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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倚天無數開青壁篇 第一章 文 /

    第一章

    正當朝廷對軍制展開激烈辯論的時候,王澤卻在鳳凰山視察書院進度。按照王澤的要求,鳳凰山書院分為主體學院部分、女子書院、研究院幾大部分,在書院建設過程中他是極端重視,只要一有閒暇就微服到來,並幫助工匠解決水泥、紅磚燒製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儘管王澤對這些並不在行,或者可以說一竅不通,但在後世也聽過水泥紅磚等建築材料和建築風格的過程,他屢屢被這個時代的工匠師傅的技藝、智慧所折服。他還是盡量回憶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知識,原理性的東西他還是明白些的,經說出了事物的原理,工匠們憑借經驗竟然多能造的出來,儘管在王澤看來水泥和紅磚還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標準』,但他相信這些建築用料定然會被工匠們加以改進,在中國提前數百年被研製成功。

    由於王澤的指導,這些工匠們也意識到他的指點實際上是提高了他們的技術,更為他們日後帶來滾滾財富。王澤帶給他們的還有其神秘的本領,工匠們沒想到執政相公竟然會連他們這些人想也想不到的技術,更加增添了王澤在他們心目中的神秘感,紛紛私下傳言『王相公不是凡人,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不然怎麼會無所不能,無所不通,連老師傅們都不懂的手藝,他都知道……』

    「……女院長一千九百九十步,寬一千五百步,根據相公主張,建有雙層教業樓八座,繡樓十座,開有荷池、小榭、蘭亭……」一名老工匠喋喋不休地解說著。

    王澤神色怡靜地聽完老工匠的嘮叨,淡然笑道:「院後池塘邊的那座小樓是居士的住所,不知居士以為如何?」

    今日風和日麗、氣候涼爽,王澤邀請李清照及聘請來的幾位名士觀看書院進度。

    一座座紅磚築成的小樓基座,外面還沒有種植花木,看著王澤繪製圖紙聽工匠介紹,李清照感到女院雖然沒有書院規模宏大,但在江南巧匠的手下,構造的別樣精緻、幽靜典雅,尤其處處體味出女兒家的幽雅細膩心思。李清照能感覺出來王澤對女院的期望,與對她的重托。

    「謝相公美意,妾身無功受祿,如此奢華的住所,實是不能入住。」

    「唉——」王澤笑道:「居士乃當世女中大賢,理應受之,和靖處士、延平先生以為如何?」

    和靖處士尹焞、字彥明乃是程頤門下,乃是當世大儒。早年應舉策論上有『誅元祐諸臣議』,尹焞參加貢舉時對此大為氣憤,對考官言:「噫,尚可以干祿乎哉。」不提一字而出。對其恩師程頤表示終生不赴進士科,程頤故後,他非弔喪問疾不出戶,為天下士大夫所敬仰。

    延平先生李侗、字願中,其精通河洛之術,講究靜坐。政和七年退居山林,結茅舍於水竹之間,謝絕一切應酬來往,專心研究理學。得王澤邀請書函,幾經猶豫後,才決定出山應聘。

    二人對王澤言論頗不以為然,在他們眼裡,女院不過是教授女子們女紅、詩賦的地方,奢華些無傷雅道。何況李清照亦是當世才女、名門之後,王澤詩才著稱於世,兮兮相映亦屬平常,如此禮待不為過。

    尹焞道:「德涵美意,居士受之何妨,但須使女院婦德成為天下女子的楷模便是。」

    李清照對尹焞報以一笑,而王澤卻不以為然,他開辦女校的目的在於使女子廣泛地受到教育,用他經過隱諱的思想轉變女子觀念,這對於整個社會思想的轉變是至關重要的一步,他可不想從這裡出來的女子都成為禮教束縛下的附屬品。

    「可惜,書院的先生們住所可就簡陋得多了,還望二位莫要見怪。」王澤笑瞇瞇地道。

    「哈哈……」李侗撚鬚笑道:「一缽食、一瓢飲足矣,何須做那世上厭景。」

    「先生果有顏子風範!」李清照一雙妙目灑在李侗的道袍之上,含笑道:「君子但修心,華宅陋巷何異!」

    四人正在說話,李墨涵手持塘報匆匆走來,對王澤與李清照等人作揖後,呈上塘報,道:「恩師,行在緊急塘報。」

    王澤接了過來,見李清照三人正要迴避,道:「三位莫要離開,此或是小事。」打開略略一看,臉色卻遽然變色。

    李清照、尹焞、李侗三人看王澤臉色不對,知道朝中必有大事,礙於身份不便想問。

    王澤將塘報遞給尹焞,道:「處士且看。」

    尹焞搖首不接,推辭道:「此朝廷機密,非我等閒散佈衣可看。」

    「處士此言差矣,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處士身為士人大儒,議政理所當然。」

    「好一個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老夫見識短了。」尹焞被王澤的氣度渲染,不由地接過塘報,打開細看後又遞於李侗。

    王澤歎道:「朝廷軍制改革尚未正式頒行,張大人重病不起,實是令人擔憂。」

    尹焞亦是深有感觸地道:「當前邊地紛亂,張相公年近七旬,主持樞密院,卻是勉為其難。」

    李侗看也沒看將塘報遞回給李墨涵,搖頭道:「政事非我所長!」說罷向王澤拱了拱手,飄然而去。

    王澤並沒有挽留,對於此等自持風骨的理學家,斷不可拂了他的意願。

    尹焞望著李侗的背影,長長一歎道:「願中高才、不予國事,可惜、可惜!」

    王澤淡淡地道:「人各有志,我雖欲為朝廷攬才,卻不能奪人志向,只願各位大賢能為朝廷培養棟樑。」

    「相公高義!」李清照對王澤的全人之心實是讚歎。

    王澤赫然道:「居士過譽、居士過譽。」

    這番變故弄的王澤有些心煩意亂,原本他在杭州實際掌握海外貿易、括土南海,而秦檜等人在行在協助朱影進行軍制改革,卻沒想到張叔夜重病,看塘報上的口氣張叔夜病情似乎很重,若有意外,朝廷局勢很有可能會被打破。雖然有極大的可能會有利於自己,但誰又能知道會不會有意外之事,王澤並不能完全相信秦檜、范宗尹等人……

    「吳相公乃數度出任執政,樞密院由他主持,德涵儘管放心。」

    「對啊!」若非尹焞這句話,王澤真的是忘了張叔夜重病不能理事,吳敏以樞密副使主持事務。比較而言,吳敏把持樞密院對於王澤而言,或是新軍制是差強人意的助力,當然他不能再李清照與尹焞面前有所表示,只能點頭道:「或是如此吧。」

    李墨涵在一旁輕聲道:「惠卿與子良出海得歸,正在府邸等候拜見恩師。」

    「你回去,先行招待他們,為師晚間就回。」王澤說罷又笑著對尹焞道:「咱們到研究院去看看,那裡可是正在燒製水泥。」

    「相公真是神人,簡直是無所不能。」李清照悠然一笑。

    「彫蟲小技,貽笑大方,居士請——」

    新軍制雖然是朝廷上下的共識,但其職掌、增設在朝廷中有引起一場激烈辯論,新任兵部尚書胡安國主張緩緩行之,言改之太促、建言逐一試行實施,然後再向全軍推行,而其子起居郎胡寅卻是新軍制的熱心擁護者,論如逐一試行,百萬大軍何年方能成軍禦敵。

    正當議論紛紛之際,張叔夜意外的病倒了,沒有參加新軍制的最後定奪,吳敏主持樞密院事,當然的贊成王澤主張。有吳敏、秦檜、范宗尹、蔡絳等重臣的呼籲?,孫傅、唐格也傾向於新軍制加快進行,加上朱影的支持,朝廷中立即實施軍制改革風向逐漸佔了上風。

    在張叔夜病情剛剛有點好轉後,大宋朝廷的新軍制終於正式頒詔實行。

    「朝廷下詔正式實行新軍制,整個大宋禁軍新軍制後,其典兵主政衙門由樞密院、兵部、七衙、軍器監、衛尉寺、太僕寺組成。其職掌略有變動,樞密院掌軍國機務,兵防、邊備、戎馬之政令,亦是官家之最高軍事參議機構,增設樞密都參軍司,備為樞密使質問軍機,助樞密院掌管兵防、戎馬政令。兵部的職掌,包括正六品上以下武官品級的補選和升調轉遷;徵募兵員、吏士的遷補,退役;驛傳,後勤軍資等等。衛尉寺掌監軍、軍法諸事宜,監視、調查軍中一切叛亂、違法行為,審理軍事案件,各級軍中虞候執掌軍法,有臨陣立斬之權、無虞候副署,將帥任何軍令無效,軍器監掌研究、監督生產軍器,太僕寺專掌馬政不變。原三衙改為七衙,殿前都指揮使司、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司、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司三衙掌全國之禁軍,平時主要職責是督導各軍訓練、建議獎懲官兵、提出裝備建議,典掌各部將帥。增設侍衛親軍水軍都指揮司,執掌水軍事務及水師海外征戰,增北面侍軍都指揮司、南面侍軍都指揮司、西面侍軍都指揮司,分司諸方征戰,平時管轄所屬轄區內馬步軍,但無樞密院節符除都司直隸軍鎮外,不得調動轄區駐泊禁軍,戰時授予節制征戰。」

    「新軍制先於沿河四路宣撫司與殿前司虎翼水軍進行,虎翼水軍正式成立侍衛親軍水軍都指揮司。編練新軍逐步廢除現有將兵法,改為侍衛大軍、軍、鎮、營、隊制,由行在宣化鎮侍衛馬步軍講武堂、行在水軍講武堂、及鍾山武德院培訓一批軍將就編練一軍。」張伯奮拿著青冊讀到這裡,看了看半躺在榻上的張叔夜與兄弟張仲熊

    「沒想到新軍制在這區區十餘日內變動會如此之大,朝廷做事從來不曾這麼果斷。」張叔夜咳了兩聲,畢竟已經是六十七歲的老人了。

    「看來王澤是鐵了心一改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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