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只有這樣,才能抱著你
「哧——」
在一個紅綠燈前,尹流光停下車。
抽出她又要被摳破的手指,悠悠瞥了她一眼。待紅燈轉為綠燈,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死死扣住她心慌就想亂動的手指。
「剛才進店裡遇見鬼了?」
他吹了記口哨,戲謔的口吻問。
餐廳走廊的轉角。
「北少,我不叫小魚。」
短髮女孩臉色緋紅,含羞帶喜的眼怯怯地看著身前的男人。
他一定是喝醉了。
才會在她替他打開包廂門的時候,從背後抱住她。
可是他把她的名字叫錯了。
「小魚……」帶著酒醉的呢喃聲又起。
女孩帶著細微的惱意,怯生生提醒道,「北少,我不叫小——」
「不要說話。」
清冷的嗓音命令的口吻道。
沈洛北垂著頭,貼在柔軟的髮絲,狹長的眸緊緊閉著。「安靜兩分鐘。」只有這樣……只有這樣,他才能抱住她。
「白眼狼,問你呢,進去看見什麼了?」
尹流光側過頭,看她眼角瀲灩的水光,眉一挑,「你哭了?」
「哪兒有。」蘇想南低下頭,揉揉眼眶,「風吹得眼睛疼了。」
風?他車窗都沒開。哪兒來的風……
乾啞的聲音都聽得出哭腔了,她還想瞞誰?
「喂,白眼狼,你之前的決心去哪兒了?」
尹流光拍拍她的頭,把駕駛台上的紙巾扔給她,「再哭哭啼啼我就把你打包回英國,反正不是還有半年的時間嗎?」
「誰說我哭了。」
蘇想南粗魯地擦擦眼角,紅紅的眼,瞪了他一下,「尹流光,這次的拍賣會我來幫你,怎麼樣?」
「幫我?」尹流光危險地瞇起眼,啪嗒彈指神功落在她額頭,哼了兩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他還真是……
蘇想南揉揉火辣辣的額頭,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那雙狐狸眼睛。
「喏。」
尹流光揚起下巴,點點駕駛台上的牛皮袋,「這是明天開會用的企劃案。」
蘇想南正想拆開來,預習預習。
他又接著說。
「你不用看了,這些是他們的事情,你做做樣子就好。」
「還是小尹尹好。」
蘇想南眉開眼笑地放下袋子,還是他瞭解她,她看見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就頭疼。
轎車穩穩地在酒店樓下的停車位上停好。
尹流光轉過頭,挑起邪魅的眼,「那要怎麼感謝我?」
「……好吧。」
蘇想南解開安全帶,湊在他額頭吧唧吻了一記,「可以了……唔唔唔……」
冷不丁地,被他扣住肩膀,一記霸道的吻襲來。
嫣紅的唇瓣被懲罰性地輕咬了一口。
「白癡,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隨意點火?」尹流光魅惑的聲音魔咒般晃過。
他又蜻蜓點水地在紅唇上啄了一口,才鬆開禁錮住她的手。
蘇想南一邊喘著氣,一邊低下頭偷偷擦了擦嘴角。
「你今天有牽他手吧?」
尹流光看她肩頭輕輕一抖,也只覺得好笑。「別玩得太過分了,還是注意些分寸。」
「嗯,小尹尹說得是。」訥訥地點頭。
她側過身去拿堆在後座的衣服,尹流光手長,一把攬了過去,「下車吧。」
將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尹流光把她收在寬大的風衣裡。走進酒店大廳,看了看她買的小小的衣服,眉皺了一下,腳步頓了一下。
「怎麼了?」
覺察到他細微的動作,蘇想南仰起頭看向他,絲綢般柔軟的長髮掃過他領口,「是有什麼事嗎?」
「明天沈洛希好像也要去。」
沈、洛、希……
蘇想南微微抽了口氣,漂亮的眼眨了眨,「他去做什麼?別告訴我,他那麼出息把盛——」嫣紅的唇猛地閉上,她警惕地往身邊看了看。
尹流光帶她走進電梯,按了最頂上的鍵。
電梯門緩緩合上,徐徐上升。
「盛世只不過是他們家族稍微有份量的公司罷了,他的目標不在那兒。」尹流光抵靠著牆,說到關鍵處卻停了下來。
妖嬈的長眸帶著狐狸的狡詐,閃過一絲亮光。他勾起充滿邪氣的笑,問。
「白眼狼,想知道嗎?」
廢話,她胃口都被他吊得老高了。蘇想南諂媚巴結地點頭,兩眼放光,「小尹尹,我知道你最聰明看問題最透徹了,快說吧。」
「沒誠意。」尹流光懶懶地揚眉,「拿條件來交換。」
討好的笑容驟然消失,蘇想南臉一黑,「什麼條件?」不用想,光看他笑得跟狐狸似的,就準沒好事。
尹流光勾勾手指,「過來。」
蘇想南警惕地將耳朵湊過去,聽他嘀嘀咕咕說了一陣,皎潔的小臉忽而紅忽而白,最後完全黑透了。
一手將他推開,忍不住咆哮,「尹流光,你混蛋!你瑟狼!!」
搞什麼東西,居然讓她穿那什麼鬼東西跳什麼舞!!
「你小點聲。」尹流光拇指按住她的唇,「被別人聽見了,小心上八卦小報,晚一些最疼愛你的女王就該頭疼了。」
今時不同玩日,他已經在威廉王子的大婚家族聚會上,公開繼承了父親的爵位。身份一經曝光,處事就得格外小心。
而這一次拍賣會,是他最後一次幫蒼鷹做事。
他玩也玩夠了,該回去接管家族裡的事了。畢竟他是被父親一手帶大,雖然作為英國貴族他有夠古板,對他學習和禮儀方面有夠苛刻。
但他卻是在眾多孩子中父親唯一用心培養的,現在父親被癌症折磨,他理應去承擔自己該盡的義務。
蘇想南鬱悶地點頭。
果然,這公爵夫人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我說的條件,答應嗎?」
尹流光眸光賊賊地,見她還忿忿的咬著牙,倏爾笑道,「你都給他跳了好幾遍了,現在用它來換有用的話都不行?看來你這白眼狼的綽號沒辦法摘掉了。」
「你欺負人。」蘇想南委屈地瞪著他,眼眶紅了一圈,眼角隱隱閃現出淚光。
「喂,白眼狼你別以為我會和那個人一樣笨,上你的當,把你的貓尿收起來。對我使這一招,沒用!」
尹流光完全不受用地敲敲她的頭,痞氣地笑著催促,「答應還是不答應,說!!」
蘇想南牙都快咬碎了,這隻狐狸比沈洛北難騙多了。想當年,她只要眨眨眼擺出可憐巴巴的眼神,某人就上當了。
這屢試不爽的一招到了尹狐狸這裡就全然沒效。
「小尹尹,你就告訴我吧。」硬的沒用,撒謊瞞騙他又不上當,她只有放軟了聲音撒嬌,整個人就像一隻貓似的掛在他身上。
「要不然今天晚上我陪你睡覺,怎麼樣?」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尹流光無奈地攤開手,「我告訴你。」
「那睡覺呢?」她鍥而不捨地問。
「不用了!!」尹流光青著臉,氣急敗壞地回道。
又愛磨牙又愛流口水,還抱著人又哭又叫死不撒手,和她睡覺那比噩夢還要噩夢。
很久沒有想過,她還有再回到盛世的這一天。
蘇想南帶著風神方面的助手走進會議室時,人已滿座,就只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