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宋軍輕裝步軍部隊反客為主的打發,這可把王伯龍將上一軍,宋軍弓弩犀利,面對面的對射金軍注定要吃大虧,動用馬步軍出戰殲滅這支宋軍吧!人家那裡也有馬軍護衛,何況對面宋軍的四輪戰車虎視眈眈,自己一旦輕動必然遭到宋軍猛烈攻擊,出戰部隊能否回來還是個問題。左右為難、左右為難之際他才發覺自己的疏忽,早知道宋軍輕裝步軍並不衝擊軍陣,就應該在他們衝鋒的過程中來一次短促的反擊,那個時侯是宋軍最脆弱的時候時候,一旦遭到攻擊根本沒有時間接陣抵禦,何況輕裝步軍部隊在遭遇強大反擊地時候根本就武力抵抗,只有撤退條路,這會人家已經站穩腳跟,不可能但時間結束戰鬥。
王伯龍在思索片刻之後,權衡得失之後,他還是立即傳令兩千餘名馬步軍從正面突擊,隨即又有千餘人做好支援準備。
金軍既然在第二和會合主動發動進攻那再好不過了,宋軍雖說已經得到很大的轉型,但軍陣戰仍然是最強項之一,尤其是以步軍和車軍組成的軍陣,比單純的步軍軍陣更加堅固,金軍竟然以馬步軍前來進攻,王孝仁真是感到王伯龍是不是得了失心瘋,要不就是被酒色濁透了心肺。金軍目前最好的策略就是徐徐後退,進入城中依托堅固關防進行抵抗,等候援軍的到來。其次就是用馬軍部隊對宋軍步車軍軍陣進行一次牽制性進攻,掩護一支部隊對千餘名宋軍輕裝步軍實施一次猛烈打擊,解除弓弩對射上的劣勢,拔除全面投入作戰後一顆危險地釘子,畢竟這些輕裝步軍部隊在戰鬥中能夠力配合馬隊地衝鋒。
這次衝擊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在宋軍戰車上的弩箭和步軍手中的弩箭組成的箭幕打擊下,金軍這支小部隊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地被弩箭阻擋,一群有一群的軍卒被射翻在地,好在王孝仁沒有動用梨花矢等威力巨大的火器,並不是他不重視這次金軍地衝鋒,因為他要留著對付韓常用,這群進攻的金軍將吏才沒有嘗試到藥石的巨大威力,但仍舊被射地人仰馬翻、苦不堪言。
王孝仁存心消耗金軍實力保存自己的力量,盡可能不和金軍接戰,他傳令弩箭的打擊時急時緩,盡可以把金軍限制在一定的地域,但是時間上必須要把握好,掌握消耗敵軍和出擊地尺度,畢竟韓常的萬餘精銳已經很近了,要在金軍到來之前結束這場戰鬥,最不濟也要擊潰王伯龍。
當金軍進攻部隊被弓弩打擊的進退不能的時候,王孝仁終於發動了忍耐已久的進攻,他看準此時金軍進攻部隊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要在韓常趕到之前先消滅這股金軍部隊。三個由戰車、機弩車、步軍組成的小型軍陣開始對金軍發動逆襲,兩翼有馬軍負責側翼掩護。金軍被阻擊的進攻部隊首先遭到三個車陣的打擊,殘餘的金軍將吏已經被有足夠的力量和宋軍三個車陣對抗,一時間原本混亂的隊形頓時大亂,再也堅持不住,紛紛散亂地奔逃。
三個車陣毫無阻擋地殺入金軍軍陣之中,如同三支猛虎衝入羊群一般,東側的輕裝步軍再一次向前挺進,在極度接近金軍軍陣之後再一次在大牌的掩護下射出致命的弩箭,對金軍弓弩手進行了一次強有力的射殺。不過利弊是對等的,上天對於雙方是公平的,由於雙方距離拉近,金軍地反擊同樣給宋軍輕裝步軍部隊造成了一定的傷亡,輕裝部隊防禦力弱地弱點開始暴露出來了。
當三支小型車陣殺入禁軍軍陣橫衝直撞的時候,王孝仁傳令後隊馬步軍二千餘人殺上去支援,並傳令邱雲的部眾全線壓上,盡可能地保留宣武第二軍地重裝部隊不過早投入戰鬥。
邱雲早已按耐不住要衝殺一番的騷動,全然沒有在意王孝仁軍令的後面有犧牲十一鎮地意圖,在中軍帥旗揮動之後立即率全部兵力壓了上去,對金軍東側狠狠地猛砸。
這支金軍部隊本來就是連敗的疲憊之師,士氣極為消沉,當宋軍輕裝步軍用弓弩打擊的時候就已經心存恐懼,進攻失敗後士氣更加消沉,當宋軍三支步車軍部隊攻擊的時候,他們已經沒有心思抵抗了,宋軍展開全線進攻的時候,這些金軍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退回縣城躲避,掉腦袋的事情自己可不能幹了。
王伯龍無法阻止金軍將吏的後退,更無法阻擋宋軍猛烈攻勢,時下唯獨還能一戰的就是他的中軍衛隊,沒奈何之下在那想挽回敗局的念頭鼓動下,他率自己的中軍衛隊向邱雲的輕裝部隊發動反擊,妄圖把邱雲擊敗從而扭轉整個戰局,儘管希望不大、但總有一線希望。
當邱雲率本部馬步軍會合正在和金軍作戰的千餘輕裝步軍衝上去的時候,冷不防數百名金軍馬軍從紛亂的軍陣中殺了出來,把他前面正在衝鋒的輕裝步軍給衝亂了,由於數百名輕裝馬軍都在兩翼支援作戰,他們對金軍這支馬隊一時半會無可奈何,唯一的希望就是憑借自己的百餘馬軍和這群輕裝步軍將吏來消滅金軍。
雙方的將吏絞殺在一起,雖然金軍馬隊的衝擊力被宋軍輕裝步軍憑借人數優勢抵消,但由於這支馬隊是王伯龍的親兵,其裝備相當精良,戰馬披有專用的馬甲,人也披有相當精良的鐵甲,將吏也受過相當的訓練,不是一般漢軍軍卒可比。反倒是宋軍除了一些身披輕便鐵甲和皮甲的馬軍將吏,就是僅僅身披皮質至多是穿有先進紙質步人甲的輕裝步軍將吏,他們和全副武裝的重鎧馬軍作戰絲毫不佔優勢,只能依靠一些騎兵和自己相互掩護進行抵抗,企圖拖延時間得到兩翼馬隊的支援。
邱雲眼看這支金軍馬隊頗為驍勇善戰,自己的部下在裝備上根本無法與之抗衡,一個又一個將吏不斷慘死在金軍的馬刀之下,眼看著就要抵擋不住這支金軍馬隊瘋狂地攻勢了。他感到自己的血氣都要衝破自己的天靈蓋,雙目赤紅、發出野獸般地凶光,大吼一聲持一把厚背大刀縱馬衝了上去。
王伯龍見宋軍中一員身披精良鐵甲的將校衝上來連殺他五六人,但看那將背後摯旗扛著一面三銀青劍奔馬貫日旗,旗號上打的是一個『邱』字,當即明白面前這人是十一鎮統制使邱雲,明白是個難以對付的角色,卻見邱雲實在猖狂之極,不由地大怒之下拍馬迎了上來,大吼一聲,道:「豎子休得猖狂,你家爺爺來矣……
「要的就是你這條老狗的頭……」邱雲也看到了王伯龍,當先拍馬揮刀殺了上來,一雙眼睛盯緊了那顆人頭。
兩人都是沙場宿將,臨陣經驗非常豐富,雖然立功心切,但第一回合都是試探對方實力,當兩馬交錯之後,邱雲算是明白了王伯龍不愧為當年享譽金軍第二漢將的名聲,儘管已經是垂垂老矣,可是力道卻仍然非常強勁。
王伯龍同樣暗自驚駭邱雲氣力好大,要是放在當年他是遇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但如今自己已經年逾六旬,長時間交手很可能要吃虧,看來自己還真有點懸了。
當他二人你來我往過了幾招之後,王伯龍果真氣力不支,一桿大槍使的漸漸沉澀、招數顯的凌亂起來,邱雲的厚背大刀卻仍舊虎虎生風,不斷向王伯龍身上招呼,令他暗自心驚不已,雖說自己身上披有精良的鐵甲,厚背大刀也不一定能砍透,但以邱雲的力道即便是砍不透,也足以令他五臟六腑受到嚴重創傷,還不如一下子來的痛快。
「老狗莫逃……」
眼看自己再也撐不住幾招了,王伯龍可不是迂腐之人,打不過就趕緊走,免得把自己的一條老命丟在這裡可不划算了。邱雲眼看著就能把一員金軍大將斬於馬下,卻不想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他自然不願意,掉轉馬頭就追趕上去。
正當邱雲趕過去的時候,幾名金軍馬軍騎士趕過來攔截,不得已只能先把這群金軍打發了,由於見王伯龍越逃越遠,他心中那個氣憤,把火氣全都灑在這幾名金軍將吏身上,含恨帶怨地揮動大刀連砍帶砸,片刻間就把這幾名金軍將吏擊殺於馬下,待要追趕王伯龍的時候卻哪裡有這廝身影,禁不住狠狠吐了一口,大罵道:「老匹夫,逃的好快……」
王伯龍抵抗不住邱雲的情景都看到了出戰金軍將吏眼中,主帥的逃遁令他們的士氣大為低落,而此時宋軍兩翼馬隊也已經趕到,金軍幾百名馬軍缺乏步軍支援,在宋軍馬步軍的聯合打壓下漸漸支撐不住,潰散只是個時間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