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出猶豫了一下,彷彿是下了很久了決定一般,咬著嘴唇數說道:「好,那就依兩位之見,我們這就行動。」
眾人將糧食就地掩埋了起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十萬兩白銀的糧食便已經深埋在了地下,然後派了一部分人照顧傷員,順便看管糧食,剩下人一起跟著俘虜一起去他們的大本營,做一次大買賣。
在俘虜的帶領下,很快一行人便已經摸到了敵人的陣營附近了,隱藏了起來,楚雨冒著腦袋探頭看了一下,黎明前的軍營死一般的寂靜,面前的軍營裡面有少許的幾個人在巡邏著,戒備並不是很嚴格。
然後底下去頭,朝著他們說道:「我們兵分三路,分別從兩翼以及後面摸進去,趁著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一起發難,大事可成。」
章僚磨拳擦掌的說道:「老子早就已經等不及了,行動!」
阿哈出至今都懷疑著這次的行動,畢竟太冒險了,萬一失敗了那可是滅頂之災,拉上這麼多勇士陪葬,這也太草率了。可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隨即攔住了楚雨說道,「別急,這裡巡邏的人並不是你們所看到的,你們看,那些都是暗哨。」
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楚雨看了過去,在一塊突出的土丘上有一株比較突出的植物正在隨著風在擺動著,要是不仔細看還真沒發現是一個暗哨,心中連連驚奇,多虧了阿哈出經驗老道,不讓剛一出動便已經被發現了。當下所有人都由衷的佩服著他。
楚雨便繼續對著他說道,「都督,都怪在下魯莽,還請見諒,既然都督經驗豐富,可否將這裡所有的暗哨都解決掉,然後我們再按計劃進行。」
阿哈出深邃的眼眸中流淌出了一絲的自傲,轉眼即逝,可是楚雨還是給撲捉到了,他隨即點點頭,便對著身後的人喊道:「哈奇圖騰、齊齊爾乃,你們兩個各代幾個人,分別從兩個方向將周圍的暗哨都解決了。」身後的兩個人領命後,便立刻就離開了。
阿哈出便對著楚雨說道,「在我們的正前方,現在有三個暗哨,你、我、洛襲兄弟一人一個,切記不能弄出半點聲音,否則就白費了。」
三個人領命後,便分別行動了,由於是凌晨,負責望風的人都有些鬆懈,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所有的暗哨已經被解決了,眾人彙集在了一起,便準備對著明哨心動了,現在的指揮權全部交給了楚雨,按照楚雨的計劃,分三路,到時候同時發難,說罷,便行動了,摸了過去。
楚雨帶領的人從後面偷襲,剛準備動手的時候,剛好一個士兵半夜起夜,跟楚雨撞在了一起,便準備要喊,楚雨一看大事不好,準備進攻的時候,忽然一支箭「嗖」的將那人射死了,楚雨回過頭去了,便看到一個高個大汗,對著他微微的點點頭。
楚雨回以笑容,便立刻跟著摸了過去,見周圍的巡邏兵全部解決掉了之後,剛準備進攻,忽然左翼大喊了一聲,頓時暴露了身份,此時他也管不了多少了,手舉大刀就衝了過去,見到敵人便死命的拚殺起來,手下的士兵們見到了帶頭的中原人都如此賣力。
為了自己女真部這麼拚命,頓時也激發了血性,兇猛的衝擊了過去,一時間喊殺聲震天響,蒙古這個部落雖然人數不少,可是在黑夜被人偷襲,人人生畏,四散逃離,甚至還有自家人相互殘殺,不到一刻就已經潰散了,等在天亮的時候,已經潰不成軍了。
既然已經得了這麼大的便宜,阿哈出就準備撤退了,楚雨卻沒有退去的意思,一把抓過來一個俘虜問道,「你們的王呢?」
俘虜膽怯的看著這個已經漲紅了血眼的男子,懦弱的回答道:「營裡面已經被衝亂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楚雨一刀便將俘虜給砍了過去,扔下後便繼續殺將過去。
洛襲一看,覺得楚雨似乎已經瘋了一般,跟阿哈出商量了之後,便派人過去,在背後將他打暈了給拖了回去,臨走之際還搶了一些東西,這次算是完勝歸來,每一個人的心理面都喜滋滋的,隨後便回合了留在那裡看管糧食的人一起將糧食給運了回來。
建州城裡面人人都歡欣鼓舞的,這次算是徹底的揚眉吐氣了一把。將蒙古韃子打的落花流水忽西東,讓他們再也沒有膽量敢於滋擾了。
哈奇蘭多心裡自然是高興,可是竟是沒有看見楚雨,記得當初楚雨可是跟著一起去的,便找到了自己的阿瑪,阿哈出有點擔心,對著她說明了情況,不知道是不是殺混了頭,楚雨當時神志不清,只知道殺,彷彿一個來自於地獄的死神,一身的血腥味。
臨走的時候,還替自己的女兒擔心,勸她還是離楚雨遠點,雖然他算是一個人才,而且還仗義疏財,給女真糧食,可是這個人難以自控,又朝一日若是瘋癲起來怕是誰也攔不住。聽了自己阿瑪的話,哈奇蘭多是打心底裡面不相信楚雨是這麼一個人,他對著自己的時候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儒雅,怎麼會一下子就便成立一個殺人惡魔了,除非他自己看見,否則不管是誰說她都不會信。
想到這裡,便打聽到了楚雨的下落,不顧阿哈出的勸告,偷偷的跑去了見楚雨,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昏迷不醒的楚雨,那明亮的眸子,被歲月修飾過英俊的臉龐,濃濃的眉頭,井然一個在熟睡中的大男孩。
怎麼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除非他自己心裡面有什麼想不通,從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他跟別人不一樣,一個將心事掩飾在心裡從來不外洩的男人,哈奇蘭多慢慢的走了過去,坐在床的邊緣上,看著他,將楚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裡面,一股冰涼的感覺穿透而來,是不是他此刻的心也是這麼的冰涼?
楚雨慢慢的醒了過來,哈奇蘭多急忙將他的手放開了,順便從桌子上面拿了一杯茶,見到他醒了過來,將他輕輕的扶了起來,「來,喝點茶!會好點。」
楚雨猶豫的看了一下,還是端上了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然後才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讓哈奇蘭多有點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盯著他看到:「難道你忘了昨天的事情了嗎?那場戰鬥,你們偷襲敵營。」她似乎是在引導著他去想。
「我記得當時我們已經將敵人的營地給打亂了,殺了好多的敵人,然後我……我就忽然什麼都不記得了。」楚雨疑惑的想著,抬頭繼續說道:「難道我被人給偷襲了,他們救了我回來了?」
哈奇蘭多想告訴他真相,可是怕他自己不能接受,便點點頭,順著他的意思說道:「是啊,你被人偷襲了,就暈了過去,他們就將你救了回來,呵呵,沒想到你暈了這麼久,現在才醒了過來。」
楚雨尷尬的笑了一下,「呵呵,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本想著替那些死去的百姓報仇,卻是自己差點被人給殺了,真是窩囊!」
「好了,不說這些了,再休息一下,這次打了勝仗,等會我們要舉行慶功會,我帶你出去參加。」哈氣蘭多話說這便將他按了下去。
楚雨一聽喜從心道,「我沒事了,你看,已經完全康復了,哦,就是這個脖子有點痛。」楚雨本想給她證明一下自己沒事,沒想到脖子還未好。