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敢吼北少爺,她是第一人
沈洛北目不轉睛看著她焦急的模樣,迷人的褐眸深處浮出連他都未察覺的柔光。
「我說北,這可就是你不對了,怎麼能騙人家小妹妹呢?」戲謔的聲音驀地在蘇小魚背後響起。
她一驚,怎麼沈洛北的辦公室還有其他人在?剛要回頭,瘦削的肩膀便被一雙大手攬住,一縷熱流撲向她耳後,秀氣的眉皺了起來。
「小妹妹別怕,他已經讓劉明去打了招呼,他剛才是在故意嚇你。」金賢熙貼近蘇小魚後背曖昧地「咬」著她耳朵,媚笑著的狐狸眼意味深長地望著沈洛北。
預料之中,那雙狹長的褐眸驟然瞇起。
金賢熙低頭哂笑,更加用力地把極其骨感的女孩摟進懷裡。他得意地笑容僅僅維持了三秒
「啊」他突然嚎叫著甩開手,低頭一看,手背上緋紅一片的指甲印,風流的鳳眼不敢置信地瞪向仰高的小臉。
蘇小魚咧開一口白牙,開心地欣賞某男跳腳的模樣,卻不忘沖沈洛北咆哮,「沈洛北,你丫的居然故意來嚇我!」
「你並沒有問我劉明幫你請假的事情。」薄唇噙著清淺的笑,沈洛北的臉上看不出因為被吼而產生的惱怒,甚至連一丁點生氣的情緒都找不出。
蘇小魚一愣,好像他說的……又沒錯。偷偷看一眼優雅紳士的沈洛北,她嘿嘿嘿笑著不好意思地吐吐粉舌,「我就開玩笑說說,你那麼認真解釋幹嘛。」
雖是笑著,心裡卻是憋屈得厲害。喵了個咪的,她這天下無敵的蘇小魚怎麼在他面前就像一個白癡?
手臂被輕輕拽了拽,悲憤中的蘇小魚回過頭。
「小妹妹,你可以給我簽一個名嗎?」剛剛還恨不得宰了她的花花公子,俯身兩眼放光地看著她。
蘇小魚挑高了眉,「為什麼?」
「你是我的偶像。」金賢熙崇拜地說。敢直呼北少爺名字的她是第一人;敢當面吼北少爺,她是第一人;能當面吼北少爺,而且竟然還沒惹暴北少爺,她還是第一人。他如何不崇拜?
「那我要說謝謝嗎?」不明就裡的蘇小魚白他一眼,只當他是故意來戲弄她。第一眼看他輕佻的笑容,她就敢斷定他就是一個花心又濫情的富家公子。她向來最鄙視的生物之一。自然也沒心思和他搭話。
金賢熙被她噎得說不上話,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魅力十足的笑容前不買賬。
「沈洛北,今天謝謝你收留,我下去上班了。」蘇小魚只邁出了幾步,視線便被茶几上的一個棕色的方盒子吸引住,驚喜地撲了過去。
急不可耐地拆開盒子,果真是那想念許久的糖餅。蘇小魚舔舔唇,看著一個個白白軟軟好像像棉花糖似的圓餅,肚子很應景地咕咕叫起來。
餅的淡淡馨香勾著體內的饞蟲,她顧不上客氣抓起一個餅塞進嘴裡。她扒拉著紙盒狼吞虎嚥吃著,含糊不清地說,「沈洛北,我吃你幾塊餅可以嗎?」
能說不可以麼,她都已經抓起第三塊餅了。
金賢熙倚著桌打量著跪趴在茶几邊上邋遢的小身子,質疑的目光徐徐移向桌後的沈洛北。他是眼瞎了還是腦抽了,會對這種劣質女人有興趣?!
「隨你喜歡。」沈洛北放下筆,站起身來。
「好。」蘇小魚笑彎了眼,更加起勁地往嘴裡塞糖餅。除去在巴黎吃過的甜點,她最愛的就是這種糖餅。
一杯溫水擱在她手邊,沈洛北姿態優雅地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坐下。
蘇小魚捧起水杯灌了一口,「謝謝哦。」抬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又低頭大吃起來。
「你沒吃飯?」沈洛北慵懶陷在沙發上,看著她粗魯的吃相,眉頭蹙起小小的弧度。就連蹙眉,他都是那麼優雅和好看。
蘇小魚咬了一口餅,點點頭,「嗯,我忘了。」她本來是打算找到劉明求他幫她換一個部門工作再去吃飯的。
「在秘書處還待得習慣嗎?」沈洛北看著她臉上明顯的疲態,隨口問道。
「沒我蘇小魚擺不平的事啦。」蘇小魚又喝了一口水,總算抬頭拿正眼看他,「而且我沒說認識你哦,你放心,不會給你丟臉的。」要丟也是丟她自己那張刀槍不入的厚臉。
置身事外看好戲的金賢熙撲哧笑出聲,看向沈洛北的眼裡多了一絲憐憫。他北少爺好難得表示一次關心,這頑劣的丫頭卻絲毫不領情。
沈洛北英俊的臉不期然地一沉,「那你找劉明有什麼事?」
「沒事,哦不,是私事。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啦。」蘇小魚胡謅道,雖然知道把事情告訴他會比找劉明更管用。可是她也知道,如沈洛北這般神通的人,若是他知道了杜倩這事那麼他很難不會發現過去的那件事。
當然,他應該沒有那份閒心。但是一旦他知道,定是會更加看不起她。
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她也已經有了新的開始,如果可以就讓它永遠都不要提起吧。她依然是那個什麼都不怕的蘇小魚。
「既然沒事,那你出去吧。」沈洛北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哦,那我可以把這個帶走嗎?」蘇小魚指著茶几上被她吃了半盒的糖餅問。
沈洛北冷著眼看向她,「你是沒錢還是不知道樓下有餐廳?」
「沒有啊,可是我好喜歡吃糖餅。」蘇小魚沒聽出他的諷刺,癡癡地看著盒裡的餅,眼裡盈滿了幸福,「它們有媽媽的味道。」
「把這份文件去打印一百份。」啪嗒,一個厚厚的文件夾重重落在辦公桌上,蘇小魚的瘸腿的辦公桌跟著晃了晃。化著一臉大濃妝的kiki站在桌前,一臉幸災樂禍的笑。
蘇小魚從複印室回來剛坐下,此刻又只有拿起文件夾第n次去複印室。經過kiki身邊時,她已經是累得連脾氣都沒了。
複印室裡的老大爺一看見她,老臉笑成了菊花,「小丫頭,又來了,這麼忙啊?」
一個上午她就來了十幾次,不怪老大爺都認識她了。
「恩啊,你不知道鄒姐她們都快累死了呢。」蘇小魚惡毒地咬重了「死」字,打開複印機,抽出五十多頁的文件。
「你們秘書處沒這麼忙過啊。」老實的大爺信以為真,疑惑地盯著她手中的文件,發出感歎,「今天竟然有這麼多文件要處理。」
才怪。蘇小魚使氣地把文件粗魯塞進複印機裡。
自從前天她去55樓找劉明後,當天下午回到秘書處她就覺得怪怪的。每一個人都拿鄙夷的眼神看她,鄒姐把她叫進辦公室說什麼要是覺得秘書處的工作無趣,不用給她面子想去哪個部門就去哪兒。逼得她慌忙地宣誓,誓死效忠秘書處。
於是第二天她就悲劇了。前一周她們也愛指使她打印文件、泡咖啡、叫外賣什麼的,然而這兩天她們卻像是商量好的有意整她。
泡來咖啡說是泡錯了,當著她的面把咖啡倒進水槽說是喝完了又讓她再去泡,氣得她想端起咖啡潑花那一張張討厭的臉。她們不停讓她打印的文件,她無意間翻過,大多是前幾年的,tmd現在用得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