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彪悍形象毀了
兩個女職員從她跟前走過,聽她們的對話,蘇小魚自然就想到了笑笑,不知她拿下**oss了麼。
她就懶懶地坐著,傳單也沒剩下多少了。一個路人走上前來,雞爪子捏起一張傳單遞過去。
「喂,這裡不是促銷的地方,趕緊滾!」一隻大手從背後伸出蠻橫地打掉她手中的傳單,凶悍的聲音嚇得路人落荒而逃。
蘇小魚隨意一瞟落在地上的傳單,充耳不聞,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
「聽不懂人話是不是?」穿著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氣惱地揪住她的衣服推搡了一把,「別擋著道了,趕緊給我滾!」
雞身子扭了扭,掙脫開他粗魯的大手。蘇小魚耍賴地背對向他,就是坐著不動。
保安沒轍地站在一旁乾瞪眼,無論他怎麼推搡還是吼罵,蘇小魚也不甘示弱擰著推開他的手,打定了主意死賴著。
爭執不下了十幾分鐘後,大廈裡又一個保安氣急敗壞跑過來,「你怎麼辦事的,總裁他們就快來了這隻雞怎麼還在這裡?」
菜鳥保安畏畏縮縮地露出被擰青的雙手,心有餘悸地指著安然坐在台階上事不關己模樣的雞寶寶,「不是我……她太厲害了賴著不走。」
「厲害?有多厲害?」保安頭頭冷哼一聲,抽出警棍囂張地往雞寶寶蓬鬆的後背一敲,「識相就馬上滾,別逼著我們動手請你出去。」
他那一棍敲在她後脊椎上,痛得蘇小魚輕輕叫出了聲。
「喂,我們商量下行不行?」她抓住揮過去的警棍,壓住回擊的衝動耐下性子勸說,「我就老老實實待在這邊角落發我的傳單,你們總裁什麼的要來我保證不打擾到他行不行?」
只要讓她看一眼歐碧晴她立馬走人,他以為誰稀罕大熱天地坐在大廈樓下。
「老大,他、他們來了。」
前方十字路口,排成一列的黑色勞斯萊斯正聲勢浩大地向大廈駛來。保安頭頭不耐煩地又踢出一腳,「別和老子談條件,馬上滾!」
蘇小魚往前一傾,又固執地坐直。她就不走,諒他們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車子馬上就要到了,「馬上給老子滾!」保安頭頭急躁地又抬起腳來,不過這次蘇小魚眼疾手快抓住了他懸空的腳,惡狠狠地一扯,保安頭頭保持不住平衡狼狽地倒趴在地。
「哎喲,你tm還站著幹什麼,叫幾個人出來把這個小混蛋給我甩遠一點!」當眾出醜的保安頭頭惱羞成怒地衝著看呆了的菜鳥保安大吼。
小保安打開對講機下達命令的瞬間,蘇小魚識時務地從地上爬起來,對著躺在地上呻吟的保安連踢了好幾腳。有仇不報非小魚,她一貫的做人準則。
聽到身後雜亂的腳步聲,她扶穩搖搖欲墜的大雞頭,拔腿就往台階下跑。
才跑出一步,一股腥熱躥上腦袋,鼻子好像流出了熱熱的液體。怎麼回事,蘇小魚撐著越來越沉的頭,一個沒注意腳下踩空,撲通撲通滾圓的身體滾下台階。
「啊,好痛!」軟綿綿地趴在灰塵撲撲的地上,她疼得不敢動,鼻尖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還有黏黏的液體流出。
一米以外脫離身體的雞頭還在咕嚕嚕打轉,視線中突然出現一雙亮得反光的皮鞋。蘇小魚怔怔看著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將雞頭拾起,目光隨著好看的手上移,定格在手主人的臉上。
下一秒,蘇小魚埋頭將臉緊緊地貼著地面。哪兒有洞,哪兒有洞,她要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殺千刀的,為什麼要讓她在無敵囧的情況下遇到他,這讓她怎麼維持她的強悍形象?
「看哪,原來是個小女孩啊。」
「一定摔疼了吧,爬都爬不起來了,好可憐哦。」
圍觀的人小聲議論中,趴在地上的一大團黃毛微微動了下,慢慢地爬了起來。
每一個動作好像是在拆卸著她的骨頭,蘇小魚咬著蒼白的唇硬著頭皮站了起來。他大爺的,誰說她爬不起來了,不就是摔倒了跟可憐有毛關係啊!
寬大而蓬鬆的雞寶寶服裝還套在她身上,可愛的雞寶寶頭還在他的手裡。
他捧著雞寶寶頭,狹長的褐眸閃爍清淺的光,眨也不眨地看著她。幾乎抿成直線的薄唇將他薄怒的情緒廣而告之。
「歡、歡迎總裁您光臨,保安科工作不力出了些小、小差錯,總裁您見、見諒。」星光總經理周陽弓腰站在他面前,悄悄地抹了把冷汗。總裁才下車就出了一場紕漏,這只該死的雞簡直是想要他的老命。
沈洛北冷冷將他推開,沉穩的步子邁向鬧劇的始作俑者蘇小魚。
「對不起擋了你的道,請把我的頭給我。」蘇小魚禮貌地伸出雞爪子,擺出不認識他的生疏神情。
沈洛北玩味地挑眉,「你的頭?」
「你要這麼認為也可以,現在請把它給我。」她蹙著眉,灰撲撲的臉一閃而過痛苦的神色,膝蓋傳來的尖銳刺痛使她沒耐心陪他調侃。
「誰打你了?」沈洛北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她身側的腳印問。
蘇小魚咬咬牙,索性還有一丁點力氣瞪他,「你說呢?」就是他的人打的,還假裝不知道,就他會裝大尾巴狼。
他什麼話也不再說,手指一挑爽快地把雞頭給了她。
「謝謝。」蘇小魚抱著雞頭,轉身一瘸一拐地走向街對面的公交車站。雞寶寶外套明黃的毛混雜上髒兮兮的灰,被汗水浸濕的短髮亂七八糟地塌在頭上,蘇小魚知道她現在一定狼狽得可以去死了。
而且悲催的,她發現她又不生沈洛北的氣了。他想選擇和什麼樣的人做朋友是他的自由,好像也沒什麼錯啊。可是難道又是她錯了?
她正胡思亂想暗自糾結,沒有感覺到突然環在腰間的手,直到身子凌空而起。
「喂,救命啊,你誰呀要幹嘛?!」她驚慌地轉過頭,對上沈洛北深邃的眼睛,啞了。
他抱著她走回停靠的車隊中加長幻影旁,劉明早候在車門,含著笑看著她。
「喂,不是你說不要再有牽扯嗎?你這麼多下屬看著,我會丟光你的臉的,你趕緊放我下來就說是見義勇為吧。」蘇小魚湊在他耳邊低語,絲毫沒意識到這樣的姿勢在外人看來更是曖昧。
沈洛北適時摀住她的嘴,「你很吵,流鼻血還能說這麼多的話?」
鼻血?蘇小魚詫異地摸摸鼻子,拿下手指果然是紅紅的血跡。難怪她會覺得鼻子黏黏的,原來流鼻血了。頭又開始暈了……
「沈洛北,我好像中暑了頭好暈。」她垂下頭,委頓地縮在他懷裡。
「那就閉上眼睛好好躺一會兒。」沈洛北的聲音忽然輕柔得不可思議,可惜蘇小魚沒察覺。
「嗯。」她低低地應了聲,頭埋向他懷裡更舒適的位置,一道長長的血痕從她的鼻尖牽到了沈洛北手工西裝上。她還是沒有察覺。
炎熱的下午,穿著筆挺西裝的周陽端著一盆水彎腰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邊。從未如此難堪的他,滿臉是汗不敢抹,一雙眼狼狽不堪地盯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