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狼牙之禍,抽絲噬靈(四)
雷域當中,電蛇狂舞、雷龍閃耀。
「臥槽!不是吧,坑爹呢!」一聲驚叫聲猛然響起。
只見原本緊閉雙目的嚴刑突然睜開了雙眼,一臉不樂意的盯著手中的一把青色長鑭。
這青色長鑭正是嚴刑花了大力氣把原先那根燒火棍模樣的殺手鑭與碧玉長春劍一起用丹火雷絲煉成的兵胎。
只見此時的青色長鑭倒是真的像一把鑭了,也不知是不是那碧玉長春劍的緣故,全身都呈著青綠色,還微微的散發著青光。
這鑭有四尺長短,通身無刃,形似硬鞭,無節無尖,上有四槽八稜。其身又有電紋纏繞,乏著微微的青芒,看去頗為神異。
不過卻不知嚴刑為何還是那一副不滿意的模樣,好似丟了錢一般。這青色長鑭比之先前那燒火棍的模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為何這嚴刑會是這幅模樣。
「那碧玉長春劍雖說沒有器靈,但也好歹是個偽仙器。沒想到我花了這麼的大功夫煉製,竟煉成了下品法寶。這叫什麼事兒啊?難道是我的方法不對,才變成這樣的?但這功用為什麼還如那篇煉兵化胎之法上說的一樣呢?」嚴刑滿臉的不解,喃喃自語道。
「好了,勿要在這自怨自艾了!我觀你這煉兵之法,倒是頗為神異。雖說現在這兵胎只是下品法寶,但等你境界增長,它也自會提升品質的。不僅能隨之晉陞,且又能生出神通,這倒正合你眼下的狀態。不然就憑你這不通陣法的短處,怎會煉出適合你自己的法寶呢?」這時傳來天刑的說話聲,緩緩對其分析道。
嚴刑聞言,心中倒也有些贊同,只不過看著這手中青色長鑭,仍是還有些不樂意。
良久之後才見他舒展微皺的雙眉,搖搖頭說道:「罷了罷了!我也該為你取個名字。」
「『碧玉鑭』,不行,不夠霸氣。『神雷鑭』,不行,不夠好聽。『碧玉神雷鑭』………算了,還是叫你『殺!」想了半天,最後還是覺著『殺手鑭』叫去順耳。
此地終歸是七殺宗的地盤,上次又弄出那麼大的動靜,還是不宜久待的好,是該出去了。嚴刑把殺手鑭收入體內溫養,又心中思忖著。想想還是先想個法子逃出七殺宗再說。
嚴刑一個閃身出現在了地底洞穴內。此時的地穴內已經變的殘破不堪,四面礦壁上均有個個巨大的缺口,與原先一比,此時這穴內都能站下幾十人了。
「啊~~~!啊~~~!啊~~~!……」
嚴刑還正在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呢。忽然,就聽一聲聲慘叫聲隱隱約約的傳入嚴刑的耳內。
嚴刑聞聽有些不解,這礦內怎會有慘叫聲。難道又有人在欺負新來的礦工?可不對啊,這慘叫聲分明有好幾人發出的,難道有好幾人都被欺負了?
嚴刑越想越有些疑惑,越想越有些不解。
思忖良久,還是先出去看看,此時他已有金丹期的修為,若不遇見元嬰、化神之流,他自信即使打不過也還能逃脫的。
自從看過林一交給他的那篇無名兵家功法,他倒也對這青冥界內修士的境界有個大致的瞭解了。
這兵家的養意期正好對應玄玄界的聚氣期,築胎期十層囊括了築基期與金丹期,蘊嬰期十層對應元嬰期,化神對應玄玄界的化神期,後面的三個境界也相至對應,唯一的區別就是青冥界的兵家流派要先渡劫後合道破虛,而玄玄界倒是最後才渡劫飛昇。這青冥界的其他三個流派也大致相同。
嚴刑聞聽地穴外不時的傳來聲聲慘叫,心中便有些好奇。看看頭頂隱隱有火光映入的缺口,便祭出殺手鑭踏鑭而上。
靈晶礦內倒是依然如嚴刑掉入前時的模樣,未曾改變,不過此時卻根本聽不到通道外面的挖礦之聲,只有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嚴刑見此便收起殺手鑭,循著聲音緩緩的往前走去。
只是沒走多久,就見礦洞的通道兩邊,挖礦之地,竟然全都是滿地的伏屍。斷肢殘身,處處都是。鮮血腦漿,灑滿洞內。一股股血腥味更是難聞之極。
而且礦壁兩邊的火把也是都掉在了地上,陰暗的礦洞內更顯的詭異無比,好似來到了九幽之地。嚴刑見此,緊皺著眉頭,滿腹的驚駭。
這…這礦洞內怎會成了這般模樣,難道是七殺宗出了什麼變故。還未等嚴刑細細去想,就聽一聲聲對話從外面傳來。
「王師弟,裡面都清理乾淨了沒?長老們都要開始佈陣了。」
「師兄放心就是了,這裡面連個蒼蠅都沒了,保證無任何活口。」
「嗯,那就行,我們先出去吧。這次長老們要先給長孫師兄晉陞蘊嬰期了,真是羨慕啊!」
「師兄還勿急躁,七殺宗這處的礦脈這麼大,長孫師兄那裡吸收的了。稍後自然會輪我們的了。嘿嘿~~~!」
「王師弟說的是,我們還是出去吧。要是長老們布下大陣,當心我們……」
對話聲漸行漸遠,嚴刑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緊皺著眉頭,心中甚是不解。根本未曾理解這兩人對話中的意思,只好小心翼翼的往礦洞口外走去,想出去看個究竟。
自從那對話聲遠去之後,洞內便變的悄然無聲,顯的又寂靜又詭異。加上滿地的屍首,嚴刑更好似置身在一個修羅屠場。
忽然只見洞口處傳來的光亮竟變的越來越暗,一股微弱的吞噬之力竟從外面隱隱傳來,隨之時間的流失,那吞噬之力竟變的越來越大,越來越重。
沒過一會兒,就見一股股氤氳靈氣竟從礦洞內朝外流去,忽然嚴刑又覺的一股莫名的拉扯之力襲身,感覺體內的元氣正不住的躁動,竟然也好像要脫體而去一般。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嚴刑大驚,趕忙小心謹慎的朝外掠去,不敢大意,怕外面有什麼變故牽扯到自己。
礦洞外,一片灰暗,看不清草木,不見半個人影。就只見半空中竟然全都是些遮天蔽日的氤氳靈氣。四面八方全都是一股股瘋狂的擁擠的氤氳靈氣,朝著中心一處的位置湧去。
嚴刑見到如此的場景,心中驚駭莫名。出得礦洞外,那股拉扯之力就越發拉扯的厲害了,體內的元氣竟在瘋狂的暴動,嚴刑都感覺有些難以壓制。
嚴刑此時也越發的驚疑,不住的催運功法壓制三處丹田內的元氣,小心的朝著那氤氳靈氣聚集之處走去。
走了大約有半刻鐘的時間,嚴刑忽然只見一個身影出現遠處。盤膝端坐與地,又見一把手掌般寬大,長有四尺的劍形模樣的兵器停在那人頭頂上。散發著白光,傳來聲聲清脆的鳴叫聲。
而那一股股的氤氳靈氣竟都全往那巨大劍形兵器上湧去,那人神情也好似格外的舒爽,氣勢也隨之變的越來越強盛。
「兵胎?!」
嚴刑腦中浮現了一個詞。那巨大的劍形模樣的兵器莫非就是兵家的兵胎?嚴刑有些驚疑不定,看著如此浩大的情景有些咋舌。
這莫非就是先前那兩人所說的大陣?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竟把礦脈內的靈氣全都用這大陣匯聚在這人的兵胎上?難道要為此人的兵胎晉級?可誰竟敢如此大排場的在七殺宗的礦點處擺下大陣?難道是七殺宗自己?可聽先前那二人的對話還有洞內的屍體也不可能會是七殺宗吧?
嚴刑見此腦中全都是一些問號,看著眼前的情形,也不敢亂動,躲在一處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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