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bi宮
韓波濤房間裡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不一會,一個絡腮鬍大漢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這個大漢胡亂穿了條褲子,腰帶還沒有繫好,上半身橫披了一件上衣,露出濃密茂實的胸mao。
韓波濤瞪著紀雲看了半天,才嘿嘿笑道:「還真是紀大學士,剛才我還以為你是騙人的呢紀大學士,說吧,有什麼事找我?」
紀雲小聲說道:「這件事太過重大,萬不可落入別人的耳中,咱們還是找個清淨的地方去談的好。」
韓波濤不以為然地走在前面帶路,不滿地說道:「好吧,那就去會客廳哪裡談吧。」
到了會客廳,沒等韓波濤發問,紀雲就率先說道:「韓將軍,速速點齊你的軍隊,趕往三皇子王府,三皇子要造反。」
韓波濤被嚇了一跳,一哆嗦,披在身上的上衣掉在了地上。
端木水華本來就沒有直視韓波濤,這時更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他的醜態,忍不住轉過了臉去。
韓波濤卻顧不上這些,握拳問道:「紀大學士,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我韓波濤雖然是個粗人,也沒粗到這種程度。」
紀雲著急地說道:「來不及給你解釋了,三皇子借被刺身危為由,騙皇上前來探視。然後他就要藉機控制皇上。這會子,只怕皇上已經從皇宮裡面出來了。
韓將軍,事關重大,恐怕你也不會信我。但是你想想,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就算我在說謊,對將軍也沒什麼損失,權當是一次夜間拉練。可萬一是真的,韓將軍可就是救駕之功。相比於功勞,這點勞苦不算什麼吧?」
韓波濤猛地一錘桌子,大聲說道:「特娘的,干了就算沒有造反的事,老子就當練兵了,那幫子混蛋,早該給他們鬆鬆皮了。」
紀雲送了一口氣,連忙說道:「韓將軍深明事理,紀雲佩服,事不宜遲,將軍還是快速點兵的好。對了,還有一件事,今晚救駕之後,皇上必然會問你,是如何得知的這個消息。
到時候將軍萬不可說是我告訴你的,將軍可說,是一個黑衣人連夜前來報信。你派人暗中跟隨,發現黑衣人最後進了三皇子的王府。」
韓波濤從地上撿起衣服披上,虎虎有風地走了出去,邊走邊說道:「我都記住了,紀大學士,現在沒時間招待你,我要去集合軍隊。等有時間了再請你喝酒。」
紀雲看了端木水華一眼,笑道:「這個韓將軍倒是個妙人,敢作敢當,雷厲風行,不錯不錯。」
端木水華今晚興致特別好,笑著對紀雲說道:「師弟,這種熱鬧平時可是很難看到,難道你不去瞧瞧?」
紀雲笑道:「不錯,那咱們現在就去張建成的王府外,找個合適的位置看戲去。」
三皇子書房內,張建成正在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臉上時而驚恐,時而興奮。
忽然,有侍衛走到門口回報說:「殿下,殿下遇刺的消息,已經傳達到了皇宮,皇上現在已經起駕,很快就會到我王府。」
張建成身子一哆嗦,揮手說道:「本殿下知道了,下去吧,再探再報。」
過了片刻,書房門被推開了,張建成猛地轉身,厲聲問道:「是父皇到了王府了嗎?」
進men的人卻是谷若虛,走進men來,痛苦地咳嗽了兩聲,嘴角沁出一絲鮮血。
谷若虛虛弱地說道:「殿下,是屬下。」
張建成鬆了一口氣,說道:「若需,你不在房間好好休息,來這兒幹嘛?」
谷若虛在一張籐椅上坐下,虛弱地說道:「今晚有這麼重大的行動,屬下怎麼能休息的好?殿下,屬下想為一個人求情。」
張建成哈哈笑道:「若虛,你還從未向本殿下求過什麼呢,說吧,不管是誰,一律准了。」
谷若虛歎了口氣說道:「殿下,紀雲為人雖然可惡,但是才華橫溢,絕對在屬下之上。殿下登基之後,需要這種人才治理國家,屬下便是為此人求情」
張建成冷笑道:「別人倒還罷了,唯獨此人不可饒恕哼他屢次壞我好事,本殿下豈能容他?等本殿下成功登基,朕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若虛,到了現在,你還對那個紀小雨不死心?多大點事,到時候朕就把紀小雨賞賜給你就是。」
包懷仁鬆了口氣,若是張建成真的聽從谷若虛的建議放過紀雲,憑紀雲的才能,如何會有他的立足之地?不過這個谷若虛看起來聰明,其實蠢不可及。
就憑張建成的心胸,能放過紀雲才怪。但願通過這件事,殿下對那個谷若虛起了戒心,從此不再重用他才好。
谷若虛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端木水華和紀雲登上了張建成王府對面的府邸men樓,正好可以俯瞰三皇子王府。
今晚月色如洗,涼風習習,雖然是在看一場精彩的好戲,端木水華的心思,卻沒放在即將登場的戲上。
看著身旁靜等好戲登場的紀雲,端木水華心頭忽然湧現出了一絲溫馨。一陣涼風吹過,端木水華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往紀雲身邊靠了靠。
紀雲詫異地看了一眼端木水華,心裡在奇怪道,靈境高手會怕冷吧?貌似今晚不是很冷吧?
不過師姐身上的香味很好聞,淡淡的沁人心脾。難道這就是處子幽香?文蘭身上也有,不過味道也師姐的不太一樣。紀雲跟著端木水華打了個冷顫,不動聲色地向端木水華身邊靠了靠。
兩個人本來坐的就不遠,這一靠,就完全靠到一起去了。端木水華身體一僵,很快便放鬆下來。
「快看,韓波濤的軍隊來了。」
不知不覺中,端木水華靠在了紀雲的肩膀上,聽到紀雲說話,連忙挺起身來。果然見韓波濤帶領著幾千士兵,藏身在三皇子府不遠處的地方。
端木水華悄悄看了看紀雲,發現紀雲的心思完全放在了下面,似乎很mi戀紀雲肩膀帶來的溫暖,又悄悄將頭靠在紀雲的肩膀上。
又過了一刻鐘,皇上的鑾駕到了,很快便進入了張建成的王府。
今晚接到張建成遇刺重傷的消息,張國基極為震怒,同時也不免疑惑起來。
先是張世昌遇刺,再是紀雲遇刺,現在竟然連張建成也遇刺。難道自己先前的懷疑是錯誤的,針對張世昌和紀雲的刺殺,並不是張建成策劃的?
假如不是,那這個幕後黑手的目的就太可怕了。刺殺兩位皇子,刺殺大臣,這人到底要幹什麼?這人會是誰呢?
張國基一邊思量著,一邊火速出宮,直奔三皇子王府。
進了王府,張國基漸漸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張建成遇刺重傷,據說現在生死不知。怎麼接引的手下竟然一點悲慼的表情都沒有?
就算張建成為人苛刻,對下人不好,可是在朕面前,這些人就算裝也會裝出悲痛欲絕的神情來吧?
張國基一懷疑,腳步不由慢了下來。張國基腳步一慢,發現接引的一干人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張國基不由更加起了疑心,索性停了下來。
張國基一停下來,接引的人也不得不跟著停下來,尷尬地笑道:「皇上,三殿下現在在臥室,請皇上跟奴才來。」
張國基看了一眼接引人眼中掩飾不住的驚慌,此時疑心已經到了極點,不動聲色地說道:「嗯,朕忽然想起來了,建成皇兒受了重傷,此時想必正陷入昏睡之中,此時打擾他,對他的傷情不利。
朕讓太醫去給建成看看傷情,朕明天再來看建成吧。起駕,回宮」
說完,張國基轉身就走。
忽然,左右湧出了大量的侍衛,把張國基一行人團團圍住。
張國基周圍的御前侍衛先是一愣,接著迅速抽出兵器,把張國基護在了中間。
張國基臉色一沉,不怒而威,冷冷地說道:「放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想造反不成?」
圍著張國基的侍衛身體明顯一滯,張國基一揮手,便要趁著這個機會衝出去。
忽然一個聲音從前面傳來:「父皇,既然來了,何必著急走呢?父皇好偏心啊,八弟受傷的時候,你親自到屋裡探視。我受傷了,父皇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張國基看到張建成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完全明白了實情的原委,不由失望到了極點,很痛心地說道:「建成,原來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的,你太令朕失望了。」
張建成忽然激動起來,指著張國基大聲說道:「父皇,孩兒為什麼會這麼做?這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嗎?若不是父皇偏心,孩兒何至於行此下策?」
張國基怒道:「放肆你弒兄殺弟,刺殺紀雲,當我真不知道嗎?你這個孽畜,本來在你大哥殘廢之後,朕已經原諒了你,決意立你為太子可是你不知反悔,變本加厲,竟然越來越過分你,太讓朕失望了」
張建成一呆,隨即獰笑道:「父皇,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實情更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孩兒請父皇在我王府裡待上幾天,寫個傳位詔書,然後舒舒服服地當個太上皇,不是很好嗎?」
張國基渾身顫抖,用手指著張建成,半天說不出話來。許久之後,終於順過一口氣來,怒道:「好你個孽畜,原來你大哥真是你害的你……你……氣死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