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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卷 《》大結局 第事二章 千年往事已沈沈 文 /

    第二章千年往事已沈沈

    沒有過太長時間,在高效的行政機構運作下,大宋的國策發生了一些耐人尋味的變化,皇宋寶鈔正式頒行天下取代銅錢為交易所用的貨幣,包抄分為一文、兩文、五文、十文、二十文、五十文、百文、五百文、一貫、五貫、十貫、二是貫、五十貫、百貫之分,各地皇宋銀行不得收支銅錢,紙幣定期進行破損代換,而且是免費進行代換,但朝廷並沒有禁止使用金銀交易,甚至出現了銅質的紀念性錢幣,雖然沒有明確說明可以流通,但上面標有等值的價碼,民間除了收藏外也有人拿出來交易。

    朝廷在經濟上更加鼓勵國內工商業和農業的發展,對於農業而言大力引進南海各國的稻米品種,一些研究人員和富有經驗的老農不斷地探索雜交稻種,期望能夠提高糧食的產量,並實際開發嶺南和四川各路的荒地,培育優良品種、高產的農作物,並對先現有農業進行國家財力扶持,凡是率先種植、培育優良品種農作物的農戶,給予減免稅賦和獎賞金錢的鼓勵政策。商業上還是執行既定的鼓勵政策,對商船、商隊給予相當程度上的優惠,但朝廷在王邵嚴厲的督促下,在沿海港口設立了海歸人員疾病檢查的醫藥機構,由地方官府管轄。

    相比農業和商業,在工場業上給予的支持最大,相對而言還不成熟的工場業的發展、實際上是發展國力最有力、最直接的動力,沒有全面、可靠的製作業,國家根本無法應付大規模的危機。所以在王澤的全力支持下,各地工場業發展很迅猛,很多新式的科研成果給推廣應用,但王澤對仍舊持謹慎的態度,在限制一些太超前的商品下,非常關注產業結構的合理性,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延緩經濟危機的到來。

    朝廷在內政方面做了不懈地努力同時,對海外和北方的政策也有了較大的調整,隨之而來的是調整性設置官署和官員。

    重新設置宣撫司,河西宣撫司和遼北宣撫司設立預示著朝廷對北方的警惕性再次加強,並開始把應對性策略付諸實施,曾言和張階二人當之無愧地成為了宣撫使,他們這個宣撫司的官階都很高,都是以侍郎官職兼任,也顯示朝廷對兩大宣撫司的重視。但兩大宣撫司並沒有對內政和諸軍事務的權力,而是專門針對於境外事務的管轄和監視,遼北宣撫司涵括了整個北方女真政權和高麗事務,而河西宣撫司不僅應對蒙古各部和西遼,更深層次的任務還有針對吐蕃各部。

    開始真正意義上的對西南各地進行謹慎而又有節制的滲透,一面扶持土司的利益、一面進行改土入流,恩威兼施、好處和刀劍共用,要土地還是要富貴之間選擇。至於弱小的大理國,雖然憑借目前強大的國力和裝備精良的、禁軍非常容易打下來,但朝廷不想留下欺凌藩國的名聲,一些都要在萬全準備之後,找到一個非常合適的理由,畢其功於一役地來完成,對於目前全盛的國力和軍力來說並不太困難。

    至於南海上的各海外軍州,朝廷也進行了一次大範圍的官員調整,並開始制定針對於規策官員、將校的法度,限制他們的權力,儘管成效並不明顯,但畢竟比放任自流強的多。盡可能地對藩國實行不干涉其內政的策略,維持他們王室、貴族的尊嚴,保持和他們友好的關係,只不過暗中加強對這些藩國文化滲透,鳳凰山書院在朝廷的支持下竟然在升雲府開設分校,雖說是教化海外移民的良家子,但也開始傳播漢家文化,這是一次非同小可的嘗試,也是朝廷積心褚慮編織的南海勢力範圍劃定,且海外軍州又進一步的擴大,形成了五個海外行路共計三十一個州、六個軍、八個監的規模。

    對侍衛親軍進行再一次的編練改制,吸取兩次大戰全部的經驗教訓,對軍中編製、輜重轉運、庶務救護進行最徹底的優化,殿前司編制減為四支侍衛大軍又一個直屬軍司,拱聖侍衛大軍編入南侍軍司,成為朝廷在南方地一支強大預備部隊。北侍軍司保留十支侍衛大軍、西侍軍司保留八支侍衛大軍,南侍軍司擴編為五支侍衛大軍。侍衛水軍也取消舟師侍衛大軍制度,僅僅保留虎翼侍衛大軍的建制,徹底編練為北方面和南方面兩個海船船隊,層級相當於侍衛水軍的副都指揮使知雜事,以南方面侍衛海船船隊實力最強大。

    朝廷的人事也做了一番調整,秦檜、蔡絳由於年時以高,無可奈何地以侍中、太傅官職提舉宮觀,當然秦檜並沒有徹底退下去,他還執掌著經濟方面的中權。王門子弟當之無愧地成為朝野上下的中流砥柱,王澤的理想有著被繼續傳承的可能,當然這也並不是一兩個人說改變就能改變的,一大批既得利益者和新興的階層已經開始努力維持王澤的政策,任何想要挑戰的人都要面臨他們強大的反擊,要挑戰整個既得利益階層,任何人都會三思而後行。

    都事堂的組成除了王澤外,還有李長秋、陳東、李墨涵、殷修平,樞密院中的樞密使由王崇仙接任,王直、徐中、薛立等人進入了尚書行列,王詠翎一直游離於朝野之間,成為士林清流的領袖人物,也是經常發出異議的麻煩人物。而張雲仁也領受侍衛水軍都指揮使一職,成為朝廷在外領兵唯一一位正任方面都校,封元如願以償地成為殿前副都指揮使、管干殿前司,王孝仁成為北侍軍副都指揮使知雜事,管干北侍軍都司,邱雲也成為長征侍衛大軍都指揮使……

    當這一切按部就班,一點一點地開始固定下來的時候,王澤忽然在乾運三年上書致仕,一時間在朝野上下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主流聲音呼籲王澤不能致仕,要求他繼續主政,甚至連以前反對過他的人也竭力要求他留下來,繼續但當這個帝國的領頭人,因為這個帝國已經習慣了他的處事風格,當然也有一些衷心的讚賞和看是意圖不明的聲音,但這一切都沒有王澤要篡位的想法,畢竟王邵年事已高,逐漸把手中權力放了下去,或可說他已經不具備權力上挑戰皇權的本錢了,而空前的名譽同時給了他很多無形的約束,即便是有心也得多考慮一下丹書青史,所以朝野上下達成了幾乎一致的挽留聲音。

    但這一切對王澤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他真的是太累、太累了,實在是不想再把自己最後的生命放在無休止的協調和妥協之上,現在他的弟子們都已經當之無愧地獨當一面,他需要的是好好享受自己最後的時光。令人感到詫異的還是他竟然舉薦一直和他若即若離的王詠翎進入都事堂為參知政事,儘管王詠翎沒有領情,但他在道義和人情上再次博得士林的一片感歎,直接導致了學術界的一次大分家。

    幾個月後

    「相公——不知太后宣召做什麼的?」虞蝶一面為王澤換著進宮的衣服,一面說著話,她已經不再年輕,卻又多了一層中年貴婦的嫵媚。

    絳衣淡淡地笑道:「姐姐還用多操心什麼,這幾日相公致仕早就引起朝野轟動,或許太皇太后是要勸解相公吧!」

    「太皇太后近來鳳體有恙,卻要召見相公,也真是難得……」

    王澤含笑看著兩位年近四旬、丰韻尤佳的美艷夫人,他並不想說自己去做什麼,但他聽到虞蝶到朱影的病情,一顆心不禁沉了下去。幾年來朱影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今天入春以來連生兩場大病,看來他們真的到了年齡了!

    「孩子們現在應該在學堂吧!」

    虞蝶柔聲道:「一大早就去了,這個時候可能已經休息了,要不要……」

    「不用他們過來了,我入宮看看就回來。」王澤想到了自己一對聰明伶俐的兒女,禁不住臉頰抹上一層和藹的笑容。為了這位子女,他沒有少花心思,專門請鳳凰山書院的教習前來教育他們,好在這對孩子非常認學、也非常聽話,令他放心了不少。

    「那相公早去早回……」

    「哦——對了,沒事的時候,你二人一同去文樓看看細君,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想起文細君,禁不住一陣心中發酸,多年來雖然一直沒有斷過交往,但他們之間的關係逐漸昇華為精神上的交流,文細君逐漸把文樓的事務交給了綠衣打理,自己一門心思地做起了學問,他們之間剩下的是超脫感情的友誼。

    「相公放心吧!」絳衣的笑毫無半點牽強,她明白王澤和文細君之間的感情,也非常尊重他們彼此間這段不尋常的經歷。

    玄武湖畔的南袖行宮,經過一次大規模的休整,這座行宮別院的規模又擴展了不少,而且建了一道高大宮牆城池,比起大內禁宮的規模還要宏大、壯觀,已經成為南京第二個政治決策中心,實際上很多重大決策都在這個行宮中來完成,而且皇帝早就很少回到城中的大內去了。

    整個大殿內就王澤和朱影二人,當王澤來的時候,李素荷早就把宮人、內侍支出了殿外相候,她明白王澤和太皇太后之間有著很多知心話。

    此時,王澤隨意地坐在一張寬大的紫檀木風床的床沿上,那雙眼睛柔和地望著半躺在床上的朱影,那張曾經令他為之神魂顛倒、並為之一生牽掛不了的嬌容,此時也顯得有些憔悴、蒼白,美人也有遲暮的時候,儘管朱影的容顏依舊是風韻尤存,但幾場大病下來還是無可奈何地凋謝了許多,淡淡的粉妝無法掩蓋飛速逝去的年華。

    朱影同樣是溫柔地看著王澤,那雙被疾病折磨的黯淡無光的眸子不時地發出陣陣柔和而又欣喜的光芒,那張蒼白的臉頰時不時地閃出少婦般嬌澀的紅暈。

    「怎麼了,你在想什麼?哎——別多想了,你的身子要緊,靜下心來好好休息吧!」王澤知道朱影又在回憶往昔,自從她這幾年有病以來時常回憶從前的往事,彷彿害怕沒有時間回顧往昔的美景,令他心裡著實有些擔憂。

    「這不是在休息了嗎?」朱影似乎對王澤的規勸有些不滿,平平地白了王澤一眼。

    「好、好,我就不再說了。」王澤見話不入路,也不想在朱影病裡惹她不高興,也就把話頭給剎住了。

    「王澤——說真的我感到好累,你要急流勇退的想法我也很理解,但你覺得這個時候妥當嗎?」他們二人之間已經不需要任何的客套和委婉,冠冕上的話無須多說,朱影直接把話切入了主題。

    「那你看呢?」王澤沒有正面回答,反問了朱影一句。

    「我又有什麼看法,前些日子還拼勁十足的,怎麼突然地就要歸隱,是不是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再也沒有牽掛?」朱影幽幽地看著王澤,似乎非常肯定自己的設想。

    「你說的很不錯,前些年當真是嫌時間不夠用的,而今該做的我都做完了,忽然感到非常迷茫,也應該為自己想一想了!」王澤的神色有些愜意,他感到自己早就力不從心,這些年身子一直就不太好,早就想歇一歇了。

    朱影猶豫一下,又說道:「看來這次你真的要放手了!」

    王澤淡淡地笑道:「該放手是就放手,不放也不行啊!文淵他們已經不是羽翼下的雛鳥,他們如今正是大展宏圖之時,我在朝廷中反而讓他們束手束腳,放不開身手,索性就去杭州當個教書匠,悠閒樂哉、其樂無窮!」

    「呵呵……」朱影注視著王澤,忽然壞壞地笑道:「那你是去鳳凰山書院還是去五雲山書院,難不成你要去秀女堂書院的西子學院?」

    世間事真是無可奈何,身繫王門同源出身鳳凰山書院的王門子弟終於在矛盾不可調和之後發生了分裂,其結果是在人們意料之中,鳳凰山研究院和格物、博物學院終於脫離鳳凰山書院自立門戶。憑借雄厚的財力和商賈、工場主的支持在杭州買下了整個五雲山,在山下建成了一片規模宏大的校園建築群,並集合了很多當時最新技術建造了一座八層高的主樓,其它風格各異,具有萬國氣象的建築向世人展示出五雲山書院系出名門,落地化龍,令士人歎為觀止。

    當五雲山書院剛剛創辦之後,成為士林中第一話題,其強勁的勢頭幾乎要把鳳凰山書院給壓了下去,其招生的第一年幾乎把福州書院大半的士子都掏空了,鳳凰山書院當年的生源也受到了一定得影響,或者可以說兩個書院一上來就對著幹,但五雲山書院的強勁勢頭幾乎把南郭士子的眼球都吸引住了,尤其是那些對科舉並不特別上心,對雜學和經商頗為熱衷的士子簡直要把山門給擠破了。

    兩大書院第一輪競爭就萬分激烈,其發展勢頭是鳳凰山書院雖然沒有死氣沉沉,也沒有趨向極端保守,學術的辯論依然非常激烈,但畢竟失去了最有想像力的教習、學子,發展進僅限於詩賦和經義。五雲山書院一上來就把格物雜學當做學院主要的課程,詩賦、策論是必修的偏科,成為不想入仕或是一些具有非凡材質士子們理想的去處,並佔據王學正統的論調上。

    王澤對於弟子們的矛盾始終沒有介入,他反而對五雲山書院持有支持的態度,當時五雲山書院成立之時,王行升和王十八試探他的態度才決定是否下注,他當即寫下『邦國之器』四個大字,這四個字所代表的寓意可非同小可,所以王家人才對五雲山書院進行了毫不猶豫的支持。

    但朱影的話畢竟太尖刻了,令他感到有些為難,在相同既然是一句無傷大雅的玩笑後,他亦是風淡雲輕地笑道:「只要太皇太后恩准,去教授那些女娃子也未嘗不可,風燭殘年藏身萬花叢中,不失為人生一大樂趣。」

    朱影對王澤的回答倒是有些意外,她輕輕笑道:「呸——美的你,秀女堂可承受不起當朝使相,你還是另謀高就吧!」

    「哈哈……」王澤開心地笑了,道:「好久沒有這麼快活地笑了!」

    「那是你來的少……」朱影話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她從王澤怪異的目光中似乎感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

    「不管怎麼說,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骨,宮中的事情已經有皇后做主了,外朝事務交給文官們就行了,你也學學人家韓氏才行,咱們都應該歇歇了!」王澤把話題轉開,道:「明個我就把致仕的奏折呈上去。」

    「看來你已經做了決定,那我還能說什麼呢!咳咳……」朱影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她的臉色變的很黯淡,咳嗽不止。

    王澤慌忙挪了挪身子靠近朱影,把她輕輕地攬在懷裡請他輕輕錘著背,柔聲道:「你身子骨太弱,不要那麼激動,會傷身子的。」

    「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傷了又怎麼樣?」朱影倔強地回了一句,但她的身子已經緊緊地依偎在王澤的懷中。

    王澤很自然地摟著朱影,溫聲道:「咱們心平氣和地說話,你不要再激動了,今後不要再說不屬於這裡的傻話了,看看外面的情形,咱們倆還有金峰三人為了這個時代付出了多少,今日後世的一切都因我們的存在而改變,這就說我們真正屬於的是這個時代,後世千萬年都將深深烙印我們的蹤跡,所以你要保重自己的身體,看著我們創造的世界。」

    「除了血腥、還是血腥,金峰已經不在了,瞧我這身子骨——或許也……」

    「不要說這些喪氣的話。」王澤打斷了朱影傷感的淒淒之言,道:「雖然金峰壓迫了我二十年,但他必然會成為時代進步的犧牲品,,不過他在最後也算是條好漢,最後一刻仍然保留自己最起碼的尊嚴。你明白嗎?他的結局在一開始就注定了,而你卻是扶持著一個新興的帝國,身子骨弱一點沒關係,好生調養不就行了。」

    「你說這麼多無非是在勸慰我,其實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這幾年越發的不行了,哎——說這些幹什麼啊!對了,王澤——我要問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坦誠的回答我,不許有半句假話。」

    王澤愕然道:「你還有什麼事情不知道的……」

    「不要說別的,你一定要答應我——」

    王澤沉吟了半天,他預感到朱影定然要問那件驚動朝野的事情,但時過境遷,給她說了就說了吧,這才點了點頭道:「好——你說吧!我知無不言。」

    朱影忽然掙開他的胸膛,坐在床上轉身緊緊盯著王澤的眼睛,問道:「如果沒有今生,你敢從金峰手中把我奪回來嗎?」

    王澤臉色瞬間數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朱影竟然會問他們之間的往事,太出乎意料了,讓他沒有絲毫準備,忍不住脫口道:「沒想到你竟然會問……」

    「沒想到吧!實際上我對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能夠理解!為了我、為了你,也為了官家為了這個國家。」朱影打斷了王澤的話,目光淡如止水地流過王澤的眼瞼,輕輕地道:「回答我——」

    「能——」王澤在朱影話聲剛落,就斬釘截鐵、毫不猶豫地說出了一個字。

    朱影彷彿毫無觸動,她輕輕地伏到王澤的肩上,兩行淚水順腮而下,輕輕地道:「你終於說出了真心話……」

    「朱影……」

    「王澤,有件事不能不向你坦白了,我……」

    「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王澤苦澀地一笑,用充滿滄桑的嗓音道:「我等你坦白等了幾十年,唉——現在都沒有意義了,過去的就讓它隨風化去吧!」

    「看來你早就想到了!,真是對不起,我實在受不了、受不了別的女人,是我太自私了……」朱影的淚流淌下來。

    「不說了,不說了。」王澤為她拭了拭淚水,勉強地擠出幾滴笑容。

    「王澤,為我做最後一件事情,可不可以?」朱影仍然伏在王澤的肩上,聲音有點決然的冰冷,她的淚水也變的冷冷的。

    「只要是你說的,赴湯蹈火、再所不辭——」王澤回答的更加決然。

    「我的心不屬於趙家,不想身子留在他的身邊……」朱影的聲音越說越小,當她把話說完後,整個人如同了了一件諾大的心事,疲乏地靠在王澤的肩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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