給他個團長。他也不想想。從來都是我挖別人牆角。什麼時候輪到他挖我牆角了。」莊繼華意洋洋的說。其他人卻有些目瞪口。林月影心說。這副司令怎麼這樣。
玉院長連忙去找張甫。莊繼華又開始教訓起林月影來了:「林月影。」
林月影聽他口氣不善。連忙抬頭看著他。莊繼華皺眉說到:「你現在是軍人了以後跟軍銜比你高的人`招呼。要叫立敬禮。稱呼長官。明白嗎!」
「是。長官。」林月影立正答
閔雅茹不好開口臉上情卻有些不屑。莊繼華扭頭又開始教她:「閔雅茹。別做那副樣子。這是軍隊的規矩。基本禮儀。全世界的軍隊都一樣包括你們很嚮往的蘇俄紅軍。還有八和新四軍。他們也一樣。軍隊不是講平等的的方軍隊的階層比其任何行業都分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官大一級就能壓死你。天下的軍隊都一樣。」
「你在西南開發隊不受過訓練嗎?怎麼就忘了。」
閔雅茹心裡個氣。她毫不含糊的反駁說:「我們新四軍就是官兵一致。」
「不對。隊裡不能官兵一致。」莊繼華搖頭說:「戰場上往往有這種情況。軍官陣亡。或者被打散一群士兵來自七八支部隊。需要有人出來組織。那誰出來呢?軍銜高出來。下級服從上級。如果沒有軍銜以拱識別。你站出來。人家會聽你的嗎?」
莊繼華對軍作用的解釋讓閔雅和林月影大感以外。特別是閔雅茹。她一向以八路軍和新四軍內官兵一致。沒有軍銜為自豪。可今天莊繼華卻讓她從另一角度看待軍銜。
「報-院警衛隊長張靈甫奉命前來報到。」
莊繼華回身一看。張靈甫筆直的在面前。莊繼華回禮後。他卻先對林月影說:「你們看。隊長站在那裡。一看就知道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職業。再看看黃…。」說到這裡。他頓了下衝黃明誠嚷嚷:「你的軍銜呢?該不會還是二等兵吧。」然後指著黃明誠對林月影和閔雅茹說:「你們再看看他。比較一下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是半路出家的冒牌軍人。」
林月影差點就笑出聲來。黃明誠卻不以為意。新四軍裡面全是游擊隊。當了兩三年兵。卻連軍禮都敬不好的多了去了。不過還是有些不滿的說:「文革。老拿我醜。」
「你一大男人。出點丑算什麼。再說。閔女士可是你們的人。士兵不經過訓練是不應該上戰場的。」莊華一本正經的說。
「我今天沒的罪你吧。」黃明誠異的說。
「還說沒罪我。從木頭算起。們有十年的交情了吧。」黃明誠點點頭。莊繼華又說:「你明知道我在徐州。你到徐州卻不來看我。卻悄悄摸到我的醫院來。這算什麼?怎麼怕我把你給宰了。」
黃明誠苦笑一下。從上級那的到消息。說莊繼華的態度恐怕有變。不到已不要去找他。所以才私下裡來醫院找林月影想想辦法。
「司令官。他們是新四軍。」張靈甫忽然說道。
「我知道。」莊繼說:「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黃明誠。十二年前。第一次東征時。我和他樟木頭一起作戰。是我的老朋友了。也是個堅定的**人。」
張靈甫一下愣住了。他沒想到莊繼華居然就這樣說出來了。還沒等他發表意見。莊繼華又說:「現在是國共合作抗日。既然是合作。那就要以誠相待。他們是**也好。還是其他什麼人。只要打日本。就是朋友。就是友軍。你以後要記住這點。」
「是。長官。」儘管心中猶疑。張靈甫還是大聲道。
「張隊長。俞濟時向我要你。說要給你一個團。你怎麼想?」
「我服從命令。」張靈甫壓抑心中的興奮。卻還禁不住露出笑容。老實說。在醫院可把他悶壞了。看到別人戰場拚殺。他卻躲在後方。他心裡早就不是滋味了。
「嗯。看來是憋壞了。不過我不打算放你走。」,繼華點點頭。張靈甫的心頭頓時被了一盆冷水:「藍運東他們還有七八天就到了。他們陣亡了好幾個團長。你去挑一個。話要說在前面。仗打的好。下次我提升你當旅長。打的不好。你就回來續幹警衛隊長。怎麼樣?」
張靈甫大喜。藍運東的一零四師是四十九集團軍主力的主力。無論訓練裝備都比其他部隊強的多。
「對了。我聽說。余程萬也負傷了。他在那個醫院?我怎麼沒看到?」華忽然問道
「余副師長受傷較重。已經送到武漢去了。」張甫很清楚這些。余程萬受傷後。曾經送到這家醫院。經過短暫治療後。就送武漢了。
「哦。可惜了。他也是很能打仗的。」莊繼華歎口氣說。心中十分惋惜。余程萬怎麼也當個師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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