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小天界,一縷情絲(十四)
那孫墨白的一系列突變,只在一個電光火閃之間。要不是夏語寒突如其來的預感,指不定現在已經香消玉殞,倒地而亡了。
只是那孫墨白剛剛並指成劍,一道寒芒襲去之間。就見那夏語寒臉上徒然生出一股絕然之色。先那寒芒一瞬,抱著嚴刑噴出一口精血,吐在桃色粉帳上。
只見她瞬間化為一團粉影,往前方孫墨白他們所言的無盡空域飛去。反應之快,著實駭人。連身在其邊的孫墨白都未反應過來,更不消去說那怒目而視的火雲道人了。
「啊~~~!混賬,你…你豈敢如此!」孫墨白怒聲喝道。
只見他拔身就跟去,欲要把夏語寒給阻攔下來。只是等孫墨白反應過來之時,那夏語寒已經飛掠一丈距離。孫墨白只是跟著夏語寒飛不過片刻時間,就及時停頓住了身形。
只見此時那夏語寒的身影已經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他的視野當中,再無半點蹤跡,徒留一道香風劃過。
孫墨白沒想到這女子性子竟如此剛烈,竟敢不管不顧飛進無盡空域當中。此時眼中儘是不甘之色,呆愣的看著前方。
「哈哈哈~~~好!好!好!好的很吶!」半晌之後,只聽那火雲道人卻突然大笑道,「嘿嘿嘿~~~孫墨白,沒想到吧。任你費盡心思的到頭來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哈哈哈~~~而我卻是不一樣,雖然我丟了先天戊土地丹,但是我兒的大仇卻是得報了。」那火雲道人看著孫墨白不甘的樣子,越說越是起勁,越說越是高興。
這先天戊土地丹,自己雖是沒有得到,但那孫墨白也照樣沒有得到,自己好歹也報了殺子之仇,而那孫墨白卻是徒勞無果,到頭一場空。火雲道人想及此處,倒是一時有些痛快。
「哼!老雜毛,要不是你壞我好事,怎會有此結果。今日我定不與你甘休!」那孫墨白聞言頓時大怒,朝著火雲道人怒喝道。
「我呸!你這姓孫的也忒不要臉了吧!那先天戊土地丹分明是我先遇見的,要不是你從中作梗,那先天戊土地丹早就被我得手了。你現在竟敢怪罪於我?哼!我倒是要與你好好算算這帳!」那火雲道人聽了孫墨白的話,也是怒不可歇。
想起那先天戊土地丹,已伴隨著那該死的嚴刑落入無盡空域,心中就是無名火起。好不容易才找到這種神物,卻不想三番兩次的被人奪去。雖說殺子之仇已報,但自己的愛兒卻永遠也不能在回到身邊了。
火雲道人想到此處心中更是越發的憤怒,瞧著眼前的孫墨白是瞧那都不順眼,怎看都不爽心。
只見那火雲道人手握黑桿,大幡一抖。無盡的火鴉撕扯著難聽的鳴叫聲朝著孫墨白奔殺而去。
同時,那孫墨白手中也未停留,只見一道白色劍龍朝著火雲道人咆哮著殺去。
「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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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那火雲道人與孫墨白一時遷怒對方,又起爭執。就說那夏語寒抱著嚴刑闖進了無盡空域之中。
那夏語寒只覺的眼前一花,一股浮力襲身,根本未御使桃帳,可怪的就是那桃帳竟憑空浮起,托起自身,連懷中的嚴刑都浮了起來。接著就感覺一股窒息感襲來,好像有一些莫名的東西堵住了嘴鼻與全身的毛孔,一時難受不已。夏語寒緩緩睜開眼睛,只見眼前儘是無盡的灰暗之色。
沒有天沒有地,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更沒有任何的物體,如果空間裂縫算是物體的話,那倒是有許許多多。整個世界根本望不到邊,卻又異常的空曠,只有無盡的空間裂縫時而閃現其中。
夏語寒見此,額頭驚得香汗淋漓,趕忙回頭望去,只是身後那有什麼進來時的入口。這無盡空域果然真的孫墨白所言,只許進不許出,根本就是一個死地,絕境。
可是難道真的要在這兒等死嗎?那夏語寒原本受傷之後就有些病色的秀臉現在更為的蒼白了。
「嚴刑~~~!嚴刑~~~!你快醒醒!」夏語寒放開懷中的嚴刑,任他浮在空中,急切的呼喚道。
「嚴刑……」
嚴刑雖然嘴不能張,眼不能眨,全身無力,沒有絲毫的動彈。但意識卻異常的清楚,夏語寒的呼喚聲也聽的見。只是卻無力回應,聽著夏語寒呼喊半天雖心中極其想應答,卻毫無丁點辦法。心中儘是不忍,不甘之色。
夏語寒不管是大聲呼喊,還是用力搖晃嚴刑的身體,就是不見嚴刑有半點反應,好似已經死去了。
「啊~~~!」
忽然只見一道黑漆漆的空間裂縫閃現,夏語寒嚇得連忙抱起嚴刑躲了開。心中頓時後怕不已,她可不相信還會有先前一次的運氣。這空間裂縫還真的能夠三番兩次能夠把她二人送回安全的地方,萬一落入無盡的虛無當中那可就真的就要小命休矣了。
夏語寒看著此地,一時憂愁不已。先不說這無數的空間裂縫,就是長時待在這無盡空域當中那也沒有活路可言啊。
這無盡空域當中無絲毫氣體,更遑論靈氣了。此時要不是靠著體內的元氣自己早就窒息而亡了。可是元氣終有用盡的時候,靠著身上所剩不多的補氣丹也無法消耗多時啊。自己又有傷在身,此地又不能打坐調息,或許用不著三個月,就會死去。
夏語寒想及此處,兩道柳眉都扭在了一起,瞧瞧浮在身旁無絲毫反應的嚴刑,更是悲從心來。難道我真的死在這兒?
那夏語寒沉默了半晌,忽然只見她臉色隱現一絲狠然之色。只聽她對嚴刑緩緩說道:「嚴刑,此時我卻是萬般無奈了!我要在你身上拿回一件屬於我的東西,還望你不要怪我!」
沉浸在意識當中的嚴刑聽到此話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雖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但也未明白夏語寒的意思。
嚴刑忽然間只覺的自己的嘴唇被一柔軟的東西蓋住,細細去感覺,這正是夏語寒的香唇。只是在這時間、這地點卻是顯得異常的奇怪。嚴刑還來不及去想夏語寒為何會突然有此一動作。
只覺的身體內忽然有一絲要緊的東西正在緩緩流失,伴隨的甚至還有自己的元力、境界。嚴刑大驚,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何會有如此的突變。
語寒,你這是在對我做什麼?語寒……語寒……
嚴刑心中儘是疑惑,有口不能言,只能無助的在心底吶喊。突然之間好像有些明白了剛才夏語寒的話語。
築基後期,築基中期,築基初期……聚氣初期。片刻功夫,嚴刑竟從築基後期倒退為了凡人。中丹田,上丹田,其內的元力短短片刻時間,竟全都化為烏有。
這…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語寒,這倒地是怎麼回事?任嚴刑在心中不住的吶喊,可卻仍無絲毫效果。
雙唇分開,夏語寒緩緩揚起身子。忽然只見她法力湧動,蒼白的秀臉竟抹上了兩道嫣紅,原本有些萎靡的神色竟也變得神清氣爽。滿頭髮絲,無風狂拂,翠色衣裙,飄飄飛飛。
築基後期,金丹初期,金丹中期,金丹後期。只見她境界竟突然突破飛昇,有說不出的神異,一直到金丹後期才停止。
「嗯~~」
夏語寒發出一聲舒爽的嚶嚀之聲。復又看著浮在身旁的嚴刑,只是不知為何竟見半晌不動的嚴刑正緊扭著雙眉,神色好似有些痛楚。
「嚴刑,我本是忘情谷修士。因我谷中功法與你們有些差異,谷中弟子只要到築基期後,就要外出歷練,尋找合適的情絲寄主,而你就是我情絲的載體。」夏語寒望著神色頗為痛楚的嚴刑,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忘情谷?!情絲?!寄主?!載體?!這tmd都是一些什麼東西?嚴刑感受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體內,又聞聽夏語寒的話語。心底忍不住的嘶吼著、咆哮著。
那夏語寒好似知道嚴刑的不解,遂又緩緩說道:「我忘情谷的功法到築基期時,會生出一縷情絲。需要找一名對其有愛意的男子,才能寄存在他體內,而你正是我體內一縷情絲的載體。」
夏語寒說到此時又看了一眼嚴刑,「先有情,後忘情。若是把這一縷情絲從載體的體內抽出,那這載體的全身功力便會盡歸情絲的主人所有。我這也是迫不得已!」
「難——道——你——一直——都——在——騙——我——嗎?」忽然只見原本無絲毫異動的嚴刑,神色竟變的異常痛苦,嘴鼻好像都不能呼吸。不過卻不知為何,竟然張嘴吐出了一句話。
夏語寒見此大驚,臉色頓時嚇得煞白。定睛望去,只見嚴刑神色好似更為的痛苦,五官都緊擰在了一起,樣子甚是可怖。
半晌之後,那夏語寒的神色才平復了下來。忽然只聽他的聲音竟有些冷,「是的,我是騙你的!」
嚴刑聞聽夏語寒的話語,好似心中劈下一道晴天霹靂。隱隱約約的都好像聽到心中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這種感覺甚至比全身法力流失,境界跌落更為痛楚。那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分不清是在無盡空域當中才會如此,還是聽到夏語寒這句話才會如此。
意識中的嚴刑只感覺頃刻之間,那原本就已經是漆黑的空間,好似變的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那——你——不——是——說,說——你——已經——離——不——開——我——了嗎?」嚴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好似看見了一絲光明,努力的爬出了越來越黑的空間,保留那一絲不甘,努力掙扎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對其問道。
「其實,那時我想說的只是,『我—此—時—離—不—開—你—了』。」夏語寒的聲音變的越來越冷,好似如一塊冰冷的冰石。
嚴刑恍惚間好似在那聽過這個聲音,不過此時那窒息感已經越來越重。那絲僅存的光明在夏語寒的話音落下之時,就已經瞬間熄滅。意識空間越來越黑暗,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我要死了嗎?」意識在泯滅之前,嚴刑好似抽光了體內所有的東西,輕聲說道。
最後嚴刑卻突然瞧見意識空間,竟緩緩的浮現出一道靚影。只是慢慢的卻緩緩飄散,嚴刑的意識也緩緩的泯滅。
帶著一絲痛楚,帶著一絲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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