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良楨,你怎麼在這裡?」宋希廉的話讓正在說話的莊繼華等人轉過頭來,發現俞濟時,莊繼華滿臉笑容,立刻上前把俞濟時拉過去,然後鄭重其事的給三個女孩介紹說:「這是我們校長的秘書,俞濟時俞秘書,他是離校長最近的人,我校現在的情況、過去的情況、將來的情況,包括,校長的秘密、政委的**,他都清楚,你們有任何問題他都可以回答,不過你們的時間有限。」
俞濟時有些窘迫,對幾個女孩說:「莊文革這張嘴,騙死人不償命,你們要信他,絕對是被他賣了還替他數錢。」
沒等女孩說話,李之龍搶先問道:「那事有結果沒有?」俞濟時故意賣關子:「啥事?」
李之龍在他腰上輕輕一拳:「還用說,快說吧。」
俞濟時笑著說:「最好的結果。」李之龍、宋希廉聞言立刻興奮起來。俞濟時看著李之龍又說:「不過,你可能沒戲。」
「為什麼?」李之龍一愣後,又問道:「憑什麼?」
「嘿嘿,不憑什麼?想想看你現在在那?」這李之龍最近有點狂,與賀衷寒、鄧文儀鬧得不可開交交,所以俞濟時故意想逗逗他。
李之龍一下子有些語塞,然後有些不服氣的說:「這不行,我去找校長。」
「我能行嗎?」陳賡在一旁插嘴道。
「你恐怕也有些困難,不過也可能行。」陳賡在學生隊,俞濟時不清楚學生隊會不會參加,所以不敢說實。陳賡做個鬼臉笑道:「要不行的話,在田,我和你一起去。」
「你們在說什麼呀?」別看潘慧勤性格剛烈,但聲音卻是很好聽,總是那樣軟軟的讓人舒心。
「男人的秘密。」莊繼華笑著說。金慧淑粹了一口,對潘慧勤說:「大男人有了小秘密,我們小女子不可與聞。」口氣酸酸的。
「慧淑姐說的對,李大主演什麼時候學會說偈語了,該不會是要改行當和尚吧,要是那樣我們慧勤姐可會傷心的。」那齊耳短髮女孩說完就格格的笑起來。這女孩俞濟時剛過來就注意到了,現在聽她這樣所說,心中暗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又是一厲害的主。
「死丫頭,胡說什麼?他當和尚與我有什麼關係。」潘慧勤臉色微紅,拿起手上的小旗欲打。女孩笑著閃開。李之龍笑笑,似乎已經習慣齊耳短髮的作弄了。
「良?,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宮秀畫同學。」莊繼華見俞濟時注意齊耳短髮。宮秀畫很大方的伸出手來說:「你好,俞濟時同學。」俞濟時有些意外的遲疑一下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女孩的手感覺溫潤細膩,俞濟時不敢握久,只是輕輕一觸就把手收回來了,宮秀畫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俞同學,我們也想參加東征,你說行嗎?」宮秀畫問得很是直接。
俞濟時這下有些為難了,他看看李之龍,李之龍對他露出一個苦笑,又看看金慧淑,見她也正盯著他,只是那神情讓他有些擔心,萬一自己的回答讓她不滿意,這個女人會不會立刻就會撲過來。
莊繼華看著俞濟時突然笑了,對宮秀畫說:「這個問題良?兄說了不算,這樣吧,我給你們出個主意,不過我可不白出。」
金慧淑鄙夷的說:「莊繼華,你還是不是男人,出個主意也要算賬。」
宮秀畫卻毫不在意的說:「沒事,你說吧,要怎麼樣?」
莊繼華點點頭:「還是宮同學實在,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管用,你們在聚賢德請我們吃一頓龍虎鬥就行。」
「行,沒問題。」宮秀畫一口答應。莊繼華不僅有點詫異,要知道聚賢德的龍虎鬥是廣州的名菜,可不便宜,這麼些人,莊繼華估計怎麼也要自己一個月軍餉。
莊繼華正要說話,這時從遊行隊伍中傳來個聲音。
「潘慧勤,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快跟上。」遊行的人群中有個戴眼鏡的青年向這邊喊道。
「好,馬上就來。」潘慧勤答應一聲,然後對莊繼華說:「聚賢德就聚賢德,快說。」
「你們可以組織一個東征宣傳隊,然後去找在田兄就可以了。」見有人催她們,莊繼華不再賣關子了。
「找他?」宮秀畫有些懷疑,李之龍也莫名奇妙,自己還沒著落呢。陳賡眨巴眼睛似乎有些明白了。
金慧淑也一臉不相信:「哼,就這主意呀,李之龍能行還要你說。」說完一拉潘慧勤就回遊行隊伍了。
「秀畫,快點。」潘慧勤向宮秀畫喊道。李之龍隨後也跟過去了。
宮秀畫卻待著沒動,眨眨她那很秀氣的眼睛,懷疑的問莊繼華:「李之龍?他能行?」
莊繼華看看逐漸走遠的幾人,對宮秀畫說:「在田當然不行,不過在田的上級能行。」陳賡臉上露出瞭然的笑意,對宮秀畫說:「文革的主意我知道了,待會我告訴你,走吧,他們要走遠了。」
幾人走後,莊繼華這才問俞濟時:「良?,校長在這裡?」
「嗯,文革,校長讓我問你,你在這裡作什麼?」俞濟時點點頭。
「前些天,連裡定了些東西,今天是來取的。」莊繼華回答道。
「哦,就是那些小鐵鏟?」俞濟時用下頜指指,兩個士兵腳邊的擔子。
「對。130把,連裡每個士兵一把。」
「做這個幹什麼?你哪來的錢呢?」俞濟時有些不解。
「這個叫工兵鏟,用來挖野戰戰壕的。我以前的鄰居中有個退伍軍人,我在他那裡見過。」這可不是莊繼華在前世見過的,而是在這時代發現的。
七連士兵進行野戰訓練時,發現沒有挖戰壕的工具,還是從老百姓那裡借的,後來莊繼華想到戰場上哪來的工具,除非給每個士兵配一個能隨身攜帶的。有一天莊繼華在海邊看見幾個小孩拿著小鏟在沙灘上挖海蚯蚓,這讓他受到啟發,於是來廣州訂造了這樣一批放大了的小鏟。
宋希廉沒精打采的說:「對,工兵鏟,文革的又一項發明。可以算進校記錄了。」
俞濟時看看宋希廉一下明白了:「萌國,是不是又沒拿到軍餉。」
「拿到了的,轉眼就被人全騙了。連煙錢都沒給我留下。」宋希廉想起莊繼華當初的樣子就恨得牙癢癢。
「誰騙你了,壽山兄,不是全捐了嗎?」莊繼華不滿的說。
「良?,文革跑來對我說壽山全捐了,然後跑去對壽山說我宋希廉全捐了,最後跑去對光亭說我和壽山全捐了。」
俞濟時聽到這裡不由哈哈大笑:「結果你們真的就全捐了。」宋希廉無奈的點點頭。
「那他沒騙你呀。」
「可是我們當時都沒捐。」
「那你問問壽山不就全知道了。」
「所以這個莊文革沒安好心,他從一開始就給我和壽山設了圈套。」宋希廉氣惱的說。
俞濟時這下想起來了,當初宋希廉的二排與胡宗南的一排打架,莊繼華根本不問對錯的處理方式,這種方式最終挑起一排和二排之間的競爭,以至於兩個排長也身不由己的爭上了。七連的訓練之所以提高這樣快,與幾個排之間的競爭有很大關係。
不過沒想到的是莊繼華居然還從中撈得這樣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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