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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卷 黃雲萬里動風色篇 第八章 文 /

    第八章

    罔存禮自從上任以來就沒有一日消停過,當他來到省嵬城接任統軍使之後,發覺這裡的守軍一片懈怠,由於精銳多被任得敬抽調,剩下的萬餘人雖不能說是老弱,但戰鬥力已經大打折扣,基本無力和宋軍或是乞顏、克烈部進行野戰。更令他感到惱火的是關城防務竟然絲毫沒有準備,諾大的要衝堅城竟然沒有多少防禦用的器械,很多地方年久失修,很難抵禦高強度的攻城,仗都打了一年多了,這麼重要的軍鎮卻沒有做必要的防務準備。

    他利用難得的幾個月時間,抓緊修繕城防,打造守城器械,囤積糧草弓箭,訓練周圍部族、鄉村丁壯,並幾次回絕了任得敬調遣三千精銳南下的軍令,為此幾乎與任得敬鬧翻,當然他本身對這個陰險毒辣的人非常反感,尤其是他的妹子罔氏緣故,使他對任氏一族深惡痛絕,任得敬任何一項軍令他都本能地排斥,從他本就不多的守軍中再抽調兵力,他豈能答應。

    當省嵬城稍稍有了點戰時的氣象,卻被乞顏部的馬隊肆虐一番,由於乞顏馬隊來去匆匆,並沒有攻城,夏軍根本來不及反應,當然即使反應過來又能如何?他們根本沒有實力進行野戰。乞顏馬隊對省嵬城周邊的部落村寨燒殺劫掠,使夏國百姓遭到慘重的損失,當乞顏馬隊退走後,留下的是數萬具屍體和空空如也的村寨。雖說這些飄忽不定的蠻族對城池威脅不大,但對於夏軍將吏心理震撼卻是非同小可,黑水、黑山兩大軍司竟對這些蠻族無能為力,任由他們深入腹地劫掠,戰局發展勢頭不妙,引起了下層軍卒的紛紛議論,紛紛感歎如今國勢大不如前。

    一場混亂還沒有平息,宋軍的進攻已經開始,他敏銳地意識到地斤澤的丟失,並不是宋軍非得要佔據黨項的聖地,而是在斷絕李家退路之後又防禦女真人的干涉的須要,下一步肯定是省嵬城,把兩條戰線打通,徹底斷絕金軍的趁火打劫,染指河曲富庶之地。他判斷隨著戰事爆發得到肯定,吳玠率兵北上一路向省嵬城撲來,外圍警戒區域已經發現宋軍雲翼侍衛大軍的急腳子,他憂慮叢生,雖然判定宋軍一定會北上,卻又暗暗禱告自己的判斷失誤,由於夏軍在各條戰線陷入苦戰,省嵬城已經沒有辦法進行長久的堅持了,憑借這點兵馬和糧草,他不知能能堅持多久。

    但既然來了,自己想躲也躲不掉,憑藉著一座堅城、上萬名將吏,罔存禮還是有信心和吳玠較量一番的,即使是失敗,也要把雲翼侍衛大軍給拖殘了。他傳令省嵬城附近堅壁清野,盡可能收羅逃過乞顏馬隊戰刀的百姓,能入城的丁壯全部入城,那些老弱婦孺都向東遷移,避免他們被亂軍屠戮,城外一些據點的將吏也撤入城中,在張鈺和任得敬紛紛陷入苦戰之後,他明白省嵬城已經沒有援軍了,城外小據點雖說可以遲澥宋軍進攻的步伐,但又能怎麼樣?這些小據點面臨擁有強大攻城手段的宋軍,早晚還是會被攻破,與其如此不如早早放棄,集中所有兵力防禦堅固的關城,盡可能地擋住宋軍的進攻,給吳玠最大限度的殺傷。

    罔存禮很多天沒有睡一個安穩覺了,多不知道一天是怎麼過去的,他只知道趕在宋軍到來之前,細細察看省嵬城每一處關防、每一個垛口、每一座糧庫,查看每一處軍械庫,不斷地激勵城中將吏的士氣,當然他沒有忘記派出急腳子向興慶請援,並向右廂朝順軍司和白馬強軍司求援。儘管他也明白那白馬強軍司實際上已經成了空架子,可用的精兵早就被任得敬抽調走了,唯有寄希望於右廂朝順軍司能有幾千人來增援,這個軍司一直沒有成為戰地,雖然兵力不斷被抽調,但還是有一定的實力,也算是他最後的希望。

    吳玠同樣也不輕鬆,他嚴格按照策劃向省嵬城進攻,對於沒有多大戰意的嵬立囉並不用心,只派出一鎮兵馬警戒,主力全力北上,力圖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省嵬城,以便按計劃攻城。

    當前鋒已經到達省嵬城三十餘里的地域,他不得不小心謹慎,畢竟省嵬城有上萬夏軍,他的側翼也有嵬立囉的萬餘兵馬,河西的夏軍也隨時能衝出來,他的三萬餘人加上幾千鄉軍夾在中間,看是意氣風發的進攻,其中蘊涵著極大地風險,一個不小心正支大軍就有可能全軍覆沒。轉運道路將承受的壓力,他心中一清二楚,明白晚一日攻下省嵬城,他的大軍就有可能被截斷轉運道路,但他必須要穩妥而又快速的進軍,決不能在戰術上有任何失誤,他沒有失誤犯錯的資本。

    罔存禮估算的沒錯,金軍沒有成為夏國的外援,反而成了趁火打劫的主。當宋軍發動全線進攻之後沒有多久,金國西京路都統完顏活女率行軍萬戶沙古質、完顏彀英、烏林達泰欲、習不祝率兩萬馬步軍,並汪古部精壯馬軍五千人,自西京路雲內州和汪古部領地西進入夏境,完顏活女聲言都元帥府下令保護夏國東北與北部的契丹人、汪古部人,開始向河曲北部與南部進攻。

    其實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借口,根本就站不住腳,夏國國土上的黨項人、契丹人與汪古部一些小氏族干女真人鳥事。用完顏宗弼調派大軍時的話說,那就是既然李家在劫難逃,那大金就應該分一杯羹,不能什麼好處都讓南朝給奪了,至少也應該為下一場戰爭爭取一個有利的要地。

    由於金軍的進入,使夏國本來就幾乎支撐不住的局面更加難以支撐,但北方戰場出現了一個奇特的現象,夏軍和草原蠻族馬隊拚殺,金軍和夏軍邊軍不斷激戰,而金軍又和那些蠻族時不時地發生激戰,夏國整個北方簡直混亂成一鍋粥。地斤澤的駐防宋軍,成為支撐宋軍後方北翼的一處重要據點,趙懷德的的上萬兵馬死死堅守地斤澤,並得到侍衛大軍的有力支援,使金軍幾次試探性進攻受到挫敗,從而有力地防止了金軍襲擾曲端的後方,對龍、夏諸州的劫掠。

    曲端在西進的過程中,驚訝於夏軍竟然沒有任何大規模抵抗,整個大軍很順利向河岸進發,順利的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運氣這麼好。

    封元在大軍進入懷州腹地後,各方打聽戚真的下落,卻沒有一點頭緒,因為據報擔負誘敵之任的馬軍全軍覆沒。已經安然回到軍中,並被陞遷為鎮副統制使護將印的慕源,卻並不關心與他一同出生入死的人,在他看來死就是這些亡命之徒的宿命,而且已經這麼長時間了,既然沒有歸隊,生還希望幾乎沒有,何況他們既然願意參與行動,要麼為了富貴、要麼為了脫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沒什麼要費力尋找的,更沒有值得回味的。

    當宋軍前鋒即將抵達河岸的時候,才遇到夏軍真正的抵抗,但似乎並不頑強,出戰的夏軍基本上馬軍,他們根本不和宋軍過分糾纏,幾乎都是一觸就走。

    任得敬在懷州、靜州、順州部屬近二十萬大軍,而在定州則部屬兩萬餘人,他並不想與宋軍過早決戰,這點兵馬算是目前夏國能夠收羅起來最後的力量了。當宋軍幾乎打下懷州河東地面全部的時候,他還是拒絕李良輔出擊的建策,傳令各軍不可輕易出戰,違令者勝亦斬,只派小股馬隊騷擾宋軍。

    興慶距離大河不足百里,前方緊急的軍情引起了興慶極大地震動,很多富貴人家暗中收拾細軟,準備一旦開戰就舉家逃入賀蘭山避開兵禍,至於青天子換成哪家的姓他們可管不了,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做順民不遲。

    李仁孝異乎尋常地開始親理朝廷,後宮回的次數明顯少了許多,罔氏異乎尋常地細心照料他的起居,而任氏礙於太后身份,無法過於明顯表示關切,只能在宮中等候。

    這天晚間,李仁孝靜靜地聽完察哥對前方軍情的稟報,並沒有表示可否,待要察哥退下後,他才任由地舒展了一下手臂,感到身體倦乏、頭腦混沌。真想找個安靜舒坦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念頭一出,眼前旋即想到了任氏,只有在任氏酥軟的懷中,他才能輕輕款款地排除憂慮的焦躁,那股**後的暢快與輕鬆是罔氏和其他妃嬪們所不能給他的。

    想到有幾日沒去任氏宮中了,他立即來了精神,站起身來就往殿外走去,全然不管身後慌慌張張跟隨的內侍,剛才疲憊的神情一掃而光,心中反倒是猴急、猴急的,就想快一點看到任氏,多在她那如花似玉、溫柔滑膩的嬌軀上癲狂一陣,徹底宣洩自己壓抑多日的火氣。

    李仁孝的到來,任氏自然是欣喜萬分,在殿內曖昧的燭火下,烏髮披散、一身粉紅輕紗、雪膚若隱若現的任氏,嬌弱無力依偎在李仁孝懷中,為他斟酒夾菜。

    「陛下操勞國事,有好一陣子沒來了……」任氏輕輕抬首,一雙如癡如怨的星眸,柔情萬般地看著李仁孝,整個身子向他靠了靠。

    一句話說的李仁孝骨頭都酥軟了,他歉意地看著任氏,這些日子來的確是忙於政務不得分身,閒暇時,罔氏又前來問寒問暖,難有脫身的機會,任氏的哀怨令他更加憐愛不已。

    「太后——」

    「陛下——」

    紅燭閃爍微弱的光線在,李仁孝的動作粗魯,任氏的一身輕紗幾乎是被一下撕扯下來,光潔的玉體被蠻橫地拋到牙床上,還沒有等任氏的歡快驚呼落聲,李仁孝就硬生生地壓了上去。

    粗魯而又沉悶的撞擊聲,歡快而又抵死的呻吟,幾乎每一次沉浮,都要發出一聲長長的呼聲,伴隨著男人低低的粗吼、身下的女子輕吟而又含糊不清地自語,整個宮殿內飄蕩著『淫』靡的氣息。幾乎是一個姿勢重頭到尾的劇烈震盪,牙床不斷地劇烈晃動,隨著李仁孝低低的沉吼,兩個人都鬆軟無力地倒在床上。

    「太后,真要回宮了,夜裡或許還有緊急軍情要朕處置……」

    「陛下不能多留一會——」

    「這幾日非同尋常,朕必須在宮中。」充滿幽怨哀憐的懇求,另李仁孝欲罷不能,但畢竟還有很多事關生死的大策沒有處理,他不能多溜。

    過了很長時間,李仁孝不顧任氏的挽留,穿上衣衫,在任氏幽怨的目光中匆匆離去。

    當他匆匆回到宮中,卻在殿門前遇到了剛巧出來的皇后罔氏,不禁愕然迎了上去,道:「皇后怎麼來了,咱們進去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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